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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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后堂了,孟昭德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四郎知道原来是三河大老,德川家第一重臣,立刻跪下施礼,孟昭德连忙将他扶起,低声说道,“今川家的商路大多集中在往东去北条,往北去武田,主公的意思,请先生此刻助一臂之力,想办法,让今川家和武田家离析,我们才好。。。。。。”四郎点了点头,笑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友野屋曳马店上下三十五人,白银三千五百贯,全凭大人安排调遣。”孟昭德对四郎的态度非常满意,悄声说道,“武田一家,对于今川氏全权把持海盐通路早就心存忌讳了,近五年来,今川家治家无术,连连被我家攻克要害,军费粮草无从着落,所以只能增加海盐的价格,这更让武田家不满,大人的意思,就从海盐下手,昭德不懂商贾之术,不过却愿意略尽绵力,此番带来了两千贯白银,全供你使用!”
四郎听罢纳头便拜,孟昭德连忙将他搀扶起来,四郎环视左右无人,方小心说道,“如此四郎次郎必尽全力,这钱多了就好办事了,小的有一计,请大人您斟酌。”孟昭德闻言大喜,忙夸奖道,“果然商贾奇才,瞬间心中就有计策,好,你说我听,”四郎于是说道,“这今川家御用商人便是小的主家,友野老板,他一直对今川家拖欠物资款项不满,而且上一年三河在美浓得胜,织田家奖赏兵马钱粮无数,今川氏真更紧张了,又从本家商铺佘了三万石粮草,五百车海盐,一万贯资金,至今没有付账的意思,友野老板乃是今川义元先主公扶持,才能一展抱负,名列大贾行列的,所以让他不服本家是做不到的,可是商人牟利,总要活命的,所以他也一直想找个法子多赚些钱,不说供给今川氏真那个败家子,最起码要养活咱家十五个商铺,数百名活计。小的这个计策,便是从大老板他心急无钱入手。”
说到这,四郎顿了一顿,像是很下了决心一样,方才仔细说道,“大老板的账目,每月都和骏河所司代兑帐,是一分一厘少不了的,所以另辟门道是绝不可能的,小的要说的是,正好借这个机会,利用大人您的资金,重新建立一个商铺,然后专门收集海盐,这海盐乃是骏河特产,但凡海边那到处都是,本国价格一向不高,只是到了武田家方才价格翻番,甚至三倍五倍,战时可达到十倍,可那都是今川氏真从大老板手里直接收走,然后自己涨价,好赚取军费,大老板看在眼里,却赚不上这份钱,因为他是本家御用商人,不敢和主家争利,所以若小的出面,脱离本家,然后借用大人你的资金,就可以收拢海盐,自己高价卖给武田家,至于所得利润,可按照七三,分给大老板七成,大老板有了资金,能解燃眉之急,必然不会和咱们作对,另外最主要的,一旦其中有利可图,大老板甚至有可能把近海所有靠提炼海盐为生的小作坊坊主的资料给我,让我干脆大手大脚的去干,至于本家那边的海盐上缴,不齐便不齐了,既然本家不下派本金,而且还拖欠了许多款项,自然不敢多说话的!”
孟昭德点了点头,心想这四郎次郎说话倒是条理清楚,“那敢问先生,其中挑拨武田和今川关系的利害在哪呢?”四郎次郎笑了笑道,“大人不懂商贾交易,所以还有些不明白,这里面要做事情好做,只要小的控制住东海道的所有海盐,就可以在对武田的供应上百般苛刻,咱们或延迟时日供给海盐,或者在海盐里掺杂沙粒,或者缴纳海盐分量不足,大人啊,不是小的夸口,这商贾之道全在谁拿住了谁,我若手握他想要之货,便天也是我,地也是我,我就是这个月收了钱,下个月才给他货,他也要感恩戴德的,这便是商贾利害,不过商人和商人之间的来往,最后反应到武田信玄那里,耽误了他的家事,耽误了他的军队和民生,他如何生气,他是恨小的四郎次郎,还是恨今川氏真,嘿嘿嘿。。。小的斗胆猜测,他恨不到我头上,一定会怪责氏真御下不利。”
“好!”听到这孟昭德兴奋的一拍桌子,差点跳起来了,四郎次郎忙按住了昭德,低声说道,“大人小心些,这里毕竟是今川治下,容小的说完,待到武田信玄因为海盐问题向今川氏真施压之后,今川氏真一定会反过头来找大老板和我的麻烦,到时候我自然有法子,可大老板能不能顶住氏真的压力,却难说了,所以还要有一个后手,用来拴住大老板他才好。”
孟昭德忙低声说道,“还请先生教我。”四郎次郎道,“简单,小的上个月回去骏河交账,曾经和大老板提过扩展的事情,一是东海道太小了,利润薄,二是主上无德,本家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可天下之大,几个大大名都有了御用商人,并且利用家中势力阻止其他商贾进入势力范围,大老板为此事彻夜难眠,其中就曾提过,天下还没有御用商人的,只有三河和远江左镇了,说白了,就是德川家还没有御用商人,所以大老板就有了结交之意。只不过今川家和德川家乃是敌对,这才放下不谈的。”
孟昭德听罢立刻明白了,呵呵笑道,“此事容易,四郎先生,请说人选吧!”四郎次郎一愣,转而笑道,“难怪是三河第一智将,与大人交流果然轻便容易,人选便是友野大老板的娘家舅子,他是个痴呆的,不会有贰心,就由他去办,然后本家老板娘在后面支撑即可,若是此事德川大人同意,友野家商铺在三河冈崎建立,大人你带来的两千贯,小的做主,都可以拿回去,就用小的店铺中三千贯白银,保管武田信玄为了海盐的事情日日头痛不已!”
“好!就这么办了!”孟昭德欣喜的答应了下来,不过转而一想,他又悄悄说道,“四郎先生啊,昭德有一句话还是应该说出来的,”四郎次郎点点头,轻声道昭德快讲,昭德于是言道,“出门之前,主公曾经言道,四郎次郎先生乃大人手下‘十七将之一’,言语中颇有赏识提拔之意啊。”四郎次郎立时明白了,摆摆手道,“大人抬爱,主公抬爱,小的都明白,可此时小的绝不能去冈崎,若不让大老板的舅子去,便不能让大老板放心为海盐之事操劳,商人么,若是没有好处,不会尽心办事的,而且此间事情复杂,要应对多方的麻烦,别人小的不放心,这收拢海盐的差事,一定要小的亲自主持。”孟昭德摇摇头道,“那以后呢,若是友野屋扩展到了三河,将来今川和本家决一雌雄,商人众不一定站在本家这边啊,四郎先生,还是你来主持本家的御用,我想主公他才能放心啊。”四郎次郎嘿嘿一笑,眯着眼睛低声喃喃道,“放心,大人放心,只要今川和德川开战,小的有法子,友野屋立刻改易旗帜,骏河那边么,小的也有法子让大老板随主公沉浮,只要今川家不在了,小的有法子让大老板切腹尽忠。不过这之前,嘿嘿嘿,小的有三个得力的人,还要大人引荐给三河所司代,到时候友野屋冈崎铺建好了,还要大人多多关照,安排他们三个进去,位置自有小的在大老板面前周旋。”
第四十三回田鹤之方
时间2011…5…317:21:00:4344
“好狠的心啊!”听到茶屋四郎次郎所说,孟昭德不由心中一怕,“我作为武将都还存着宽容之心,怎么这日日和钱粮打交道的百姓竟然将他人的生死说的如此轻巧,我还道他是个好的人才,就算翻脸,不过排挤友野家,自己建立商圈,哪想到他一上来就动了全盘接手友野屋,逼死主人的念头,哎,织田信长都没有杀死自己的弟弟,赦免了他的造反之罪,怎么一个百姓倒不能容自己的上司呢,可怕!可怕!”想到此,孟昭德便对眼前的人很厌恶了,不愿意和他再说,当时取出纸笔,写下了两人商定的事情,一五一十,要回去给家康看,并嘱咐茶屋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走漏了风声。
两人谈妥之后,孟昭德便起身告辞,心中挂念夫人安危,是一刻不能多耽搁了。哪知才出门去,就和自己的夫人撞了一个满怀,孟昭德大吃一惊,生怕撞坏了年年和肚子里的孩子,忙拉住年年小手问道,“夫人怎么到这里来了,撞坏了没有?”年年面带慌乱的答道,“夫君快走,出了事情了,朝比奈家出兵城下町,挨家挨户的搜查,是不是抓咱们来了?”孟昭德听罢眉头一皱,沉吟片刻后道,“不至于,此事我和主公商量的快,定的快,办事办的也快,就在吉田城耽误了一会,不能走漏了风声,夫人莫慌,惠隐院在哪。”年年一指背后车马路答道,“惠隐院大师也怕有差池,从城下铁匠铺买了长枪太刀,还从马屋购得一匹马,虽然只是驮马,可大师说,若有危险,凑活着也能逃开了。”孟昭德如此方才松口气道,“好,总算有所准备,不管是否为了咱们,快走吧,反正事情办妥了。”
说罢两人手拉手快步离开友野屋,去找惠隐院。哪知道才走出没有百步,就有一队足轻武士从四下杀了出来,打头的一个骑马提刀,穿着深蓝佛字甲,看装扮好像个侍大将,孟昭德一拽年年,低声道,“莫吭声!”然后大声喊道,“敢问大人是谁,为何阻止平白百姓的去处。”那武士听罢哈哈大笑,在马上缓缓抽出弓箭来,大声骂道,“当武士爷是什么人了,你见了这大军都不慌张,能是寻常百姓么!说,你是不是武田家派来搜购海盐的细作,不说实话,我一箭射死你!”孟昭德一听便明白了,低声对年年说道,“原来他们大肆搜城是为了捕武田家的商贾,将计就计!”于是抬头喊道,“大人好眼力,竟然瞒不住大人的法眼,这曳马城下还能有这般见识的大人,想来是饭尾家的勇将吧!”那武将听了,立刻搭弓开箭,嘴里喝道,“蹬鼻子上脸!谁不知曳马城乃是大爷的亲哥哥坐镇,有他饭尾家的妇孺什么事!”说罢,一箭射出,直奔孟昭德,孟昭德见了,忙翻身护住年年!
正此时,旁边一支飞箭射来,正中武将的箭,铛的一声弹开了去,四下众人见了,一时都忘了自己百姓的身份,纷纷喊好,武将听了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哪个不要命的射开大爷飞箭!”话音刚落,一位武僧从斜下里杀出,快马持枪,正是惠隐院,孟昭德见了不由叹服,轻轻对年年说道,“当年我一箭射中上杉谦信太刀,已经是全力所为,可惠隐院却能飞箭弹开来矢,弓马之术我绝不能及!”年年听罢噗嗤一乐道,“夫君还不快走,要炫耀自己的属下厉害,咱们安全了再说好不?”孟昭德这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拔出腰间暗藏肋差,左手拉住年年,右手持刀,向着外面冲去。惠隐院见了自己主公动手,也不含糊,手中枪一拧,噗噗两下,今川家足轻便似丸子一样,被连串穿了起来,可惜临时买的木枪总不如平日里使的朱枪顺手,如此穿了几下便枪杆断裂,惠隐院见了,只得暗自骂一句,扔掉断了的枪杆,抽出太刀来,唰唰几刀,劈倒几个上前来的足轻,然后一打胯下马,冲到孟昭德面前,就势一拉年年,将夫人先送上马,自己才翻身下马,对孟昭德说道,“主公快上马,惠隐院护你杀出去!”
待孟昭德上马,惠隐院一扯马缰绳,拉着马往外冲去,孟昭德骑在马上,对年年说道,“夫人抓紧了,我帮着惠隐院去!”说罢,手中肋差一掷,射中了敢近前的武士,然后就手一抄,抓住了他手中的木枪,正此时,骑马武将赶来,一刀劈向孟昭德,孟昭德连忙举枪去挡,刀枪一对,木枪便不是铁刀的对手,木枪枪杆咔嚓断裂,大刀逼近孟昭德头颅!孟昭德一惊,好在此时惠隐院就着马下一滚,贴到了武将的马下,手中太刀立刻横劈出去,武将座下马马腿立断,马上武将登时失去了重心,手中刀也走了路线,贴着孟昭德的脸颊滑了下去,孟昭德如此生死一瞬,登时大汗淋漓,脚下猛地一用力,驮马高嘶一声,加力狂奔起来。
身后惠隐院见孟昭德马快起来,便放心了,手中太刀画个半圆,往下一刺,刚刚摔倒在地的武将登时被太刀刺中喉咙,惠隐院再把刀用力一推,可怜那武将从脖子往下就分成两片了,剩下足轻见了皆魂飞魄散,原来此武将乃是朝比奈安丘的亲弟弟,从小在朝比奈家族里就是最受宠爱的,就连他亲哥哥,曳马城城主都要让他三分,现在却第一次带兵就被杀死了,而且死在自己城下,这些跟随的足轻都脱不了干系,反正都是死,不如博一下,能抓住这个杀害二城主的凶手,说不定能免一死呢,于是所有足轻皆挺起长枪,奔着惠隐院来了。惠隐院本来打算痛快杀一场,可是担心主母的身孕,也怕主公再遭遇一次生死关头,只能叹口气不敢恋战,虚晃一刀,就去追昭德快马。
这般三人一路向西奔逃,眼看就到了曳马城界碑了,正此时,突然嘭的一声号炮,左右杀出500人马来,孟昭德和惠隐院对视一眼,心说这下不好了,再看领头的大将,孟昭德可认识,正是朝比奈安丘,孟昭德立刻扶住年年,低声说道,“我俩在今川家时候见过几面,不能让他认出来,不然会坏事的,夫人挡着我一点。”年年于是坐直了身子,孟昭德则压低身躯,躲在年年背后,如此一行止,朝比奈安丘误会了,以为孟昭德害怕,哈哈大笑道,“懦夫!竟然躲在妇孺背后,这般狗熊就是武田家的细作么!”孟昭德一听立刻心中火气,不敢回嘴,只能低声嘟囔道,“若不是怕坏了大事,大爷一刀劈了你!”惠隐院马边听见,大声说道,“主公莫气,看我劈了他!”孟昭德摇摇头道,“若是两军交战还好,可惜现在咱们三人只有一匹驮马,手中能用不过你这一把太刀,能冲出去就不错了,何谈取上将首级!”惠隐院听罢笑笑道,“主公莫担心,惠隐院从不说托大之词,惠隐院小时候最喜读三国,常闻那里面有一位大人,姓赵名云自子龙,七进七出单骑救主,创武士之无尚荣耀,惠隐院不敢比拼,却也愿意割掉来将首级,给大人把玩!”孟昭德一听哈哈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把玩不敢,若是惠隐院能拿下来将,我势必保奏主公,给你封赐食邑,可你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朝比奈家大将,朝比奈泰朝的族弟,据说枪术乃是泰朝亲传的!”惠隐院闻言更是不当回事了,太刀一横道,“莫说亲传,就是朝比奈泰朝来了又如何,不过多一个刀下之鬼,主公少待,看我除掉这个大将!”
说罢,惠隐院单手提刀,快步冲向朝比奈安丘,安丘没料到惠隐院还有这个胆子,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好在身边副将提醒,“大人小心,贼寇要拼命了!”他才立刻反应过来,长枪一挺,迎着惠隐院便刺了上去,惠隐院见状一乐,暗想,“就等你这下子呢!”瞅准了来枪,伸手就一抓,另只手太刀唰就反劈上去,朝比奈安丘忙低头避开,手中一带劲,要把长枪拽回来,哪知道惠隐院膂力过人,这枪头被他抓住就好像老树连了根一样,自己连拽了三拽,都没有丝毫松动,这时朝比奈才明白来人可不是普通武僧,乃是大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惠隐院就是故意等着他猛的拽枪,如此劲道泄了之后,自己伸手一送,朝比奈安丘再无遗力了,抵挡不住,从马上折了下来,这边刚一落地,那边随行的副将们便着急了,若是丢了城主哪还了得,纷纷上前救护,惠隐院见了哪里肯依,既然已经答应了孟昭德要取安丘首级,就绝不能落空,于是立刻翻身上马,长枪调转枪头,噗就扎进了朝比奈安丘的喉头,可怜朝比奈两兄弟,竟然一个死法!
眼瞅着长枪扎稳了,惠隐院手一拧,长枪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