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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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愿天下早点太平吧,旭一啊,你先侍奉我义父大人,又侍奉我,战功赫赫,忠心耿耿,我就把我名字里的一个字赐给你儿子,你儿子就叫做田中昭武好了!”
“什。。。什么!这是真的吗!多谢大人啊!多谢大人!”主上赐名给家臣之子,这乃是天大的荣耀,政虎两个儿子都没碰上一个,田中旭一只是随着政虎讨个彩,竟然就得到了恩赐,当然感激涕零,跪倒磕头不止。
“呵呵,好了好了,你们几天都不要拘礼了,”孟昭德离着旭一远,不好过去扶他,只能摆摆手,示意他起来,接着说道,“政文啊,你的事我可知道,年年都和我说了,怎么样,不愧是我家最帅气的俊才啊,把个人人都看着喜欢的玲玲追到手了,你这儿子的事情我可惦记着呢,小名也是我取的,叫赤日丸,是吧。”
政文笑笑道,“大人所言极是,赤日丸能蒙大人你用家徽赐名,实在恩德不浅,至于大名,也请大人操劳了。”孟昭德甄了一盏酒,一口饮尽,方才说道,“就叫山下奉龙好了,咱家所用是赤日黑龙旗,既然赤日都是我小侄子的了,一并把龙赏了吧!”山下政文听罢忙跪倒高喊谢恩,孟昭德呵呵一笑,高声道,“好了,起来吧!都一样,等元服之日,我再亲赐姓名。”
如此一阵名字都取完了,大家又开始开怀畅饮,夫人们自然都瘫倒一边,倚着夫君睡去,只有男人们还胡乱庆祝着秋收,太平,甚至风和日丽。这样喝了一会后,轮班在府邸门房执事的副管家之一前田玄以匆匆走了进来,直奔孟昭德,孟昭德虽然略醉,却也能探查到他的慌乱,忙高声说道,“什么急务!”玄以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把怀中书札递了上去,并在昭德耳边耳语了几声,孟昭德听罢不敢怠慢,赶紧展开一读,读罢之后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席间观察入微的山下政文一个,竹中重治一个,增田长盛一个,都立刻放下杯盏,不敢再饮,如此一做,慢慢身边其他家臣也都发觉了,都不敢喝酒喧哗了,悄悄望着孟昭德,等他示下。
孟昭德捧着书札沉思了一会后,便发觉了众位家臣的举止,赶紧抬头说道,“好了,事来了也挡不住,就暂时不喝了,议一议吧,玄以你小心在门房盯着,不许任何人进出,不许任何可疑人靠近!”前田玄以得令立刻退了出去,孟昭德将手中书札递给政文,说道,“你念,大家都听听。”山下政文忙展开书札,高声念道,“臣启将军殿下明鉴:信长,逆徒也,狂悖用事,刚愎无常,粗野匹夫,礼数嚣溃,实治世之毒疮,乱世之暴臣也,将军殿下,受天恩,启天之命,承受大位,自当励精图治,匡扶社稷,还天下人安康平和,首要之务,乃在信长一人尔,下得将军手谕,闻兴天下王师讨贼,兴奋尔耳夜不能寐,遂手书回奏,恳请为先锋大将,替将军殿下讨贼,万望将军恩典赏!这是。。。这是武田信玄写的!这是哪里来的?”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又是武田信玄,上次恶战天龙军元气大伤,尚且历历在目,没想到他这才歇了几个月又再生事,孟昭德看了看众家臣,苦笑一声后缓缓说道,“信玄上洛之心不死,而其身体每况愈下,想来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这封信是正信抄来给我通气的,是个大事啊!半兵卫早就说过,我家欲壮大,第一取今川,第二步取甲斐,现在好了,不取甲斐甲斐自己来了,我看信玄书里的口风,好像还是将军给他下令要讨伐信长,这是怎么个事情,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说法,你们议议。半兵卫,你有想法么,说说吧。”
“属下遵命,”竹中重治忙拨开身前杯盏,想了想后方才答道,“半兵卫以为,此封书信不论将军什么意思,还是单说眼前本家要面对的好,本家面前当务之急就是武田信玄,这信玄用兵咱们是都领教了的,坚韧无比,至于谋略,半兵卫以为,也是不差的,信玄一生所想,第一是平定领土,早在永禄一年就完成了,那时候起的十年,信玄都在准备上洛,他先打上杉,打算从越前上洛,可四次大战都败了,然后寻中路上洛,可几次出饭田山都为一揆众骚扰粮道而不能行,最后又寻南路上洛,扫清东海道,也算灭了半个今川,可今川没了,还有咱家,也是几次大仗,一年内三次发兵,先打不下北条,后败于大人之手,这么多年了,棱角不一定磨平,却一定让他学精明了,所以半兵卫以为,信玄若是独自接到上谕,是断不会写这种书信给将军的,所以这一次他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的!”
“嗯!说得有道理,”孟昭德让小姓都撤了酒换茶来,然后接着说道,“那么武田信玄这次公开和将军站在一起,说出讨伐信长的话,是要最后一搏了,可不知将军是如何布局的呢?”
半兵卫想了想,看向山下政文,笑笑道,“京都这些年求学,我想政文是多有见闻心得的,半兵卫就不妄测了,还是政文讲讲吧。”山下政文此时正喝茶,突然听到半兵卫的话,立刻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后,赶紧回道,“竹中大人就是不厚道,说着说着,怎么到我身上来了,大人,其实此事想想也明白,本愿寺那位大法主多年来招兵买马,而且欺诈香火,其财富天下无人能敌,结果呢,被信长公分割包围,三片领土互不接壤,信长公又不喜欢佛事,总是欺压僧侣,积怨已深,若说将军都能和远在甲斐的武田信玄互通有无了,那此番起兵必有本愿寺一个,因为他离得最近,且有实力抵抗信长公,而最要紧的是,这两位还是姻亲,必然一动全动,至于其他人,政文只挑要紧的说,东国有武田信玄,那么西国一定少不了毛利元就,元就有三个儿子,掌管三个兵团,死了的大儿子毛利隆元兵团,已经由孙子毛利辉元接掌,还有小早川隆景兵团和吉川元春兵团,这叔侄三人若说卫国,应该足矣,开拓却不行,所以毛利元就一定会撑着老骨头,乘自己还活着,为子孙多打下些江山来的,将军一定会找他,而他一定会答应!剩下的,应该就是弱小些的了,比如朝仓家,神保家等等,这些家一定会战,因为他们在越前离着本愿寺太近,他们和信长公不一样,他们信佛的很!不过若说最怕的,政文只担心一人。”
“嗯,”孟昭德轻轻嘬了口茶,摆摆手叫停了政文,自己说道,“我知道你怕谁,若说敬重,天下我也只敬重这一人,春日山的上杉谦信公吧!”
“大人英明。”政文忙拜倒答道,孟昭德又摆了摆手,长叹道,“武田和别人不同,政文说的上杉家,神保家,朝仓家,本愿寺,毛利,都碰不到咱们,就算他们响应将军咱们也不怕,可武田不一样,若是真的他们都起兵的话,一定是群攻织田,而武田独来东海道,我估摸着,这次酒宴之后,咱们又有大战了,诸位,回去要好好安顿家小,她们也都不容易啊,好了,明日我就把这份手札送去给主公定夺,政虎,旭一,政文,重秀,丰德,你们马上连夜赶去天龙军,不得有误!半兵卫,你亲自去一趟饭田山,连夜就去,召回惠隐院!”
“属下遵命!”众将立刻跪倒答道,然后各自抱起媳妇,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宴厅,孟昭德也轻轻的将年年抱起,着小姓推开卧室纸门,悄悄走了进去安歇。到了第二日,果然家康召集孟昭德进城议事,孟昭德料定是议昨日信玄的书信,便心中思量了一番,才去见家康,到了冈崎天守之内,只见家康正和正信,数正,康政几人说话,孟昭德赶忙走近跪倒,参拜主公,家康见了开口道,“我让正信抄书给你,你想过了没有,该当怎么应对?”
“难怪密奏之事正信敢抄给我,原来是家康首肯的。”孟昭德恍然大悟,忙低声答道,“属下刚来,还不甚知详情,想先听听几位大人的意见。”家康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外是主和主战两个,信长公来了封信,说他已经得知将军暗自串联一些大名要反对织田,他决定先发制人,正信的意思,是全力支持,如果需要咱们出兵,咱们就出兵,织田家乃是咱家的屏障,一旦垮了,说不定这些串联的大名会一并清算咱们,所谓唇亡齿寒,咱们此时一定要坚定的和织田家站在一边啊!”
孟昭德听罢很是信服,立刻说道,“昭德所想也是这样,兔死狐悲啊,正信大人目光深邃,昭德佩服!却不知主上口中所说的主和是什么想法呢?”家康哼了一声,看了看神原康政,欲言又止,如此行举其意自明,神原康政也不待主上为难了,自己大声答道,“属下以为信长公若战败,本家必然危难,可若是贸然出兵,如果救不了信长公如何,那样不但信长公失败,本家也会战力俱失,为何不看看再说,先不答应信长公,看看关东局势,如果信长公在西方失利,咱们也好借助三河远江两国之势和兵马助他东山再起,就算到时候起势无望,两国之兵,也足以自保,不会随人陪葬啊!”此话一出,孟昭德深深不以为然,大声说道,“康政所言差矣,如此畏首畏尾岂是大丈夫所为,另外所谓两国之地,请问,咱们三河和远江是商贾富的过尾张,还是粮产胜的过美浓,如果信长公手握四国之地都败了,咱们方才两国,谈何执掌天下大业,谈何自保啊!所以坐视盟友溃败而后动,乃是下下之策,不可取,万万不可取啊!”
“嗯,不愧是大老,说的话有道理,正信不敢说的也只有昭德敢说,康政,听明白了么,学着点,怎么家康平日所说你都记不住呢!”德川家康点了点头,呵斥了康政几句后,又接着说道,“信长公的意思是,不管都有谁参与密信盟约,只把平日看着难受的都借机除掉,没参与盟约的也借口他参与了然后问罪,所以信长公此番决定,先打越前北陆的朝仓家,不过并没有明言要咱们出兵,而是委婉的说‘如家中无大事,可会猎于金琦’,正信的建议要去的,他觉得,信长这封信的口吻是试探,也许打越前真用不上咱们,可表明个态度却是他急需的,没有严令咱们出兵,正是给咱们选择的自由,咱们是继续同盟,还是从此决裂,可能就在此一举,所以家康也打算出兵,可是还顾虑身后的武田信玄啊,昭德你说,怎么办?”
“此事棘手的很啊,主上,昭德也深思过此事,这武田信玄不除,我们一定无法安心西进,可剿灭武田,咱家还不具备这个实力,所以此时还当用计为好,昭德以为,北条和上杉掐住了武田的侧翼,可他们的联盟并不稳固,若是武田信玄打定主意要维护将军,那么自持正统的北条家一定会和武田和解,这样就等于戏耍了上杉谦信一番,所以主上可派一舌辩之士去往越后,待信玄和氏政和议之时,立刻挑动上杉出兵信浓,这样方能牵制武田,让他一步都不敢离开甲斐!”
“呵呵,越后之龙,甲斐之虎,龙争虎斗,渔人得利,哈哈哈,昭德所说不差啊,只有上杉谦信能撼动信玄,让他不敢西进,别人都不行啊!这个事情就数正去办吧,石川数正!”
“属下在,”一袭蓝衣的石川数正赶紧拜倒接令,“请问主上还有孟大人,这一去越后,若是谦信公问起本家情况,咱们是否和他们透露结盟口风?”话音刚落,正信马上答道,“万万不可!”家康闻言呵呵一笑,问道,“为何不可啊?”正信想了想后说道,“武田信玄乃咱家心腹大患,早晚必除,现在清州同盟全力向西,可西方总有尽头,一旦西边强敌覆灭,那势必转而向东,一统天下,若是信长公和咱家用力,可平分武田之土,若是同盟上杉呢,就要三分其地,可咱家与上杉家久无恩义往来,将来势必还要对立,一旦此时三分其土等于作大其势,所以上上之策就是不相斗时敬而远之,不可助其,也不害其!”
“有道理,数正,你懂了么!”家康听罢很是满意,问到石川数正,数正赶忙跪倒说懂了,家康这才缓缓挥手,吩咐众将退去,各自准备随时起兵。孟昭德和正信一前一后离开本丸,路上浅谈了几句,才分手道别,临了之际,正信再三叮嘱孟昭德,一定要动员好全军,此番估计又是恶仗,天龙军少不得要打先锋,且家中早有传闻,说本多忠胜和神原康政要分列城主,此次如果动兵,两人也会全力奋战,本多正信心中所想,当然是孟昭德以大老身份领半国或者最起码一座大城,而安定其心,可家康不准,所以正信只好私下用力,希望昭德再立军功,压住忠胜和康政,让他们没有似昭德那般伟岸的军功,让家康找不到理由,不好分封二人,也算安慰孟昭德了。
武田密信泄露十日后,织田信长出公告叱责足利义昭,义昭见信后,因为目前许多大名的回复未至,且身边还有明智光秀和细川藤孝两人的重兵,态度不明,所以不好和信长彻底反目,只能回应道说绝无此事,一定是别人造谣。信长所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立刻将义昭的回信传遍整个京畿,这一手不但让本来打算呼应将军的大名寒心,也让已经拥护将军占了义理的大名突然变成了造谣生事者,成了万人唾骂的反贼,在这种情况下,织田信长点起美浓精兵一万五千人,兵发越前,讨伐朝仓义景。
1568年(永禄十一年)10月10日,德川家康回信织田信长,愿意鼎力襄助,且立刻命孟昭德引天龙军三千人(兵源补充之后,步兵工程营扩至1500人,其中500新兵由昭德亲自指挥)先行进发,自己则点起大军一万一千人随后跟进,另外松永久秀也引兵四千出京都东进,三家合力一共三万三千人马会师敦贺,细川藤孝和明智光秀麾下共步兵七千拱卫京都,监视将军义昭!如此布局,三日便被朝仓家知晓,朝仓义景虽然昏聩,却也知道不能投降信长,立刻召集兵马抵御,到了10月15日,也陆续集结了一万两千人马于金琦之外,准备大战信长。
第五十七回袋中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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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此番用兵,乃是倾尽全国之力要一战拿下越前,所以三军纷纷用命,类似木下秀吉,前田利家,佐佐成政这些武将,都隐约意识到此番大战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毕竟越前和加贺的土地太广阔了,而一乘谷城,金琦城,北之庄城,大野城,胜山城,敦贺城,加贺城都是万石以上的大城,按照信长出手阔绰的习惯,一口气得到七八个一万石,甚至将近五万石的巨城,还不立刻提拔几个城主出来,木下秀吉等人就是等这样的时刻呢,如何敢不竭尽全力,拼效死命,所以到了20日,刚刚交战五天之后,半个敦贺就已经落入信长手中,越前国东方,南方领土全数失陷,重镇金琦城立刻暴露在织田德川联军的面前。织田信长面对金琦城和一乘谷城还有北之庄的犄角防御,起先还比较谨慎,可北上拒敌的丹羽长秀回报说,朝仓义景并不在居城,而是将军国大事都交给了朝仓景镜处理,自己则带着爱姬和真柄直隆,真柄直澄两兄弟护卫,躲到本愿寺的领地寺庙里去了,仗着他是本愿寺的大檀越(大金主)而高枕无忧。
听到此信的织田信长气的火冒三丈,尤其是对本愿寺公然收留他的敌人感到恼火,于是信长立刻命令丹羽长秀放弃北地,南下会师,若说朝仓家到底是示弱还是真的腐朽不堪了,织田德川联军在听说长秀南下时,三千兵马一日时间就攻克了驻军两千五百的手筒山城后,便彻底看清楚了,这是真的不行了啊!信长决定不再耽搁,立刻和德川家康的大军还有松永的亲兵合攻金琦城,果然,朝仓的战斗力如纸糊的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