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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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井长政就在琵琶湖东侧,自己在西侧,若是要打,可是朝发夕至的,久秀这句话,算是点到元纲的心病了,元纲此时深感恐惧,可还是不放心,小心的问道,“大人说的是联合行动?”松永久秀一听就明白,元纲这是已经基本服软了,只差最后一锤子,于是马上乘热打铁道,“当然了,京都的将军有异常(这倒是真话),长政公特意派了密使相告,所以信长公必须紧急回京,先和长政公一起,安抚了京都,才能北上回去打朝仓啊!”说罢,松永久秀用手狠狠的在元纲的胸口戳了几下,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乃绝密,若不是你我的交情,我绝不会告诉你!”这几个字一出,朽木元纲算是彻底信服了,整个人是受宠若惊啊,信长公太信任自己了,近江到京都多少条路啊,他非走自己这里,实在是莫大的荣幸啊,于是马上吩咐下去,让松永父子赶紧入城休息,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则马上带着儿子亲自出迎,北上拜见信长公,另外备下美酒和洗澡水,供几位大人使用!看着父子二人乐呵呵远去的背影,松永久秀鄙夷的冷笑了一声,便负手进城去了。本来绝好的一次围歼信长的机会,就这样,让松永久秀三言两句化为灰烬!
织田德川联军一走,朝仓家就得到了消息,可是还不确定是为何而动,万一是埋伏怎么办!这样迟疑下去,只有真柄直隆和真柄直澄兄弟嚷嚷着该打,可别的大将都不愿意担当风险,极力反对,如此争执不下,竟然耽搁了一天!就这一天的时间,织田德川大军抵达了朽木谷,而信长和十余名武士骑兵已经通过了琵琶湖,再半日就可抵达京都了,至于朽木元纲,虽然他心怀投机,却毕竟迎接招待了信长和松永久秀,所以信长没追究他的罪过,却也不敢让他再独处一地了,走的时候密信留给了柴田胜家权益处置,柴田胜家在和前田利家商议之后,便暗做准备,在大军抵达朽木谷的同时,立刻收缴了朽木元纲的兵权,美其名曰,协助剿平叛匪,这时候朽木元纲才知道是被松永久秀骗了,可悔之晚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织田家的一千兵马换防了朽木谷,而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三千多兵马归了织田,自己则名义上升为了甲斐兵部代,实际成了个闲人。
信长抵达京都之后,立刻发布了讨伐浅井长政的檄文,并按照计划,东进观音寺城休整,此时联军上下振奋非常,只待决战的那天到来!这样一天天过去,可苦了虎御前山的天龙军和金琦城下的秀吉军了,若说孟昭德之苦苦在没日没夜的抵挡浅井攻伐,不能休眠,劳心劳力,那秀吉之苦就更重了,因为不论朝仓家中如何意见不一,那上万大军可是真的,所谓飞箭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箭在弦上愈发之时,秀吉每日所苦,就是担心何时朝仓大军会从金琦城杀出,这越是不出来,秀吉就越担心,昭德接战三日,日日难眠,秀吉则三日里连饭都吃不下,两刻钟就叫一次哨探,询问城中的情况,问后又不放心,还要自己亲自骑马出去看一眼,到了第三日,秀吉终于坚持不住,病倒在了军中,汤水不进,危在旦夕!闻知此事的众将担忧无比,家臣之首的木下小一郎和蜂须贺正胜则亲自去大帐探视。
一进大帐,两人就看见了睡在卧榻上的木下秀吉,只见他浑身颤抖,盖着五层棉被还嫌冷的很,急的身边的侍者没有办法,小一郎心疼哥哥,立刻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大声呵斥道,“本家的医师都是庸才,什么采吉的高徒,都是胡扯的,怎么兄长病了这些时候还治不好呢!该死!该死!”蜂须贺正胜听罢也是连声附和,直吓得帐内的侍者纷纷跪下请罪,躺在床上的秀吉再也听不下去了,缓缓抬手道,“小一郎。。。小一郎啊。。。别怪他们。。。让他们下去吧,你陪哥哥待会。”帐内众侍者得令忙纷纷退出帐外,小一郎则坐到秀吉床头,握住秀吉的手,颤声涕道,“兄长,兄长啊,你这病。。。”
刚说到这,本来病魔缠身,看着好像都要死了的秀吉突然两眼一睁,恶狠狠的瞪着小一郎,噌的坐起身来,低声训斥道,“你个没出息的!俺病了你就这个样子啊!将来主公封了俺城主,你也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要是有一天俺真的死了,正胜指望谁去,弥弥也要饿死,俺的一众家臣都要饿死么!”秀吉越说越气,突然啪的甩手给了小一郎一嘴巴子,直抽的小一郎从卧榻上翻了下去,这一变故吓得蜂须贺正胜这个秀吉的原来老大现在家臣立在当场,呆若木鸡。木下秀吉瞧在眼里,心中喜欢不已,就是正胜这样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土匪都对自己敬畏如此,看来自己的御人之术真是不错呢!欣喜之余,秀吉立刻坐起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俺的弟弟,家里的支柱,一个是军中的主帅,可是一点城府都没有,小事一桩就慌乱成这样,秀吉诈病,是要诱骗朝仓军,结果朝仓还没知道,你们俩就先自乱阵脚了,像什么样子!日后要好好反省,好好改进!”
两人听罢立刻跪倒口称有罪,木下秀吉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传令,蜂须贺正胜,你率领亲兵六百人,携三百挺火枪,迅速去西道口山林处建造木栅栏五道,将兵马分别藏于栅栏之后,火枪在前,弓弩次之,另外让浅野长政,蜂须贺家政,前野长康,宫部继润(浅野长政家臣),田中吉政,崛尾吉晴,胁坂安治军前听命,暂时归你指挥调度。小一郎,你和弥弥刚收的两个义子福岛市松,加藤虎之助随我诱敌吧,带一百家兵,多插旗帜,大张旗鼓,然后散布我病重的消息,俺是不等了啊,还是诱朝仓出击为好啊!至于这两个娃娃,年纪小不能打仗,却可以历练历练胆色啊!”说罢快步下床,去取自己的佩刀,蜂须贺正胜和木下小一郎见了赶紧拦住,小一郎轻声劝道,“诱敌之事太过危险,西道口离此尚有五里,步兵远不如骑士快,若是朝仓尽发城中轻骑追击,恐怕不测啊,不如小弟带人诱敌,兄长先行撤退吧!”秀吉摇摇头道,“不行,朝仓家中还有敢战的勇士,咱们要诱他们出战,就必须做到无懈可击,所以我必须亲自上。”
说罢秀吉将佩刀挂在腰间,然后抽出怀里早准备好的白头带和药膏贴,先系好头带,再把药膏贴的满脸都是,一边贴一边问道像么,最后招呼小一郎,“好了,快点起兵吧,大张旗鼓的,你刚才那个哭的样子不错,就这么哭着出去。”小一郎听罢,不敢怠慢,赶紧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可是声音还是比刚才小了许多,秀吉听了很不满意,抄起桌上的马鞭,对着小一郎的背啪啪就是几鞭子,这下子可疼坏了小一郎,其实人大了,挨个疼还是可以的,要说单单为这个哭不至于,可大人有令要哭,正好小一郎就借着这个劲,猛往心酸了想,最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乘着热乎劲,赶紧奔出了营帐去。
这一手果然瞒住了所有人,跟随秀吉左右的这七百亲兵都征战数年了,组头都是秀吉当组头的时候手下的足轻,可说就是自家人一样,他们何时见过这位仁厚宽宏的小一郎大人这样痛哭过,心里都一起咯噔了一下,完了,只怕这次防御的压力太大,真的把大人折腾病了,估计还不轻呢!尤其是紧跟着小一郎的后面,蜂须贺正胜也满脸泪痕的跑了出来,还一边嚷嚷,“不守了!不守了!集合了跟我撤!”这下子所有人都相信,迟滞任务害苦了大人,现在大人不能理事了,几个大将只好带队撤退了,上面一做法,下面就都慌乱了,七百人平日收拾集合都要小一个时辰(时辰是中国单位,日本单用时一个字)才能好,今日却只用了一刻,正胜和几位家将骑在马上观瞧,只见七百人各骑一匹驮马,只拿了口粮和兵器,帐篷也没拆,一应灶具等杂物扔的遍地都是,所有人都心安理得的不去理会,山匪出身的正胜不由得在马上苦笑一声道,“不愧是剿匪剿了十多年都剿不干净的正规军啊,逃跑的时候不用吩咐,都知道该干什么了!”说罢太刀一举,将部下分成两批,自己带六百人马直奔西道口!
待大队陆续离开本阵之后,小一郎和福岛,加藤扶着木下秀吉的病床从正帐中闪了出来,八个足轻抬着秀吉的大木床,秀吉躺在上面哼哧,剩下一百人不到,各个高举大棗和战旗,这才从本阵中撤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近在咫尺的金琦城守兵瞧见,几个胆子大点的在商量了之后,赶紧去禀报城主,城主朝仓景恒大喜过望,自己和哥哥(朝仓景隆)一直都是哥哥得到父亲(朝仓景纪)的赏识,且哥哥的儿子朝仓景健更是深得本家信赖,是朝仓义景钦点的大将,到头来就是自己不受重视,家中总大将朝仓景镜这个欺软怕硬的平时都很瞧不起自己,一直都压制自己,这是大祸临头了,才把自己临时推到了金琦城城主的位置上,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先死,朝仓景恒每想到此都喝得烂醉如泥,好排解郁闷,没想到天降奇功啊,竟然抓住木下秀吉病重了,要是自己能杀掉或者俘虏这个织田家第一智囊,那莫说爹爹和哥哥,就是主家都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想到这,朝仓景恒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传令,点起城里所有马匹,就是老马弱马也要出征,总共凑了一千五百骑兵,立刻杀出去追赶秀吉!
临行前,家中重臣鱼住景固因为患有眼疾不能视物,所以无法随扈出征,可他拉着景恒的马头叮嘱道,“秀吉诡诈多端,你不要轻敌,如果追杀一定要留个心眼,你最好派五十骑为哨探先行,追上秀吉就厮杀,如果真如小兵报告,秀吉病重,且身边只有百余人侍候,那五十骑足矣,你只要引大队在五町之外压阵即可,若是有埋伏,就让五十骑先探深浅,不行就撤!虽然不能建立奇功,可不至于被主上追究轻敌冒进之罪!”虽然说朝仓景恒建功心切,可对这个家中老将还是很信服的,于是真的派出五十人先行,自己则跟在五町以外缓缓而行,就这样大军分两队,抵达西道口。
此时的西道口,正胜等将早按照秀吉的布置,建好了木桩栅栏,以逸待劳,一见到朝仓旗帜的骑兵出现,蜂须贺正胜便要开枪射击,前野长康见了赶紧问道,“好像他们人马不多啊,会不会是哨探,咱们现在就打,是不是容易打草惊蛇?”蜂须贺正胜摇摇头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金琦有多少人马,一万多,若是都出来了,咱们六百多人一定遭殃,所以要乘早让他们知道咱们有伏兵,然后不敢进兵,才是上策!你就打吧,记住留下一两个就好,让他们回去报信!”前野长康这才明白此战的深意,立刻没有顾忌了,扯着嗓子招呼兵士射击,第一道栅栏之后的一百步兵同时开火,山林之中视野不够开阔,许多弹丸被树干树枝挡住,噼啪断裂,可也有二三十弹穿过密林射在了朝仓骑兵的马身上人身上,中枪之人应声而倒,剩下的骑兵隔着密林也看不到伏兵到底有多少,可也不敢冒进了,几个机灵的提议不如回去报告朝仓景恒,看看他面对这样的伏兵打算怎么办才好,剩下的被火枪的轰鸣声也吓得胆寒了,都赶紧说好,就这样,朝仓哨探全部掉头,扔下二三十具尸首落荒而逃。
密林中蜂须贺正胜瞧着来兵退去了,忙和前野长康说道,“你派几个机灵的跑得快的跟上去瞧瞧,看追兵大队怎么行止!”前野长康赶紧吩咐了下去,可不放心一般人,最后干脆自己带着两个足轻追了上去。逃跑的朝仓骑兵狂奔回本队之后,立刻报告了朝仓景恒,景恒一听密林里有火枪埋伏,立刻就害怕了,对身边副将说道,“真可怕啊,听见了么,一排枪就死了二十多个骑兵,咱们才有多少人,一千多么,要拨开密林前进去找敌人,等找到了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还是鱼住大人厉害啊,有先见之名,他就说了,要我小心没建立奇功还落下个轻敌冒进的罪,现在看秀吉果然诡诈啊,不过他还是不如我鱼住大人聪明,小小伏兵以为躲在山林里我就无可奈何了?哼!兵法一动不如一静,任他多少伏兵,藏得多么深远,我退兵不打了,我转攻为守,让他伏兵伏不到我,我看他怎么办!”这样自说自话,越说越觉得自己了不起,最后明明出征一个敌人没杀到还折损了三十多骑,却好像自己打了胜仗一样,满面春风,得意洋洋,很是肯定的说了一句,退兵!一千多骑兵就这样一刀一枪不动,悠然自得的又退回金琦去了,如此七百人拖延一万人的金琦阻击战终于结束,多亏朝仓景恒的昏聩无能,木下秀吉得以全身而退!
第五十九回大战前的暗流
时间2011…5…1513:49:21:5882
信长只带十几个人就能穿过琵琶湖西侧安全抵达京都,这完全是松永久秀的功劳和朽木元纲的懦弱造成,而木下秀吉以七百人抵挡朝仓一万人,也是因为朝仓家主帅不在,上下难以形成一体调令而成功,可阻遏浅井长政的孟昭德天龙军就没这么幸运了,浅井家上下齐心,武将多出骁勇善战之辈,主帅浅井长政更是难得的青年雄才,武艺卓绝,天龙军历史上两次大伤元气几乎覆灭,一次便是饭田阻击战打信玄,第二次便是这虎御前山阻击战打浅井长政了。1568年(永禄十一年)11月7日,孟昭德的大军在御前山东道口和浅井大军已经鏖战了七日,战事惨烈悲壮,只有火枪兵和炮兵尚且建制完整,疾风营和步兵皆损失过半,孟昭德花了近十年功夫收罗饲养的上乘战马经过前后两战,已经消耗殆尽,除了现在剩下的二百多骑轻座下三百余匹,家中已无储蓄。这一惨状,身在观音寺城的德川家康自然知晓,他虽然不愿家臣做大难以掌控,可如今乱世,他也不愿意自己的手下为了信长的霸业折损殆尽,权衡利弊之后,他不得不亲赴本丸去求信长,赶快出兵,进攻浅井朝仓联军。
此时的观音寺城,两国的联军已经逐渐抵达,除了路上溃散和逃入别国的,还剩下一万八千余人,信长深感这样的数目虽可以一战,却不足以彻底平定近江和越前两国,所以只能按下不发,如此举措,莫说德川家康,就是木下秀吉也感到难受,这就说明孟昭德不足三千之数还要抵挡长政数日,可出于大局考虑,确实进兵不得,两人私下商议,只好尽快联络京都众将,早早会师观音寺城。
得知信长和家康留守观音寺城进不得退不得,身居阪本城的将军义昭天真的以为天下大势要变了,信长此番必定兵败,立刻大张旗鼓的召唤西国东国诸大名,正式和信长决裂。可惜各地大名皆心怀鬼胎,他们或者敷衍了事,或者发来几万石军粮算作支援,可真正派兵的竟然无一人,东国的武田信玄倒是看到了机会,联络了北条氏康,尽释前嫌,然后准备西进,可正如孟昭德所料,被抛弃的上杉谦信火冒三丈,立刻陈兵川中岛,随时准备南下,被这个宿敌牵制了十余年的武田信玄只好作罢,感叹生不逢时,又一次放弃了西进的计划!
到了11月11日,所有大名都表明了立场后,信长才决定进兵,他在观音寺城一待就是十天,为的就是天下大名自己跳出来,说清楚是站在哪一边,现在全都看清了,信长终于决定个个击破,首当其冲的就是固守越前的朝仓和正在努力攻打虎御前山的浅井。为了这次能一举平定两个大名,信长将所有部队全数集结在了观音寺城,其中包括刚刚抵达的明智京奉行三千人,细川二条代三千人,织田信雄三千多芸山军马,大军共两万七千人,北上近江!
得知信长终于北上的消息,浅井军中立刻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