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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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泰依旧疯狂着,浑身染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个儿的鲜血,端着步枪,赤红着眼睛四下找着对手。
“营长,援军来了,老毛子跑了……”
“杀!”
一名士兵拍了下凯泰,凯泰却疯魔了一般,猛的转身,一声发喊,刺出了刺刀。刺刀就停在那名士兵的脖子前,滴答滴答地滴落着暗红色的血。
士兵骇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这才道:“营长,老毛子跑了,咱们大帅的援军来了。”说着士兵指了指山脚。
凯泰喘着粗气,狐疑着望下去,只见山脚下,一颗颗迫击炮弹在仓惶而逃的俄军前方炸开。数不清的墨绿色身影发喊着,追击着正在逃窜的俄军。缠着白色臂章的医务兵成快速地朝山头跑来。再往后瞧,一批白马上,端坐着一名披着披风的军官,手持望远镜,正在打量着山头的情形。那身万年不变的行头,正是何绍明。
“大……大帅来了……咱们赢了……”凯泰如同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般,软倒在地,只是嘿嘿地笑着,先是低沉,随即变成了肆无忌惮,还有些撕心裂肺的狂笑,眼角还挂着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的泪水。
山脚下,一名参谋皱着眉停在何绍明马前:“大帅,两个连二百七十八人,阵亡一百三十四人,重伤三十九人,轻伤六十七人。”小参谋有些难以启齿。要知道,即便是灭了金丹道,也不过损失了不到一个连得兵力。这场小规模的冲突,居然差点儿让警卫营两个连全军覆没,不知何绍明会不会因此发怒。
何绍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凯泰呢?”
“警卫营营长凯泰身中三刀,流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何绍明也不说话,下了马,缓步走上了刚刚血战过后的小山头。俄军、关东军士兵的尸体交杂在一起,枯黄的草地被染成了红色。医务兵正在巡视战场,查找着每个可能还活着的关东军士兵。凯泰就躺在担架上,胳膊大腿都打了绷带,脸色苍白,挂着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就那么安详的躺在那里。何绍明走过去,蹲下来,摘下手套给他擦了擦脸。“凯泰,你小子是个爷们儿!”
罢,摸了摸凯泰的光头,随即站起身。
“告诉部队,都收回来吧。眼下咱们还没能耐捞过界。”
“是。”参谋应了,下去传令。
何绍明就这么立在山头,望着七百多名俄军仗着马力,匆匆渡过了河。
“老毛子,我何绍明早晚得跟你们算这笔帐!”
于此同时,河对岸的伊万诺维奇也在咬牙切齿地发誓:“早晚有一天,早晚!我伊万伊万诺维奇彼得洛夫,会带领着伟大的哥萨克骑兵,攻下清国的首都!”
夜晚,何绍明思索着,如何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来防守这漫长的边境线。再建一座长城?他自嘲的笑了笑。长城也没挡住五胡乱华,更没挡住蒙元与满清,防守永远不如进攻啊。
防守……进攻……防御性进攻,何绍明一拍脑袋,暗骂自个儿是猪,怎么连地雷这种东西都给忘记了?如今鞍山钢铁厂已经投产了,每月堆积的钢铁只能放在露天。军械局扩大了一倍,短时间内研究出并生产出大量的地雷还不简单?眼下只需要最原始的埋地拌发地雷,在边境线布置个雷场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当即拿出钢笔,接着马灯写写画画,将地雷的示意图画了出来。
“大帅,营长他们几个伤号发了破伤风,珲春的郎中说是……说是没救了!”隔着门,一名参与战斗警卫营士兵带着哭腔喊道。
“破伤风?知道了……回去让大伙儿安心,本帅这叫让人将特效药送来。”
房门推开,何绍明一脸倦容,哈欠连天,将手中的两张纸递给门口的卫兵。
“这个是给实验室的电文,马上就发……这个是给詹(天佑)大人的信,立刻派人骑快马传回去。”
话说自打何绍明得了破伤风,他就一门心思地要搞青霉素,为的就是防止日后在战场上因破伤风而大量白白牺牲的老兵。
关东军刚在辽阳立足,这实验室就搬了过来,何绍明还特意请了两名生物学的博士,专门研究怎么批量生产青霉素。青霉素是什么东西何绍明知道,也知道打量生产青霉素需要一种玉米培养液。可何绍明也就知道这些了,到底是什么玉米培养液,那只能靠那两名请过来的生物学博士来研究了。
虽说目前产量有限,可百来号人的量还是有的。
翌日,接了电文,辽阳方向立即派了八百里加急,带着注射器、青霉素,直奔珲春而去。六天的工夫,换马不换人,楞是从辽阳赶到了珲春。一针青霉素下去,当日凯泰等伤员就消了炎症。引得自称珲春第一名医的老头缠着医务兵问东问西,可始终搞不明白什么是细菌。
再说辽阳这边儿,几日后得了何绍明的信件,军械局的高级技师当即停了手中的活计,全力研究何绍明设计的新式武器。众人打眼一瞧,这东西眼熟啊。话说这地雷明朝的时候就有,何大帅的设计不过是换了拌发装置而已。
当下组织人开始动手,半天的工夫就做出了样品。试验了几次,这东西一爆炸方圆五六米内只要是站着的物件儿,一准儿给炸没了。随即去电说了大致的参数,询问是否可以投产。何绍明一听数据,还算满意,当即拍板。
一个月后,百十辆大车就开进了珲春城。
城门楼子上,何绍明阴霾了一个月的脸色终于展颜,笑着对从吉林赶来的长顺道:“岳父,千里防线,只需布上此物,老毛子恐怕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敢越界折腾了。”
“哦?贤婿此言当真?”长顺一张老脸上写着狐疑。
“岳父,绍明几时跟你扯谎过?”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听说何绍明的关东军不到三百人硬是拼了老毛子七百多人,长顺愈发对女婿刮目相看。就这战力,即便是老毛子来了也讨不得好。何绍明如此信誓旦旦,长顺自然就信了。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此番贤婿的关东军出力颇多不说,还自掏腰包制作了此物,老夫断然不会让关东军吃亏。回头封赏的银子,置办此物的钱财,贤婿详细写了单子一并报来。”
“岳父大人见外了,见外了。”
“反正这银子也是走朝廷的账,哪儿有让绍明吃亏的道理?我看这么着,过些时候吉林练军又要采办军械。绍明不是有个军械局么?我看造的洋枪不比洋鬼子的差,老夫拍板,就从你那儿买了。另外,我看绍明的关东军训练有素,不知可否支援老夫几个军官,也好帮着老夫训练军队啊?”
“岳父,您老人家都这么说了,绍明敢不从?”
何绍明此刻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支援军官?好啊,送到口的肥肉老子没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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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夏威夷政变
夏威夷王国,始于一七九五年,卡米哈米哈一世与一八一零年经过血腥的部落战争,统一了欧胡、茂夷、莫洛凯、拉奈以及夏威夷等岛屿的各部落。从而结束了夏威夷各部的封建社会,转型成为一个具有现代雏形的,独立的,与欧洲各国相仿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这个既无武力又无资源的太平洋小国,地处战略要冲,英国人、美国人无不对夏威夷垂涎三尺,如今,在立国九十三年后,夏威夷王国终于走到了尽头。
一**二年十月十七日,夏威夷当地的美国人发动了蓄谋已久的政变,成功冲进了王宫,囚禁了末代女王莉里奥卡拉尼,宣布成立夏威夷共和国,夏威夷王国就此覆灭。同日,夏威夷共和国向美国申请成为其保护国,并请求美国派出军队以镇压当地土著以及日本侨民的‘暴乱’。
‘巧合’的是,美国新成立的太平洋舰队恰巧途经夏威夷,并在游轮上满载着荷枪实弹的雇佣军第一师。翌日,以一艘战列舰为首,七艘巡洋舰为辅,还有几十艘运兵船的美军驶进夏威夷。随即,在土著与日本侨民的愕然下,一个早晨的时间,一队队武器精良的有着东方人面孔的雇佣军士兵,冷着面孔,排着方块阵,踏着整齐的步伐,进驻夏威夷各岛。
与此同时,美国第二十三任总统本杰明哈里森在白宫向世界宣布,美国承认夏威夷共和国的合法性,并接受其请求,派出军队保护其不受‘暴民’侵害。
世界一片哗然,政治家们惊呼拥有着世界第一工业生产能力的美国人,终于要登上政治舞台了。
英国人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没了声音。如今的日不落帝国疆域实在太大了,陆军海军分散在各个殖民地,以应对越来越严峻的形式。况且,英国人的传统利益在大西洋,在印度,至于夏威夷?落在美国小弟手里总比落在其他国家手里好。
法国人叫嚣了一番人权,也没动静了。与美国的传统友谊在那儿呢,再说了,夏威夷实在与法国不沾边儿,落在谁手都无所谓。
德国皇帝闻听此讯,很是低沉了一晚,随即翌日招来了海军部长,雄心勃勃的德皇喷了许多口水,就一个中心思想:德国海军不能只是一支存在舰队!
奥匈、意大利、荷兰,这些欧洲二三流国家更是连个屁都没放,正应了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列强没反应,可一直对夏威夷垂涎三尺的日本人不乐意了。自从日本维新之后,便一直垂涎着夏威夷这个战略要冲,几十年来不停的往夏威夷移民。如今岛上近十万日本移民,足可见日本对夏威夷的重视。
美国人突然下手,将日本人自认为到手的囊中之物生生抢了去,日本人如何不窝火?日本政府当即抗议美国这一侵略行为,又四下联络企图依靠列强对美国施加政治压力,上蹿下跳的好一阵子,偏偏没人搭理,就连日本人的英国主子都对此置之不理。
日本心寒之余,干脆派出了方才成军的舰队,软的不成就来硬的。日本舰队出征前,信誓旦旦地叫嚣,要给美国佬一个好看。可刚到夏威夷,瞧见那艘万吨级的衣阿华战列舰,回头再瞧瞧自个儿这边儿三四千吨的巡洋舰,当即就没了动静儿,灰溜溜转了一圈儿,开足马力往回就跑。
不跑?笑话,不用别的,人家那可是艘战列舰,单挑日本舰队也不见得能沉了。更何况后边儿还一堆巡洋舰呢,真打起来,天皇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攒出来的大日本联合舰队就得交代在这儿。留这儿与美国人对峙?更是笑话,实力悬殊那么大,自己这小渔船吓唬得住人家么?与其在这儿继续丢人,还莫不如就此回去呢。
联合舰队这么一走,本就被‘雇佣军’吓得噤若寒蝉的日本侨民与土著,顿时又老实了许多。手无寸铁拥上去跟荷枪实弹、刺刀雪亮的‘雇佣军’拼命?谁的命也就这么一回,没这么作践自个儿的。
一个月的工夫,除了几个不开眼的浪人对关东军发起了自杀性冲锋,并充分消耗了关东军十几颗子弹的惯性,夏威夷的局势迅速稳定了下来。
刺眼的阳光,潮热的海风,银白色的沙滩,还有一棵棵挂满了椰子的椰子树。
天气,并不能让严谨的大校魏国涛哪怕松动一下领子上的风纪扣。愈发刻板的第一师师长就这样顶着阳光,衣着齐整地站在沙滩上,凝视着大海,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海滩上,脱了外衣,穿着米色衬衫,挽了裤腿,徜徉在海水与沙滩之间的张成良,此刻正无聊地投掷着石子儿。
奋力掷出手中最后的石子儿,张成良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讪讪道:“本想着咱们第一师出来是打仗的,没想到仗没打成,跑这儿给美国佬当保姆来了。更没想到,国内留守的那个团居然跑到吉林跟老毛子干上了。这事儿,真他妈的……”沉默了下,见魏国涛没回话,继续道:“师长,您就不着急?上次热河剿匪就没您什么事儿……”
“美国人花费这么多美子可不是请咱们当保姆的,收拾东西,咱们要启程了。”
“哦?”张成良起身,顺着魏国涛凝视的方向看去,只见麦里特上校在两名卫兵的簇拥下,一边儿擦着汗水一边儿走了过来。
“准将先生,很遗憾的告诉您,休假提前结束了。一个旅的国民警卫队刚刚从洛杉矶登上了轮船,前来接管夏威夷的防务。一周后我们就要继续启程,呃,这次目的地改在了佛罗里达。您知道,佛罗里达的气候与某些地方是最相近的。”说完,麦里特眯着眼抬头瞧了瞧太阳,随即露出了颇为同情的眼神。在他看来,军队在这种天气下进行训练,无疑是很不人道的。
“知道了,上校先生,关东军随时可以出发。”魏国涛点了点头。
“哦,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周后您就要改口称呼我为准将了。”麦里特灿烂地笑着,随即前倾了身子交接道:“国会要顾及面子,尊敬的参议员先生们不允许一支部队名义上的指挥官是上校,而实际上的指挥官却是个准将。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您呢。”
“那么,行程安排呢?全部走海路?”
魏国涛半点儿幽默也欠奉。而麦里特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如此,笑道:“数学家说,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可是总有些特例。准将先生,走海路要将近两个月,而陆路,或许要更久。”
魏国涛皱了下眉头,思索了下:“我坚持走陆路,而且是在旧金山换乘铁路。我想何帅会赞同我的提议的。”
麦里特摊了摊手:“当然,为什么不?我想这只是个小问题。其实我这次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您,准将先生,夏威夷共和国政府为了表示对雇佣军正义之举的感谢,今晚在原王宫为军官们准备了酒会。”麦里特一脸希翼:“让您手下的军官穿着体面一些,要知道奔放的夏威夷姑娘从来就不缺乏热情,尤其是对军官。”说着,他眨了下眼,随即呵呵笑着离去了。
“老美够无赖的,霸占了人家王宫,回头还说自个儿是正义的,嘿……师长,我怎么觉着咱们有点儿助纣为虐的意思?”待麦里特走远,张成良满脸不屑地唠叨道。
魏国涛看了他半晌:“军人,永远是来保护自己国家民族的利益,某些情况下,在有益于国家的时候,我们必须做一些有违良心的事情。……大帅说的。”说着,拍了拍张成良的肩头,大步流星走了。只留下张成良独自立在滩头,反复回味着这句话。
东京,秋叶原。
一架黑色的马车停在了居酒屋前,车门打开,一身礼服,戴着礼帽手持文明棍的清癯中年人缓步走下了马车。
门口两名和服女子,立刻挑了灯笼,迈着小碎步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
中年人留着山羊胡,面色阴沉,将文明棍与礼帽交给侍应,随口道:“头山君邀请我来的。”
两名女子会意,不再询问,分出一人引着中年人进了居酒屋。转过回廊,女子跪伏在地,道一声:“打扰了,您邀请的客人来了。”随即轻轻拉开日式房门。
中年人退了鞋子,昂首步入屋内。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屋,挑着两盏点灯,四周木制的墙板上挂着一些书法画作,北侧放着装饰用的两把武士刀。中间摆放着小桌,一名稍微年轻些的和服男子就跪坐在桌前,也不起身,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走进来的中年人。
“陆奥外相,许久不见,还没恭喜您从商务大臣升为大日本帝国的外相呢。”
进来的中年人就是日本外相陆奥宗光,他强自笑了笑,略有些苦涩,跪坐到桌前道:“头山君,请不要取笑了,目前我正有一桩棘手的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他对面的人,就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黑道始祖,玄洋社、黑龙会的创始人,头山满。
“什么?我没听错吧,堂堂的大日本帝国外相居然找一个平民帮忙?”头山满故作惊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