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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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重视‘仁德’。这是夫子在做人问题上强调最多的问题之一。在夫子看来,仁德是做人的根本,是处于第一位的。‘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这说明只有在仁德的基础上做学问、学礼乐才有意义。夫子还认为,只有仁德的人才能无私地对待别人,才能得到人们的称颂。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也充分说明仁德的价值和力量。其三,做人要重视修养的全面发展。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即:我每天都要再三反省自己:帮助别人办事是否尽心竭力了呢?与朋友交往是否讲信用了?老师传授的学业是否温习了呢?强调从自身出发修养品德的重要性。在此基础上,夫子强调做人还要重视全面发展。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即:志向在于道,根据在于德,凭籍在于仁,活动在于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做人。”
“若举世黑尔独明,尔等待何为之?”卢植问道。
众人一阵议论。
袁术左右环视,见无人应答,便轻声对身边的荀衍道:“兄何不直言。”
荀衍笑道:“恐引众笑然。”
“奉先呢?”
吕布只是微笑道:“堂中多才,我还是不急一时。”
果然,不一会,就有一人起身说道:“即使世道已如此浑浊,吾却也不会让其染身,自当归隐山水间,学伯夷、叔齐般不可丢了气节。”
众人皆是赞叹。
荀衍怕袁术等人不认识,便介绍道:“此人唤作张举,博闻强记,很得卢公的赏识。”
待得张举坐下,又一人起身道:“张举兄洁身自爱,不亏为高风之士。只是学究之途漫漫,若只得一人却也未免太多寂寞。”
张举道:“不知兄有何见解?”
“不若授学传徒,光大儒家之仁德。”
吕布向荀衍问道:“荀衍兄可识得此人?”
荀衍笑道:“实不能全知。”
座下气氛渐浓,一人接着一人说出心中所想。
不过身为提问者的卢植却是不否定一人也不认定一人,只是微笑,偶然点上几句,却也就是说前面这十数人所说的并不是卢植所想。
袁术道:“奉先,如何?”
吕布笑道:“见笑了。”
“某以为纵然举世黑,百姓苦然;我辈既有救世之能,又岂能只顾惜自身之名声,不若破黑而上,为世之星火,可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吕布说的好啊。”在下首的荀衍笑着对袁术道。
“那是自然。”
那堂上正坐的卢植也是动容,笑道:“少年,我再问你——家之繁荣该如何?”
“父爱子,子敬夫,家必繁荣。”
“国之兴盛又该如何?”
吕布略想一会,道:“武将不惜命,文臣不爱财,则国之兴盛。”
卢植道:“年少而识厚,奉先果然不错。”
吕布道:“小子吕布,见过卢师。”
卢植笑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今你吕布亦可为我良师也。”
吕布大窘,连称不敢。
随后,卢植又讲解了一些其他儒学,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结束后,还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围着卢植。
吕布也想上前,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袁术本就是来凑凑热闹的,让他枯做了两个时辰早已不耐烦了,便拉着吕布张邈一起去喝酒。
荀衍却是没去,看来到底是读书人。
不过,临行之时,有一人急急行来,恭声道:“这位小哥慢行。”
吕布诧异道:“何事?”
那人笑道:“我家主人说刚才闻小哥言语,大感安慰,只是不能尽兴。这几日,恐不得空闲,故而令小人告知一声,待过几日,请小哥再入府一叙。”
原来这人居然是卢植的人。
除了袁术,张邈这等于吕布交厚的人外,周围等人皆是大惊,何时冒出个吕布,平日山水不露,今日大放异彩,居然还让卢植青眼有加,实在是天大的好处。
吕布却是一脸平静,笑着回道:“数日后,定亲上山来,聆听卢师的教导。
荣辱不惊,可造之才。
听了下人的回报后,卢植不禁赞出这么几个字来。
当然,吕布是不知道的。
只留下这些学子纷纷打听。
有人突然道:“听说中秋之日有人做了一曲《水调歌头》,好像叫做吕布,刚才见那袁家公子也是这般称呼那少年,莫不就是他?”
又有人道:“若是如此,倒也明白了。这《水调歌头》不但在杏林多有人传诵,就连那风月之地,也是有人做成小曲,甚为盛行。”
“这样说起来,这曲也是不登大雅之堂,无足在意啊。”
“对啊。哈哈……”
却说,吕布袁术等人离开缑氏山后,又去喝了一场酒。
期间,袁术也问起张邈,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后,叹道:“你我年纪都已经长成,家中的事情的确是要开始接手了,莫要让世人说我们不学无术,仰仗家中势力。”
张邈点头同意,他也是有抱负之人,自然不愿意做吃等死,与袁术情况相仿,由袁术口中说出的几句话,更能打动。
吕布一改以往对袁术的印象,觉得这个能在后来称帝的袁公路到底是有些见解的,若是年长后也能保持这样的想法,他们袁家又怎么会被那阿瞒给打败呢。
这是这些却不是吕布所能说的。
吃过一场后,吕布告别众人,往武馆行去,见到淳于琼,因为平日他与张邈感情很好,便将张邈日后要回陈留的消息告诉了他。
淳于琼叹道:“想不到德卓也就要离开洛阳了。”
吕布问道:“还有谁也要离开了吗?”
淳于琼回答道:“听说本初近日也要去濮阳就任濮阳县令了。”
吕布道:“本初,现今不过十八九,已经可以就任一方官员,的确令人羡慕啊。”
“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羡慕的地方,你啊,这段时间风头正劲,连卢植都请你过去,你的面子可不小啊。”
“好你个淳于琼,居然开始敢说起我来,莫不是这段时间没有与你切磋几下,你倒是忘了我的厉害。”
淳于琼笑道:“正好有这个想法。”
二人抛开其他,兴致勃勃的开始斗武。
第十九章:卢植大寿宴群英,天子送牛为贺礼
自从吕布与卢植那次短暂的相谈后,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数月,而吕布也渐渐的与卢植相熟,到他的府邸也是几乎成了吕布每日的任务。
卢植自然不会反对,相反还十分看重,每每会问上几个问题,考验考验吕布。
终有一日,吕布正式拜入卢植门下,这是他刻意安排的最好结果。好在吕布心里也是极为愿意的,因为卢植实在是一个好师傅。
另一方面,吕布与袁术的关系也日益加厚。
在结交了袁绍之后,吕布依旧不避嫌的结交了另一位袁家少年,看情况甚为不智。
虽然不明显,但是吕布觉察到袁绍与袁术已经开始在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此时的袁术却不像日后那昏庸之人,不但广交好友,更是谦虚有礼,学识不凡,众人对他的评价并不比袁绍低多少。
而且这洛阳城内势力最大的氏族就是袁家。
因为吕布与卢植交往,也开始有一些人与其相交,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家世并不显赫的子弟。
对于这点,吕布也注意到了,并且也刻意的交好。在三国的历史洪流中,吕布相信还有相当一大部分的人没有显现出实力,隐世的,枉死的,时运不济的,说不定这些人中就有一个“诸葛亮”呢。
至与其他,吕布对那两兄弟也时常的走动。只不过袁绍现在已经去了濮阳,所以跟袁术的交往则更为频繁。
今日恰好是卢植的五十寿辰,吕布正要去缑氏山拜访,途中却被一人叫住,原来是那日与袁术一行的荀衍。
“奉先,可是要去卢师那?”荀衍问道。
吕布道:“不错,兄是否也要去,若是,不如一起同去。”
荀衍笑道:“如此正好,对了。我还恭喜你拜入卢师门下呢。”
吕布笑道:“多谢。”
“听说今日不但有郑玄,蔡邕等当世大豪前来。因为卢师也是当今天子的授课之师,听说连天子都是极有可能要来呢。奉先兄,到时若能一睹天子龙颜,也是我等的造化。”
“如此,我等速速前去,寻个好位置才好。”
其实卢植尊为“帝师”,他的寿宴上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像吕布这样的小辈本来最多只能在外围,入不得大厅,当然若是能得到大人物青眼有加,代为引见,也是能入大堂。
幸运的是,吕布是卢植亲传弟子,有得了吩咐,早早就安排了下人带着吕布去他的位置。
荀衍本人虽然学识不凡,加上身世清白,荀家威望在外,但是辈分着实太小,与满堂之人比起来根本就是不显眼了。
吕布只得歉意一笑。
荀衍倒是毫不在意。
吕布随着那人找到自己的座位,虽然不是靠近主位,但是比起其他人却也是不错了,毕竟自己不过十六岁,而且自己因为过于白皙英俊,看起来年纪还要小。
吕布左右皆不认识,只得一人坐着,却是想着在这汉末立足,必须要有一个好名声,而这名声来的最容易的莫不是拜在大儒卢植手下,在这个氏族林立的社会,名声比无敌的武力更为重要。只是自己虽然已经拜了卢植为师,但名声却是不显,这却是与卢植的为人处世甚为相似。
一阵喧哗,却是打断了吕布的乱想。
原来是今天的主角卢植起身请到场的诸位共饮一杯。
卢植大声谢道:“我卢植今日能有如此多的知心好友能够来府中一聚,实在是大慰平生。诸位,请满饮此杯。”
待众人齐齐饮完一杯后,卢植再道:“诸位请尽情,某再谢。”
众人还了一礼,气氛开始活络起来。
袁隗带着袁术前去敬酒,吕布却是无聊的与旁人随意的意思了几杯。
哎,没人搭理的感觉就是不爽。
正想着,过不了一会,倒是来人了。却是刚刚跟着袁隗去敬酒的袁术。袁术凑上前来笑道:“奉先怎么一人前来啊?”
吕布道:“倒是与荀衍一同前来,只是后来分开了。”
袁术道:“不若与我一同去敬酒吧。”
吕布笑着推辞道:“还是一人在此的好。”
“我也闷得慌,一个个名气那么大,可是家父就是要拉这我一个接着一个认识,害的我寻了个间隙就来找友人去了,正好看见你,我就来了。”
吕布见袁术手上还拿着一个空的酒盏,便为其满上,说道:“陪你饮上一杯。”
袁术笑道:“奉先敬酒,我不得不喝啊。”
二人痛饮,相视而笑。
正说着,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卢府的下人尚不得通报,已经被来人进入这宴堂中。
众人也是停下,一看来的人,不由暗自感叹。
“咱家左丰,特来宣天子旨意,贺卢公大寿。”
原来这批来人却是宫中的宦官,带头那人是拜在中常侍张让手下的左丰。
卢植接过圣旨,脸上却殊无笑意,淡淡道:“多谢天子挂念,请左公公入席一饮。”
左丰为人圆滑,如何不知道这卢植痛恨宦官,堂中更是有不少人疼恨,见其只是客气几句,更是不愿意留下,就开口道:“咱家还得回宫返旨,就不打扰了。不过,除去这圣旨外,陛下还令咱家送上一件大礼给卢公。”
左丰特意加重“陛下”两字,却是在表明这是天子的贺礼,你卢植必须收下,随后便令手下把礼物带上堂来。
这下,不但众人疑惑,就连卢植也是不解。
以往大臣能够得到天子祝贺,最多也就是真金白银之类的赏赐吧了,怎么这次的还要从堂外带上,一开始居然还是不报。
不过等众人看了天子赏赐的礼物后,皆是惊异,不过却也就明白了,因为那大礼居然是一头牛。
天子居然赏赐一头牛给当今的帝师大学士卢植?!
尽管卢植的修养已经够好,脸上还是青红交加,显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与卢植交好的袁隗等人更是起身,就要上去一番理论。
那太傅袁隗上去就是指着左丰鼻子开骂道:“你们这是何意?”
刚才袁隗用了“你们”,显然已是算上了张让。
左丰倒是平静,这袁隗可是先下少有能够跟自己义父抗衡的角色,代表着士人,就连上峰都不能轻易得罪,可不是自己可以开罪的。
左丰只能陪笑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可不是咱家可以乱预的。”
袁隗道:“陛下圣明,岂会,岂会……更别说在这牛头上题上子干的名讳,分明就是有人在今日故意刁难。”
众人看去,那拉来的大青牛头上还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卢子干”三字,这分明是说此牛就是卢植嘛。
虽然在汉朝的时候,尤其是东汉开始的时候,刘秀曾经大力鼓励发展农力,对耕种有大用的牛更是在当时被当做赏赐,但是牛到底还是农民的产物,是上不了权贵的眼中的。即便以卢植的修为,也不能避免对农户的轻视。此时,被人比喻成青牛,岂能不怒。
不过,那左丰口口声声说是天子所赏赐的,若是不接岂非是抗旨不尊,不免给小人口舌;可若是借了,更是令人气恼。那袁隗先前虽然气愤,却也是不敢露出令人退回青牛的意思。
接还是不接?
正当卢执左右为难之时,人群中有一人越身而出道:“恩师,弟子今日前来贺寿,还没有送上什么象样的贺礼,不过却有一副字想在这堂中献上,还请恩师允了。”
众人视之,却是不熟悉的一人,想必不是什么大才。
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还敢出言要当堂献字,这不是添乱吗?
不想当事的卢植看到这少年,只是闪过一丝惊疑,继而露出了笑意。
第二十章:赋诗赞誉孺子牛,借今讽古千夫指
东汉末年,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宦官集团独霸朝纲,权倾天下。张让颍州(今河南禹州)人。他从宫中一杂役太监,逐步爬上太监首领中常侍。他怂恿昏君汉灵帝刘宏设立“四园卖官所”,公开卖官敛财。又在汉宫西苑设“裸游馆”,专供灵帝淫乐,哄得灵帝喜笑言开。他“僭越”朝制,把自家庄园建得皇宫还高,又怕灵帝发现,挖空心思拿“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大祸”来蒙骗灵帝,这个昏君竟然确信,还口口声声称张让为父,真是昏君奸臣,一路货色。
现下在这堂上的实力弱的不敢出言,有实力的却顾及天子威严。至于事主卢植虽然是学富五车,面对如此情形也是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却有一少年越众而出。
卢植见这吕布出列,还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但不怒反而突然觉得几分安心。
通过与吕布这几月的相识,卢植认为他谦恭有礼,好学善问,不像那些粗疏的武夫,反而颇有文士风范,也起了爱惜之意,终于在不久前收为内室弟子,每日悉心教导。
此时此地此景,吕布敢越众而出,不但看出此子情谊,更是有深意。
既然吕布要当堂献字就让他献上一献。
卢植道:“奉先何需多礼,来人,取笔墨来。”
自有下人匆匆而去。
众人此时已经为吕布而夺目,纷纷议论这少年是谁,居然得卢公如此亲昵。
有与吕布认识的却是颇为得意,告诉身边人,这人啊,就是卢植的内室底子——吕布。
什么?你不认识!
那前些日子那卢公与某位神秘少年的三问三答,你总知道吧。
还不知道,那《水调歌头》可听过?
噢,就是那吕布了……
岂不说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