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权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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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米仓山上再没有江湖人来过。徐明远也是发现暗中有人在山下守着,应该是白家派来的江湖高手。虽然徐明远有些不习惯,不过也是没有拒绝白墨楼的好意。
且不论白家派来的高手有多高,只要他守在山下,代表的便是白家的态度。若是李家再派人来,那便是正式撕破脸皮了。
三品的高手,徐明远现在已经不必担心了,但若是来个二品的高手,那可就不是现在的徐明远可以对付的了。
徐明远的伤势在过了十天后,也是彻底好了,已经是不影响练剑了。
周斌杰倒是在练拳之上表现出了难得的韧性和毅力,这段日子下来,每天早早地就抱着坛酒爬上山来,身体比起之前确实好了一些。
伏魔拳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不过让他一次性全部打完还是有些困难,八十一式拳法,分三次打完,力道虽不足,招式倒是有模有样了。
就连清玄都暗地里和徐明远说过,周斌杰要是一直有这个劲头,说不定以后还真能练出第二个胖阎罗来。
徐明远的本意可不是让周斌杰掺和到江湖中去,毕竟他的家世本就富裕,志向又在经商之上,所以没和他多说这事,只是每日指点一番后,就自顾自的看书去了。
这些天他也是将那剑气弄明白了,三品被称为分界线,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三品之后,剑气与丹田之气的循环有着直接的联系,丹田之气越足,那能够使出剑气的次数自然也就越多。
这丹田之气的说法是清玄给他讲的,这又与人的修为有关,刚刚突破三品境界的,恐怕只能用出一两次剑气,而入三品越久的,丹田之气越足,那能够用处的剑气自然就越多。
当然,这丹田之气也不是一潭死水,每时每刻都在生成,只是修为越低,恢复地越慢。像徐明远这样刚刚突破三品的,想要完全恢复,恐怕要有半个时辰之久。而曾清怡则是一刻钟便足够了。
若是到了一品之境,听说已是能够生生不息,完全不必担心丹田之气的枯竭。
不过让徐明远有些惊喜的是,虽然他不过是刚刚突破三品,但是丹田之中的丹田之气已是足够他使出五次剑气。
据他师父所说,应该是因为他在三品这条线上困住的时间太长了,厚积薄发,所以才会比一般人多一些。
而且三品之后,之前他积累的那些剑招,也是能够让他在之后的修炼之中得到颇多好处,比起常人能够快上不少。
对此徐明远倒也能够理解,这些年他在各种招式之间花费了太多的时间,若是只学一样武学的话,他可能早就突破到三品了。
而进了三品之后,往后的修炼就不是只靠苦练就能突破了,更多需要的还是感悟,对于武学的感悟。
能够将各式招数融于一套剑招之中,徐明远对于剑法的感悟,恐怕还在一些剑法宗师之上。
三品之后是二品,二品被称为小宗师之境,自有其独到之处,已是能够自立一派,在江湖之上占有一席之地了。
除了四大门派那些辈分高的吓人不世出的前辈,一般的大门派有一个二品小宗师坐镇,那便无人敢欺。
便是剑南道第一大宗门青城剑派,门中掌门也是二品小宗师,可见在这江湖之上,二品小宗师都已是高手名宿了。
徐明远才突破三品,二品小宗师之境离他还是远了些。三品在寻常江湖人口中虽能称得上高手二字,不过相对二品小宗师还是算多的了,而且能够突破二品的也只是少数。
前几日徐明远也是跟着周斌杰进了蜀州城,把之前和郭采玲说的书和笔墨纸砚都带了一些过去。
周斌杰也是很疼惜郭采玲这个小姑娘,还特意去南城买了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一起带过去送她。
这段日子柳三娘一家也是和周斌杰渐渐熟悉起来了,对于这个没有架子,又好说话的富家公子,他们也是很是喜欢。
周斌杰也是三天两头带些稀罕玩意送给郭采玲,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周斌杰能够懂徐明远的意思,所以对他们一家也是颇为照顾,不过也不会表现的太过露骨,让大家都尴尬。
徐明远知道阻止不了小姑娘刺绣,所以也是给他定了时间,一天刺绣多少时间,练字多少时间,不可把书法给拉下了。
对于那日白墨楼的话,徐明远也是想了不少东西,郭采玲这双手可不能因为想去长安而放下了书法,不然可能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疤。
郭采玲对于徐明远的话向来言听计从,见徐明远一本正经的和她约定,也是认真的点头答应了。
不过相比周斌杰那上等的文房四宝,小姑娘显然是对徐明远带来的那些要喜欢的多,握着那杆徐明远当年从宣城带回来,不常用的兔毫爱不释手。
期间曾清怡和白伶萱也是一起来山上一次,见徐明远伤好了,曾清怡也是忍不住手痒,非要徐明远和她来打一架。
徐明远也想看看入了三品,和真正的三品巅峰有多大的差距,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徐明远全力之下,使出了五剑,甚至连最后那一剑问天都用了出来,终究还是没能破开曾清怡的那一剑,只能无奈地看着停在耳边的红色长剑。
曾清怡和那日的中年剑客同是三品,不过实力之差确实不小,比起徐明远也还是强了不少。
白伶萱和周斌杰也是在一旁看着,皆是两眼放光,最后还感叹两人结束的太快了,没看过瘾。
尔后作为战利品,曾清怡直接拿了几本孤本,说是算是这次赢了徐明远的奖励了。而白伶萱也是有样学样,跟着拿了两本古籍,说是爬山太累了,要拿点东西补偿一下自己,让徐明远肉痛不已。
不过一屋的书,要是徐明远去长安了,依着清玄的惫懒性子,肯定不会帮他晒书的,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发潮和被老鼠啃光了。
这倒是让徐明远有些烦恼了,拿来卖的话,只要这些古籍孤本在他手里的消息放出去,恐怕米仓山都要被那些文人墨客给挤满了。
但这些年走南闯北才积攒下来的这一屋子书,徐明远还真舍不得拿来卖了,要是有个地方能帮他妥善保管就好了。
不过接下来就快要乡试了,徐明远也是把这事先搁下了,先把诗赋多准备了几首,说不定到时候就用上了呢。
他去过书院见过曾夫子,夫子也说他墨意经义那些不成问题,策问更不是一般书生能比的,不过诗赋还是弱了些,让他多去准备准备。
时光如梭,转眼便到了乡试的日子,徐明远早早起床,细致的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青衫,背了竹箱下山而去。
如果说七月末的书院院试是少数书生佼佼者的较量,那八月初的乡试可以说就是整个蜀州读书人最为重要的较量了。
科举考试三年一期,若是此次不中,就要再等三年,这对于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那些已经上了年纪,屡试不中的中年书生来说,这数十年的时光,就是不断重复的三年的累积。
徐明远背着竹箱进了蜀州城,街道之上放眼看去皆是背着竹箱的书生,有身着锦衣的富家子弟,有穿着补丁长衫的寒门学子,有须发皆白的老头,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徐明远在路边小摊喝了碗粥,吃了两个馒头,听着身旁两个年龄相仿的书生轻声交谈着,互相给对方打气,也是不由的会心一笑。
两人十六七岁,一个方正脸,眉心一颗痣,一个圆脸,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看穿着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听他们的交谈,来自新津县,应该都是第一次来参加科举,皆是有些紧张,互相打气之余,还不忘互相考校墨意的问题,认真的模样让徐明远也是有些感慨。
寒门书生若想出人投地,科举入仕无疑是最好的方法。而且读书识字,若是能够放得下读书人心中的酸儒气,就算科举不中,到酒楼商铺中帮人记记账也是好过在地里累死累活地干活。
徐明远喝完粥,向老板再要了两个烧饼,拎着书箱起身,那两名书生也是刚好起身,见徐明远也拿着书箱,皆是笑着和徐明远点了点头,腼腆的笑了笑。
徐明远也是冲着他们点头笑了笑,笑着说道:“两位也是去贡院的吧,不如一同前去吧。”
那两人听此,皆是面色一喜。
那方脸书生拱手笑道:“在下赵庆亮,这位是冯瑞,昨日进蜀州城问路去看了一次贡院,但今日起来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若是兄台肯一同前去,那是再好不过了。对了,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徐明远,两位不必客气,这科举时间也快到了,我们还是先去贡院吧。”徐明远把书箱背到背上,笑着说道,当先向前走去。
两人倒是真的淳朴,而且应该是很少出门,不然这满大街都是要去科考的书生,只要跟着人多的方向去,那自然就是贡院所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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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有几人好看
乡试不在书院考,因为考生数量庞大,所以特意在衙门旁建了一座贡院,足以容纳上千考生一齐参加考试。
衙门位于蜀州城中心,徐明远他们从西城这边走路过去,也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因为参加乡试的书生太多,而进入贡院的检查又是一样都不能少,所以开始的时间也就比院试要早了不少。
徐明远和那赵庆亮、冯瑞一路走去,见两人着实有些紧张,他也是给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之前院试他自己总结出来的一点经验,让他们二人不要太过紧张。
听了徐明远对于科举考试的见解,那冯瑞有些讶异地问道:“徐兄看年纪应该不过张我们一两岁,但对科考好像十分了解,难不成三年前你已经参加过乡试了?”
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参加乡试,不过之前有人和我说过,我也是拾人牙慧罢了。”仔细一想,他也才进书院学了一个月,接触科举考试不过两个月,在这里给两个为科举准备了好几年的人打气排忧,好像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会,徐兄一看便是成竹在胸,此次乡试定能榜上有名。倒是我们俩的策问有些困难,因为家境的原因,书看的太少,很多问题根本不知问的是什么。”赵庆亮眼神有些黯然道。
“没事,这不还年轻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样的事早点晚点都可以做的。”徐明远轻声开解到。对于两人这个问题,徐明远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开解。
不过这两人心性都算不错,而且听之前二人的问答,也可以看得出二人对于经义和墨意掌握的还是十分不错的。若是能够让两人有书院那般的环境,要不了两年,绝对能够脱颖而出。
两人听徐明远这样讲,也都是笑着点了点头,又是问了一些关于乡试上要注意的事情,徐明远亦是一一仔细的作答,让两人放松了不少。
越靠近贡院,街上的书生便是越多,有昂首挺胸,志得意满的富家子弟,也有畏手畏脚,小心打量着乡下书生。
徐明远和两人一同走到衙门后面的贡院,木栏围起来的贡院十分宽阔,清一色的平房整齐排列着,白墙青瓦,肃穆而又庄重。
贡院门前已是排起了五条长队,队伍慢慢向前挪动着,门前十数名衙役捕快正手脚利索的检查着诸生所带之物是否违禁,和院试的规格相差无几。徐明远和赵庆亮、冯瑞排到了一条队伍的后面。
赵庆亮和冯瑞临近了贡院,也是愈发紧张了起来,连小腿肚子都忍不住有些打颤了。听着两人小声的问答,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哟,这不是进了书院的那个徐明远吗?怎么,书院院试没过,又打算来乡试上凑凑热闹?难不成还真能给你捡个解元回去?”不过徐明远刚刚闭上眼,一道有些尖酸刻薄的声音便是从右边传来。
徐明远听此,睁开眼睛扭头看去,说话那人正是那日在东城被柳三娘一顿奚落的刘姓中年书生。
这刘姓书生名为刘唐仁,参加科举已是有二十余载,但没一次乡试能够上榜的,可谓是在科举上白白耗尽了最好的年龄。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日在东城听到徐明远进书院不过几日,便是妄言要中举,还要去考会试和殿试,才会出言驳斥。
而被柳三娘一顿奚落,自觉丢了面子又无处发泄的他,便是将怨气都算在了徐明远的头上。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徐明远,他自然是要出言奚落一番。
刘唐仁此言一出,周遭之人也皆是看向了徐明远,那赵庆亮和冯瑞也是一脸惊奇的看向徐明远。
书院学生一般来说是不能参加乡试的,因为书院院试便能有十人可以上榜,而乡试这么多人竞争,也不过十人能够上榜,所以书院学生不参军院试已成了规矩。
而刘唐仁说徐明远是书院学生,而且已经参加过书院的院试,此时却在这里排队等待参加乡试,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看向徐明远的目光也是变得有些不善。
寻常书生对于书院学生可以说是既羡慕又妒忌,此时徐明远身负书院学生的身份来参加乡试,还没开考,无形之间就成了众人最为强劲的对手。
甚至有些人已经是商量着要去学台那里举报,把徐明远的资格革去,毕竟书院学生不可参加乡试的规矩立在那里。
那赵庆亮和冯瑞虽有些讶异,不过看向徐明远的目光更多的是敬佩和艳羡,在蜀州,乃至剑南道,能够进崇州书院那可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两人没有那些人复杂的想法,只是觉得徐明远学识渊博,之前一路指引,又是细心教导他们一番,此时知道徐明远是书院学生,也是更为敬佩。
徐明远扫了一眼那刘唐仁和那些冷眼相对的书生,又是看了一眼满脸崇拜的赵庆亮和冯瑞,冲着他们笑了笑,直接闭眼无视了其他人的目光。
连书院诸生他都懒得驳斥,这些十有**一辈子连乡试都上不了榜的人,他何必去解释和应付呢。
关于乡试的事情,曾夫子已经帮他妥善弄好了,既然那孙学政说他的书院学生身份不算数,那他来参加乡试,用的自然就不是书院学生的身份,那有何不妥?
若是学台的官员出面干涉,不让他参加的话,岂不是打了孙学政的脸,想来这些深谙为官之道的官员,应该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徐明远的无视,落在众书生眼中就显得有些嚣张了,而那刘唐仁更是觉得徐明远心虚了,继续揶揄道:“虽然不知道你踩了什么****进了书院,不过要是没有真才实学的话,就算是来考乡试一样要落榜。”
而众书生听此,皆是笑出声来,而一些蜀州城的富家子弟,见徐明远衣着寒酸,更是出言笑道:“就是,虽然崇州书院人才辈出,不过偶偶出几个庸才,也是正常不过的。”
“哈哈,若是乡试也名落孙山,那可就不光是丢了自己的脸面了。”一个手执玉扇的公子哥也是出言应和道。
徐明远眼皮都不抬一下,懒得应答,而站在他身后的赵庆亮和冯瑞就有些忍不住了,那冯瑞攥着拳头,红着脸看着那出言的两个富家公子说道:“徐兄学识渊博,定能上榜,又岂是庸才。”
众人见徐明远不答话,这两个愣头小子竟然敢为他出头,也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冯瑞和赵庆亮,那手执玉扇,一脸麻子的富家公子更是嗤笑道:“哪来的乡野粗人,怎么?知道他是书院学生,想要让他提携提携你?小子,想拍马屁也得找匹好马吧。”
“你……”赵庆亮也是面色涨红,只是一直苦读圣贤书的他,又哪有什么与人争执的经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两人脸色涨红,又不知如何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