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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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广西号上面的那二十四门后装线膛炮,而是因为要出海,临时装上了二十四门以黑*火*药为动力的前装滑膛炮,算是多少有了一点自保的能力。
但丁一完全没有心思去询问那前装滑膛炮的产量,不单是因为这玩意对他来讲,完全就是古董,一点意义也没有,更为重要的是,这艘通讯船带来的消息十分让丁一震惊,因为送来的消息是这么一句话:“有使西来,其女貌类主母,似狄夷之酋携男女仆数十来哭秦庭,言语不通,不甚确。”
所谓的哭秦庭,就是指申包胥“哭秦庭七日,救昭王返楚”的典故,也就是说,来求救的,但不确定,因为语言无法沟通。那信使从没想到自己能亲自见到丁一,更没想过能见着丁如玉,这让他很激动,以至于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直到丁一吩咐何铁蛋:“给他一碗热汤。”
绝不美味且带着腥味的鱼汤喝了下去,这信使总算稍为冷静了下来,丁一问他:“到底这西来之使,是从哪里发现的?”唐朝虽有景教,然后很快就被佛教和道教、儒家全力玩残,到了接近公元一千年的时节,有资料显示,整个华夏,那景教教徒似乎就是个位数。所以外貌类似柳依依的西欧人种,又是从西边来,这很出乎丁一的意料。
谁知那信使冲着丁一行了军礼,又跪下向丁如玉磕了三个响头道:“玉仙子,军中不许跪拜,但这是小人代家中父母给您磕的头,小的是南海人!若不是您平定了当年之乱,小人家有薄产,一家只怕都得死绝!”
边上跟着黄萧养那伙海贼出身的,类如何铁蛋,听着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抽搐。因为杀掉地主,抢钱抢粮,就是他们造反时,当年干的事啊。丁如玉连忙教这信使起来,对他道:“好好答少爷的问话,你是南海人,知我脾性。”
所谓脾性,就是劝降不听的话,战胜之后,没有俘虏。丁如玉是不讲什么群众政策的,她不是丁一,她在广东所做的,也真的就是地主豪绅的武装力量代表,公正的说,对付义军,血腥刽子手是不冤枉她的,那真是残暴到不行。
那信使听着也是心中一寒,连忙向丁一回话:“回先生的话,那是淡马锡送过来的,送来的人也只是说,是阿拉干王国那边遇着的,他们只有说两个词,‘大寒’、‘干赢?’,后来有人问他们,这说的啥?他们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过了好几天才憋出一句‘投笔从戎’,当然这句话也是猜了好久才猜出来的,开始这句都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猜了出这句之后,宫都督以为,这狄夷怕说的是‘大汉’和‘甘英’,恐怕是大秦那边的人,就派人送到淡马锡,结果淡马锡又送到香山这边……”
大秦指的不是春秋战国的秦国,也不是秦代,而是罗马帝国。甘英使大秦,其实没有去到罗马,而是去到安息国,后汉书说得很清楚“遣甘英使大秦,抵条支”,当时安息就是大汉和罗马的交易中转站的地位。后世有说法是塞留古帝国的首都,甘英离开那里的几年之后,罗马兵锋征服了那里。亦有说是伊朗,或是罗马尼亚、伊拉克等等。但不争的是,那里和罗马帝接壤,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丁一听着微微点头,宫聚这事办得不差,于是便冲着那信使问道:“为何说那来使是酋长,并且说他疑似来哭秦庭?”因为语言不通啊,语言不通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的事?
那信使倒是答得流利:“先生,但凡看着,便知如此的。”因为那西来之人,衣服是华丽的,他所带的数十男女,男的是强健护卫,女的虽在华夏人看来丑陋,但对那为首者的礼节和举止,也无疑是奴仆对主上之礼。而且信使说道,“每见留守处军兵操演,此人无不冲着西方大哭不止。”
第一章旧部(十)
丁一很好奇这西来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别人听不懂对方的言语,丁一却觉得自己也许会有办法。他不懂日语,但对西欧语系倒是很熟的,无论是英语还是德语或是西班牙语,都能应付得来,就算是古代英、德语和现代有差别,总归是印欧语系嘛。
“何铁蛋,带你的人,操持闪电号,马上送我去香山。”丁一伸手止住其他人的话头,却对向前一步的丁如玉说道,“你得留在这里,舰队有阿养操持,零零二号战列舰上那位,得当心他生出事来。”
“不要劝我,如果真是泰西大秦来的人,那么海上丝绸之路就可以重开,郑和下西洋时,海上丝绸之路发展到巅峰,距今不过几十年的光景,若能重开,丝绸有了大量的市场,于推动工业化的进程上,不亚于我时常跟你们提起的大航海的意义!”
一旦丁某人真的铁了心的话,自然可以不必理由说服这船上的其他人,但是丁一不认为有这么做的必要,因为他真的有足够理由这么做。
“打仗,自然必须有战争红利。”丁一对着船上的手下,很耐心地说道,“但总要有个启动资本的问题。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这个,如果能把这西来之使的来意搞清,咱们就可以卖丝绸!用丁氏纺机来出产丝绸,而不是棉布!”
众人听着无语,黄萧养这平时都不太说话的,都开口道:“一哥。利条桥,不是很掂啊……”也就是不太看好丁一提出来,大规模出产丝绸的方案。“丝绸又不系棉布!”
梧州那边的珍妮纺机,在接上水力、风力的传动机构之后,那效率比起传统的手纺那真不是一次层次,当然需要在潮汐时扳动齿轮,来实现一个接近于匀速的驱动轴转动速度,但是这和人力真的就是两回事,何况于珍妮纺机本来就是近乎提前了三百年出现的产物?广东广西的棉布。价格已经低下到变成底层百姓也能用得起的地步,而也为此让许多贫苦百姓失去了一条赚钱的门路,织布。
于是引起一个不是丁一原本所预计得到的结果。就是丁氏商行弄的钱庄,里面的借贷业务,达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步,因为第一个贫民通过借贷。购置了纺机、水力传动装置之后。快速还贷致富,引来了许多生活无着者的效仿;而广东广西两地,也有不少私自仿制纺机的人,不过随着几桩判决之后,很快就没有人这么干,不单是被捉到的人受到的处罚,华夏百姓几户人共用一把菜刀的时节,都能推翻鞑虏。就算把那几个人捉去劳动改造,实话说。并不是很有威慑力,重要的是,仿造者解决不了水力传动的问题,李匠头这个大明顶级工匠加上丁某人传授的那些现代金属工艺处理的片断理论,弄出来传动装置不是那么好仿造的,无论是轴承还是齿轮耐磨程度,更不提通过变速齿轮之后的接近匀速的转动,这绝对是一个技术门槛来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能做低端市场,因为棉布不太可能卖出太高的价钱。
丁如玉也无奈地说道:“咱们能收到的蚕茧,做得出几匹绸?又卖给谁要?”
所谓的蜀锦天下第一,蚕茧的产地以四川为最好就不提了,次之也是江浙,总之不会是广东广西。别说蚕茧的数量,就是质量也比不上,质地的差距,导致出来的成品就差了很多,更别提原材料的稀缺而不能大量生产。
“不在两广做。”丁一肯定了他们的说法,并没有因为他们反驳而不快,而是笑着说道,“去江浙设工场,甚至把水力传动机构都卖出去!金属工艺的门槛在,不怕仿制,只要市场有保证,丝绸也可以分成几等来卖的。”产品关键是市场,是运营,特别是如果能如丁一所设想,垄断整个海上丝绸之路的情况下。
“如果能实现这计划,一年之内,至少四支西海舰队这样规模级别的,都能装上炮!”丁一用这句话让所有人闭嘴了,这是大家都感觉不可能实现的事。因为这其中要耗费多少钱银,这些能站在丁一身边的,除了曹吉祥和门达之外,其他人都是有概念的。
要多层炮管,就要接受废品率,然后意味着更多的铁和钢,也就是更多的铁矿石,而因为梧州工场的采购,现在大明的铁矿石,已比三年前要高了一倍左右的价钱,如果要把四支舰队都装上火炮,只怕铁矿石的价钱还要再翻倍。
这就不单是废品率造成的高价了,还得加上原料涨幅的系数,还有规模生产而扩大的工地成本等等,只要略有点经济头脑的,都能知道,将会是一个天文数目,要知道丁一这么些年的积累,也就造了四十四门炮,其他四门还是铜炮。那些战列舰可是百多个炮位一艘,可不是二十四门炮的广西号啊!
“我是指资源积累,不是说从头到尾就一年,只要丝绸之路能开拓,海贸一年的暴利,就足够了,而采购和制造的时间,那得另算……”丁一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似乎有点太过,所以这么补充了一句,但就算这样,也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所以连丁一后面准备要说的,对于丝绸大量生产,而推动江浙地区工业化进程的话都还没有说出来,丁如玉和文胖子就都退后了一步,算是默认了丁一的行动:要真能做到,那么丁一要搭闪电号出行,也罢了。
因为就算没火炮,丁一手下的舰队,也足以在东南沿海上称霸了,到了香山府,就是大明第一师派驻在广东地界的各个留守部队,也足够护卫丁一安全。那都是老巢的附近了,离肇庆府也没多远。
所以丁一的危险,只是闪电号会不会和它的前任一样。在高速航行之中解体的问题。而何铁蛋和那伙老海贼似乎对于操纵闪电号这种快速帆船,在之前几艘解体的经验下,有了一定的提高,至少这艘船用了若干次,都没再出现问题。
“一哥,除非你应承我,不得过全速而行。船行多快,由荷包蛋他们决定。”黄萧养提了这么一个条件,他望了何铁蛋一眼。又对丁一说,“都不好暗示荷包蛋他们要张起所有风帆,不然的话,一哥你做瓜我先走。”
丁一耸了耸肩膀:“你觉得我有自杀趋向么?我上船这么久。有干涉过舰队的指挥。好,我答应你,一定由何铁蛋他们决定航速,也不会明示、暗示他们要快些。”
于是黄萧养把何铁蛋扯过去,密密又再吩咐了一番,然后丁某人终于如愿上了闪电号。
船,没有解体,丁某人在香山县就见着那位西来之人。典型的希腊式面孔,不过让丁某人失望的是。明明听得出是印欧语系,但他依然很难跟对方沟通。
因为对方说的是东罗马的官方语言希腊语,丁一完全就不了解。
而紧接着对方又换成罗马语,这一回丁一更是跟听天书一样了。
要知道罗马语,现代仅在瑞士东部阿尔卑斯山区的格里松州几条山谷地区五万多居民中使用,被列为“濒危语言”,五万多人是什么概念?现代山东、河南这样的地方,一个镇十万人不出奇,按全国平均算下去,怎么也得三万人,也就是说罗马语,差不多华夏两个镇的方言。所以丁某人不会罗马语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而英语和德语对方也是完全听不懂,不知道是丁一的掌握程度太低不足交流,还是对方压根就不会,事实上这时节的东罗马帝国饱受日耳曼的侵蚀,按理说德语应该是可以沟通的。
万幸的是,丁一终于找到一种语言跟这个人交流,那就是法语。
尽管沟通起来,因为现代和古代的语法、词性上的差异,还存在很多问题,但至少还是要比指手划脚来比划强得多,而对方说出来的一个词,一下子就勾起了丁一的兴趣:“chrysotriclinium”,丁一懂这个词,大约对于资深的古代军事战例爱好者来说,很少会有人陌生。
这是黄金议事宫的意思,当然如果愿意,也可以称为罗马皇帝的金銮殿。
而当丁一试探着向对方问出:“secunda_roma?nova_roma?”就是拉丁语里的第二罗马、新罗马的意思。这是丁某人所掌握的个位数的拉丁语词汇之一了,除此之外,大约“凯撒”就是他唯一会的拉丁语了。
对方就无比激动,如果不是何铁蛋这些充任卫士的人员拦下那西方人,他是企图冲上来拥抱丁一了,就算被按在地上,反剪双手,他也很激动地叫道:“konstantinoupolis!”丁一听出来了,来者就是来自他期望的地方,君士旦丁。
拉丁语当然能沟通,可惜的是丁一不会,所以在丁一让何铁蛋放开这个来使之后,他们仍旧只能用法语加上猜测来沟通,不过很快的丁一还是明白他的意思:在罗马的历史上,记载着有一位来自大汉的使臣,曾经到过波斯湾附近,这是在遥远的东方,无比强大的国家,并且是丝绸源产地。而在往东的地区,更是有着东方的强大帝国,几十年前还有着可怕的、城垒一样的船队旅行的说辞。
所以,在君士旦丁即将被攻破之际,在罗马帝国将要灭亡的时刻,他带着罗马帝国皇帝,君士旦丁十一世的委托,前来求援,他说:“我叫犹斯底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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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远航(一)
犹斯底尼亚这个名字说出来以后,让丁一对他的态度明显要和善许多。因为君士旦丁堡最后的指挥者,丁一记得也同样叫这样的名字。而毫无疑问正是犹斯底尼亚的指挥,才让罗马帝国在最后的时光里苟延残存,在犹斯底尼亚战死以后,君士旦丁很快就陷落了。
“你可以提供什么样的条件?”丁一在询问了对方东来之前在君丁旦丁堡所担任的职务,确定了很大可能眼前这位就是历史上那位指挥官,态度好了许多之余,也并没有更多的表达,因为名人他已见过太多了,连于谦都见过了,犹斯底尼亚又如何?若从对于古老的帝国的延续来说,于谦无疑要比犹斯底尼亚强大得多,哪怕在皇帝失陷的情况,他仍保住了大明,而犹斯底尼亚却无法保住罗马帝国。
犹斯底尼亚不是天真的少年,他东来背负着求援的使命,自然也知道援军不会平白无故的得到。但是,君士旦丁或者说东罗马帝国还是什么可以拿出来交换的呢?如果说来之前,还觉得也许罗马帝国的金属冶炼方面的水平,可以有交换的价值,看了香山县留守处士兵的操练以后,犹斯底尼亚就很识相地闭嘴了。
因为在阿拉干王国,他刚好就看过宫聚身边的亲卫手中所持的钩镰枪,锋利的枪刃在体魄强劲的士兵手里,在数次发力突刺之后,揉合现代或者至少也是近代炼钢、热处理工艺的碳素钢,就洞穿了他从君士坦丁堡带来的西式盔甲。
而原本他对于热武器还有着一点期望。不过香山县的守备营,处于第三秩序的换装部队,也已经换装了龙骑兵营那种颗粒黑火*药驱动的仿98k后装线膛步枪。实际上整个大明第一师。基本上已将遂发式火枪全部淘汰,尽管梧州工场没有如丁一所希望的,在大炮的制造上,或是炼钢上取得阶段性的飞跃,但李匠头和工场的总管也就是苍梧县令杜木,并没有混日子,在丁一征战云远、北上京师、征平关外、夺门复辟的时间。他们也为整个大明第一师的二万余正规军完成了换装。至于淘汰的遂发枪,正在运往京师的途中,准备列装给大明第二师和关外的大明第二师。
看过一次香山县守备营的射击训练之后。犹斯底尼亚更不敢再对现时君士坦丁所掌握的火器技术,有什么样的期望了。当然,他还有君士坦堡嘛,至少能建起这样的巨大城堡。就算维护它。也需要很多的建筑匠师,但是在淡马锡他恰好看过忠叔的手下在构建棱堡,尽管他在淡马锡逗留的时间只有二天,但他打赌那小型的棱堡,按他所见到的进度,只怕半个月就能建好,而他参观过建好的竹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