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1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了黄公公外,还有人,一些重伤的禁兵。
这些人打得很勇敢,最后重伤退役,心中当然很难过,然而随着各种各样的抚恤下来,还有一部分是“捐助”来的抚恤,心情便稍稍好了一些。
他们是从主战场下来的勇士,因此有人便好奇地问交战经过。
因此各种真相便传了出去。
也不是黄公公夸奖,王巨做得是不错,而且亲自上了战场,平时做事公正,颇得士兵之心。
于是消息迅速在京城流传,甚至一些说书人编成段子,说给大家听。这是本朝的真实战斗,而非是什么《三国志评话》、《薛仁贵辽事略》、《五代史平话》,他们倒不是有心捧王巨的场,百姓喜欢听哪,他们为了谋生,只好瞎编。
因此京城里传得纷纷扬扬。
甚至赵顼听闻了,也听了一回,然后不顾父亲的病重,笑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因为这一段连神仙都出来了。
主要是宋朝军事上太窝囊了,难得大捷,于是大家一起都在传。若是换在唐朝,象这样的胜利,也就那么一回事了,但又不同,若是在唐朝,这次王巨回来,那怕赵曙生病,也会迎接召到宫中问寒问暖。
这个内情王巨哪里会想到。
兵卒将几匹马牵到马厮里,又进来客气地问:“王评事,马已安置好了,王评事是马上到中书报到,还是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去中书?”
“明天吧。”
“好来,我替你打来热水泡一个脚。”
“哥子,太客气了,不用劳烦,我们还要出去转一转。”
“是王评事太客气了,这一回进京述职,官家一定会赐你一个大夫。”
“呵呵,大夫那不想了,只望这行顺利吧。”王巨笑笑说。大夫最低的也是正七品,张载誉满天下,磨勘了那么多年,也不过捞了一个最低一等的大夫。
自己才做了一年多官,并且这个年龄,可能会捞到大夫?能捞一个著作郎,或者符宝郎,那就不错了。
“会的,”那兵卒打着气,然后离开。
“天色还早,大郎为何不去中书?”
“不急,到处走一走,然后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准备战斗。”
“战斗?”
“是战斗,而且是一场苦战。”
“战斗,京城也有战斗啊?”野龙咩胜奇怪地问。
“咩胜,那是言语战斗,文章战斗,与你无关,”全二长子哈哈乐道。
一行人走了出来,王巨将他们带到瓦子。
瓦子好啊,吃喝玩乐样样都有,而且是大众化消费,至于那个樊楼,就是现在王巨也舍不得进去吃一顿饭,吃得不好,他如今一年薪酬便没了。
全二长子与陆平前年随王巨来过一回,不觉得稀奇,野龙咩胜则象一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一会儿又说道:“明公,京城的女子头发真多啊。”
全二长子与陆平一起伏下去笑。
这便是宋朝的发髻。
有几大潮流,一是外来版的,叫契丹妆,北宋末又出现女真妆。宋朝文化经济强大,所以会对北方产生影响,北方军事强大,也会对南方产生影响。
就象王巨后世,以他的眼光来看,无论中国画或中国音乐,那多雅约哪,这才叫真正高贵的艺术,然而再看西方的音乐,绘画,有多少与雅约有关?然而人家发达,只好受人家的影响了。
这种妆式便是束发垂胸。
实际这种束发垂胸,王巨反而认为比较好看。
然后在这上面又产生了同心髻、流苏髻。
还有一种发髻王巨比较喜欢,女伎宴乐时所梳的懒梳髻,这种髻就能看到少女的长发飘飘了。
未出嫁少女所梳的丫髻、双髻、螺髻。王巨前世所看的范爷演的武媚娘,就有许多髻式是这几种髻式。
另外就是媒婆的包髻,先将发型固定,再用布巾包起来,由于简洁朴实,做事方便,于是许多普通劳动妇女也开始用包髻。
最后便是王巨痛恨,野龙咩胜惊奇的朝天髻,有的高达几尺,自己头发不够,便买来假发往里面塞。
塞完了插各种各样的簪钗,但那么高的发髻,簪钗所占的面积有限,于是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上戴冠,有的冠能高达三尺,怎么办呢,那么高的朝天髻只好戴高冠了,冠上再插各种各样的梳子。也许符合宋朝的审美观点吧,但王巨却是目不忍睹。然后又出现了一幕好玩的场景,这么高的冠,没办法进轿子,于是矮着身体,或者侧着身体进轿子。
最后便是插花,不但女子插花,男子也插花,也不知道是这个朝代确实阴柔,还是真美。
反正王巨没有中前三名,也没有插花骑马游行,于是这一世,他到现在一次没有在头顶上插一朵鲜艳的小花。
天气的寒冷并没有减少瓦子里的热闹,表演幻术杂技的,说书的,演唱的,跳舞的,傀儡戏,影儿戏,杂剧,还有斗茶,斗鸡,斗鸭,斗蟋蟀,即便演唱也分成好几种,小唱、叫声、嘌唱、唱赚,说唱又分为鼓子词、诸宫调、陶真等等。
野龙咩胜看得眼花缭乱,最后感概地说了一句:“好多人。”
陆平指着眼前这条长街说道:“就是这条街两边的百姓,也比华池县人口多。”
“那么多人,为什么打不过西夏人?”
陆平语塞了。
王巨带着一行三人在瓦子里闲逛着,但他回来的消息迅速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
“司马公,保安那小子带着三名傔人进京城了。”
“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下午去驿馆的。”
“这小子本来在庆州打了一场漂亮的战斗,可最后胡作非为,画蛇添足,诚为痛心。”司马光说道。打胜了见好就收,那怕将那些战俘进行一段时间“劳动改造”,司马光倒也不反对,可不能卖啊,西夏那边能不急吗?当真死了几万人,西夏就没有兵没有将了?一两年恢复过来,又要大肆入侵。
这一战打胜了,下一战会不会打胜,那怕就是打成僵持战,举宋百姓也将民不聊生了。
其实司马光有司马光的想法。至少现在的他比某些公知要强,在他想法中,乃是真正的无为而治,动静要少一点,进行局部微调,例如差役法带来的弊病,他也曾上书说过。边事上更是如此,宋朝用兵成本太高了,能不打就不打,哪里省一省,那两国的岁币与岁赐也就省出来了。
或者换一种算法,例如澶渊之战,那个钱省下来,得交多少年岁币与岁赐?
但司马光有没有想过,澶渊之盟,若非李继隆,李继宣,杨延昭与魏能等人表现出色,给予了契丹人重创,契丹人会不会甘心这个城下之盟?
或者说如果不反击,是否真能用钱买到安?
也许想过,也许没有想过。但就是想过了,不仅宋军用兵成本高,而且宋军表现不给力,打一场败一场,好不容易王韶争了气,熙宁伐夏大败,永乐城大败。于是那时候的司马光绥靖到了巅峰,变本加厉,其行为不亚于汉奸了。
因此他的想法与赵祯十分类似,花钱买安吧,做缩头乌龟吧,见好就收吧。
特别忽里堆一战,对他影响很深。
司马光只是关心人之一,还有韩琦。
韩琦听到消息后,奇怪地问:“为何此子不来中书报到?”
“小的不知。”
“明天将此子与司马公喊到中书。”韩琦又说了一句。卖战俘的事可大可小,韩琦甚至都不想插手,但赵曙病倒在床上,无法在宫中对质了,只好在中书对质。
“皇后,保安王巨进京述职了,”一个太监说道。
驿馆里的几个兵士乃是王巨的崇拜者,其中有几个大兵更是听说书人讲大顺城之战听入了迷。
王巨走了,有的兵士换值,下值后,便跑到酒肆里喝酒,然后开始吹了起来,说什么王巨长得高大英俊,眉若飞剑,目似朗星,清秀逼人,并且态度平易近人,让人望之便想折服。
京城无聊的人很多,便一起在传。
宫中出现采办的太监居然听到了,立即回宫议论。
反正都是一群闲得蛋痛的人在讲,在传。
包括眼前这个太监,居然将情况禀报给了高滔滔。
高滔滔纳闷地问:“韩公为何让此子回京述职?”
虽然她是一个女流之辈,也知道这一战过后,事情还有很多的。但她并没有多想,也许是韩琦器重这小子,回京述职,听一听他禀报的情况,再给予一些重用吧。
但就在这时,赵曙躺在床上,嘴角嚅动了一下。
“官家,想说什么?”
“用,”赵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
“我明天去中书报到,”王巨说道。
“恭贺王评事,韩公这一回肯定升王评事的官,”那个胥吏说道。
“述职不一定升官,不过托你口福了。”王巨淡淡一笑说。
随后进房间休息。
要战,必须精神饱满地去战!
第二天王巨起来后,刻意用冷水洗了一把洗水脸。
这才带着几名门人离开驿馆。
门口还真围着一些人。
“出来了,就是他唉,是长得好秀气。”
我倒,王巨要晕掉了。
“还是第八名进士呢。”
“那岂不是文武双全?”
“那是,他写的那几乎小令还在坊里传唱,都觉得好,岂不是文武双全。”
“走吧,”王巨催着听得津津有味的三个门人。
四人骑马去了宣德门,来到宣德门翻身下马,向守城兵士禀报后,四人牵着马进了皇城。中书在皇城内。
几人七绕八绕,来到中书。
王巨向堂吏禀报,堂吏迅速将他带进中书,里面坐着几个人,韩琦是认识的,司马光是认识的,其他几个大佬王巨却不认识,包括欧阳修,曾公亮。
不过有了司马光,他知道这一战即将开始了。但是王巨表情平静,先施了一礼:“见过韩公,见过司马公,还有诸公。”
反正都是公吧,都比他的官职高得多。
“坐吧。”韩琦说道。
王巨在下首坐下。
一场无硝烟的战斗拉开帷幕。
PS:起点在搞些什么,将我的生日一度搬到一月一号,那个大神之光一会八个,一会十二个。会员点与普通周点别人是一比二,一比三,一比四,我的一直差不多。无语了。
第二八三章应战(上)
韩琦说道:“王巨,先说一说大顺城之战经过。”
这也是公事公办。
大顺城之战大捷是主,那个卖战俘的什么,是辅。
再者,王巨并没有将这些钱装进腰包,另外相比于以前的赏赐与抚恤,今年朝廷不算厚,这些钱来得也是时候。不管什么方式吧,牺牲将士家属与伤残的将士,得到一大笔钱,怨气就不会多。否则立下这么大功劳,抚恤与奖励跟不上去,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冲突,自己这个首相又要悲催了。
“韩公,首先感到官家与韩公对下官的信任,以及对环庆路的大力支持,若无官家与韩公信任,若无朝廷支持,这一战那就凶险了。”
“这就不必要感谢了,是朝廷与老夫应当做的,你还是说正事。”韩琦皱了皱眉头,怎么与蔡挺一个腔调呢。
“喏。”王巨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只说今年这一战,去年那一战只字不提,那会让欧阳修难堪的,但不知道在座的几人当中,谁是欧阳修哪。
最后说道:“下官来京城后,听到许多传言,啼笑皆非。实际那一战中,下官只击杀了四人。然后诸蕃强人与保捷兵士死死将下官保护,不让下官犯险。倒是去年那几战当中,下官射杀了七人。所以此乃朝廷之功,官家之功,韩公之功,蔡公之功,以及三军将士之功,下官那点功实在惭愧。”
几个老家伙又直皱眉头。
他们都是文臣,上阵亲自杀敌,那太过遥远了。就是能杀四人,那也了不起了。
韩琦忽然想到了那个悲催的周密。
吃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干醋,与王巨在街上火拼,能拼得过吗?
“你不用谦虚,此战当中,你确实有功劳,不过老夫问你,为何在战后,便卖战俘?”
“韩公,确实此事,不过与下官无关。今年春天诏书下达,要求下官释放战俘,下官也准备释放,然而西夏使者过来桀骜不驯,下官不服,便有意扣了一扣。但西夏使者居然出兵边境,恐吓边境官吏军民,又直接去庆州恐吓孙公。并且又将边境的烧酒禁掉,不让我用一些手段换马。韩公,没有战马就没有骑兵。但那时下官估计秋后西夏就要出兵了,本来兵力少,又缺少骑兵,如何得胜?下官气不过,勒索了一些战马。”
“王巨,为何你不能从吐蕃那边换马,非要激起西夏之愤怒?”司马光在边上喝问。
“司马公,下官愚昧,当时想不到啊,这个法子还是蔡公来庆州想出来的。”王巨从容地说道。
俺只是一个小知县,不要说俺,你们这些个大佬,谁想到过?
“继续往下说。”韩琦道。
“喏,实际我与孙公也不敢勒要多少马,只有几十匹。随后释放战俘时,西夏人继续嚣张,我气不过说了一句,若是再犯我大宋,我必将战俘卖给各矿主做矿奴。这是无心之语,但没想到传了出去,有的人居然当真了。并且有人看到去年大捷,信心满满,大战还没有爆发呢,有一些商人便到了境内,因为私商,边境商人数不胜数,下官哪里知道。”
司马光神情立即不悦,这小子敢情想狡辨哪。
“战争爆发前,下官与蔡公等人日夜谋划,随后数场战役打响,第二天早上李谅祚重伤败退,我军大捷,下官与蔡公等官员已经好几天几夜未睡好了,于是倒头便睡。结果这些商人看到我军果然又抓到许多战俘,便与将士们洽谈。第三天我与蔡公才得知此事,连连阻拦,但只剩下五千名战俘了。”
“王巨,从大顺城出华池县,或者出庆州,若步行,需要多少天?”司马光立即问道。
“快则两三天,慢则四五天。”
“那你与蔡公为什么不追回战俘?”
可能这个问题放在后世,能让愤青们骂死。但在宋朝却颇有市场,要人道,要和平,要仁义……
“司马公,下官只说两件事。第一件事,上个月与我华池县仇县尉、杜主薄还说过,下官父亲也是壮烈牺牲在沙场上的烈士。那时下官还年幼,家中一个母亲,以及下官,与弟弟妹妹,母亲文弱,一家四口嗷嗷待哺,但未见朝廷一文钱抚恤。即便下官将弟弟妹妹带到王家寨耕种,下官那时才十三岁,体力弱小,五十斤担子都挑不起,然而胥吏仍下来征收了一些税务。”
“竟有此事?”赵概怒道。
就算那些抚恤贪墨了,这个税不能征啊。不要说一家三个小屁孩子怎么活下去了,就是家中还有大人,也不能征。
“请问此公是?”
“某乃赵叔平。”
“原来是赵公,久仰久仰。但赵公勿要生气,这件事那天我也说过,朝堂上的官家与重臣都想大家好,百姓好,然而到了下面贪官污吏手中,诏令执行就不严了。下官不但没有愤恨,而是感恩,感谢恩师张公收留下官为门生,教下官学业。感谢朝廷科举,给下官担任官员的机会。但不是每一个受害家属子弟都象下官这样,因此此次蔡公还不放心地派人暗中追踪下放的抚恤与奖励,恐怕就是这样,还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赵概叹了一口气。
这问题很头痛,也解决不了。
“第二件事便是有关司马公的,官家继位后,司马公曾上奏,说国家当戎夷附顺时,好与之计较末节,乃其桀骜,又从而姑息,近者西祸生于高宜,北祸起于赵滋,时方贤此二人,故边臣皆以生事为能,渐不可长,宜敕疆吏,疆场细故辄以矢刃相加者,罪之。”
所以司马光很厉害。
看看这个奏折,确实很迷惑人的,边臣喜欢惹事生非,好吧,那么敌人来了,有种就打啊,没事时惹事,事情真上门了,又不敢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