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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暗黑大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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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省钱

“就算挑战那又如何?”王巨淡淡说道。

宋朝此时词仍是小道,多是唱和时所作,并且多是不正规场合唱和所作,如去妓馆狎妓,讨那些行首们欢喜。正规的场合,如皇帝在皇宫内召见大臣和的却多是诗。

诗才王巨也远不及这些文学大匠,但终是练了好几年的,写了一千多首诗,这段时间还在上面用功夫。虽然写不出传世佳作,但在一些必要的场合敷衍一下总可以吧。

主要是他心中多少有点气,一个王家寨,不论功劳,可能反夹在韩大先生与司马大先生中间,做夹心饼干。还有诸学子对延州举子的轻视态度。

于是抄袭了这两首小令。

不要问后人,在宋朝如果将大苏的某些词拿出来,未必得到大家承认,然而将周邦彦的一些名作拿出来,大家都会感到望尘莫及,无他故,不仅文字优美,押韵,在北宋豪放派暂时没有市场的,要雅约,同时还要押音律,不仅是押韵。

张得胜无奈张贴出去。

立即起了作用,刚贴出去不久,店中的大伯便带着两个士子来到。

其实这也是一种轻视,科闱之时,一般所有客栈掌柜与伙计对士子都很恭敬的,说不定就在他们某一天中间会有人唱名东华门了,这时得结善缘,不能结恶缘。包括士子登门求访,伙计也代为通禀,以免打扰了客栈里士子的进学。

然而谁在乎延州学子的感受,便直接带了进来。

“厚山兄,没想到这个纸居然出自延州那个落后的地方。”

“仕林无望,只好钻研奇技淫巧了,”另一个士子说道。但来到院子前,两个士子忽然停下,看着那张纸。

仅是一会,两个士子额头上冒汗,掩面而走。

不要说小令是小道,这同样需要文字能力,并且得要对对偶押韵音律精通,科举不考词,但有诗赋啊!

安静了。

实际王巨也不想这种情况,适当的交流交流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特别这时候苦逼的断句。

如孔夫子那句话: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什么意思,诗礼乐是三样好东西,小老百姓,让他们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但再改一改: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么意思就是天壤之别了,如果百姓掌握了诗礼乐,让他们自由发挥,如果玩不来,我们就要教导他。

古代多曲解成前一种。

可究竟是前一种,看看孔子收的徒弟吧,为什么有那么多贫困人家的子弟?一生举教育又是干嘛?

这就是断句的威力。

然而不能凭借自己理解,得用这个时代大家的认同去答卷子,考官才能认同。

不过现在显然不可能了,交流什么,难道去交流竹纸,自己要改行做商人?

…………

“哈哈哈,”赵顼看着墙上纸头最后一行字大笑起来。

王巨听到他声音,立即迎出来:“臣……”

“嘘。”

“见过赵大郎。”王巨立即改口,你喜欢便装玩,我也懒得称呼臣什么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举子逐一来到,我们登门交流,但他们闻听我们是延州举子,一个个冷嘲热讽,或者直接拒绝。但竹纸散发出去后,又纷纷上门,询问竹纸,我们是学子,不是商贾。无奈,我出此下策。”

并且在王巨心中,这几届举子一届不如一届。

这个就误会了,这届举子虽远不及嘉佑二年那届星光璀璨,但还是有两个很猛很猛的人,有一个人还是让他十分佩服的大牛。

“这两首小令做得好,宫……我家里面也有婢女在传唱。”

好吧,那个是你的家。

“不敢,我多少有些意气了,过段时间我就将它拿下去。”

“这个也不必,它也如同各个贫家学子,虽然读书不易,可同样出了欧阳公与范文正,逆流而上,长鹰击空,才是英雄本色。”

赵顼豪情壮志,让王巨无语了。

“这段时间你的名字很响啊。”

“为何?”王巨奇怪地问,他虽写了小令,却没有标名字,确实也不是他作的。

“韩公与司马公争了起来,都提起了你……”

司马光得到王巨启发,于是将这些数据与那天谈话编辑起来,又呈上一篇奏折。

韩琦忍无可忍,将他喊到中书对问。

就说到王家寨一战,是特例,但也是例。为什么,不要提什么外部因素,如果边民不勇敢,即便孔明复生,能不能打败数倍的正规西夏军队?

司马光于是反驳,那是保卫家园保卫亲人之战,所以能勇敢,如果背井离乡,为他人而战,并且还可能受到教头欺压,将领说不定还会克扣那点可怜的粮饷,他们还能不能勇敢?

韩琦气昏了,这小子怎么那么难缠呢。

他还小看了司马光,如果司马光一旦发起十成力量,那就不难缠那么简单了。

其实韩琦手中还有一个很好的证据,那就是黑蜂盗,以及程平与他手下在王家寨抢功劳时拙劣的表演。

可是它不能公开说,一旦公开,朝廷花那么多钱养着这支庞大的禁军是干嘛?直接取缔,实行唐朝的府兵制吗?

韩琦宁肯碰明年的濮仪之争,也不想碰这个哪。

王巨听后,不由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一无是处哪,未来若真的发起战事,朝廷用费会很省。”

“咦。”

“司马公有的说得同样有道理,如教头苛剥,这是必然,他们伸出手勒索,乡勇敢不敢拒绝?不拒绝,那是练兵,随便用一个军法就斩了。将领克扣,更是很正常,就是禁军十营也至少有八营将领克扣兵饷,或者吃空耗。但乡勇的补贴是日给米二升,月给酱菜钱三百。三百钱能做什么?再克扣下去,衣食根本就不能保障。家人必然在后方支持,否则不冻死也要饿死了。一旦调到前线,这庞大的乡勇便可以代替商贾与民夫押运粮草,甚至连他们的衣食都是其家人从后方送来的。那么国家发起战争,能花多少钱帛?”

为什么种谔在绥州打得轰轰烈烈,只花了七百万贯,但朝中大佬们一个个都急了,是不错,花的钱很少,但陕西老百姓坑苦了。

“这还不是苛剥百姓?”赵顼睁大眼睛说道。

“如果国家财政紧张,为了整个宋朝,陕西一路百姓坑一坑又何妨?”

赵顼不知道他说的是好话还是歹话。

王巨心里想到,不用急,没几年,你马上就会遇到这个困惑了。

一边说着,一边迎进客栈,准备茶水。

张得胜他们好奇地看着赵顼。

“他是赵大郎,前些日子来过的赵娘子的侄子。”

“见过赵大郎,”几个客气地说。虽然赵顼是便服,可衣着不简单,想来也是一个有家世的人。

不过他们都有点古怪,这个姓赵的一家子究竟是京城那一家豪门哪?

然而让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赵顼的真正来历,不是想不到,是不敢想!

“我姑姑来过?”

“来过一次。”

赵顼立即产生了兴趣,可能他对国事也有点关心吧,但现在不是他真正关心的时候,并且就是关心了,也不能表露出来,以免自己父亲不高兴。

可这件事,他却是很关心很关心……

第一一三章侍读

这个小太子可切莫误会了啊,王巨心中紧张了,万一误会,一旦高滔滔与苗贵妃来一个榜下捉婿,那就可糟糕了。

有的话在这里不大好说,于是道:“那个,赵大郎,我请你去外面吃一杯茶。”

“行。”赵顼有的话在这里也不能说的,那正好。

两个“同年”走了出去。

客栈外面就有一栋比较雅致的茶楼,二人上了二楼雅间,叫了一壶茶。赵顼又冲两个侍卫努了努嘴,侍卫会意,退到外面。

“姑姑什么时候来过?”

“前一段时间,听说臣有一个弟弟妹妹,于是带来两样礼物,一对镯子,一块端砚。”

“就这样?”

“然后臣陪伴殿下去了东华外,到了虹桥走一遭,随后殿下回宫去了。不过殿下切莫误会啊。”

“误会什么,还有你那思念李家小娘子的小令呢。”

“正是正是,臣知足常乐,万万不敢有其他的奢想。不过殿下来了,说了三丁刺一的事,臣索性再补充几句。”王巨立即将话题转移。再说下去可不好了,难道我姑姑你还看不上吗?况且赵念奴也未必能看上他。

“哦。”

“臣就用泰卦做一解,从第一爻开始,拔茅茹,以其汇,征吉。很小心地创业。直到第五爻,帝乙归妹,以祉元吉。这时已发展到事物的巅峰。因此得要小心谨慎,否则必败,这才有了最后一爻,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这个就象我朝防患唐朝藩镇割据一样,适度地载减了各节度使手中的权利,但领兵作战,仍是武将的事,所以才与辽国打得平分秋色。只可惜我朝遇到了萧燕燕,耶律休哥与韩德让,明后,名将,智臣。”

“唉,”赵顼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如此,宋朝积弱产生。

“不要小看了辽国,虽然河曲一战,被西夏人打得很惨,那是辽帝亲征的结果。做为人君乃是总掌天下的,而不是将军,不是宰相,不是三司使。就象仁宗陛下,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做官家。”

“呵呵,”赵顼乐了,这个说法还未出来,让王巨提前讲出来了。

“实际辽国皇帝不做主帅了,只派了几员偏将,带着少数辽军,便将西夏打败了,一度差点攻破兴庆府。所以西夏对辽国一直小心翼翼。其实做人君说易也不易,说难也不难。关健带一个好头,其次爱民,再次将各人摆在正确的位置。不是没有人才,是人才没有用对。”

但现在这些东东王巨不敢说得太深,给赵顼留下一个应象就行了,再次将话题转回来:“然而到了仁宗皇帝开始,这种矫正开始矫枉过正,武将没有了地位,就没有信心,成了傀儡还能打好仗吗?立了战功不嘉赏,可能还会有过,谁愿意领兵作战,为君王立功?还有边军。我朝初期没有什么乡勇弓手的,但各地边将手中都有一些军队,他们就是边军。”

“其实禁兵制度开始渐渐落后了,首先一条,禁兵家属都生活在京城或者京畿附近各个城市里,禁兵本人也多生活在太平盛世中,缺少了血性与勇气。这一条很重要,那怕在校试时刀棒再好,武艺再精,弓箭再准,但上了战场没有血性与勇气,还不及一个乡民呢。但边民相对而言,因为生活困苦,并且后方就是他们的家园,血性与勇气要好得多。”

“其次生活成本,禁兵家人生活在繁荣的大城市里,生活成本很高,为了养活家人,有的士兵不得不兼做着小生意,甚至让妻子去做军妓,或者做盗匪。将领薪酬高一点,但因为生活在城市里,沾染了浮华之气,因此养家妓,纳妾,还是入不敷出,只好贪墨克扣兵士的薪酬,或者吃空饷。这样的军队还能打好仗吗?”

“但用边民不同,只要给等同禁兵的一半福利与薪酬,他们本身多是农民,于边境再开垦出一些屯田,朝廷可以不要这个屯田收入,归他们自己所得,但不要了等于要了,兵士手中有粮,前线一担粮可能得几贯钱,实际替国家节约了许多费用。那么边兵收入也就高了。而且他们家人生活成本相对要少。没有了后顾之忧,将士也就乐于替朝廷效命,朝廷也将节约海量的费用。”

“再次,军营里为何有大量军妓,这是无奈,一旦轮戍,往往三五年与妻儿别离,然而这些军妓在军营里,却将军营弄得乌烟瘴气,军纪不得振。若是用边民,除了战时短暂调离,平时就在本州附近,能相互轮休,与家人团圆,何须用军妓使军纪败坏?”

“那你是同意韩公之举了?”

“也不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司马公的宗旨主要还是以和为贵,和平对大家来说当然很好,可为了和平而疏忽备军,恐怕连李煜都不会那样做。”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有道理。国家还得文武兼备哪。”

“殿下此言对极。臣的意思非是司马公之意,也非是韩公之意,依臣的想法,朝廷必须保留一支禁军,拱卫京畿,京畿稳,天下稳。但如今禁军太过雍肿,因此淘汰一部分老弱病残,贪生怕死,游手好闲的将士,保留一支精锐禁军下来,以它为国家的干。再于边地适当地组织一支正规军队,如保捷军那样,稍稍提高其待遇。不仅是陕西,河北河东也要有,西夏是癣疮,北方才是毒瘤……”

“还有南方的交趾。让他们成为枝。根深干粗枝繁叶茂,才是一颗参天大树,否则只有根干,没有枝叶,那成了什么?韩公那过于儿戏了。”

这个说得有点深。

但也是被逼的。

三丁选一,可不是小事,自己就在边区,如果一点都不说,脱离事外,说不定未来赵顼懂得更多事理时,就会对自己留下一个坏印象。

只对赵顼说,不惊动他人,也不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韩琦与司马光用自己那一战说事,那个真无妨,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可想脱颖而出,早晚得有风催之!

但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可以稍秀于林,却不能秀于整个树林,否则下场就会很惨。

然而王巨还疏忽了自己这些话对赵顼的震撼。

“姑姑说你是奇才,程公一度以为你是高人,不假哪。”

“殿下,别夸。”

“仁宗晚年,国家开始有种种弊病了,诚为可惜。”

再弊也没你老子弊。

“也无妨,殿下可以看一看咸平时的资料与史书。”

“真宗?”

“恩,那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辽国连年侵犯,战事不断,大灾小害陆续而来,但在真宗陛下与吕公、张公等人治理下,没有敛苛于民,国库却始终充盈,只是一个城下之盟,让真宗失去了进取锐气,加上真宗陛下身体欠佳,大好的内治中断了。”

实际王安石不用搞七搞八,一个将兵法加上裁减军队,禁兵战力有没有提高不问了,但一年节约了一千多万贯军费。

一个裁抑冗官,又能节约几百万贯费用。

一个节裁浮费,再次节约几百万费用。

一个仓法,损耗从十之五六变成了十之二三。

一个坊场河渡,一年又为国家增加四百万收入。

而这几条恰恰是争议最小的,恐怕摆在司马光面前,司马光也会赞成,但不用多,只要执行数年,宋朝财政就会变得无比健康,那么真正的中兴之治开始了。

可是王安石大,大,大,大,炸,炸,炸,炸。

象那些通商法不是扯蛋么,岂能不炸?

所以王巨让赵顼看咸平历史,实际那也是一次改革,而且是整个宋朝历史动静很小,极成功的改革,其次就是宋孝宗发起的改革。

王安石动静大,国家是有钱的,可留下了巨大的祸患。

“不错,不错,若不是你马上要参加科举,本王都想让你做我的侍读。”

第一一四章请教

做赵顼的侍读好啊,稍稍熬上几年,就两年来时光吧,马上就能飞黄腾达。

但这是不可能的,王巨没那资格。

不过两人相视一笑,结束了这段比较愉快的对话。

小苏果然又来了。

几天后苏辙无奈,万事得讲一个理儿,这件事他多少做得没有理,况且竹纸虽是小道,工匠之艺,但它如果售价会比同等纸下降一半,确实对广大读书的士子有帮助。

于是在家中左思右想,得,俺们还是低头吧。

因此重新写了一篇赋,这次赋写得很好了,虽然古文才是他拿长的,可才气摆在哪儿,就是写赋也不会差。

一篇颂扬竹纸的赋,四百来字,虽不长,可写得花团簇簇,妙笔生辉。

苏辙又带着这个赋来到大盛客栈,来到王巨他们所住的院落里,在门口看着那两首小令,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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