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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孺子帝-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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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也有迁都之举吧?”

“有过,可情况完全不同,欲行迁都,得有天时、地利、人和。所谓天时,新辟疆土,比故地更加肥饶。所谓地利,旧都破损,修补比重建更耗财力。所谓人和,新臣来自新地,都有迁移之心。大楚此三者皆不具备,如果陛下只是为了与大臣争锋,迁都实在无益。”

韩孺子点头,“康卿所言甚是,所以大臣们怀疑朕要迁都,岂不可笑?”

康自矫也有点糊涂,“如此说来,陛下真的无意迁都?”

“朕无意迁都,朕要再造第二座京城。”

康自矫愣住了。

“京城地处关中,与天下一半郡县相隔颇远,人所谓‘天高皇帝远’,朕的旨意常常执行不下去。洛阳地处天下至中,前往各方都比较通畅,因此朕欲在洛阳设一永久行宫,有事则来,无事则去。也不耗费太多人力,对此府稍加改建就好。”

韩孺子顿了一下,“皇权只在十步以外、千里之内,朕不能令天下靠近朕,只能由朕去靠近天下,四方巡狩耗时费力,不如长久巡狩洛阳。”

康自矫躬身,“微臣明白了,陛下需要微臣向外人做些解释吗?”

“不必,就让传言多散布一会好了。”

康自矫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是转移大臣的视线,如果现在就提出要建“巡都”,大臣还是会坚决反对,先用“迁都”吸引众人,然后再以妥协的姿态提出只建行宫,就会容易得多。

康自矫行礼,“一直以来,微臣都坚决支持陛下,充当口舌先锋,虽然没说服多少人,但是起码不令陛下这边静默无声。”

“朕得益康卿甚多,不会忘记。”

韩孺子以为对方在要官,康自矫接下来却道:“以正治国者长久,以奇获胜者可一可再不可三,陛下半年来皆行奇招,微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打算何时当一名真正的皇帝?”

这是一次极其大胆的提问,康自矫生性狂妄,再加上深知皇帝愿听真话、实话,他才能问出来。

韩孺子眉毛微微一扬,思考多时,决定给康自矫一个回答,“如无意外,明年仲夏之时,朕即能返奇归正。”

韩孺子盯着康自矫,这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承诺,如果落入大臣耳中,却是一次重大泄密。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东海王的麻烦

慈宁太后拒绝离京前往洛阳。

“大过年的,去什么洛阳?赏雪可以,让皇帝回来,过年之后我们娘俩儿一块去洛阳。”

平恩侯夫人转述慈宁太后的原话,一脸的无奈。

东海王更无奈,“这个……陛下传旨迎请,太后这样回答不好吧?”

“没办法,太后正在气头上。东海王,陛下派你回来,就是对你比较信任,你先想办法让陛下回京,太后自会记得你的功劳。”平恩侯夫人眨下眼睛。

“容我回去想想。”东海王告退,他现在不能进后宫,只能在凌云阁通过平恩侯夫人向太后传话,周围的太监、宫女比较多,两人无法畅所欲言。

出宫之后东海王先回家,远远看见家门口停着几顶轿子,心知有麻烦等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前行,快到的时候跳下马,笑脸迎上去。

左察御史冯举、吏部尚书元九鼎等几名大臣亲自来堵东海王,因为只有王妃在家,所以他们一直等在门外。

天寒地冬,几位大臣坐在轿子里抱着暖手炉,依然冻得脸色发青。

东海王急忙将大臣们请入家中,来不及与王妃见面,一路风尘,却要先尽地主之谊。

这些大臣比刘择芹等人要客气得多,分宾主落座,东海王这边只有一个人,对面则是一排,按规矩排序,冯举位于上首。

寒暄几句,冯举道:“东海王,我不妨直白说吧,今天来见你只为一件事,请你向我们透露一句实话,陛下究竟是不是要迁都?会不会回京?何时回京?”

“这可不是‘一句实话’,是三句。”东海王打个哈哈,随后端正神色,“实不相瞒,诸位大人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不过听闻陛下在洛阳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迁都,还要追究迁都谣言的来源,我觉得这就是定论了。既然不会迁都,陛下肯定是要返京的,至于什么时候,咱们当臣子的不好胡乱猜测,不如静候陛下自己的决定吧。”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满意,元九鼎道:“东海王刚刚返京,咱们也不要逼得太紧,东海王要在京停留几天?”

“难说,全要看宫中的意思。”

元九鼎笑道:“估计早不了,明天吧,我们再来登门拜访。”

东海王起身准备送客,也笑道:“诸位什么时候来,我也这是几句话,我真是毫不知情,说句大胆的话,我若是知道点什么,陛下也不会派我回来,对不对?”

元九鼎哈哈一笑,几位大臣拱手告辞。

预料中的大麻烦虎头蛇尾,东海王有点意外,但也松了口气,急忙去往后宅见王妃,两人可是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谭氏正坐在卧房里等候,与春风满面的丈夫相比,她表现得比较冷漠,平淡地说:“你回来了。”

“可不。”东海王皱眉,“王妃这是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吗?”

“当然高兴,只是这股高兴压不下去我心中的烦闷。”

东海王笑道:“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来解决。”

“你能?”

“呃……你先说是什么烦心事吧,再不济,我也能开导一下。”东海王现在比较谨慎,当着王妃也不敢说大话。

谭氏叹了口气,“当你的王妃倒是清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唯一能让我烦心的就是娘家人。”

“我问过了,谭家人在东海国好好的,田宅买来不到三年,家中奴仆都是正常采买来的,没有兵奴,也没有不入籍的私奴,算是因祸得福,躲过一劫。”

谭氏冷冷地说:“夫君还真是会‘开导’。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谭家的生意。”

“生意怎么了?”

“自从谭家在洛阳向丑王服软,阖家迁到东海国之后,生意就越来越不好做,勉强维持而已,可现在连勉强维持也难了,货物过税关时,常受官家刁难,照这样下去,我们谭家就只能在东海国种地了。”

“种地不好吗?是非更少。”东海王倒希望谭家能老实一点,可是看见王妃面带寒霜,他笑道:“我明白了,有人故意为难谭家,知道是谁吗?”

“人家都堵上门了,你还问我是谁?”

东海王吃了一惊,“不会吧,那些人都是朝中重臣……再说我刚从洛阳回来,朝廷的反应不至于这么快吧?”

“我只知道谭家从南方刚刚运到京城的一批货被扣下了,必须缴纳重税才能放行,带货的管事说,税官暗示了,这只是开始,以后只要是谭家的货物,进京、出京都要缴重税。”

“那就别来京城了,谭家生意那么大……”

“谭家的生意京城占一半,而且官官相通,京城刁难谭家,以后其它地方的税官也都会效仿,这是要将谭家逼上绝路啊。”

东海王嗯了一声,没有回应。

“怎么办?说句话啊。”谭氏催道。

“容我想想,这事可不简单。”

谭氏叹息一声,“自从我嫁给你,谭家就没遇到过好事。”

东海王笑道:“像我这样妇唱夫随、任你欺负的夫君,上哪去找?这就是好事。”

谭氏冷着脸,起身走到东海王身边,右手掐住他的胳膊,“我不管,是你惹出的麻烦,你负责解决。你是个穷王,没有谭家资助,咱们就得过更苦的日子。”

东海王一边求饶,一边顺势搂住谭氏,“放心吧,皇帝越来越狠辣,我都能在他面前如鱼得水,这点小事,难不住我。”

到了傍晚,平恩侯夫人以探望王妃的名义登门,喝了一杯茶水,屏退仆妇,对东海王说:“你这是自找麻烦啊,稍一不慎就会同时得罪皇帝与太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得罪一方,你怎么想的,竟然揽下这种事?”

东海王苦笑,“这哪是我揽下的?太后给我写信,请我帮忙。”

“太后请你帮忙劝陛下回京,不是让你来迎请太后去洛阳。”

“陛下能听我摆布?我一开口,陛下就想出这个主意,非让我来迎请太后、皇后,我这是身不由己啊。”

“话先说清楚,虽然好兄弟帮过我几次,可这回我帮不了你,太后正在气头上,谁的劝也不听。”平恩侯夫人欠东海王不少人情,不想在这件事上偿还。

东海王笑道:“别害怕,我打听几件事,你如实告诉我就是了。”

“我未必知情。”

“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我不勉强。”

“那你问吧。”平恩侯夫人有几分警惕,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慈宁太后的信任,绝不想轻易失去。

东海王想了一会,问道:“太后为何生气?”

“我还以为你要打听什么秘密呢,太后当然生气,陛下一走了之,人不回来,还要将太后接到洛阳。你知道……”平恩侯夫人压低声音,“太后等了多少年、受了多少苦,才进到宫里成为太后?皇宫对太后来说,就像天下对于皇帝一样重要,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

“谁也没说要让太后放弃皇宫啊,只是去洛阳小住一阵,与陛下一块过年,然后就回来了。”

“陛下对你这么说的?”

“是啊。”

“你相信陛下?”

“天子无戏言,当然相信。”

“陛下那么聪明,过完年再想别的借口挽留太后呢?不说放弃皇宫,也不说迁都,最后事实上却常驻洛阳,你能保证陛下不这么做吗?”

“这个……我可不能保证。”

“太后是怕陛下犯糊涂,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付之东流。”

东海王点头,表示明白,如果当初他夺得皇位,绝不会随便离开皇宫,在这件事上,他佩服当今皇帝的决绝,心里却不是特别认同。

“所以太后是担心去了洛阳之后被皇帝留下,再也回不了京城?”

“对,就是这样。”

“陛下不是派人解释过好几次吗?太后为什么还不肯相信陛下?”

“陛下与大臣斗得这么激烈,一副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认输的架势,太后怎么知道陛下派人来说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要故意传给大臣听的?”

东海王再次点头,皇帝使的手段太多,反而让亲人也分不清真假,“陛下的确有点做过头了,照这样下去,天下人都将无所适从。”

“抱怨也没用,麻烦是你的,看你怎么解决。”平恩侯夫人有点兴灾乐祸。

东海王笑了笑,继续问道:“皇后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样?皇后老实得不像是小君妹妹,每日里就是照顾庆皇子与公主,什么也不参与,太后怎么说怎么是。”

“嗯……另一位太后呢?”

平恩侯夫人立刻警惕起来,“现在可不是你报仇的时候。”

“你想多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慈顺太后若是相劝,慈宁太后还会听吗?”

“反正慈宁太后对慈顺太后还跟从前一样尊敬,可是你想让慈顺太后帮忙,比直接劝说慈宁太后还难。”

东海王笑了笑,随口问道:“除了你,最近还有哪些命妇经常进宫?”

“不少,大家都抢着讨好太后。”

“除了你,还有谁比较得宠呢?”

两句“除了你”,让平恩侯夫人脸上露出笑容,“我可是立过实实在在的功劳,才得到太后的宠信,别的命妇不过嘴上说些好听的话,怎么能跟我比?也就是王家的几位女眷,仗着亲情,比较得宠。”

平恩侯夫人收起笑容,“尤其是那个王翠莲,严格来说都不算外戚,就因为小时候叫过太后几声‘小姐姐’,现在一步登天,在皇宫里经常一住就是好几天,她算什么?连朝廷命妇的身份都没有啊。”

“事情往往如此。”东海王劝道,又问了几件事,心里却已明白,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关键,都在那个王翠莲身上。

(今日一更,望周知。)

第四百九十五章  媒婆

东海王最近与外人联系较少,消息也不那么灵通了,送走平恩侯夫人,回后宅向谭氏问道:“太后宠信的那个王翠莲,你听说过吗?”

谭氏的态度比昨天好了许多,马上回道:“当然,她虽不是命妇,所有的命妇却都要讨好她,只是为了与太后搭上关系。其实那就是一个长舌妇,到处传闲话。据说她在乡下当了多年媒婆,能说会道,因此颇得太后欢心,现在也没忘了旧业,经常给贵人家里说亲。”

东海王笑道:“你讨好过她吗?”

谭氏脸色一寒,“我们谭家虽非大贵,但还要些脸面,想让我讨好,她还不配。”顿了顿,她又道:“再说你这种情况,人人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也就平恩侯夫人偶尔登门,我还能讨好谁?”

东海王笑而不语,心中在想,怎么能见王翠莲一面,亲自登门肯定不行,诸侯拜见民妇,实在说不过去,而且王翠莲未必在家。

东海王看向一脸气恼的谭氏,有了主意,笑道:“你说得对,咱们家怎么能讨好一个媒婆?得让她来讨好咱们才行。”

谭氏冷冷地盯着丈夫,“你疯啦?”

“我?当然没疯,不对,是有一点疯,既然别人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那咱们干脆就当一回贼——你派人去给王媒婆问丧。”

“她又没死,问什么丧?”谭氏吃惊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派人去,就说——你们怎么称呼她?”

“王姨母。”谭氏一脸厌恶地说。

“‘听闻王姨母命不久矣,东海王王妃特派我来问候。’”

谭氏越发吃惊,愣了一会,“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

“你们都是女人嘛,我又不认识她,你们总见过面吧?”

谭氏想了一会,“你是想逼王媒婆上门问罪?”

东海王笑着点头,“不必多问,你让我解决问题,就按我的办法来,等我的大问题解决了,谭家的小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谭氏打量丈夫几眼,“做成了,你是一家之主,做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次日上午,谭氏派去的仆妇被骂了回来,到家的时候脸上还是红的,“王妃,咱们这回可是将人家给得罪了,王姨母不在,她家里的人不好惹,什么脏话都敢骂,差点就要动手打人。”

仆妇心有余悸,谭氏也有点紧张,东海王却无谓,坐在家中静候回音,当天下午,冯举和元九鼎又来了一趟,东拉西扯,在暗示中威逼利诱,东海王全当听不懂,笑脸相迎、笑脸相送。

王翠莲是傍晚来的,乘着一顶小轿,随行的一名婆子向看门人喝道:“你家王妃呢?让她出来,王姨母有话要问!”

王翠莲四十多岁,长着一副刻薄面相,满脸堆笑时看着还算亲切,满面冰霜的时候,就像是要吃人。

仆人将王翠莲迎入正厅,谭氏出来相迎,一个劲儿地道歉,“误会,全是一场误会,东海王这不是刚从洛阳回来嘛,在那边不知听说了什么,竟然……总之是误会,王姨母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王翠莲面带狐疑,“东海王在洛阳也能听说我的消息?”

谭氏笑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王姨母,在哪没有您的消息啊?”

王翠莲的气势消了一些,“你让东海王出来见我,我要听他解释。”

东海王早就准备好了,一进厅就拱手笑道:“万分抱歉,竟然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王翠莲只是一名普通民妇,面对诸侯却不站起,倨傲地说:“都说东海王小聪明多,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我哪来的小聪明?我是一点聪明也没有。”

“那倒是,你若真聪明,就不会只当诸侯。”王翠莲直戳东海王的痛处。

东海王却不上钩,依然笑道:“诸侯很好啊,此生无憾,倒是王姨母……”东海王仔细打量,显得不太礼貌。

王翠莲越发恼火,“你在洛阳听说什么了,居然咒我死?”

谭氏站在一边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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