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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宝风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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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方面来说,他甚至有些自私、好记仇。但与此同时,正因为得到的关爱太少,也使得他分外珍惜加诸己身的每一份温暖,这其中包括亲情,当然也包括眼前这个孩子在那个特别的夜晚,给予自己的那份特别的温暖与感动。

摸了摸大头阿三那略显稀疏的头发,自怀中掏出十多枚通宝递过,唐离微笑着说了一句惯例的话语:“晚上早些回来!”。

顺手接过钱,呆呆的眼神看了唐离一眼后,大头阿三如往日般无言出院而去,初秋的朝阳将他那斜斜的影子投射于地,瘦弱而倔强……

目送他远去不见,唐离苦笑着摇摇头,片刻后,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向书房走去。

只是不等坐下写满一张竹纸,就听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道:“阿离,快跟我走。”声音刚过,就见一人黑面暴牙的走了进来,却不是翟琰更有何人?

翟琰进了房中,径直走到书几旁,抓起唐离的茶盏“咕嘟嘟”一阵狂灌后,才又开言道:“阿离,快跟我走?”

顺手拿过几上水瓯将茶盏倒满,唐离边向翟琰递过茶盏,边没好气儿的问道:“走!去那儿?”

“城外玉真观。”接过茶盏小呷了一口,翟琰也不解释为什么去要去玉真观,反倒是眼神儿猛的一亮,看着唐离嘿嘿笑道:“阿离,你可知道那日在快阁的小道姑是谁?”。

“腾蛟,还能是谁?”随意回了一句。唐离实在不明白,名满天下的画圣吴道子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爱八卦的徒弟?

见唐离全没有急迫追问的意思,翟琰的兴奋很是受了几分小打击,片刻之后,他才嘿嘿一笑道:“腾蛟是不错,这不仅是她的道号,也是她的名。”

“噢。”随意支应了一句,唐离已转过身来开始整理自己的文稿。

“腾蛟姓李,她爹也姓李”,翟琰的语速蓦然慢了下来。

“她爹是不能姓王!”听着这百分百的废话,唐离简直有些无语了。

“叫李林甫。”注目唐离,翟琰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来。

“什么?”满脸讶色的唐离愕然转身,竟将笔架拂落于地,发出一声“空”的闷响……

第七十四章…聚会

见唐离惊讶如此,翟琰脸上露出一丝“八卦”得成的笑意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李林甫心机如此深沉,却有这么个女儿,着实是个异数。”一句话说完,翟琰又是嘿嘿一笑。

想想那日快阁中,道装高髻的李腾蛟如孩童一般的心性,一时无言的唐离也自微微点头。

抚着下颌的翟琰又是嘿嘿一笑后,突然道:“有话路上再说,咱们该走了,去玉真观时间也差不多了。”说完,他便伸手去拉唐离衣袖。

微微一侧身子避过,站起身的唐离将几上文具安放整齐,头也不回的问道:“去玉真观做什么?”

“还在昨日午后,玉真公主就谴人下帖,来邀你我去他玉真观参加聚会,因不知道你的住所,所有便由我代转。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当快走才是。”边说着话,边向书房外走去,“依我看,朝廷马上该开制举了,正好李腾蛟也在,阿离,这与你可是个大机缘。”

“开制举,你怎么知道?”听他突然说出这话,随行的唐离诧异问道。

“玉真公主好聚会宾客,平日里象这样的聚会倒也不在少数,只是从不需正式下帖,除非是每岁制举或者正式科试之前才会如此郑而重之。”身为吴道子先生幼徒,长期混迹于王公显贵之间,翟琰对这些事倒知道的着实清楚。

“且稍等等。”闻言,唐离身子一顿,随即说了这么一句后,出书房的他向厨下行去。

“这是什么?”只听翟琰这句问话,唐离已知他近日定是不曾与王缙相见,当下微微一笑道:“去了玉真观你自然知道。”

“玉真观中什么没有,还要你带酒?”对唐离故弄玄虚极是不满,翟琰撇嘴说道:“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眼中还满带着故做出的不屑,他人却已向那酒瓮扑去。

早知道他的八卦性子,焉能识不破他这些小伎俩?他身子刚动,唐离早已顺势转身前行而去。

出了院门,早有翟琰带来的轩车等候。

上得车来,唐离将酒瓮紧置于身侧,翟琰看了片时,见没个下手处,才恨恨看了唐离一眼,向车夫粗声道:“走!”

看着笑的着实可恨的唐离满眼“你想看,我偏不给你看”的神色,翟琰哼了一声,憋了片刻后,突然看着唐离坏坏一笑道:“阿离,上次在快阁,看李腾蛟盯着你看的眼神儿,似乎有些不对呀!”

“噢!是嘛!”唇角淡淡一笑,唐离丝毫不为其所动。

“阿离你初来长安还不知道,咱们这位李相爷虽然对外是霹雳手段,但对他那几个宝贝女儿却最是一副慈父心肠。”看着唐离,翟琰坏笑不断的续道:“右相府中这几位闺阁,到也都跟李腾蛟一般,容色绝佳,历来提亲说媒的可谓是不绝于路,但纵然雨露之家相求,李相也是不准的。”

本朝人说本朝事,关涉的又是李林甫这千古留名的大人物,唐离一时倒来了兴趣,微笑不语,静听他下言。

“纵然王亲贵胄之家相求也是不准,但李相却命人于正堂壁间凿开一个横窗,饰以杂宝,并蒙上一层绛纱,平日每有才俊少年请见,李相便暗谴下人唤来女儿于绛纱窗外细观,并自取可意者婚嫁。”翟琰眼角满是噱笑之意的看了唐离一眼后道:“李相对女儿是宠的没边儿了,但反之,凡是李家小姐看上的俊家少年,那就没一个能跑的,否则,就准备着尝尝口蜜腹剑的滋味,雷霆霹雳的手段!”

绕这么大个弯子说出了这许多话,转脸看向窗外的翟琰居然咿咿呀呀的哼起了小曲儿,只是间中含糊夹杂着:“李腾蛟……郎才女貌……”之类的话语。

李林甫一代奸臣,于后世这可谓是人所共知之事,但听了翟琰这番话语,唐离才知此人居然还有这样一面,身为一个最冷血心狠的权相,却并不以貌美如花的女儿作为政治工具使用,在这个时代,倒也着实难得。不过再细想想,这倒也是正常,任楚霸王在外边力拔山兮,但见了虞姬依旧是柔情似水。唯其如此,才是枭雄本色。

至于李腾蛟,唐离虽知这是翟琰心有不甘的乱“八卦”,但面上淡淡一笑的同时,心底还是紧紧绷起根弦来,为今后合家安危计,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李林甫的家人有太近的关系。

出长安城门,轩车一路向洞天之冠,有天下第一福地之称的终南山行去。

伸手拉开车中帘幕,唐离仔细向外看去,若说隋唐间最有名的山,毫无疑问便是眼前这座了。

据说,周康王时,函谷关关令、文始真人尹喜,于终南山中结草为楼,每日登草楼观星望气。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他感知必有圣人经过此关,于是守候关中。不久一位老者身披五彩云衣,骑青牛而至,原来却是老子西游入秦。尹喜忙把老子请到楼观,执弟子礼,请其讲经著书。老子在楼南的高岗上为尹喜讲授《道德经》五千言,然后飘然而去。自此,这终南山便成了“天下道林张本之地”。

自文始真人尹喜草创楼观后,历朝于终南山皆有所修建。秦始皇曾在楼观之南筑庙祀老子,汉武帝则于说经台北建老子祠。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名道云集楼观,增修殿宇,遂开创了楼观道派。

入唐之后,因唐宗室认道教始祖老子为圣祖,大力尊崇道教,又因楼观道士岐晖曾于唐高祖起兵之初尽起资财以助,故李渊当了皇帝后,对楼观道特予青睐。入玄宗朝以来,因天子极力崇道,是以终南山中愈发道观林立,香火缭绕,如今唐离只是远远看去,已见无数道观殿阁上的琉璃瓦反射出太阳的光辉,粲然一片,如此富贵气势,展现出道门极盛的辉煌之外,也使山中的清秀之气消解了几分。

马车弛入山中,看着窗外那条并不出奇的青石便道,面色淡然的唐离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便是世人都喜欢的终南捷径了!”

“阿离你说什么?”旁边的翟琰见唐离适才凝神望景,倒也不曾说话扰他兴致,此时既见他自语出声,遂开言问道。

“噢,没什么!距离玉真观还有多远?”抛开心中那些古怪想法,唐离看向翟琰淡淡一笑问道。

“循着这条路,可直达玉真观,倒也没有多久了。”毕竟是长来往的地方,翟琰倒也算熟门熟路。

马车又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将到玉真观时,前方传说中老子讲经之所在的说经台已清晰可见。

“无量寿佛!今日聚会之所设在说经台下,玉真观主已在彼地等候。”轩车刚至玉真观前,便见一个美容色的道姑上前行礼说道。

“多谢了。”翟琰对着窗外答谢了一句后,转身对唐离道:“下车。”

复又向那道姑立单掌本身一礼后,翟琰才示意唐离缘路向说经台走去。

“别小看这些道姑,个个身世都不凡,当初玉真公主度为女观时,陛下饬令各王室宗亲有适龄女子者相陪,所以这玉真观中即便是一个普通道姑,都是个郡主、县主的身份,怠慢不得。”随意说了一句,翟琰又道:“国朝最尊太上玄元皇帝,今上更颁布诏令,天下道士皆隶于宗人寺管辖,尤其前方这说经台更成了皇家圣地,便是天子来此,也是安步缓行,更不说其它了,所以此地惯例不许行车走马。”

点点头示意明白,唐离随着翟琰缓步向前。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时令已是初秋,山外长安城中早已有黄叶离枝飘舞,但这山深地暖之处却依然是一片绿色苍翠,缓步行来,耳边野鸟鸣叫、溪水潺潺,唐离几有置身春日之感。

三柱香功夫后,正注目身左那丛山荆的唐离忽然闻到阵阵桂花香,扭头看去时,却见前方不远处,一柱耸立的说经台山下,正有数株百年桂树吐着米粒也似的小黄花,开的正艳,而香味便是由此而来。

百年古桂之下,青青碧草之上,娓娓流过的小溪边,此时已闲散张设着十来张原木古拙的矮几,几上菜肴多不过五具,却另置有果盒、茶盒各一,皆是式样朴淡。

置身此山此地,目睹眼前这聚会的设置,唐离但觉脑中俗事尽去,胸中为之一清,向翟琰淡淡一笑后,迈步行去……

第七十五章…聚会〈二〉

许是时间未至,唐离二人到了树下时,虽矮几已置,然除了三五个身着道袍的小姑娘外,却并不见有多少人,玉真公主更是没影儿。

“二位尊客,观主并其他客人受说经台监院之邀,上去游赏,稍后便会下来,此间茶酒皆备,还请小坐稍侯。”不等唐离二人出言询问,早有一个小道姑上前单掌为礼解说道。

“无妨,我们自等便是。”见这不过七八岁的小道姑长的粉妆玉砌,言语有礼,着实可爱的紧,唐离遂向她和煦一笑道。

主人不在,唐离二人倒也不便随意落坐,正思量着山中景色绝美,四下稍做冶游倒也是美事,只是还不曾动身,就听一个声如牛吼的声音远远响起道:“来的晚了,俺老薛来的晚了!愧煞,愧煞!”

唐离应声扭头看去,见这说话之人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子脸、卧蚕眉,配合上他那魁梧的身量,着实大有劲健奔腾的将军之气,无奈此时的他却是身着一袭繁花锦绣的儒士团衫,再配上如此一副最利沙场叫阵的洪亮嗓音,着实是有些不协调。

翟琰见是他来,已自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拉了唐离迎上前去道:“老薛,你这御口亲封的龙襄才子,平日似这等聚会那次不是来的最早,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句说完,他又介绍道:“这是山南士子唐离,拔解来京应试的,以后少不得请薛大人多多照应才是。”

听到“御口亲封龙襄才子”这几字,老薛目露得意之色的拍了拍气派的肚子,哈哈大笑。

而后听翟琰介绍,话刚一说完,目露讶色的老薛已是笑意尽敛,抢上一步握住唐离的手道:“《秋游图》就是你画的,画的真好,恩,着实是好!玉真公主直夸你是大大的才子,正好,你是才子,我老薛也是才子,以后少不得要多亲近亲近才是。”话语之中,他的手尤自连摇不已。

自穿越来后世,唐离还没跟人来过握手礼,老薛这番热情无比的扑上来见礼只让他错愕不已,再听他这番说话,愈发的糊涂了。

“龙襄才子”四字在心中反复思量,终究搜不出一点相关的记忆来,唐离心下诧异道:“此人既是御口亲封的龙襄才子,行事又如此出人意表,莫非又是与怀素和尚一般,是个有怪诞行径的疏狂名士?”

心下这般思量,唐离面上却是露出一片笑意道:“龙襄才子,久仰久仰!”说话间借拱手之机,已是将手抽出。

“噢!你果然听过我的名声。”半仰身子轻拍着气派的将军肚,又是哈哈一声豪笑,这老薛随即问了个让唐离万分为难的问题:“那唐才子是在那里听到的,山南还是长安?”

看着眼前老薛笑意盎然的脸,唐离只觉口中发苦,此人实在太过于直接,只怕自己回他一句“在山南”,他还能再问出什么古怪问题来。

自见着这老薛,翟琰那张笑着的嘴就没有合拢过,他即知眼前人底细,焉能不知唐离的尴尬,当下走前一步插话道:“老薛,公主已上了说经台,走前还问你来着,你还不去看看。”

“噢!是是是。”老薛闻言,拍了下脑袋,也不再等答案,一拍唐离肩膀,说了句:“等会儿再叙,某先告辞。”便昂首大步去了。

“好家伙。”见他去的远了,唐离长吁出一口气来,看着一边对自己坏笑的翟琰道:“老翟,这人是谁,既是天子亲口赞誉的才子,我怎么从来不曾听说?”。

那翟琰原本就是脸上笑容未断,此时再一听唐离这话,愈发的乐不可支了。

见他又在故作玄虚,唐离低头看了看手肘,脸上也是带着丝丝笑意就向翟琰走近。

“莫动粗,莫动粗!”,翟琰见状,总算收住笑容,退后一步道:“阿离,你实在不象个士子!……哎……我说就是,这就说。”平日与人相交,都是风流文士,惟恐行为不雅,那有人象唐离这般,急了就要动手的!老翟苦笑这摇摇头道。

“京中世家子弟,若论为人,老薛着实是不错的了,没什么架子,兵带的也好,但要说到‘才子’二字,那还真真……”,刚说道这里,翟琰看着远去的老薛,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噢!”轻轻揉着手腕儿,注目翟琰,唐离笑的愈发和煦了。

“算了,我且将他的一些典故跟你说说,你自然就明白了。”脚下复又退了一步,翟琰揉着鼻子续道:“这老薛任官瀛州刺使时,一次过新年,韦七郎感念故友,从长安给他寄了一封书柬,结尾有‘改年同感,敬想同之’两句,阿离你自知道,这两句本是结书的客套话语,意思不过是说岁月不居,到了新年,想必大家都有许多感慨。可这老薛居然就能将‘改年’二字解为‘改变年号’,并立召来本州属官,郑重宣布朝廷已改年号为‘多感元年’,闹出好大的乱子,若非陛下素来知他为人,怕不早就坐大罪进了御史台吃讲茶!”

他这样一说,唐离忍了许久也没能忍住,终于笑出声来,惹的本就是苦撑的翟琰也是哈哈笑随。

“那御封才子……”笑了一会儿,唐离倒觉适才这老薛着实可爱,遂跟上问道。

“龙襄是老薛的名,他文事上本就是这么个水平,偏又日日‘自矜能文’,好吟诗作对。”撇出一丝笑意摇摇头,翟琰续道:“不过这老薛带兵着实不错,又是那‘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的薛仁贵老公爷后人,勋贵子弟,陛下自然抬举的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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