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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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睿愣了愣,没等祁睿想出怎么回答,李延年认真地说道:“那些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等他们。”说完之后,李延年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想在下班之后求教。若是只有上班时间,我们就只能以工作为先。”
“哼!”领导哼了一声,然后用完全公事公办的表情说道,“你们等通知吧!”
出了门,祁睿忍不住对李延年竖起了大拇指,他压低声音说道:“说得好!”李延年的表态太合适了,祁睿自己都没能想起工作时间这码事。按照祁睿的想法,他觉得这次还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李延年说完之后,祁睿立刻想起,他们现在是在工作。既然是工作,自然没有占用工作时间的道理。
李延年答道:“求人么,就得按照人家的方便才行。”然后李延年就看到祁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讶异的表情。这种表情让李延年心里面一阵不爽,这种公子哥他见过的太多。在晋升的道路上,李延年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这帮人。他们优越的出身让他们根本没有求人的概念,这些人有个好爹妈,他们的世界就是别人到他们家请求办事的世界。
哪怕是像祁睿这等掩盖的很好的公子哥本质上还是个公子哥,提到求人,祁睿能够只是露出讶异的表情已经属于很好的一类公子哥。李延年见过太多公子哥在这等时候脸上露出傲然或者蔑视,还有些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老几的家伙甚至会嚷嚷着:“那XX算老几,我家一个电话他就得乖乖听话。”
机会以及机会带来的晋升对那些人来说只是父母手里权力来交换,甚至是更直接的命令而已。可对于李延年这样出身底层的人来说,任何机会都必须去争取,去申请,去恳求甚至是哀求。
机会稍纵即逝,而且机会带来也未必是通向光荣的阳光大道。从河南南部一个穷的饭都差点吃不饱的农村处的年轻孩子,晋升把他带到了一群早就高高在上的人中间,接下来带给李延年更多的是被排斥的回忆。那个圈子对下层出身的人有种本能的排斥。
李延年并非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但是这些年的经历让他自然而然的对上层出身的那些人有种排斥。所以直觉的感到祁睿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阶层,李延年不自觉的就拉开他与祁睿的距离。
祁睿并不知道这位同组的同事为何这样,他有些讶异,觉得李延年这家伙有点怪。
第166章 危机扩散(八)
领导的处置高效的很,培训课程安排在工作结束之后的时间里面。除了白天要继续大量不熟练的工作之外,年轻军人们还得花费大量时间进行学习。
李延年在这个过程中心情复杂,他发现自己积累起来如何“求人”的技巧正在被祁睿快速学去。想求人就得让被求的人高兴。想让人高兴可不是容易事,例如帮着老师擦黑板,例如给老师打水。例如给老师的凳子进行调整。在李延年的经验中,别看这些都是小事,对于个人的影响远比看起来要大的多。
别看祁睿不吭不哈,当李延年把自己的技巧给用上之后,这位公子哥很快就学到了其中的精髓。而且祁睿明显避开了李延年已经插手的部分,祁睿就在开关窗户,调整热水壶等方面上做出了调整。但是在让老师讲课更舒适的角度来看,祁睿的做法与李延年如出一辙。
如果仅仅是这点,李延年还不会有太大的感觉。祁睿毕竟是学,是在李延年后面的。在学习的过程中,李延年很快就发现祁睿的特色。他总把老师头一天讲的东西应用在第二天,第二天听课的时候又把当天遇到的问题以及自己解决的思路向老师提问。
相同的工作遇到的问题都差不多,祁睿采取这种温故而知新的模式,老师讲起来就能有非常强的针对性。同学们听起来也感同身受。这一来一往,教课效率大大提高。祁睿带头这么干,同学们也跟着这种步调走。工作当中遇到的核心问题就从不会,逐渐变成了能否更好调整自己的心态来面对这种需要耐性的工作。
接下来,早上的早操,10点钟开始的20分钟运动,午休,下午的中间运动,都在祁睿带领下被充分利用起来。工作当中积累起来的烦躁经过一阵有效的运动之后消失了,大家对运动的认知都加深了不少。
李延年的心里面固然对祁睿很佩服,不过一种对立的情绪有增无减。按照李延年的经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拉进和老师的关系。老师更多的讲解能让李延年得到比旁人更多的感受,老师针对李延年的点拨让他能有拨云见日的提升。
祁睿的做法无疑充满了公子哥的作派,那些珍贵的点拨被普及给了每一个人。李延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是李延年感到了“危机”。以往被老师的重视不见了。
军人不是文官,统计类工作要干,日常的训练也不能少。技术进步明显,这个工作组就调整成了半天工作,半天训练的模式。李延年对祁睿的不满再次加深了。祁睿的训练模式明显和其他人不同。例如仰卧起坐,别人一般都是整个上身全部抬起,上半身坐直之后继续向前俯身,头碰到膝盖。祁睿两只手拽着毛巾的一头,毛巾中部兜着脖子,只是让上半身稍稍离开地面。这种模式并非离经叛道,不过军队都喜欢更强有力的做派,这种模式现在很多基层不再是主流。
“投机份子!”李延年心里面给祁睿下了个定义。
投机份子都是很奸猾的家伙,当祁睿在所有训练项目都用很有效率的办法完成之后,李延年认为祁睿这就是偷懒。凭什么别人挥汗如雨,这位公子哥就神定气闲从容不迫。等到刺杀训练开始,李延年就觉得来了机会,刺杀是李延年最精通的项目。在他所在的部队里面,论起刺杀水平,他是公认的第一,军事标兵。每次军里面的演示中,李延年都会被选中。在这个领域,他终于有机会好好的让这位公子哥知道厉害了。
分组的时候李延年选择了和祁睿一组,穿好防刺服,李延年和祁睿两人拿起了训练用木棒。两根木棒按照规定稍稍相交,李延年就发现事情不对头。身为刺刀术的精英,仅仅这么一碰就能感觉到太多东西。李延年发现祁睿的力量绝不在他之下,对于力量的控制水平高到了李延年前所未见的地步。
刺杀练到极高水平的时候,大家往往用“刺刀跟活了一样”进行形容。这是行家里手才能体会的东西,上了刺刀的步枪在手中可以划出各种灵巧的线路,仿佛那不再是坚硬的木头与金属的组合物,而是一种能够随意变化的武器。
木棒仅仅一碰,李延年就觉得从木棒接触的部分感受到的是对方双脚仿佛长在了大地一样的感觉。来不及多想,一声令下,训练就开始了。
其他捉对厮杀的军人们的木棒碰撞声接连响起,李延年与祁睿这一对的木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碰撞声。两人的刺杀动作不断变化,点到为止。并非两人互相客气,在一个动作准备开始前,两人都看到对方不仅做好了破解的准备,还有反击的路数。两人当然不肯中了敌人的圈套,立刻进行调整。一方的调整带来了对方的应对变化,试探与反试探接连不断。
刺杀作训员脸都微微发红,身为行家,他没想到在训练场上居然能出现如此高水平的对战。他再也不去管别人,屏息凝神的看着这一对的模拟战。
李延年心中大惊,他从没想到能在公子哥中遇到如此对手。刺杀是一门苦功夫,需要成年累月的训练。入伍以来,李延年早就习惯了每天练习。十几年来枪不离手,这才造就出他今天的成就。一个肤色比较白皙的公子哥也会十几年的苦练么?李延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紧盯着祁睿的动作,李延年准备拼了。刺刀战与刺刀训练根本不同,在到处是敌人的战场上,若是他们两人这么长时间纠缠,只怕后面已经有对方的战友挺着刺刀从背后刺过来了。光复军的三人刺刀小组讲究的就是互相保护。即便是单对单的刺刀训练,李延年也没有想把时间拖到失去实战意义的长度。
就在此时,祁睿居然率先动手了。他手中的木棒再无任何花哨,随着突然发动的箭步,祁睿手中的木棒以惊人的速度刺向李延年的胸口。李延年毫不迟疑的也先祁睿胸口刺去。咚的一生,祁睿的木棒前端已经顶在了李延年的胸口。
随着撞击感,李延年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不仅是因为祁睿的木棒率先刺中了他,祁睿沉肩滑步,很巧妙的避开了李延年本以为至少能够同归于尽的一刺。
引以为傲的刺杀术居然输的这么彻底,支撑李延年的支柱仿佛塌了。输给了一位公子哥的事实,让李延年只觉得万念俱灰,整个世界仿佛没了道理。
“啪啪……”“好!”刺杀术作训员一面忘情的鼓掌,一面大声叫好。如此精彩的刺杀战多年未见,光复军里面越来越重视武器。风气向着“炮口越多越正义,炮管越粗越民主”的路数上玩命狂奔。刺刀战已经被认为是最后时候的手段。为此觉得世风不古的作训员看到远超以往水平的刺刀战实战,感动的几乎要热泪盈眶。
若是战场上的光复军能够拥有这等水准的刺刀刺杀术,敌人定然会被打的溃不成军。如果作训员看过21世纪的日本动画,只怕他会兴奋的高喊,“徒手拆高达啦!”
不管对战双方的心情,作训员,学员们都为这无比精彩的对战高声喝彩。之后的发展很容易想象,为了能够让学员们学习更强的刺刀技巧,李延年与祁睿再次进行了多次演练。有这两个活教材,作训员让他们两个把整套刺刀刺杀术从头演练到尾。他从步法,姿势,发力方式,详细讲述一番。
其他学员一一和祁睿与李延年过招,然后他们深刻体会到了这两位刺刀高手的威力。同样的招式,同样的技法,在两人手中恰恰能展现出招式与技法的本质。并非是技法不管用,而是大家根本就没有理解透这些技法的本质。
得以充分展现刺刀战深邃内容的作训员嗓子都有点喊哑了,一众学员都练得大汗淋漓,开始休息的时候,作训员兴奋的问李延年,“李学员,你练了多久刺刀?”
李延年运动了这么长时间,心情也舒缓了不少。他答道:“十五年。”
“祁学员,你练了多久?”作训员转头问从容不迫做着运动后充分舒展的祁睿。
祁睿想了想答道:“我是从连枪术开始的,从那时候算的话,我练了二十二年。”
“门里出身啊!”作训员恍然大悟。
即便是大量运动之后情绪不容易剧烈波动,李延年心中也是大震。祁睿比他多练了七年,这很好的解释了李延年失败的原因。可一位公子哥居然能吃得了这样的苦,这件事情本身让李延年觉得世界好怪异。
为了能够摆脱下层的身份,李延年不得不用汗水铺路。祁睿这样的公子哥又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坚持下来?难道他也有需要用汗水和辛苦铺路才能达成的目标么?
第167章 危机扩散(九)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李延年没想到自己居然碰到了如此强劲的对手。拳脚、刺刀、军事基础、文化考试,祁睿在每一个方面最次也不在李延年之下。这对李延年来说是巨大的压力,他能一路爬升到现在的层面,靠的就是这个考试与评估系统的选拔。
那些有背景的公子哥们只要能够通过普遍平均线就可以得到晋升,李延年这类人需要每次考核都在优秀之上才能“关关难过关关过”。普通的成绩早就不被李延年看在眼里,他的荣誉和晋升完全基于远高平均成绩的基础之上。这是李延年的痛苦所在,也是他的骄傲所在。
李延年还看出了祁睿的怪异之处,祁睿又固执又灵活,任何人优秀的处理方式都能让祁睿感兴趣。但是经过请教与模仿之后,祁睿往往还是坚持自己的老办法。这与李延年那种要么不变,要么大变的态度成了鲜明对比。
既然祁睿肯学习别人的经验,李延年也决定学习一下祁睿。当军事评估结束后,李延年找到祁睿谈起此事。祁睿没推脱,也没糊弄。他解释道:“我有我自己的长处和不足,所以我只能在我自己的这种基础之上选择适合我的路数。全盘学习别人,要学的东西太多,我懒。办不到那么累的事情。”
李延年大惊,不知道学习好的东西几乎是一种罪恶。公然承认自己懒到无法改变自己,这就是罪恶中的罪恶了。至少李延年坚持这样看待问题。所以他无法理解这样的懒鬼为何能办到李延年都办不到的事情。
真心话有种难以形容的力量,李延年不得不感受到祁睿的诚意。于是李延年换了个问题,“那你最近在学什么?”
“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它本身的存在,而不要去乱牵扯别的东西。把本来没有因果关系,只是简单的同时发生的事情强行联系,这是我的大问题。”祁睿坦率的回答。
“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些?”李延年被祁睿的话给绕晕了。
“举个例子,如果我现在玩起封建会道门的鬼把戏,跳舞求雨。然后下雨了。我自己必须认为这两者之间其实没什么关系。”祁睿说的更具体了一些。
“这不是废话么!”李延年忍不住怒道。祁睿有个好处,他并不难以接触。这些年的学员一起当下来,李延年发现和祁睿其实可以很轻松的交流。
见李延年情绪激动,祁睿忍不住再次解释一下,“我每天都做对某些事,做错某些事。我总是把做对和做错的事情与之前我的一些想法联系起来。我最近认为这么做大错特错。”
“不就是觉得考试成绩和考前对知识点的认识有必然联系么?你现在才明白这点?”李延年更加清晰的评论道。
“啊?”祁睿一惊,“你早就理解了这个道理啦?”
“我参加了那么多次考试,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只怕早就死了。而且没理解这道理之前,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李延年万万没想到稍在自己之上的祁睿居然没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很快也就释然了,公子哥么,觉得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学习了就一定可以提高成绩。世界对他们就是这么宽容,而对立李延年这帮下层出来的人,世界展示出来的则是更冷酷的本质。只有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得到机会。把煮熟的鸭子牢牢咬进嘴里都能遇到鸭子飞走的结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为他们太明白肉眼能看到的事实之下有着更强大的力量存在。那股力量就操纵在祁睿这等阶层的手中。
“祁睿,你父母是干什么的?”李延年问了个比较私人化的问题,对于有能力的祁睿,李延年的敌意虽然没有降低,但是尊重的心思日渐增加。
“我母亲是个大学老师,不过已经退休了。”祁睿用了早就准备好的回答。这个回答是他老爹韦泽给的建议。能利用别人的智慧,祁睿从来不会拒绝。
果然,李延年立刻就觉得祁睿更顺眼了不少。大学老师在中国人眼中代表着知识、德操、人品。而且退休的大学教师又有着亲民的属性,除了在工作中积累起来的知识与社会形象之外,退休之后的大学老师并无任何权力。没有权力人畜无害的知识份子,是很容易被人认同的。在李延年看来,祁睿的优秀也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有这么优秀的母亲,祁睿自然能受到更好的教育。
现在的世道和以前不一样,解放前大家谈起父母会非常习惯的谈及父亲。不过解放后就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化,女性就业带给女性们足够的上升空间。父母双方比较起来的时候,未必就是父亲一边占据了绝对优势。现在把母亲排在前面的人越来越多,李延年也逐渐习惯了。
“很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