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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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
“额……高丽人,高丽人。”杨帆讪笑了几声。
“你就真这么确定,你算无遗策?”
杨帆起身,恭敬一礼,道:“天下哪有算无遗策的事情。当初大凌河一战,还不是算到头,没有算到结尾。微臣也不敢担保,能够成功狙击盛京。”杨帆想得很简单,就是玩着无本买卖。等到人家注都下完,筹码都放上赌桌了,再看情况下注而已。
“所以依你的意思,就是朕看着就行?”
杨帆笑了笑,道:“圣上,天下没有赔本的买卖。若是突袭的察哈尔部,兵临城下,没有援军,那很可能就是无可奈何的投靠后金了。这也是赶鸭子上架,圣上您可得三思。”
这盘棋,都是活子,没有一个势力可以坐山观虎斗。唯一的需要,就是刚一波正面,长驱直入,直接以雷霆之势,摧毁后金的中枢盛京城,拦腰截断。()
第414章被遗忘的利器
盛京若是一倒,那么就如同是一招活棋,辽南、漠南、朝鲜,都被分裂开来,这时候,皇太极若是还想东山再起,只能退守建州。只要盛京城一拿下,这所谓的大清国,也就没有了嚣张的气焰。
确实,这法子确实可行。沈阳离广宁太近了,皇太极自恃强横,建都在盛京。若是建都长春,甚至哈尔滨,那绝对没有杨帆思量的这次突袭了。
“所以你这意思,今日在朝堂上是故意惹怒这些一根筋的言官的?”朱由检笑道。确实,若是杨帆真的想顺顺当当地继任蓟辽总督,还荣膺宁国侯,那最好就将嘴闭的严严实实,这样谁都不会将矛头过多地指向杨帆头上,最多还是向朱由检上奏,请他收回成命。可现在倒好,杨帆捅了这个大篓子,说得这些言官朝臣一无是处,都是一群吸血鬼,那还得了,这是公然挑衅的节奏,若是不将他的褒奖一把给撸了,这官也就别做了。
杨帆点了点头,道:“所以圣上也不必为在下的事情而头痛。只要能坐实与察哈尔部的联盟,就是将林丹巴图尔和我们绑在一条船上,这样不但无害,反而还会逼得建奴加快西伐的步伐。”
朱由检道:“好!如今税法顺利改制,民心稍定,等开春祭典一来,朕示出传国玉玺,推行新的作物,增加粮产,到时候稳定国内局势,处理起辽东的事宜也就如雨得水了。”
“圣上,微臣还是一句话。这起义,还是应该安抚大于围剿。”
“呵。朕可是听说你在湖广一口气剿灭了五万叛贼。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宁国侯点灯,不许人家挣军功了?”朱由检笑道。“你有能耐,怎么不安抚他们?”
杨帆语塞。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要除了张献忠,让起义军没有分歧,最后壮大李自成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样子做,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杨帆也不知道了。毕竟后边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
朱由检见杨帆说不出来,便问道:“当初你答应朕的那火器,是不是有成果了?朕本来在京师就像问你。结果这么久了,公务繁忙,竟然给忘记了。依朕开,有了他,可是决胜的关键啊。”
杨帆脑子忽然duang的一下,丫的,自己怎么把这一茬都给忘了,道:“圣上可还找得到当初下南洋的原班人马?”
“怎么?你还想下一趟南洋么?是时间似乎有些紧啊,难道这火器。实在那地方造的?”朱由检眉头一挑。
“圣上,这朝廷之中,说实话,汉奸走狗有多少。微臣还真不好说。所以这杀器,臣还真的不敢就过早的亮出来,所以铸造也格外的小心。子弹和枪械,一半放在南洋。一半放在金陵,这样才不会被小人利用。”
“呵。你也真是够小心的。也罢,这时间也紧迫,这水师,朕会给你调过来,你自己把握吧。”朱由检道。
“好,那微臣告退了。”杨帆匆匆退去,这一茬,他还真给忘在脑后头了。这在澳洲的孙元化,也休养生息两三年了,这个时候过去,兴许还真是给他造出几千几百把步枪来了。
他走出皇宫时,依旧住在鸿胪寺。眼下手头事情太多,连他忙得这么大事情都给忘了。这要是几千杆步枪出来,打皇太极最强的蒙古骑兵和建奴的游骑,也是不眨眼的。
然而,还没有等他理顺了,糟心事情又来了。
自己的准岳丈,要请自己喝茶……
……
……
长街巷尾,风尘仆仆的卜老道跨进小道观,便看见躺在摇椅里的瞎眼老道,便从一旁拿来一根竹凳,坐在树荫里。
“打哪来?”
卜算子笑笑,回答道:“打西边来。有茶不?”老道躺在摇椅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你不该回来的。”瞎眼老道睁开那只好的眼,从摇椅上起身,手上的拂尘摇了几下,但是依旧没有要起身招待卜算子的意思。
两人的关系,很少有人知道。一个是全真龙门派的老古董修士子,还有一个,朝廷钦天监监正,然而,确实一对亲兄弟。这个关系,极少有知情的人。此刻,商枯长竟然坐在道观里,和自己的老弟道士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嗑,突然皱着眉头道:“话说这里真没有茶吗?没有酒就算了,茶都没有?”
瞎眼老道不说话,起身进了道观。
“就喝水吧,反正你也不爱喝茶。”
卜算子撇了撇嘴上的胡子,道:“我回来了,你安心,朱启安心,大家伙儿都安心了。”院内的枯树还没有抽出新芽来,阳光直接照在身上,暖暖的。老道回来发现卜算子躺在摇椅上,摇摇头道:“可你回来让更多人不安心呵。”
卜老道的身子压得摇椅咯吱响。
“你听过一句话吗?百鬼夜行,钟馗为先。”
瞎眼老道心疼地看着那把摇椅,不快道:“那你是钟馗还是小鬼?”春风拂面吹来,商枯长闭了眼,笑道:“老道背后,压了几万的亡魂,你说是鬼还是馗?”
瞎眼老道靠着榕树。总说年少轻狂,摇椅上的商枯长,却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唉,劳碌命啊。起了起了。老弟,拉我一把。”卜算子伸出手。这是一只生满老茧的手,尤其是虎口,特别地明显,显然是多年争斗留下的,手背上还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
瞎眼老道枯手搭住同样干枯的手,往上一提。两人微笑对视一眼,卜算子没有被扯起来。两人僵持了片刻,卜算子慢慢起身,道:“老弟风采依旧。”
“就不送了,老哥走好。”
商枯长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瞎眼老道揉了揉手掌,喃喃道:“风采依旧的是你。”
小道观平日没什么香火,麻衣老道关上门,从屋里拿出去年有个道长送来的茶叶,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下撮,将刚刚烧开的水倒了进去。茶叶还没舒卷开,老道也不急,躺到摇椅上。
春风拂面,不冷。过些日子,就是该播种的日子了。道观内传来竹子断裂声,随后便是老道骂骂咧咧的声音。()
第415章不再见
茶馆里,相较酒馆,嘈杂少了,隔却多了。人和人隔着肚皮,隔着脸面,隔着人心,说话斯文了,却没一句“小二,上酒!”来得直爽。
竹帘子拉下来,还是隔。杨帆坐在徐骥的对面。这个以前他不太在意,总是在徐光启光辉下的未来老丈人。从来没有一次和他单独见过面。如今徐家的大梁落在他身上,自然,杨帆的目光也投向了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丈人身上。
徐骥是徐光启的独子,如今也是户部侍郎,在朝廷的名气也不算差,不过杨帆总感觉,还是没有徐光启来得有人格魅力。
“来了?”
“恩。”杨帆心里暗道,这不是废话么。
“坐吧。”
然而杨帆已经坐下了。
本来,照理来讲,杨帆身为蓟辽总督、宁国侯,这徐骥不说下跪那么严肃,好歹也要起身恭迎,这个架子摆的,杨帆虽然不介意,但总有那么些不舒服。
若是徐光启、孙承宗这样,他丝毫不会,然而,这位老丈人,似乎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子。
“今日我也在朝。”
“见到了。本来杨帆应该上门拜见,没想到倒是徐伯伯您先来找的我,敢问,今日是公事还是私事?”杨帆抬头看了一看徐骥。
徐骥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公事私事都有。时辰还早,我们慢慢谈。”杨帆有些无语,这本打算回利民当一趟,看看福伯他们几个可还安好。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今天早朝,我也跟着上谏了。”
“看到了。”杨帆把没上谏的都记住了。至于谁上谏,杨帆没有在乎。二三十号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脸孔换了一茬,混在一起,也就看徐骥比较熟一些,自然就看到了。他微微抿了口茶,“难道徐伯伯是想来劝我?”
徐骥摇摇头,道:“你的能力,老爷子当年都晓得。我岂会看不到?只是你做得太不聪明了。你以为将满朝文臣都得罪个遍,很威风?说到底,还是不成熟。这样的莽撞,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能够独当一面,继任蓟辽总督?”
杨帆点头称是。徐骥数落道:“你也是家父看好的兴国之才,老爷子临死前,都将你叫到身边,托以农书。可走不得什么歪门邪道。”
“徐伯伯可是在说我攀附蒙古一事?”这件事,杨帆也是提前考虑好的。就是要将察哈尔部和自己绑在一起,让皇太极加紧出兵剿灭察哈尔部。这样才能将林丹巴图尔逼得破釜沉舟。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他林丹巴图尔是什么人?见钱眼开,忘恩负义之徒,当初山西大同。被杀了近一万平民,都这他这厮干出来的,你现在还和他做交易。当心吃得连你的骨头都不剩。”
杨帆一笑,继续喝茶。
徐骥又痛数一大摞这蒙古人的罪行。反正,说得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杨帆不在听时,咳嗽了几声,话锋一转,道:“接下来,还是说一说蓉儿的事情。”
“恩。徐伯伯您尽管说。”这应该算是私事了,杨帆放下手中茶盏。
“你也清楚,蓉儿也是该出嫁的年纪了。”
“清楚。”
“我呢,一直很疼爱她。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希望她幸福。”徐骥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
“这个,小侄明白。”
徐骥眉头一挑,“不,你不明白。你所做的事情,让我都觉得,你这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深渊,然后万劫不复。我已经替她找好了一户人家。礼部侍郎于泽成府上的三公子,和蓉儿年纪相仿。”
杨帆的脸色一沉,这是要……
“所以,我的意思……你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杨帆态度立马降到了冰点,“徐大人,敢问蓉儿她愿意吗?”
“我作为他父亲,这点主都做不了吗?”徐骥一滞,感受到杨帆话中寒意,也有些怒意,立刻反驳道。
“怪我无礼,敢问徐大人,这桩婚事蓉儿同意吗?”
“她必须同意!”徐骥的声音高了那么一个调,“于家婚书都交换了,就差把日子定下来,然后下聘礼,将蓉儿娶过去了。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可能我话说得是有些重了一点,爵爷你莫要见怪。”
杨帆眉头一皱,那就是没得商量了?他冷笑一声,让徐骥心里都感觉有些毛毛的。这竹帘不再隔,这人的面孔也撕了下来,说话终于敞亮了。
“我还以为徐大人今日叫本侯前来,是有什么要事。若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不住了,本侯今夜还有应酬,就不陪徐大人您再喝下去了。”杨帆站起来,弓着身,刻意压在徐骥的耳边,笑道:“既然徐大人有本事这么一意孤行,操办婚事,那么在下,也就有本事让这婚事办不成。”
杨帆掀开帘子,阔步往外边走去。
“你!”
徐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袖口一甩,原本弹起来的身子有愤怒地坐了下去,喝着闷茶,刚刚还说人家不成熟,自己这也不是怒气上了头。怎么可以如此刺激杨帆呢,若是好声好语地说,也就没有这桩子事了。
……
杨帆走出茶馆,脸色依旧是难看的很。他托人去了封书信,给利民当的福伯他们,请了个安,说明天在聚。然后,马车匆匆回了鸿胪寺,穿上了他那身拉风的紫金蟒袍,赶了下来。
恰好碰见了骆养性,抱着刀站在马车边上。
“有事吗?”
看到杨帆这架势,骆养性反问道:“我是该问侯爷您有事吗?”
“有话快说。”
“你猜得没错,时光亨被你当庭羞辱,今夜差点在家里上吊自尽了。还好我们蹲点蹲着早,救了下来。请到锦衣卫喝了几杯茶。”
“他现在人呢?”
“怕他又上吊,还在指挥使司压着呢。要不你去见见他?”
“圣上怎么说?”
骆养性摇摇头,道:“还能怎么说,他要执意寻死,圣上也拦不住。而且这次是救了他,不代表此次都能将这老头子救了。”
杨帆点点头,道:“有事明天再说。”
“这么晚了,你要去干嘛?”
“抢老婆!”()
第416章撕破脸
正到饭点,于府的人围在一桌上。正房二房,三姨四娘的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围坐在一大桌上,等着于泽成出来。
于泽成的年纪并不大,比起徐骥还要年小七八岁的样子,早几年,于家老爷子走了,他也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才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还是朱由检看在于老爷子鞠躬尽瘁,死前还在写奏折,一口血吐在奏折上的面子,破格提拔上来的。
于泽成坐下,拿起筷子之后,一桌子人才敢都筷子。
“野芳,詹事府的职务如何?”
“回父亲大人,一切安好。”
于泽成点了点头,道:“恩,那就好。这与徐家四女的婚事,也该定下日子了。”
一边的三姨娘说道:“老妇人都挑好了,下个月二十五,良辰吉日,说是老爷将聘礼下了,下月二十五就拜堂成亲,给野芳操办婚事来着。”
于泽成点了点头,道:“恩。等你这婚事办了啊,为父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你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这样便好,这样便好。野芳我跟你说,这徐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和我们于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等娶了人家,可得好好待人家,不然为父与你未来老丈同朝为官,可就拉不下这脸面来。”
“可是爹,孩儿只是听说,这徐家的四女和最近刚刚到京师的杨帆似乎有些情愫,您看着这……”
“嗯?”于泽成筷子放在晚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爹说?”这书香门第的,最讲究的就是脸面问题。要是新进门的儿媳妇,就被传出什么有损门面的事情来,那还不得丢尽脸面。
一向老实的于野芳小声道:“这本来就是空穴来风。当初杨帆和徐家走得近,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孩儿也没有太当回事情。何况那时候杨帆不是被打落下马了,那徐蓉确实长得好看,孩儿喜欢得紧,也就没有多说。”
“糊涂。你想想当初你小叔子家的那酒庄,被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要是这杨帆真与徐家女子又什么牵连,你想想,他能放得了我们吗?如今他被重新启用,贵为蓟辽总督,宁国侯,若是坐实,这京中还有比他显赫之人吗?”
“到时候。这婚事办得,估计连敢来喝喜酒的人,都没有啊!”
砰!
于府的大门被扣响。
“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管家,开门。”
大门还没有打开多少,直接被一只手一巴掌推开来。吓得管家一个踉跄,往后边退了几步,“你……你……”他看着杨帆身上的那身紫金蟒袍。还有那手上的那柄刀,一下就坐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看到杨帆怒气冲冲的样子,于泽成暗道一声不好。这顿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于泽成?”
杨帆看见主位上的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什么来,连声冷笑,“于泽成,原来是你啊。当初洛青川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