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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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派出去的,是杨帆最信任的几个,杨帆相信这次将是一网大鱼。
这次杨帆来得低调,丝毫没有惊动任何官员。马车缓缓驶入顺德府,所有的锦衣卫,也各自分散在了不同的客栈之中。杨帆派出的另外五十名探子,连夜便赶往太原府,联络章尧、刘晖的人马。锦衣卫自己有自己的联络方式,这个杨帆自然不会担心。
他现在担心的,倒是潜伏在金州地方的杨川几人,万一暴露了,那必然就是乱马分尸了。那地方的东将军,本来就是不讲什么规矩,类似军阀的一伙儿混子,即使再怎么有秩序。只要触及利益,还是一样杀人不眨眼。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哪儿都鱼龙混杂,善恶忠奸难辨。是非曲直不分。面摊上支了个棚,这年头,生意难做也得做。不做,那就是坐等吃山空。面师父左手托着面团,右手的弧刀刷刷刷地将面条削如锅中,一片都没有落到锅外。
用这刀削出的面,中间厚两边薄,形似柳叶,入口外滑内筋。配上酸溜溜的臊子,一大碗的面,吃的杨帆牙齿都打咯了,确实舒爽。老道人吃了面,便和罗一飞不知道去了哪里。杨帆带着李郁欢孙毅进了澡堂子。
这种公共浴室,杨帆小时候经常和自己的老娘去洗过。那时候,一对对大白兔在自己眼前飘过的时候,似乎不清楚为什么那些那姐姐的胸部会肿起来。杨帆经常是被自己的老娘抓紧单间里头,洗干净后。穿这个小裤衩便放到外边,然后自己在里边洗。
杨帆便坐在小凳子上,路过的大姐姐挺着傲人的胸脯,有时候路过。看着小孩子水灵,以为是个未发育的小姑娘,捏了捏脸。那时候杨帆就被科普了什么女人。什么是男人。等到年纪大了点,再想要混迹在女浴室。即使杨帆想,他老娘也不肯带他去了。而是和一群大男人一起泡澡堂。那个时候也只能从模糊的回忆中,享受那些年轻大姐姐的大白兔模样了。
还要被那些熟识的大爷、大叔唤去做免费的搓澡工。
三个人各自领了条白毛巾便往池子走去。孙毅盯着杨帆的下半身,那条三角裤,道:“爵……杨爷,你这亵裤倒是新奇,这么点布片,能舒服嘛?”
“当然。”古代的那**,杨帆委实穿不惯,就跟没穿似的,坠得慌。杨帆看了看身后的两人。李郁欢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澡堂子,有些害羞的那毛巾裹着上身。孙毅则没这个害羞劲儿。那条毛巾和杨帆一样,搭在肩上,露出一身的腱子肉。才十四岁,长成这样确实有些夸张了,杨帆不知道这小子是吃啥长大的。孙毅和李郁欢站一起,那就跟大熊边上站了只猴子一样。
三人刚走到池子边上,便看见个胖老头拿脚尖试了试水温,赶紧缩了回来。杨帆明白,准是刚刚加了热水,这水温还没中和过来,便道:“老爷子,刚加的水吧?”
“烫着呢。”老头那肚子上的膘,整整有三指厚,一看就是个富家翁。杨帆一个鱼跃,跳进池子,这么上下一翻腾,池子上立马泛起水雾。老头儿再拿脚试了试,正好,便窜了进去,喊了一声舒服。
杨帆靠在池子边,享受着雾气缭绕带来的舒适感。老头子游了过来,拿毛巾抹了把脸,笑道:“听小兄弟的口音,也不像是山西人,做什么营生的?”对于这个小伙子,老头看着顺眼,便上来闲聊几句。
杨帆无所谓地说道:“我啊?刚卖粮食回来。”
“原来是粮商啊。怎么样,生意好做吗?”老头笑问道。
“没个准儿。这年头,粮食难收,运粮又危险。到处都是强盗土匪,有时候一个不小心,便钱粮两空,难啊。”
老头点点头,道:“也是。世道不太平,最苦的还是我们商人。前几个月,那帮从陕西溜过来的闯贼,可把我们给坑苦了。老朽家中的几间坊市,被洗劫一空,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他将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擦了擦脖子。
“陕西过来的闯贼?”
老头子道:“是呵。不过小兄弟别担心,朝廷派兵早就镇压了,现在山西境内几乎没了,那群泥腿子都被赶到南边去了,听说这次朝廷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围剿住这群冥顽不灵的流民。出动了好几个总兵。”
“朝廷年前不是刚在陕西赈过灾吗?怎么又乱了?”杨帆不知道,平乱还是靠着铁骑的碾压。那万石粮饷,仅仅是充当了军饷罢了。
“赈灾?呵呵,小兄弟真能想。朝廷哪来的银子,粮食赈灾?说起年前,你说是陕西平乱吧。洪承畴总兵带兵平的乱,听说在西澳那边激战了数十次,这乱民扛不住了,才逃到山西地界上来兴风作浪。”
杨帆沉默了,朦胧的雾气下,静静地在思索着什么。他丹田处的那撮阳火,不停地跳动着,东华帝君的道像不断地隐现。老头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呢喃道:“今儿个怎么回事,又热起来了。”()
第207章场面(中)
老头那臂膀搅了搅水,将那毛巾披在肩上后,花的一下坐在了澡堂池子沿上,努了努嘴,“那两个小伙子是你儿子?”
“哪能啊。”杨帆丝毫没感觉到这边池子上的水是因为他那丹田内的阳火所致,眼睛呆滞地望着雾气,想着其他东西,“那俩个是我小弟。”
“哦?”老头轻疑一声,“不知小兄弟这次走生意去的是哪儿?这南粮北卖如今可是被朝廷限制了,难不成小兄弟在西北有路子?”
杨帆总算是听到了一丝欣慰的消息,这南粮严禁北卖,也就卡主了商人哄抬粮价的源头。这样,朝廷是要定价收购上来,在运往西北,就减少了当中的开支。“路子倒是没有,不过是自家田上的一点粮食罢了。不知老翁做得是什么生意?”
“哈哈,我这生意,一般人可是做不来。里头的门道,说与你听,也是听不得要领,不说也罢。”天气凉了,似乎身上水汽干了有些凉,老头又下了水,道:“这澡堂子洗个澡就是舒服,家里可没这么舒服。待会儿叫上个搓澡师傅,那才舒服。”
“都说晋地商人会做买卖,山里的煤炭地里的粮,什么都卖,莫非老翁是卖煤炭的吧?”杨帆问道。一边的老者呵呵一笑,道:“你说对了一般,这矿山确实有那么一座,不过卖煤能赚几个钱。这多数人家还是烧得柴火,烧煤多贵。”
“那老翁是做什么的?”
看到杨帆好奇的询问,老头也有些轻浮反正各自也没有互报家门。权当闲聊,也不忌口。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刚刚老夫说你猜对了一般。确实,我家祖上是靠着矿山发的家。不过如今,这山西的几个大户,都是靠卖火器给那些野猪皮,发的财。”
“哦,原来是走私军火。”
“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买卖。”老头伸出一指头,拧了拧发痒的鼻子。道:“怎么样,羡慕吧?”老翁得意地搓了搓臂膀。
“确实有些羡慕。”杨帆摸了摸鼻子。
“羡慕,也就只能是羡慕罢了。这里头的门道,若是没有人领进门,硬要干这笔生意的话,可是要吃苦头的。”老头子挑了挑眉,“小伙子,和你瞎扯也这么长时间了,我上去找人搓背了。”老头爬起来。将毛巾披在背上,屁颠地往稍远处的地方走过去。
孙毅和李郁欢过来,看着那个老头,问道:“爵爷您又认识?”李郁欢跟着杨帆。愈加觉得仰之弥高,每每到一处地方,都能够遇到奇人异事实在是太多了。也许是他自己见识短浅。但是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认识。”杨帆继续躺着。
“不认识,爵爷都能跟他聊这么欢?”孙毅疑问道。
杨帆起身。那薄薄的小**凸显身材,两人抬头。呵呵一笑。李郁欢赶紧撇过头去。只有孙毅贱贱地笑道:“爵爷胯下很是壮观啊。”
杨帆也不害臊,揶揄道:“小孩子,多吃点,晚上少干坏事,不然以后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小兄弟,那就尴尬了。”他站起来,往西南角走去。杨帆那毛巾擦干了身体,赤果果的蹲在哪里,翻找着自己的包袱。
“爵爷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声音从杨帆背后幽幽地传来。杨帆顿时感觉下身一紧,不由自主地两腿一夹,拿过那个包袱,赶紧穿好衣服,回过头去,想着到底是那个老变态,澡堂还要拿别人衣服。不过想到那人喊的是爵爷,让他心里一警惕,盯着那人的眼睛,道:“你是何人?”
男子肤色白皙,看上去有些病态,眼窝凹陷,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觉的样子,道:“宗人府,朱启。”
“宗人令?”杨帆惊疑道。宗人府,放在明初,拥有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职掌收发文件、管理宗室内部诸事、登记黄册、红册、圈禁罪犯及教育宗室子弟。皇室子弟都忌惮这个官署,一有失礼的举动,搞不好就会被请到宗人府喝杯茶,受受教育,批评批评,实在做得过分了,那就得关在宗人府,和囚犯没区别。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宗人府的职能被礼部代替了,宗人令也就成了虚设。
“没想到杨爵爷记得如此清楚,实在难得。”朱启将双手一拱。杨帆笑了笑,早在刚到京师不久,杨帆就将那些三品以上的官员名册背得清清楚楚,免得踩到什么毒蛇。
“爵爷还能有此雅兴来澡堂洗浴,实在难得。”
杨帆将腰带系好,有些疑惑道“宗令为何会知道在下在此处?”他应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连进城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几百个锦衣卫也都是便装入城,怎么还会被人认出来。
朱启笑道“爵爷在城外的时候,宗人府的耳目便和锦衣卫接上头了。只不过某位的吩咐,特地不要声张罢了。”
杨帆瞳孔一缩,有些惊诧道“那位。。。。。。也来了?”可以吩咐锦衣卫和宗人府的人,杨帆想到的人只有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皇宫里的那位这次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敢出宫来巡视。
朱启薄唇微启,细眉薄唇,便知是生性薄凉之人,笑道“的确来了,只不过圣上出来时,定的是泰山祭祀,然后中途有锦衣卫、宗人府的一干人马护送,来了山西。爵爷这么大的一盘棋,若是没有观棋的主儿,难免有些唱独角戏的味道。”
“圣上是怕在下镇不住场面?”
朱启笑笑,没有说话。如果山西整个官场子都连根带须的,那凭着杨帆的这几百人,想要扳倒那些人,实在有些痴人说梦了。杨帆拱了拱手,道:“既然圣上来了,在下就不掺和了。要不就这样走了?”
朱启道:“圣上想着,这盘棋,最好还是由你来执棋,适当的时候,由圣上出面便是。圣上让在下过来,也就是给爵爷您壮个胆,这次放手大胆干便是,知道圣上在就行了。”
杨帆苦笑一声,果然还是得唱了白脸。()
第208章场面(下)
晚风轻吹,一处别院之中,四处明哨暗哨遍布,宗令朱启和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出奇地站在一起,看着十六的圆月。朱启那张白皙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苍白。他轻倚在朱窗前,一副慵懒的样子。
一边的洛养性在朱由检面前一贯淡定的神情,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手中的刀频频旋动。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男子,比圣上更加可怕。“骁王爷,好久不见。”
好几日,对于圣上马车内的另一个神秘人,骆养性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谁,能够获此殊荣。今日一见庐山真面目,才觉惊异。朱启动了动嘴角,似乎很享受窗外吹进来的凉风,“骆思恭多少还能够看得过去,你,差远了。”
“家父一直仰慕宗令大人的能力,说三朝元老之中,只有骁王爷配得上鞠躬尽瘁四字。”骆养性恭敬道,“没想到此番出行,连宗令大人都来了,看来圣上对于此事格外的重视。”
朱启点点头,道:“宗人府很久没有出世了,世人以为宗人府成为了一个空壳,其实不过是太宗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骆养性看到骁王光滑的下巴,不觉浮想联翩,锦衣卫对于一些皇室的秘辛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圣上而服务,包括对于宗人府的监视。如今外廷东林只手遮天,锦衣卫也比以往收敛了许多,但不代表锦衣卫没有做事。骆养性知道的宗人府,除了骁王之外。左右宗正、宗人,那都是有着特殊的地位的。他们服务皇室。却可能百年没有联系,也不认识彼此。然而锦衣卫的卷宗之中,却零星记载着一些。
包括这位骁王,历经三朝,骆养性丝毫看不出他脸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那肌肤,如同女子一半嫩滑,所以杨帆第一眼看到时,以为是个中年男子罢了。然而骆养性知道,这个神秘的骁王,至少已经六十岁了。甚至是更老!这样的养颜术,应该是每一个女子所羡慕的。
朱启看着明月,道:“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明亮的月了。”他双手插着袖子,渐渐闭眼小憩着。
“唉?”
骆养性一礼,“宗令您吩咐。”
朱启撩了撩手,“谈不上吩咐。你见过凌河伯吗?”骆养性狐疑地问道:“杨爵爷?”
“恩。”骆养性点了点头。“见过几次。怎么了?”
朱启眯着眼道:“累了。宗人府是时候找下任宗令了。”
“可是……”
“如何?”
“是圣上的意思?”
朱启眉头一挑,“我的意思。”他的话语中,似乎透着一股不屑。骆养性脸色一滞,有些难看。庭中如积水空明。两人谈了片刻,骆养性便告辞离去,唯独这位“美人儿”,在月下酣眠。
骆养性离去不久。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口。看着这个放荡不羁的朱启,男子摇摇头,道:“皇叔本应逍遥江湖。却为了朱明江山束缚在了朕的身边,侄儿有愧啊。”
朱启站起来。恭敬一礼,道:“圣上大可不必。臣自己选的路。怨不得谁。”他笑了笑,道:“只要圣上您能够坐稳江山,重兴大明,臣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骆养性真的不行吗?”
朱启点点头,道:“宗人府,上承皇命,下安苍生。太祖原先以家治国,设下宗人府,后来更是剔除了其他职责,为的就是更好的守护住朱明江山。交由骆养性,不合适。”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朱由检一叹,朱元璋封下这么多的王,子子孙孙繁衍了近三百年,天下皇室后裔如此的庞杂,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担当宗人府的重任了吗?
“这个接班人,臣自会替圣上找好。只不过圣上这次打算如此做?真的要清洗山西的一干官员吗?”
朱由检点点头,道:“朝中之人,皆以为朕看不到他们做的那些烂事。只不过朕懒得和他们计较罢了。前几年疲于应付东北的野猪皮和西北的暴乱,若是朝廷再生动荡,那真是无妄之灾了。现在西北、东北稍稍安定,朕也该肃清朝纲了。”
朱启点点头,道:“这一点,杨帆能够帮助圣上。”
“皇叔见过杨帆了?”
朱启道:“是的。很好的一个能人,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朱启转过身,呢喃道:“只可惜不是我皇室子弟啊。”
……
……
太原离顺德不远,消息很快传至章尧的耳朵内。他拿着密信,在灯下看了许久,终究是等到了他所要等的人。潜伏许久,章尧手头上的花名册,即将化作一本生死薄,那些该死的人,一个个会被画上红圈,然后出名。
然而这本花名册,还没化作生死薄之前,已经是沾染上了鲜血。章尧怔怔地看着烛火,呢喃道“晖哥,走好啊。”他将手中的纸靠近油灯,燃成了一堆灰烬。
如果一切的谋划都妥善了,那么剩下的只要交给时间。卜老道捻须轻笑道“你们朝廷做事的人,都有些婆妈。当初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