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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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担心许大人与为师不睦,会因此坏了泽州之事?”端坐在太师椅上,曾庆笑眯眯的扫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一眼,丝毫没有刚才在酒筵之上阴沉之色,却是让方夜白看的惊讶不已。
“难道不是吗?弟子今日在酒筵之上,看那许敬宗老师针对老师,言辞之间有讥讽之色。哼哼,真是欺人太甚。哪里有当朝大臣的风范,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让他来泽州,看他的模样,恐怕还有可能与崔礼同流合污的可能。”方夜白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呵呵,许敬宗此人虽然号称流氓文人,但是有一点却是别的官员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好权。贪图富贵。陛下当年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将他舍弃不用的,这次好不容易才被陛下想了起来,他又岂会放弃这个机会,更何况,这个泽州之事早就是记在陛下心中了,他岂敢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崔礼而放弃他的大好前程呢?”曾庆摇了摇头,说道:“这点我是深信不疑的,更何况这泽州之事,还得靠他们来解决。”
“老师就这样相信他?他可是一个流氓文人啊!”方夜白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老师,非常不明白像曾庆这样品格高尚的人怎么会相信许敬宗这样的人呢?
“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陛下。”曾庆嘴巴张了张,双目中露出复杂之色来,想了想,又说道:“我是相信陛下的眼睛。对了,你看那周青校尉如何?”曾庆见方夜白还正要说下去,赶紧转口问道。
“弟子没什么印象。”方夜白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过既然他能代替薛仁贵将军到此,恐怕是有点本事的。只是依照学生开来,顶多也只是一个护卫而已,护卫许敬宗的安全而已。老师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恩,好,好,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许敬宗,端的不凡啊!”曾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之色,不由的拍手说道:“暗度成仓啊!多年不见,许敬宗的本领涨上来了,看来,这次泽州之事必定能解决的了。只是,只是,那城外的盗匪,他又是怎么对付的呢?”
“老师,你是说,这许敬宗是故意如此,表面上他是主将,但是实际上,那个叫做周青的人才是解铃之人?”方夜白面色一变,惊讶的说道。
“不,你只是说对了一半。”曾庆笑呵呵的摆手说道:“夜白啊!等着吧!等着吧!”
“老师,您要学生做什么?还请老师明示。想我方夜白与崔礼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不杀掉崔礼,学生又有何面目立在天地之间。”
“当年在众多学子之中,老夫能收你为徒,也是因为这一点。”曾庆闻言面色一正,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瞒你,今日之事,其实就是许敬宗和老夫演的一出戏而已。哼哼,说来也奇怪,老夫清正而刚毅,许敬宗乃是文人中的败类,热衷权力之道,但是这种人,却有一个知己好友,那就是老夫。”
“老师,你们?”方夜白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老师,却不曾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在自己老师的口中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而且还是如此的骇人听闻。在士林之中有着很高威望的老师居然和许敬宗这个声名狼藉的人是好友,而且平生不说假话的老师,此刻居然与许敬宗一起说了一通假话,欺骗了泽州所有的人的,也同样欺骗了自己。
“若非如此,岂能瞒的过崔礼这个逆贼。”曾庆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在泽州虽然有有志之士,但是不要忘记了,崔礼在这里经营了多年,耳目无数,就是我的府上,也是有对方的耳目,若是不小心翼翼,岂能抓到他的把柄。看看,多少年来,有不少的人都想拜入我的门下,但是我却是只是收了你一个人,就是看中你的秉性,还有与崔礼有仇。”
“弟子明白了。”方夜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中的念想,朝曾庆拜了一拜,说道:“老师忍辱负重,节操高尚,让人佩服。弟子遵从老师的吩咐。”
“虽然如此,可惜的是崔礼在泽州势大,为师多年来,都未曾抓到崔礼的把柄,十分的惭愧。”曾庆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也只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一把而已,至于他能不能找到对方的把柄,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师,不必担心,崔礼有朝一日必死的。”方夜白低着头安慰道。
“但愿如此。”曾庆点了点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弟子告退。”方夜白不敢怠慢,赶紧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来,在他身后,传来曾庆那深深的叹息声。
东宫之争第三百二十二回黑衣人
第三百二十二回黑衣人
“可惜了,一个优秀的人才,若是再等上几年,跟随在准山兄身后学习上一段时间,或许又成了一个马周也不可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后门屏风一转,就见一个中年儒生,相貌儒雅,缓缓地走了出来,不是许敬宗又是什么人。
“再优秀的人才,若是没有一颗正义之心,还是成不了大气候的。”曾庆双目微红,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许敬宗,若是你传来的情报有误,到时候可别怪我在陛下面前参奏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准山兄,这锦衣卫传来的消息也是有假?”许敬宗丝毫没有将对方的不满放在心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来,朝长安方向拱手说道:“得陛下信任,这次来泽州之事,有锦衣卫协助,嘿嘿,这等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享受到的,听说就是宣德殿内几位大学士,也不是每个人出来的时候,都有锦衣卫为其效命。”
“哼,真是一个官迷。”曾庆嘴唇哆嗦了片刻,不满的说道:“你可曾想过了,这次你虽然立下了功劳,但是却断了崔氏的一条臂膀,日后崔仁师等人岂会饶了你?哼哼,崔氏如今在山东可是如日中天,虽然关东世家瓦解,但是同样,还有不少的小世家围在其左右,他们一个人一口吐沫就能将你淹死,你可想好了。”
“咳咳!”许敬宗闻言,面色微红,双眼却是望向远方,却是不敢接过曾庆的话来。这其中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是不想浪费的。一旦浪费了这次机会,恐怕他只能在崇文馆内修书了,做一一辈子的读书人,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明明知道此行有很大的危险,但是他仍然是来了。但是作为自己唯一的老友规劝之意,他也不好反驳的,只是他心中之想又有何人能了解呢?
“哼哼!”曾庆看的分明,一见这种模样,顿时知道他心中所想,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色,好半响才叹了口气道:“不过,这泽州之事,也只有你能将他查出来,若是其他人来了,恐怕也只能望而兴叹,陛下的识人之明,让人十分钦佩。”
“那是自然。”许敬宗闻言,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浓了,只是一看见一边曾庆瘪了瘪嘴的模样,又仿佛泄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心中极为无趣。
“锦衣卫能将我那学生之事查的出来,可是对泽州之事,他们恐怕是查不出来的。”好半响,曾庆才叹息道:“崔礼在泽州经营近十年之久,若是能查出来,恐怕早就被那些锦衣卫们将材料证据送到陛下眼前的,只要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岂会前后两位钦差前来?许大人,老朽担心的是,此行恐怕你也是做个无用功。”
“依靠泽州的锦衣卫肯定是不行的,我可是听说了,前任锦衣卫统领卢青云与崔氏交好。如今他虽然入了大狱,但是他的影响可不是那么短时间内能够消失的,这些泽州锦衣卫成员坐看崔礼在泽州的行为而没有丝毫的作为,就能看出这其中的猫腻,秦九道这个阉人岂会犯这样的错误;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些锦衣卫手中。”许敬宗一说道这里,双目就朝曾庆望了过去。
“你想找我?”曾庆面色一变,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老夫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而已,若非在泽州还有一些名声,恐怕这个泽州长史的位置早就不是我了。更何况,我虽然是泽州长史,但是你也知道,这泽州长史的位置只不过是坐着椅子的主,根本就不是管事的人,泽州上下的政事都是落在崔礼之手,我又能干什么?怎么,你不相信?”曾庆望着许敬宗,见他脸上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忍不住老脸一僵,言辞之间有些着急了。
“准山兄,你这又是何必呢?”许敬宗双眼一眯,摇了摇头道:“你我相交数十年,我许敬宗岂不了解你的为人,心中坦荡,见不得半点黑暗之事,你在泽州这么多年,若是没有掌握点什么东西,打死我许敬宗也是不相信的。你也知道我许敬宗好权势,好官位,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只是皇上的臣子,这两个人谁能给我好处,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说我会为了一个崔礼而去得罪陛下的吗?”
“哼!这个崔氏的背后可是站着太子殿下。”曾庆微微不满的说道。言下之意,却是承认了自己掌握着某些证据,只是不怎么相信许敬宗而已。
“太子殿下,你以为太子殿下还有机会继承陛下的大统吗?”许敬宗心中一喜,脸上顿时露出不屑之色来,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非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这点莫说是我们了,就是陛下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个崔氏迟早是太子殿下的祸根,所以才会派我前来,准山兄,你说我还会护着这个崔礼吗?”
那曾庆闻言面色微微一动,却是不说话,双目中露出一丝沉思模样来,显然许敬宗所说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但是相不相信,他还得认真考虑一番,毕竟此时关系重大,一旦许敬宗投靠了崔氏,那不但是自己的祸事,对于泽州来说,更是一场灾难了,所以这不得不让他认真考虑一番。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崔礼在泽州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即使有什么把柄的话,恐怕也被他扫的干干净净,更何况,在泽州城内,也是有锦衣卫的存在,有这些人在这里,岂会让我们发现什么把柄不成?但是准山兄就不一定了。”许敬宗双眼死死的盯住曾庆,双目灼灼而生辉,仿佛是在望着一座金山一般,声音微微有些激动之色,道:“准山兄在泽州多年,为人聪明而又机智,要想在这里寻找一下崔礼的把柄,如同探囊取物,而依照准山兄的性格,为了泽州百姓,这种事情是必定会做的。准山兄,如今除掉我许敬宗外,就只有宣德殿内的那几位大学士们有这个胆子来处置泽州之事了,准山兄,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可得想清楚了。”
“好了,你不要说了。”曾庆猛的摆了摆手,道:“你猜的不错,我曾庆在泽州多年,是准备了一些东西,但是能不能对你有帮助,就不是我能预见到的了。但愿你能斗的过他。”说着转过身去,静静的朝后院走去。许敬宗见状心中一喜,哪里还敢怠慢,赶紧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后院而去。半响之后,才见许敬宗走了出来。
“这么说,许敬宗这次前来恐怕是真的对我不利了?”府衙内,崔礼面色阴霾,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冷哼哼的说道。
“老爷,从他隐瞒了和曾庆那个老匹夫之间的关系来看,这里面就是有问题的,老爷,还是小心点好。”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我让兄弟们前来,一举冲进泽州城,杀了许敬宗和曾庆那个老匹夫,这样,就算朝廷怪罪下来,陛下也怪罪不到大人头上来的。”
“那个人是怎么说的,哼哼,养了他数年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是愚蠢。”崔礼面色狰狞,冷哼道:“他居然还相信那个老匹夫的话,相信老匹夫一点东西都没有掌握,真是愚蠢。”
“那个薛仁贵真的率军北上了吗?”薛礼又问道。
“马鹞子传来的消息说,他亲眼看见薛仁贵领军北上了。”黑衣人赶紧说道:“他去巡视长城了,要知道陛下准备过几个月后北伐,这个时候去巡视长城也是正常,怎么,使君是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说不准。”崔礼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听说许敬宗此人甚是阴毒,办事不可能如此,难道他真的以为就凭借他的三百个人就能将泽州翻过天来不成?所以我先要确定这个薛仁贵是不是真的去了长城,如此才能确定下一步计划。”
“是!”黑衣人赶紧说道:“我马上让马鹞子去查查这个薛仁贵是不是真的去长城,哼哼,要是真的去了长城,到时候,再来收拾许敬宗也不迟,还有那个老匹夫。”
“快去办吧!”崔礼眉头皱了皱,淡淡的说道:“这个时候,弄不好许敬宗已经从曾庆那里知道了什么风声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哼哼,看来上次就不应该放那个郑仁基回长安,否则哪里会有这种事情。”言语之间更是狠毒无比。
“这次也来的及,只要杀了曾庆,毁了他手中掌握的证据,就算日后陛下查起来,也是查无实据,试问能将使君如何?”黑衣人冷笑道:“若是大人出手不便的话,我还可以让我的手下出手,若是论起杀人,我的手下可是不逊于大人的手下啊!杀死一两个人,不过是探囊取物而已。”
东宫之争第三百二十三回打草惊蛇
第三百二十三回打草惊蛇
“山田,没想到你在我大唐呆了几年,这汉语说的很是地道啊!丝毫不比土生土长的大唐子民差多少。”崔礼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说道:“连衣服都穿的是如此的模样了,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你根本不是我大唐子民。”
“使君大人说笑了。想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学习。”被称为山田的黑衣人脸上现出谦卑之色,弯着腰说道:“大唐有许多东西都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先进而灿烂的文明更是我们那里所学不到的。我来到大唐有十年之久了,若是不融入大唐,又如何成为大人的好朋友呢?”
“虽然如此,但是本官还是对你们这个民族感到好奇。”崔礼笑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大唐乃是天朝上国,是不会在乎你们心中的那点小算计的。只要太子殿下一登基,我自会上书太子殿下,让你们在我大唐可以学习任何东西,以宣扬我大唐的威严,想必这点,太子殿下也会高兴的。”
“如此多谢大人了。”山田赶紧说道。
“若是可以的话,你就先杀了曾庆那个老匹夫。嘿嘿,许敬宗心胸狭窄,是个睚眦必报的角色,今天在大厅之上,曾庆给了他脸色,若是这个时候曾庆死了,想必也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的。一州长史的死亡,说大也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更何况,曾庆在泽州是如此的有名,若是将他被杀的消息传扬出去,想必许敬宗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去,若是我再加上一把火,嘿嘿,许敬宗或许是吃不了兜着走。”崔礼忽然冷笑道。
“大人此计甚妙。”山田连连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大人放心,明天一早,你就能听见曾庆的死讯了。”
“如此甚好。”崔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就见山田朝崔礼鞠了一躬,缓缓的退了下去。退下去时,还将门关好,神态十分的恭敬。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崔礼望着山田离去的身影,嘴角一阵抽搐,冷哼道:“等这次事情过,一定要将你们这群异族人铲除。”
黑夜,曾庆府中,大厅内大门敞开,却不见有任何的灯光,庞大的曾府,此刻如同一头巨兽匍匐在地,好像能随时吞噬着什么。
忽然,高墙之上,人影绰绰,有数十个黑影翻了进来,缓缓朝大厅行去。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根本与中土的不同,好像是异族中人。只见他们手执长刀,刀身狭长,寒光闪烁,让人肌肤森冷。
“咦!怎么这门是开的。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