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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细说清宫十三朝-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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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帝怒道:〃你等须遵朕谕旨,难道知有母后,不知有朕吗?〃随将文祥斥骂一顿,叱令滚出。立刻提起朱笔写了数行,令内侍张示王大臣道:     
    传谕在廷诸王大臣等,朕自去岁正月二十六日亲政以来,每逢召对恭亲王时,语言之间,诸多失仪,着革去亲王世袭罔替,降为郡王,仍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并革去载澂贝勒郡王衔,以示薄惩。     
    这谕才行宣布,不到数时,西太后处已有奕、文祥二人进去泣诉,当蒙西太后劝慰,令他们退出,即传同治帝入内,严词训责,令给还恭王父子爵衔。气得同治帝哑口无言,只好出命内阁,于次日再行降旨道:     
    朕奉慈安端裕康庆皇太后、慈禧端祐康颐皇太后懿旨,昨经降旨,将恭亲王革去亲王世袭罔替,降为郡王,并载澂革去贝勒郡王衔,在恭亲王于召对时,言语失仪,原为咎有应得。惟念该亲王自辅政以来,不无劳勚足录,着加恩赏还亲王,世袭罔替;载澂贝勒郡王衔,一并赏还。该亲王仰体朝廷训诫之意,嗣后益加儆慎,宏济艰难,用副委任。钦此。     
    自有这番手续,同治帝连日怏怏。文喜、桂宝二人,又想出法子,导同治帝微行。为这一着,要把十三年的青春皇帝,断送在他两人手中了。京师内南城一带,向是娼家聚居的地方,酒地花天,金吾不禁。同治帝听了文喜、桂宝的说话,带了两人,微服出游。到了秦楼楚馆,尝试温柔滋味,与宫中大不相同:满眼娇娃,个个妖艳,眉挑目语,浅笑轻颦。皇帝看了,忍不住和这些妓女搂抱一回。从此,皇帝天天出宫游玩,后来又认识个章三奶奶,替皇帝拉了好几个美貌姑娘,给皇帝欢乐。他们皆认做皇帝是大家公子,也不去疑心。皇帝在外面胡行乱走,茶馆酒肆也常有皇帝的踪迹。一天,皇帝午后出宫,随一名太监又到章奶奶家玩去,和一位银红姑娘上了炕,狎亵了一回,便匆匆到宣武门外,春芜酒楼里吃酒听曲。正自擎着酒杯,瞥见东壁厢一位内务府大臣桂庆,在那里请客吃酒。皇帝虽打扮做公子哥儿的模样,这桂庆一眼便看见了,细一认,正是当今皇上。见皇帝对他点头微笑,慌得桂庆不敢喘气,匆匆跑下楼去,悄悄地去告诉步军统领。那统领听了,吓了一大跳,忙调齐兵马,亲自带着去到春芜酒楼,保护皇上。皇帝见事漏了,便也垂头丧气地回宫。皇帝这样在外面微行,不无冒着风寒,又因贪多纵欲,兼收并蓄,不免染了血毒。不多几天,皇帝病了。皇帝一病,那内务府大员桂庆,因帝少年好色,忍不永年,请将蛊惑的内侍,一并驱逐。至若祸首罪魁,应立诛无赦。且请皇太后保护圣躬,毋令沉溺。真是语语剀切,言言沉挚。     
    皇帝在病中,听了这些话越法不快,并传旨将桂庆降职。慈禧太后对于这事,也不便于劝说。后来桂庆辞职回籍,皇帝病也好了。他在病中,不见那些姑娘,真是魂梦颠倒。病体略为清健,又溜出后宰门,追寻前欢。后来,索性连夜玩起来,一夜不回大内。第二天五更时分,王大臣齐集朝房,御驾尚未返阙。恭亲王以下,统已闻知。因鉴前时圆明园事情,不敢犯颜直谏,只暗中略报西太后。西太后恰也训戒几次,嗣因同治帝置诸不闻,忤了慈容,索性任他游荡。惟朝廷大事,叫恭亲王等格外留心。同治帝越加写意。适西太后四旬万寿,总算在宫中住了两天,照例庆贺。     
    同治皇帝一意寻花,朝朝暮暮,我我卿卿。不意上次种下毒根,近来又任意逞欲,雪上加霜,到了十月里又爆发起来,连头面上都发现出来。宫廷里面,盛称皇上生了天花。真也奇怪,御医未识受病的缘由,只将不痛不痒的药味,搪塞过去。因此蕴毒愈深,受病愈重。十一月初,御体竟不能动弹。冬至祀天,遣醇亲王奕恭代行礼;所有内外各衙门章奏,都呈两宫皇太后披览裁定。王大臣等,总道是皇上染了痘症,没有什么厉害。况且年未弱冠,血气方刚,也不至禁受不起。大家不过循例请安,断不料变生意外。孰知到了十二月,同治帝病快好了,行动时只须宫女们扶住。这时,同治帝大进饮食。不意慈禧太后断了皇帝的医药饮食。到了初五日,忽然皇帝死了。慈禧太后忙暗里下了密旨,飞调李鸿章淮军入都,自己与慈安太后同御养心殿,立传惇亲王奕,恭亲王奕,孚郡王奕、惠郡王奕详,贝勒载治、载澂,一等公奕谟,御前大臣伯彦讷、谟祜,军机大臣宝洌А⑸蚬鸱摇⒗詈柙澹芄苣谖窀蟪加⒐稹⒊缏凇⒖洹⑷俾弧⒚魃啤⒐鸨Α⑽奈氲碌钚凶咝焱⑽掏獭⑼跚祆鳎鲜榉啃凶呋祁凇⑴俗嬉瘛⑺镪菥⑿爨M、张家骧等入见。亲王以下,尚未悉皇帝宾天情事,但见宫门内外,侍卫森列,宫中一带,又是排满太监,布置严密,大异往日状态,不禁个个惊讶。行至养心殿内,两宫太后已对面坐定,略带愁惨面色。     
    王大臣等不暇思想,各按班次请安,跪聆慈训。慈禧后先开口道:〃皇上病势,看来要不起了,闻皇后虽已有孕,不知是男是女,亦不知何日诞生,应预先议立皇嗣,免得临时局促。〃诸王大臣叩头道:〃皇上春秋鼎盛,即有不豫,自能渐渐康泰。皇嗣一节,似可缓议。〃慈禧后道:〃我也不妨实告,皇帝今日已宴驾了。〃这语一传,王大臣等哭又不好,不哭又不好。有几个忍不住泪,似乎要垂下来形状。慈禧后道:〃此处非哭临地方,须速决嗣主为要。〃诸王大臣不敢发议,只有恭王奕,仗着老成,便抗言道:〃皇后诞生之期,想亦不远,不如秘不发丧。如生皇子,自当嗣立;如所生为女,再议立新帝未迟。〃慈禧后大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何能长守秘密?一经发觉,恐转要动摇国本了。〃奕旧照军机大臣李鸿藻、弘德殿行走徐桐、南书房行走潘祖荫都磕头道:〃太后明见,臣等不胜钦佩。〃慈安太后也插口道:〃据我意见,恭亲王的儿子,可以入承大统。〃恭王闻言,连称不敢。随奏道:〃按照承袭次序,应立溥伦为大行皇帝嗣子。〃慈禧后又不以为然,便道:〃溥伦族系,究竟太远,不应嗣立。〃原来溥伦系过继宣宗长子奕,血统上稍差一层,所以被慈禧太后驳去。恭王尚要启奏,慈禧后毕竟机警,便对慈安后道:〃据我看来,醇王奕子载湉,可以继立。应即决定,不可耽延时候。〃恭王心中,很不赞成,即向奕道:〃立长一层,好全然不顾吗?〃奕便叩头力辞。慈禧后道:〃可由王大臣投票为定。〃慈安太后没有异言。当由慈禧后命众人起立,记名投票。     
    


第六部分第131节:西太后二次垂帘

    醇王、恭王等当下投过票,由内监将票匦发开,当众阅看。计醇王等投溥伦,有三人投恭王子,其余皆如慈禧意,投醇王子,于是大位遂决。慈禧太后何故定要立醇王子?第一层意思是,立了溥字辈为嗣,便是入继同治帝,同治帝有了嗣子,同治后将尊为太后,自己反退去无权,因此决意不愿;第二层意思,醇王福晋,便是慈禧太后的妹子,慈禧入宫后,替她做的媒妁。慈禧想亲上加亲,必无他虞。兼且醇王子年仅四龄,慈禧太后二次垂帘朝服像不能亲政,自己可以重执大权,所以不顾公论,独断独行。众大臣竭力逢迎,才成了这样局面。这时候,已当夜间九点钟,狂风怒号,沙土飞扬,天气极冷。慈禧后派兵一队,往西城醇王邸中,迎载湉入宫;又派恭亲王留守东暖阁;宫内外统用禁旅严卫,督队的便是步军统领荣禄。随即颁布遗诏道:     
    朕蒙皇考文宗显皇帝覆育隆恩,付畀神器,冲龄践阼,仰蒙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宵旰忧劳。嗣奉懿旨,命朕亲裁大政,仰惟列圣家法,一切敬天法祖,勤政爱民为本,自维薄德,敢不朝乾夕惕,惟日孜孜。十余年来,禀承懿训,勤求上理,虽幸官军所至,粤捻各逆,次第削平;滇黔关陇,苗匪回匪,分别剿抚,俱臻安靖;而兵燹之余,吾民疮痍未复,每一念及,寐寤难安。各直省遇有水旱偏灾,凡疆臣请蠲请赈,无不立沛恩施。深宫兢惕之怀,当为中外臣民所共见。朕气体素强,本年十一月适出天花,加意调护,乃迩日以来,元气日亏,以致弥留不起,岂非天乎?顾念统绪至重,亟宜传付得人。兹钦奉两宫皇太后懿旨,醇亲王之子载湉(此二字贴黄),着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入承大统,为嗣皇帝。嗣皇帝仁孝聪明,必能钦承付托。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惟日矢忧勤惕厉,于以知人安民,永保我丕基,并孝养两宫皇太后,仰慰慈怀;兼愿中外文武臣僚,共矢公忠,各勤厥职。用辅嗣皇帝郅隆之治,则朕怀藉慰矣。丧服仍依旧制,二十七日而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同治帝崩年只十有九岁。新帝载湉,入嗣文宗,尊谥同治帝为穆宗,封皇后阿鲁特氏为嘉顺皇后,改元光绪,即以明年为光绪元年,是谓德宗。当下诸王大臣,希旨承颜,奏请两宫皇太后重行训政。慈安太后颇觉讨厌,并有三分伤感;独慈禧太后因同治帝不肯顺从,时常怀恨,此时重出训政,颇慰初念,倒也没甚悲痛。所最伤心的,莫如同治皇后。入正宫中,只有两年,突遭大丧,折鸾离凤,已是可惨。慈禧太后,对着她很不满意。这番立嗣,非但不令她预闻,而且口口声声,骂她〃狐媚子,狐媚子!〃她哭得凄惨一点,越触动慈禧太后恶感,戟指骂道:〃狐媚子,你媚死我儿子,一心思想做皇太后。哼哼!像你这种人,想做皇太后。除非海枯石烂,方轮到你身上!〃这番言语,已是令人难堪。嗣复下了一道懿旨,内称〃大行皇帝无嗣,俟嗣皇帝后生皇子,即继承大行皇帝为子。〃这真是断绝皇后希望。当时,嗣皇改元,两宫训政,盈廷庆贺,热闹得很。     
    同治后独坐深宫,凄凉万状,暗想:〃腹中怀妊,未识男女,即使生男,亦属无益,索性图个自尽,还是完名全节。〃主意已定,只望见父一面,与他诀别。巧值宫内赐宴,承恩公崇绮亦在其内,宴毕,顺道入视,父女相持大哭。到临别的时光,皇后只说了一声:〃儿本薄命,望父亲不必记念。〃次晨,宫内即传出皇后凶信,满廷臣工,很是惊异。大臣们个个乐得做个仗马寒蝉,哪个还敢多嘴?同治帝的丧礼,还算照着旧制,勉强敷衍;同治后的丧礼,简直是草草了事。不过加了〃孝哲〃二字的谥法,掩饰人间耳目。光绪四年,葬穆宗毅皇帝孝哲毅皇后于惠陵,大小臣工,照例扈送。当时有个内阁学士广安上奏,请慈禧太后,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因怕太后失信,请把立嗣的话颁立铁券。那慈禧太后,见了广安的奏章,竟将他申饬一番。后来,御史吴可读深怕那同治帝断了后代,也想接着上一奏折,只怕人微言轻,皇太后不见得肯依他的意思,便立意拼了死,殉义于惠陵附近马神桥,写了一折遗奏。这时,正是闰三月初五日的半夜时候,第二天吏部长官得了消息,便派人去收拾他尸首,又把他遗疏代奏上去。    
    


第六部分第132节:两宫皇太后

    当由两宫太后展看道:奏为以一死泣请懿旨,预定大统之归,以毕今生忠爱事。窃罪臣闻治国不讳乱,安国不忘危,危乱而可讳可忘,则进苦口于尧舜,为无疾之呻吟;陈隐患于圣明,为不祥之举动。罪臣前因言事愤激,自甘或斩或囚,经王大臣议会,奏请传臣质讯,乃蒙先皇帝曲赐矜全,既免臣于以斩而死,复免臣于以囚而死,又复免臣于以传讯而触忌触怒而死。犯三死而未死,不求生而再生,则今日罪臣未尽之余年,皆我先皇帝数年前所赐也。乃天崩地坼,忽遭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之变,钦奉两宫皇太后懿旨,大行皇帝龙驭上宾,未有储贰,不得已以醇亲王之子,承继文宗显皇帝之子,入承大统,为嗣皇帝,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罪臣涕泣跪诵,反覆思维,以为两宫皇太后一误再误,为文宗显皇帝立子,不为我大行皇帝立嗣。既不为我大行皇帝立嗣,则今日嗣皇帝所承大统,乃奉我两宫太后之命,受之于文宗显皇帝,非受之于我大行皇帝也;而将来大统之承,亦未奉有明文,必归之承继之子,即谓懿旨内既有承继为嗣一语,则大统之仍归继子,自不待言。罪臣窃以为未然。自古拥立推戴之际,为臣子所难言。我朝二百余年,祖宗家法,子以传子,骨肉之间,万世应无间然,况醇王公忠体国,中外翕然,称为贤王。王闻臣有此奏,未必不怒臣之妄,而怜臣之愚,必不以臣言为开离间之端。而我皇上仁孝性成,承我两宫皇太后授以宝位,将来千秋万岁时,均能以我两宫皇太后今日之心为心,而在廷之忠佞不齐,即众论之异同不一。以宋初宰相赵普之贤,犹有首背杜太后之事;以前明大学士王直之为国家旧人,犹以黄竑请立景帝太子一疏,出于蛮夷,而不出于我辈为愧。贤者如此,遑问不肖?旧人如此,奚责新进?名为已定者如此,况在未定?不得已于一误再误中,而求归于不误之策,惟仰祈我两宫皇太后,再行明白降一谕旨,将来大统,仍归承继大行皇帝嗣子,嗣皇帝虽百斯男,中外及左右臣工,均不得以异言进。     
    正名定分,预绝纷纭。如此则犹是本朝祖宗传子之家法,而我大行皇帝,未有子而有子,即我两宫皇太后,未有孙而有孙。异日绳绳缉缉,相引于万代者,皆我两宫皇太后所自出,而不可移易者也。罪臣所谓一误再误,而终归于不误者此也。彼时罪臣即以此意拟成一折,呈由都察院转递,继思罪臣业经降调,不得越职言事。且此何等事?此何等言?出之大臣重臣亲臣,则为深谋远虑,出之小臣疏臣远臣,则为轻议妄言;又思在廷诸臣忠道最著者,未必即以此事为可缓,言亦无益而置之,故罪臣且留以有待。洎罪臣以查办废员内,蒙恩圈出引见,奉旨以主事特用,仍复选授吏部,迩来又已五六年矣。此五六年中,环顾在廷诸臣,仍未念及于此者。今逢我大行皇帝永远奉安山陵,恐遂渐久渐忘,则罪臣昔日所留以有待者,今则迫不及待矣。仰鼎湖之仙驾,瞻恋九重;望弓剑于桥山,魂依尺帛。谨以我先皇帝所赐余年,为我先皇帝上乞懿旨于我两宫皇太后之前。惟是临命之身,神志瞀乱,折中词意,未克详明,引用率多遗忘,不及前此未上一折一二,缮写又不能庄正,罪臣本无古人学问,岂能似古人从容?昔有赴死而行不成步者,人曰:'子惧乎?'曰:'惧。'曰:'既惧何不归?'曰:'惧,吾私也;死,吾公也。'罪臣今日亦犹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臣岂能比曾参之贤?即死其言亦未必善。     
    惟望我两宫皇太后、我皇上,怜其哀鸣,勿以为无疾之呻吟,不祥之举动,则罪臣虽死无憾。宋臣有言,'凡事言于未然,诚为太过;及其已然,则又无所及,言之何益?可使朝廷受未然之言,不可使臣等有无及之悔。'今罪臣诚愿异日臣言之不验,使天下后世笑臣愚;不愿异日臣言之或验,使天下后世谓臣明。等杜牧之罪言,虽逾职分,效史之尸谏,只尽愚忠。罪臣尤愿我两宫皇太后、我皇上,体圣祖、世宗之心,调剂宽猛,养忠厚和平之福,任用老成,毋争外国之所独争,为中华留不尽;毋创祖宗之所未创,为子孙留有余。罪臣言毕于斯,愿毕于斯,命毕于斯。再罪臣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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