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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佛瞳-第4章

小说: 佛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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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昨夜她和妈妈都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久故的父亲拖着一双破鞋,拄着一根弯曲残破的棍子,满脸污泥。他向她和妈妈笑着伸出一个肮脏的破碗,颤巍着说:给点吃的吧,孩子,你给爸拿些吃的吧。后来爸说着就哭了,眼泪在脸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泪痕,然后泪痕就一下全变成了血痕,鲜红的血越流越凶,蚯蚓一样爬红了爸爸的整张脸。她和妈妈都非常害怕,她们惊慌地去扶他,但是没有扶到,爸爸被一阵冷风卷走了,空中还飘有爸爸凄惨地叫声:给我吃的,给我吃的……
  唐泽听得头皮发麻,盯着宫明的眼睛问:后来呢?
  宫明躲开他的目光,平视着面前的一株长草,黯然说:后来我就醒了,听见妈妈在喊我的名字,我到她房里的时候,她已经滚落在地板上,抱着枕头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妈妈两年前害了腿病,左腿基本上失去了知觉,我打开灯,跑过去把妈妈扶到床上,她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她抓着我的手说她很冷,很怕,她看见我爸了……我才知道我们在同一时间做了同一个梦,可妈妈却固执地说那不是梦,是你爸真的来过了,他在阴间受苦呢,他来向我们求救呢,孩子啊,你快想法子救救你爸吧……
  唐泽尽管好奇,也没再追问什么,他看见月光下宫明一直皱着眉头。
  宫明沉默了片刻,继续说:可我真的没什么办法,我是个医生,只知如何去治病救人,对怎么去救一个受难的鬼魂实在是一窍不通。本来想去找我哥想办法,我家也就我们这两个孩子,但自从哥哥认识了一个大了他五岁的女人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他几乎拿光了家里的所有存款,和那个女人一起住到了县城里。他不要我们了。妈妈不甘心,到城里去找他,却被那个女人推下楼梯,摔断了左腿……所以我没去找哥哥,那个人连活着的妈妈都不管,更不要说死过的爸爸了,后来我在邻居的建议下去请了法师给爸爸安魂。法师来后在我家院子里摆上法坛,做了一通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后对我妈说,尊夫在阴间好赌,输了很大一笔款子,现在倾家荡产也没还上,被迫乞讨街头,经常被逼债的人殴打,弄瞎了眼睛,他让你们给他烧去两百万阴币和几件衣服,他正在那边挨饿受冻——所以,我今晚就按指定的时辰,来这里给爸爸烧纸钱,烧了好多好多。回去的路上就碰见你和劫匪打架,我害怕极了,躲在一个坟后面没敢出来,没想到你真厉害,硬是把劫匪打跑了……
  唐泽这才一切明白,又见宫明夸自己,既兴奋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那,那也是被逼无奈。
  宫明只是微微笑着,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子,她忽然缓缓地叹口气,胳膊垫在膝盖上用双手捧住脸蛋,幽幽地望向月亮,兀自地说:我爸这人啊,真是命苦,活着的时候不如意,死过了还是要受那么大的罪,真希望他能赶快收到那些纸钱,还了债也就安宁了。
  唐泽见她说的那么认真,仿佛也真的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在满地拾钱,不禁担心地问了一句:那么多钱,万一被别的鬼魂抢去怎么办,你爸爸那么老弱,能抢得过他们吗?
  宫明惊讶地侧脸看着唐泽,呵呵笑起来,说:嗳,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还像个孩子啊,真有意思……不会的,法师说活人烧给鬼魂的纸钱都由阴府的地藏王管着,你只要在阴币上写上死去人的名字,地藏王菩萨就会如数地转交给那个鬼魂,谁也抢不了的,否则地藏王菩萨就会惩罚他,呵呵。
  唐泽缓了口气,说真好,阴间还有个这么英明的地藏王主持公道,等我们百年之后也就不用担心了。
  宫明冲他笑笑,认真问道:你真相信有鬼?
  唐泽愣了一下,反问说:你呢,你信吗?
  宫明想了想说:半信半疑吧,或许有,或许没有,这种事谁能说清呢。
  唐泽说:我不信有鬼。
  宫明闪着眼睛问:为什么?
  唐泽腼腆一笑,说:因为我怕鬼。
  两人同时笑起来,笑声随着一阵吹过的夜风远远飘去。尽管这是末夏的夜晚,风还是吹得两人身上冷冷的,他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坟场更加阴森了。
  宫明站起身来,收拾着药箱说:该回去了,再晚了我妈会担心的,再说这地方也够吓人的。
  唐泽有些恋恋不舍。
  宫明接着又说:介不介意送我一程?
  唐泽没想到姑娘会主动邀请,他也正想着如何才能在姑娘身边多呆一会。他受宠若惊地答应了。
  他们提上各自的东西,走出坟地来公路上。宫明并没有沿公路走下去,而是拐到了公路另一侧一条蜿蜒的小路上,她说她家住在镇子的最西端,走大路反而远了,这条小路能省去不少路程。唐泽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小路太阴森,说不定又会遇上什么危险,但他很快又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素有的勇敢和爱逞强,就护着宫明一路走去。
  宫明的家住在一片树林和小河之间。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尽头,有一处较为开阔的平地,分散着四五家房屋,房屋四周长满了高大丰茂的林木,月光下在墙壁上透下片片依稀可见的树影。
  唐泽对这个地方完全陌生。丝竹镇虽然只是个小镇,人口也不算不上多,但其占地面积却相当之大,南北和东西的间隔大约二十里左右,这全是因丝竹镇自身特殊的地势而形成的布局。因此虽然同住在一个镇上,唐泽对宫明一家却没有任何印象。
  宫明家的房子是座简单的二层小楼,院门虚掩,透出几缕院内清淡的灯光。唐泽猜想这是老太太开着灯在等待女儿归来,心中不禁掠过几丝悲凉,他似乎看到了老婆婆让儿媳妇推下楼去的情景。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儿子和儿媳,唉……
  唐泽暗自感慨着,随宫明推院门来到院中。宫明清脆地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屋里随之传来了一个老婆婆的回应声。
  宫明把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下,示意唐泽不要出声,然后拉着他由一旁的楼梯走上二楼,边走还边骗妈妈说:妈,我衣服脏了,先上去换件衣服,一会下去看你啊。
  老婆婆又应了一声。
  宫明把唐泽带去了一个房间,打开灯,屋内看上去整齐而冷清,不像是有人常住的地方。宫明替唐泽把行李轻轻放在靠窗的木桌上,嘘口气,一副释然的表情,对唐泽低声说:这是我家的客房,你今晚就睡这吧。
  唐泽心下欣喜,小声问:你是说,你留我在你家过夜?
  宫明点了点头,随后才有所领悟地向着唐泽羞赧一笑,细声解释说:我是看夜太深了,怕你再遇见劫匪……
  唐泽开心地点着头,说:是啊,我也正这么想呢,那我就今晚就睡这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今晚帮了我这么多……宫明,你真是个好姑娘……唐泽突然有些情不自禁,轻轻握住了宫明的小手,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情。宫明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表现得不知所措,僵持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似地抽回双手,躲避着唐泽的目光,羞涩而古板地说了句: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一个医生的责任。
  唐泽几乎被这句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想如此情景下说这种话不仅大煞风景,而且傻头傻脑。这大概是宫明被自己的失控给吓着了,想着这个,他方才后悔了自己的卤莽,嗫嚅着不好意思起来。
  片刻之后,宫明又恢复如初,对唐泽细声叮嘱道:记住哦,千万别让我妈知道你在这里,不然我也就——反正别让她知道就行了,进去睡吧,明天要记得在我妈起床之前离开噢。
  之后她又向唐泽调皮地笑笑:我下去了啊。
  唐泽微笑着看着她轻快地下楼去,身影消失在母亲的门前,他才转身走进那间客房。
  看看表已是夜间一点,便陡然觉得倦意袭来。他坐了一天的火车,又经历刚刚的一番打斗和折腾,肩上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确实觉得累了。见盆架上有盆满满的清水,于是随便用毛巾蘸着水擦去身上的汗气,收拾了一下床铺,便熄灯倒头睡去。
  窗外风飘月移。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刻钟,唐泽在模糊中忽然听见一声女人尖锐的哭叫,随后是一阵杂乱的上楼声,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唐泽一跃而起,顿时睡意全无。

  回首一鬼妻(2)

  唐泽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和敲门声惊醒,从床上翻身坐起,他来不及开灯便猛地冲到门后问道:谁?
  但还没等对方回应,他就迅速打开了门……他认出是宫明的喘息声。门外宫明散乱的青丝和苍白的脸色让唐泽大吃一惊,宫明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口中一遍一遍颤抖地惊呼着:白长,白长……
  唐泽弄不清她在说什么,可从她惊乱的眼神和口气中知道她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坏了,他顾不上自己被宫明弄痛的伤口,紧紧拥着宫明冰凉的身体安慰说:别怕,别……
  他不能再说下去,他的眼睛一下睁得很大,里面布满了恐惧。在宫明身后的楼梯口处,忽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极瘦的身影,披着一件银白色波动的披风,和一头同样银白色飘逸的长发,在月光下随风阴戾地飘着。
  身影在向二人缓缓靠近。
  唐泽终于看清那身影的形貌,天呐,那竟是一具长着头发的骷髅!唐泽瞬间浑身僵直,强烈的恐惧使他不禁随宫明一起颤抖起来。
  大约五秒钟内,他的意识是一片空白。只是空洞地盯着那个骷髅,盯着它脸上两个漆黑黑的窟窿,和一排狰狞的牙齿,还有白色披风下那具全是骨骼的恐怖躯体。他甚至还能听到那骷髅移步时骨骼间摩擦而发出的咯吱声。
  他吓坏了,甚至失去了逃跑的力气。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宫明原本箍着他肩膀的手臂勒得更紧了。他猛地清醒过来,他意识到宫明的恐惧和渴求保护,他竟然莫名愤怒了,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头强悍的狮子。
  他用力将宫明推到身后,用自己强健的身躯护住她,然后朝那骷髅厉声呵斥:何方鬼怪,还不快滚!
  这声呵斥响天彻地,正气凛然,声音飘荡在林木中久久回旋,惊走了枝头几只夜栖的飞鸟。
  骷髅果然停下了,阴森的银发在风中微微颤动。
  唐泽受到了鼓舞,又喝一声:滚!
  骷髅没动,犹豫了片刻,又往前试探似地迈了一步。
  唐泽再一次颤栗,脑子在飞快地想着下一步对策。
  这时的宫明因为有唐泽保护,恐惧有所淡化,她已经敢将眼睛从唐泽的背后慢慢移出来,观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看到骷髅又一次迈步,心中也是一凛,伸手抓住唐泽的胳膊紧紧不放。
  骷髅似乎已经散去了对唐泽的恐惧,它伶仃的双腿又开始向前移动如初了,而且口中还发出了像是愤怒的呼啸声。
  唐泽和宫明同时寒毛倒立,不能控制地后退着,后退着……眼看他们就要退到走廊的尽头,身后是一堵无法穿越的墙壁,身前是面目狰狞厉声狂啸的骷髅……他们几乎处在了绝境,唯一能移动的地方就是从栏杆上翻过去,跳楼求生。唐泽此刻脑际里竟是异常地清醒,他想假如从楼上跳下去也未尝不可,宫家的二楼不算高,依自己的体质和身手,跳下去时只要能把握好落地的姿势,应该会安然无恙,关键是宫明……他绝不能扔下宫明独自逃生……逃生?唐泽忽然思考起这两个字来,逃生?我为什么要逃?我是会功夫的汉子,我很能打的,我为什么要逃?……他这才如梦方醒,不打又怎么知道死定了?
  唐泽想着一咬牙猛地立住后退的脚步,转身对宫明说:你先后退,我来对付他!
  宫明见唐泽忽然间消失了畏惧,一下变得自信和强大起来,心下好一阵诧异。但就在她还没作出反应的那一瞬,唐泽已经出手了。他强壮的身躯矫健而出,凌空一脚唰地向着骷髅闪电般劈去。宫明认出这招式正式他在坟场击败劫匪的那一招,漂亮而凌厉。
  真怪,那骷髅竟然不躲不闪,也不还招,只是停下身来,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脚。
  唐泽劈中了骷髅胸部。他想像中这一脚下去,骷髅定然身骨寸断。他这脚已然使尽全力,练到了纵是碗粗的木头也会应声而折的地步。但唐泽却没听到骨碎的声音,只觉得脚下一寒,仿佛一下伸进了冰窖,又似触到了电流,整条腿冰冷而麻木,瞬间没了知觉。
  骷髅仍旧安然无恙,它只身子斜了斜,随后又站立如初了。它看了看伸在自己胸前的那条腿,显得很不耐烦,抬起恐怖的爪子,轻轻一拨,便把吓呆的唐泽摔在了一旁。它显然对唐泽没有兴趣,它慢慢逼近了宫明。
  宫明吓坏了,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唐泽躺到地上僵硬着左腿,一时间竟没能爬起来,眼看着骷髅一步步地逼向宫明,心急如焚。直到他看见骷髅掐住宫明的脖子把她往楼下扔时,才完全站起身来,迅速扑向了骷髅……
  唐泽忍着骷髅身上传来的那股奇异的寒冷,努力用几乎冻僵的双手,使劲掰着骷髅掐在在宫明脖子上的爪子,但爪子还是死死的卡着……唐泽已经看见了宫明逐渐上翻的瞳孔。他蓦然狂飙起来,低头向着骷髅的头颅狠命地撞去……
  真怪,那骷髅竟然被远远地撞开了,原来它的软肋在头!
  唐泽还未来得及惊讶,宫明的身子却已经翻过了栏杆,向着楼下忽地坠去。唐泽大惊,随之探身一抓,还好,他抓到了宫明的左手。但他已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宫明拉上来,骷髅又在逼近了……
  宫明吊在半空中失声惊叫,握着对方的手越攥越紧了……忽然,两人都觉出了异样,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莫名的燥热起来,渐而越来越烫。他们一起看去,竟发现两只手周围忽然金光氤氲,光芒渐渐凌厉。两人吃惊之下尚未来得及反应,忽听一旁的骷髅嗷一声惨叫,转眼发现那骷髅正盯着金光恐惧地发抖,浑身咯咯颤响。它接着努力机械地转身,迅速飘然遁去。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把唐泽和宫明一起惊呆了。他们发现,在那骷髅逃至宫家大门的时候,二人手上光团蓦然变形,化作一道悠长连续的光路,起自两手飘带一样向着骷髅极速奔去。在光带碰触骷髅的一刹那,骷髅瞬间崩溃。一团耀眼的火光之中,骷髅阴戾的白影随之烟消云散,只传来阵阵刺鼻难闻的焦味。
  光团消失了,手中炽热的气息也一下荡然无存。
  唐泽费一番周折将宫明拉上来,两人愕然相视了许久,又把各自的手掌端过来翻来覆去地看着,终究看不出倪端。宫明忽然想起了母亲,急忙放下手掌,拉起唐泽慌慌张张下了楼梯。
  宫家母亲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宫明的妈妈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目,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而床前地面上,铺散着一滩殷红的血液。宫明惊叫一声,扑到母亲的身边使劲摇晃着,激烈地喊着:妈,你醒醒,妈,你别吓我……
  或许是因为惊吓,或许是吐血过度,宫明的妈妈暂时昏迷过去。用手指放在她的鼻尖上,还可以感受到轻微的气息。终于,她在女儿给她掐过人中,又一番细心的调理后,渐渐缓过神来。
  宫明先是含泪地笑了,然后就拥在了母亲的怀里久久哭泣。母亲的眼角也渐渐湿润,她苍老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心疼和无奈,孱弱的手指开始轻轻抚摸着女儿温润的长发,像是抚摸着一层清晨易散的薄雾。唐泽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老婆婆在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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