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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民国大文豪-第66章

小说: 民国大文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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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真的喜欢表演。”丁灵再次强调道。

“好吧,我答应了。”林子轩无奈的说道,“不过拍电影很辛苦,你刚开始只能扮演配角,到时候可别叫苦。”

“谢谢先生。”丁灵兴奋道。

林子轩摇了摇头,他担心自己造就了一位电影女明星,却让中国少了一位女文学家。

“别忘了写作,你有写作天赋,别荒废了。”林子轩提醒道。

“好的,先生。”丁灵答应着离开了。

这时候,平禁亚走了进来,他听到了林子轩和丁灵的对话。

“你这么看好她,不如收做弟子好了。”平禁亚打趣道。

林子轩想了想,这个弟子可不是学校里的学生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师徒关系。

在学校里,凡是听过林子轩讲课的都可以称为林子轩的学生,但弟子更多的是继承衣钵的意思,不是什么关系都能称为弟子的。

徐至摩拜了梁启朝为师,这才算是弟子,是真的要广邀宾朋,行拜师礼之后才算入门。

这和武侠小说中的外门弟子和亲传弟子是一个意思。

如果林子轩收了丁灵做弟子,那以后丁灵在文坛就有了后台,不说可以横着走,至少前途一片光明。

可一旦林子轩出事,作为弟子的丁灵也会遭殃,两者有着连带的关系。

林子轩想到了丁灵以后要走的道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收一名未来的文学家做弟子固然很有成就感,但将来的事情很难说的清楚。

平禁亚向林子轩说了万象书局正在进行的“中国百县行计划”。

这个计划是和世界书局联手打造的,在中国选择一百个县城发展销售网点,把发行渠道深入中国的基层中去。

万象书局负责其中的五十个县城,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

林子轩没有犹豫,这是关系到万象书局能否做大做强的关键一步,就算是暂时亏本,也可以从其他部门补充资金。

当林子轩还在为冯程程抛头露面的问题而苦恼的时候,在北平,一场更为开放的大调查正在进行之中。

这次的调查被称为社会风俗大调查。

1923年5月,北大国学门成立“风俗调查会”,张京生被推举为主席。

在拟定风俗调查表时,张京生列出了30多项,其中一项便是“性史”。

张京生于1888年2月20日生于广东省饶平县浮滨镇大榕铺村。

1910年张京生来到上海,先进由法国天主教主办的上海复旦学校。

由于革命的需要,半年后入北京法文高等学校,后又考入京师大学,以学生的身份从事京津保同盟会反清活动。

1912年12月至1915年就读巴黎大学,1916年至1919年,在法国里昂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1921年10月至1926年,接受北大校长蔡元赔的聘请任北大哲学教授,专门开设性心理和爱情问题讲座。

在北京大学的这五年,是他大放光彩的五年。

在法国留学期间,由于受法国提倡性解放和性自由的文化背景的熏染,强化了张京生性学研究的兴趣。

1923年1月,北大教授谭熙虹在妻子死后娶了妻妹陈淑珺,已有婚约在身的陈淑珺的未婚夫沈厚赔从广州赶至北平,在《晨报副刊》上大打笔墨官司。

一时间,经各方媒体炒作,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这时候,张京生在《晨报副刊》上发表了他的爱情观。

他的爱情定则有四:一是爱情是有条件的;二是爱情是可比较的;三是爱情是可变迁的;四是夫妻为朋友的一种。

公开为陈淑珺辩护,他还宣称:“主婚既凭自己,解约安待他人!凭一己的自由,要订婚即订婚,要改约即解约。”

这在包办婚姻为主流的时代遭到了强烈的反对,从而在北平引发了一场爱情观的大讨论,鲁讯等社会名流都参与其中。

鲁讯甚至说这种爱情观“25世纪或能通行”。

这可比林子轩引起的那场在上海的爱情大讨论轰动的多,因为张京生什么话都敢说,他不怕社会舆论的抨击。

对于张京生而言,爱情大讨论只是一道开胃菜。

他在5月份提出的“性史”大调查更是挑战国人的神经,他还在北大的课堂讲授“性史”。

在后世,这就是生理卫生课。

可就算是后世的老师讲生理卫生课的时候都是遮遮掩掩,可以想象,在民国时期,张京生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大胆,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第一百六十六章新感觉派小说

林子轩在穿越之后,逐渐发现了一个在后世会被大多数人忽视的事实,那就是后世的语文课本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课本里的文章囊括了古今中外诸多散文、小说和诗歌,而且大部分都是名篇。

加上课外导读的部分,他都惊讶于自己的阅读量。

但当时上课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学习的都是文学的精华,反而不怎么喜欢,觉得枯燥。

或许和老师总是讲课文的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有关,什么揭示了资本主义的腐朽没落,什么表达了作者对于封建社会的批判。

一个中学生懂得这些么?喜欢听这些么?

林子轩并不是想批判语文教学的方式,而是觉得语文应该讲述文字的美妙,而不是分成一段段的讲解或许连原作者都不知道深刻含义。

当然,真要是那么讲,中学生可能还是听不懂。

总之,穿越之后的林子轩意识到语文课本这种大杀器,给他提供了众多作家的作品。

虽然有些文章只是节选,但没关系,他只要知道大概的情节设定就好了,他有庞大的写手团做后盾,完全可以进行二次创作。

他想要郑重的提醒以后的穿越者,穿越带着语文课本就好了,那种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伊豆的舞女》是高中一年级的读物,它是川端康城早期的作品。

充分体现了川端式的“佛典”文学特征,由于受佛教宇宙观的影响,川端康城的人生理想显得既气势恢宏,又虚无缥缈。

小说通过一位孤儿出身的大学预科生去伊豆旅行,途中与流浪艺人结伴而行,其间对一位14岁的舞女产生了一种似恋非恋的爱慕之情。

小说带有日本文学的典型特征,刻意的精致,淡淡的哀伤和朦胧的意境。

这是林子轩在后世的课外读物中看到的解说文字,其中还有对川端康城生平的简单介绍。

川端康城出生于1899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是日本新感觉派作家。

所谓新感觉派是日本20年代初出现的一个文学流派。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日本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但1920年爆发了经济危机,给社会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困难,社会上蔓延着一种虚无和绝望的思想,以及西方贪图瞬间快乐的风气。

新感觉派认为,人们要以视觉、听觉来认识世界和表现世界。

他们认为艺术家的任务是描写人的内心世界,而非表面的现实,他们强调主观和直感的作用,认为文学的象征远比现实重要。

新感觉派传入中国,在20年代的上海风靡一时。

这类小说大多取材于大都市的病态生活,通过描写大都市生活中形形色色的日常现象和世相世态,暴露出都市男女的堕落与放纵、寂寞与空虚。

非常适合上海滩十里洋场的氛围,成长为中国最完整的现代主义小说流派。

在后世,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叫做莫严,他的《透明的红萝卜》以构思的奇特、感觉化、体验化的叙事方法和空灵的意境震动了文坛。

在西方文坛,这种写法叫做意识流。

在日本,意识流加上日本特有的唯美主义就成了新感觉派。

中国作家则力图兼容各种不同的表现手法,把“心理分析、意识流、蒙太奇等各种新兴的创作方法,纳入了现实主义的轨道”,因而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感觉派”小说。

林子轩对意识流一点都不陌生,英国的弗吉尼亚伍尔芙就是意识流的代表作家。

两人在信件中交流了这种写作方法。

意识流的故事叙述不是按时间顺序依次直线前进,而是随着人的意识活动,通过自由联想来组织故事。

故事的安排和情节的衔接,一般不受时间、空间或逻辑、因果关系的制约,往往表现为时间、空间的跳跃、多变,前后两个场景之间缺乏时间、地点方面紧密的逻辑联系。

时间上常常是过去、现在、将来交叉或重叠。

公认的意识流小说代表作有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伍尔芙的《到灯塔去》、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等。

川端康城虽然是新感觉派的发起者和中心人物,但他并不坚持一定要用这种写作方法。

比如,他的代表作《雪国》,就回归到了日本古典文学的创作上来,

在日本古典文学中,“物哀”是整个日本传统文学的美学准则。

他们认为“在人的种种感情上,只有苦闷、忧愁、悲哀,也就是一切不能如意的事才是使人感动最深的”。

所以,日本文学总是在“唯美”和“物哀”这两大主题上打转。

《雪国》

这篇小说中充满了失意、孤独、感伤等悲哀的感情,结局也具有一定的悲剧色彩,可以说达到了“唯美”和“物哀”的极高境界。

当然,《雪国》也体现了新感觉派小说的特色,还掺杂着日本的禅意和虚无主义。

林子轩并不太理解这种刻意追求的唯美和哀伤,他觉得有些过于矫情了。

但这毕竟是一部世界级的小说,只能说他的文学鉴赏水平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不懂装懂。

好在抄袭小说不需要真的理解,只要逐字逐句的写下来就好了。

《雪国》不到八万字,半个月就写完了,林子轩需要考虑起一个日本的笔名。

他想起后世的一位日本作家,每年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的时候都会被人提起,而且此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赔率极高。

可惜,他一直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常年陪跑,堪称最悲壮的入围者。

和一直冲击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小李可谓是同病相怜,据说小李又要冲击奥斯卡了,不过林子轩是看不到了。

这个人叫做村上春术。

林子轩把这个名字写到了《雪国》作者的位置,然后把稿子交给平禁亚,让他找一位精通日语的人翻译出来。

他会把这本书出版,和漫画版《聪明的一休》放在内山书店里寄售,看看日本人的反应。

第一百六十七章创造社的困境

平禁亚按照林子轩的嘱咐,决不泄露作者的真实信息,只是找人把小说翻译成日文。

在上海精通日语的人不少,但精通日文又具备一定文学修养的人并不多。

再说,想要在翻译的过程中完美表达川端康城小说的韵味更是困难,因为川端康城的文字太过精致和优美了。

这人要懂得日本传统文学,要具有写作能力,还要有文采。

平禁亚想起林子轩说的话,不由得苦笑起来,这种人还真不好找。

林子轩认为以周作仁的文学素养和文笔可以翻译《雪国》,不过他一旦把稿子寄给周作仁,那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但和周作仁一个等级的中国作家本来就不多。

平禁亚考虑了一番,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创造社上面。

创造社的成员基本上都有在日本留学的经历,文学素养都不错,关键是创造社目前的处境不怎么乐观,或者说极为窘迫。

1923年4月,郭沫偌从日本九州帝国大学医学部毕业,带着日本老婆和孩子回到上海,接手《创造季刊》的编辑工作。

他虽然因为诗集《女神》在文坛上小有名气,但他低估了国内残酷的文学环境。

就连林子轩的新文学书籍都卖不动,更别说他办的杂志了,新文学书籍一直都是叫好不叫座,赔本赚吆喝。

结果自然是一塌糊涂,杂志销量不好,他便写文章到报刊投稿。

依靠卖文为生的郭沫偌陷入了困顿之中,发现国内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他幻想中那种被人高高举起,受到万千学生崇拜的场景没有出现,反而每天都要为了生活而奔波,甚至连坐电车的钱都没有。

“我的日本老婆自从回到上海以后,她便很少有开朗的日子,生活自然是和她所想象的‘幸福’完全背驰。”

这是郭沫偌后来对这段生活的回忆,他甚至用“过着奴隶加讨口子的生活”来形容。

其他创造社成员的处境同样堪忧。

张资评1922年6月回广州,任焦岭铅矿经理兼技师。

此人虽然还在从事文学创作,但为了生计明显是兼职了。

郁达浮1922年3月从东京帝国大学经济学部毕业,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同年回国,在安庆法政专校教授英语。

成仿伍在上海和郭沫偌一起编辑《创造季刊》和《创造周报》。

他于1923年5月20日在《创造周报》第2号上发表了《新文学之使命》一文,是创造社的中坚力量。

但两人的日子真的不怎么好,他们挤在公共租界哈同路民厚南里泰东图书局的编辑所内。

后来郁达浮也搬了进来,三人怀着满腔热情的办杂志,写稿子,希望能把创造社发扬光大,在新文学的领域内争得一席之地。

然而,事与愿违。

到了1923年下半年,成仿伍便去了广州。为了生计,郁达浮则到北京大学教授会计学。郭沫偌坚持到了1924年4月,也黯然回到了日本。

创造社的前期活动就这样结束了。

从这件事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转行不容易,年轻人一定要以此为戒。

郭沫偌学的是医学,又毕业于日本名牌大学,如果是在上海行医的话,绝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

郁达浮学的是经济学,上海是金融中心,随便找份银行的差事也能谋生。

成仿伍学的是法语专业,在法租界的洋行绝对能找到高薪的工作。

可他们就死抱住文学不放了,完全没有想过用其他方式赚钱,这就是文学青年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原本的专业学的不好。

平禁亚看重的是创造社的郁达浮。

郁达浮在1921年出版了白话文小说集《沉沦》,在中国文坛造成了极大的轰动,而且他的日语特别好,文字风格深受日本文学的影响,带着点颓废和感伤。

他的小说中有一种诗意的美,这或许和他诗人的身份有关系。

郁达浮于1896年出生在浙江富阳市满州弄的知识分子家庭。

1913年随同兄长一起留学日本,1914年考入日本东京第一高等学校医科部,1916年改读法学部政治学科。

1917年11月进入东京帝国大学经济学部学习。

他在日本生活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对于日本社会的风俗习惯知之甚详,也了解日本文学,是最佳的翻译人选。

平禁亚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子轩,林子轩认可了这个选择。

他虽然和创造社有点小矛盾,但早就过去了,他不是个记仇的人,而且郁达浮的文笔出色,在精神层面上和《雪国》有相通之处。

《雪国》这样的小说也只有同等级的小说家翻译才有质量上的保障。

于是,处在困顿中的创造社接到了一笔大生意。

有人用高价请郁达浮翻译一部中篇小说,小说的背景是在日本,却是用中文写成的。

郁达浮看罢小说,沉思不语。

他觉得这本小说深得日本传统文学的精髓,把日本文学中的悲剧色彩表现的淋漓尽致,字里行间透着婉约和优美。

可以说,即便在日本也没有几位作家能写出如此精彩的小说来。

这篇小说中还借鉴了一些西方文学的写作方式,把西方文学和日本传统文学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这到底是哪位大师的手笔?

创造社的三人都熟悉日本文学,纷纷猜测这位村上春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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