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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民国大文豪-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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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林子轩拿着这份报纸,觉得还是外国人明白事理,还知道灾民需要心理辅导。

无论如何,通过这件事,让上海的人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林子轩。

第一百八十二章海宁观潮

九月下旬,徐至摩给林子轩写信,邀请他来海宁看钱塘潮。

此时的徐至摩并不在北平,而是在他的老家海宁。

因为祖母过世,他在八月份便回家守丧,可他是个喜好交游的人,在老家觉得憋闷。

特别是他和张幼怡离婚的事情,让家中的父母极为气愤。

“不知怎的,像是鸽子的翎毛让人剪了,再也飞腾不起来。”

他在信中如此诉苦。

其实,徐至摩在北平混的不错,他办了一所文学俱乐部,也就是新月社,还加入了文学研究会,成功的混入了新文学的圈子,聚拢了一批小势力。

除了还没有追到林徽茵外,也算是人生赢家了。

这样的人就因为在家里呆了几天,被父母责骂两句,就发牢骚诉苦,还用比喻句。

林子轩真想回他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他也算是了解徐至摩,这人本质上不坏,但就是有着富家子弟的诸多特点。

比如喜欢结交朋友,喜欢玩乐,容易冲动,追求美丽的女人,在感情上一塌糊涂,以自我为中心,我行我素,不怎么顾及他人的感受等等。

这种性格有种称呼叫做纨绔子弟;但若是放在一位诗人身上,那就是诗人的浪漫情怀。

所以说,这个时代对于才子非常的宽容。

纨绔子弟追求美女,那叫为恶;才子追求美女,那叫风雅。

当然。这和他们追求美女的方式不同也有关系,纨绔子弟用的是金钱和权势。才子用的是诗作和才华,但从本质上看。他们都是在耍流氓。

林子轩觉得这是徐至摩的不成熟。

此人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经受过挫折,加上有着诗人丰富的感情,才造就了这位民国时期的传奇人物。

徐至摩在家里守丧出不去,但又不甘寂寞,就广邀朋友,到他老家看潮。

每年的钱塘潮都会吸引不少游客前往观赏,而海宁的盐官镇是最佳的观潮地点,所以又叫做“海宁观潮”。

林子轩原本不想理会。

钱塘潮有什么好看的。他在后世每年都在电视上看过,还有飞机在空中航拍的镜头,比在现场看壮观多了。

而且,冯程程刚刚怀孕,虽然他帮不上什么忙,但在她身边总是好的。

不过徐至摩并不死心,他告诉林子轩,这次有不少人都去,包括胡拾和陶形知等人。可以说是一场文坛上的盛事。

胡拾此刻也不在北平,而是在杭州。

他从1922年底就请了长假,一直在杭州修养身体,有时候也会到上海参加文化活动。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胡拾在杭州过的很快乐,并称“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

原因是他出轨了。和一名叫做曹诚映的女子在杭州南山的烟霞洞同居。

更有意思的是,1917年。胡拾和江东秀结婚那年,曹诚映是他们的伴娘。

胡拾是包办婚姻。江东秀的性格颇为泼辣,也就是俗称的妻管严,但胡拾有着一颗闷骚的心灵,在1923年到杭州的时候,遇到了当年的伴娘曹诚映。

他认为这是一次命中注定的相逢,于是大胆的采取了行动。

当时,曹诚映和她的丈夫胡冠应都在杭州求学,他们是以亲戚加小老乡的身份陪胡拾游西湖的,从亲戚的角度看,曹诚映是胡拾的表妹,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几日盘桓下来,胡拾与曹诚映情愫暗生,同游的胡冠应竟然一无所知。

而且,胡冠应还在胡拾的建议下,离开杭州,去天津南开中学读书。

从这里就能看出文化人的蔫坏了。

胡拾为了能够和曹诚映双宿双栖,直接把曹诚映的丈夫给劝走了,以胡拾在青年心目中的地位,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于是,胡拾租下杭州南山烟霞洞的两间小房,与曹诚映过起了神仙眷侣的生活。

当然,对外宣称是曹诚映帮他料理家务,只是一个保姆。

在北平的江东秀给胡拾写信说:“佩声照应你们,我很放心,不过她的身体不很好,常到炉子边去做菜,天气太热了,怕她的身体受不了,我听了很不安,请你们另外请一厨子吧,免得大家劳苦。”

江东秀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辛苦,而是快活的不得了。

他们读书、下棋、讲故事、看月亮、观日出,**做的事情。

由此可见,民国时期的文化人在个人情操上大多都不怎么靠谱,不仅会流连风月场所,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也会沾花惹草。

这一次,徐至摩邀请的大多是有欧美留学背景的学者和社会名流。

陶形知是著名教育家,他发起成立中华平民教育促进会总会,赴全国各地开办平民识字读书处和平民学校,推动平民教育。

他这次从北平来上海,是到上海商务印书馆找朱京农。

他带来了《平民千字课》手稿,请时任印书馆编辑的朱京农再修改修改,希望该书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朱京农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如今是商务印书馆的编辑,后来更是成了商务印书馆的经理,并在教育部任职。

此外还有陈衡浙,笔名莎菲,1914年考取清华留美学额后赴美,先后在美国沙瓦女子大学、芝加哥大学学习西洋史、西洋文学,分获学士、硕士学位。

1920年被聘为北京大学教授,讲授西洋史,是中国第一位女教授。

她的丈夫任叔勇,1916年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获得学士学位。随后又考进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化学工程专业,1918年毕业,获硕士学位。

1920年,到北京大学任化学系教授,是中国近代科学的奠基人之一。

林子轩知道这些人,都是在各自领域内拔尖的人物,而且大多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是他的校友。

他没办法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1923年9月28日,徐至摩来到上海,和众人聚齐,一起前往杭州和胡拾会面。

然后,众人再去海宁观潮。

让林子轩没想到的是,一行人中多出了一个人来,此人是任叔勇邀请来的,叫做汪兆名。

他还有个笔名,叫做汪精为。

第一百八十三章逼我出绝招

看到汪精为,林子轩想起一首诗来。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这是1910年3月,汪精为刺杀清朝摄政王载沣事败后被捕,清朝法庭判汪精为“大逆不道,立即处斩”。

汪精为在狱中口占此诗,表明他革命的决心,一时为人传诵,他也因此成名。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正是这位意志坚定的革命者,二十年后竟然成了汉奸,卖国求荣。

林子轩不知道这二十年里汪精为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他也没有兴趣知道,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这是做人的底线。

此时的汪精为还是孙仲山身边的亲信,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他在上海主要负责宣传工作,和上海文化界的人来往颇多。

他本人出身书香门第,精通传统文化,富有才学,和人交谈的时候温文尔雅,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或者说极富个人魅力。

林子轩虽然想疏远汪精为,但汪精为对林子轩却非常热情。

汪精为了解林子轩在上海文化界的地位,也知道林子轩和宋家的关系不错,甚至还得到过孙仲山的赞许。

当然,以他的身份没必要奉承林子轩,但想要结交的意图还是有的。

林子轩有出版社和广播电台,这都是极为重要的宣传工具,就算是电影公司,也可以拍摄新闻纪录片。

和这位上海滩的传媒巨子打好关系对他的工作极为有利。

汪精为甚至谈起了前些天林子轩给日本灾区捐书的事情,盛赞林子轩的举动加深了中日民众之间的文化传承,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无论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但当着林子轩的面,说的自然都是好话。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从上海坐火车朝着杭州而去,在杭州的斜桥下车,胡拾和曹诚映等人已经在斜桥等着了。

林子轩和胡拾还是第一次见面。

以往胡拾来上海的时候。两人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错过了。

这和林子轩不怎么交际有关,胡拾的名气很大,到了上海总会受到一帮文化人的追捧,那不是林子轩喜欢的场合。

徐至摩之所以让林子轩过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促成林子轩和胡拾见面。

两位新文学的领军人物会面,风云际会,一定是一段文坛上的佳话。

徐至摩是个好热闹的人,也有些小心思。

林子轩和胡拾都和新月社有关联,新月社只要有这两人坐镇。一定能吸引更多文人加入,成为中国顶尖的文学团体。

此时的胡拾心情不错,也没有避讳他和曹诚映的关系。

自从曹诚映和胡拾有了关系后,就和原来的丈夫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她和丈夫结婚多年没有生育,于是,她的婆婆就给儿子纳了小妾。

前来杭州的人对此心里有数,徐至摩怕林子轩不知道,还暗示了胡拾和曹诚映的关系。

林子轩没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反正是你情我愿。没人逼迫。

只是后来这位曹姓女子的结局不怎么好,没有成功上位,反而为胡拾堕胎,后来到美国留学,胡拾又托他在美国的情人照顾曹诚映。

但此时的曹诚映站在胡拾身边,露出温婉的笑容,一脸幸福的模样。

林子轩和胡拾没有矛盾,反而颇有交情。

在林子轩和郭沫偌的新诗论战中,胡拾力挺林子轩,后来林子轩在上海讲《红楼梦》。胡拾认为这是对他“整理国故”的支持。

所以,两人的会面非常融洽。

他们一行有十一人,分成两艘船,从斜桥到杭州湾。然后上岸前往观潮胜地盐官镇。

早上从上海出发,此刻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众人就在船舱里凑合着吃了。

因为人多,较为拥挤,饭菜倒还可口,都是杭州本地的船菜。包括小白菜芋艿、鲜菱豆腐、清炒虾仁、粉皮鲫鱼、雪菜豆板泥、水晶蹄膀、芙蓉蛋汤等等。

文人聚会,谈论的大多是文学,他们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高谈阔论。

胡拾如今越发的钻入传统文化之中了,他大力提倡青年人要“整理国故”,引起不少进步文人的不满。

他似乎想从传统文化中为新文学寻找到支撑点,也就是思想基础。

新文学不能是无根的浮萍,也不能全盘西化,而是要有自己的根基,胡拾认为这个根基还是要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找。

汪精为和徐至摩都是善谈之人,汪精为旧体诗做的好,但和做新诗的徐至摩也谈得来。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倒是有不少新奇的见解。

等到下午时分,他们来到了盐官镇,这一日倒是看潮的好天气,众人走在堤坝上,望着汹涌而来的潮水,耳畔响起浪涛拍岸的声音。

一时间,心胸似乎也开阔了不少。

徐至摩提议众人作诗留念,无论是新诗旧诗皆可,就算是打油诗也无所谓,只是好玩。

他当即在堤坝上奔跑几步,充满感情的念了一首即兴小诗。

在场的都是颇有文学功底的人,赋诗不在话下,除了林子轩,他在脑海里搜索着和看潮有关联的诗歌。

怎么都是古代的诗句?难道就没有现代诗么?

说实话,他们这些人中按照诗名的话,以林子轩最高,胡拾虽然写了《尝试集》,但那只是试验性的作品,文学价值不高,胡拾也不以诗歌见长。

林子轩是新诗的奠基人,在新诗方面是绝对权威,其他人都有意识的把他放在后面压轴,并没有催促他。

这算是对林子轩的一种尊重。

等到胡拾念完一首咏赞浪潮的白话诗后,他们就等着林子轩的杰作了。

林子轩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首类似的诗作,虽然不怎么应景,但勉强凑合,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念出来。

在这种场合他也不能随便念一首打油诗敷衍了事,那是对其他人的不尊重,不符合他新诗奠基人的身份。

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只能出绝招了!

他站在堤坝上,眺望远方,高声吟诵。

“独立寒秋,钱塘东去,老盐仓口。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众侣同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一百八十四章关于诗歌的话题

众人非常惊讶。

他们以为林子轩要念一首或慷慨或唯美的新诗,却没想到林子轩写了一首词。

而且,这首词乍听起来很有气势,配合着眼前滚滚而来的钱塘江大潮,让人有一种在潮头浪尖弄潮的感觉,不由得心潮澎湃。

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有着各自的理想和抱负。

这首词写出了他们的心声,指点江上,激扬文字,不正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么?

在这个变革的大时代中,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自然是他们这些人了,他们少年时到国外留学,如今学成归来,正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

曾经的理想,如今正在一点点的实现,虽然过程中会有艰辛,不过一切都很值得。

其他人或许只是感慨人生,但……汪精为尤为动容,和其他文人不一样,他的理想和抱负是在政治上,这句话让他感触最深。

“子轩啊,你真是深藏不露。”胡拾赞许道,“想不到你不仅新诗写的好,这词作的也好。”

“让诸位见笑了,只是有感而发,不怎么应景。”林子轩谦虚道。

“的确有点偏题,不过气势很足。”胡拾点评道,“青年人就应该有这种气魄。”

以他在文坛的身份自然可以这样说。

很多年后,胡拾还曾点评过一首《蝶恋花》,和这首《沁园春》是同一个作者,胡拾指出了词作中韵脚有问题,并称“没有一句通的”。

当然,这种说法有失偏颇。虽然那首《蝶恋花》的确不押韵。

“今日有这首词便不虚此行。”徐至摩兴奋道。

他同样奇怪林子轩还会作旧诗词,在他的印象中,林子轩的古文基础很差。

他们这代人蒙学的时候正赶上清朝末年,在小城镇进行的是私塾教育,但在上海租界内,早已有了西方式的学校。

徐至摩先在家塾读书。后进入硖石开智学堂,从而打下了古文根底。

林子轩则直接进入了上海虹口爱国小学读书,虽然学校也教授古文,但古文的底子不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徐至摩在心里感慨。

就像是几年前在纽约的时候,如果谁说林子轩会写小说,他一定认为是个玩笑,可现在林子轩已经成了新文学的领军人物。

其他人则没有这种怀疑,他们觉得林子轩既然敢讲《红楼梦》。对传统文学自然有很深的研究,写一首旧诗词是正常现象。

这首词写的很好,说明林子轩的古文造诣很深。

众人对这首词谈论了一番,抒发了一下感想,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次来海宁不仅看了钱塘潮,还结交了朋友,听到了一首好诗词,大家都很满意。

徐至摩提议众人先看夜潮。看完后开船到他老家硖石住上一晚,第二天一早到锦霞馆吃羊肉面。再去俞桥看枫叶。

钱塘夜潮很有名,不仅是看,重点是听,就像是听一首气势磅礴的交响曲一样。

但在这样的天气,夜晚会很冷,任叔勇和陈衡浙夫妻二人执意要回上海。

林子轩也想回去。却被徐至摩挽留,于是,一拨人回上海,另一拨人返回了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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