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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民国大文豪-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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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提倡新文化的学者,林子轩理解他们为了新文化的发展,为了和守旧势力争斗不得不如此的激进。可能他们自己并不是那么排斥传统文化。

毕竟,这一批的学者大多都出生在清朝末年,接受过私塾教育。

但他还是觉得新文化过于激进和狂热了。

来自后世的林子轩知道,正是因为新文化的发展,导致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没落。就算是后世的语文课本中出现了文言文,也很难弥补几十年中国传统文化的断层。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就算是不合时宜,也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这个时代的好处就是言论较为自由,在演讲前不会有人审查你的演讲稿,也没有人规定你演讲的题目,林子轩没有带稿子,他知道自己要讲什么。

1924年5月1日,这一天泰戈尔在清华大学演讲,林子轩则来到了北大。

他的名气没办法和泰戈尔相比。泰戈尔演讲听众有数千人,他的听众有数百人,据说很多北大学生都到清华听泰戈尔演讲去了。

胡拾是北大文科学长,负责介绍林子轩。

林子轩在大学讲过课,对这种场合很习惯,下面是数百名学生,前面有几位女学生。

“在开始今天的演讲之前,我先说一个小故事。”林子轩站在台上,沉声说道,“这个故事你们有人可能看过。叫做《最后一课》,是法国作家阿尔丰斯都德写的一篇短篇小说。”

接着,林子轩开始讲起了《最后一课》。

这篇小说出自都德的短篇小说集《月曜日故事集》,是他在1872年至1873年间陆续发表的多篇小说于1873年集结成册出版的短篇小说集。

主要写了作者在普法战争前后的所见所闻。多为抒发爱国主义情怀或揭露讽刺社会弊端。

《最后一课》在1912年就有了中文译本。

1871年,普法战争结束,法方惨败。

这个短篇小说,就以沦陷了的阿尔萨斯的一个小学校被迫改学德文的事为题材。

通过描写最后一堂法文课的情景,刻画了小学生小弗郎士和法语教师韩麦尔先生的形象,反映了法国人民深厚的爱国感情。

“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这是林子轩感触最深的一句话。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根基,抛弃自己的传统文化,抛弃自己的语言,这是在毁掉一个民族文明的根基。

在上海,西方传教士建立学堂,建立教堂。

他们在学校里推行英文教学,提倡西方礼仪,传播基督教义,这就是西方文化的入侵,而上海的富豪们把这作为一种时尚潮流。

在公共租界的虹口区,日本人建立了学校,用日文教学,不少住在虹口区的中国人把孩子送到日本人的学校学习,并以此为荣。

这种情况在全国的各大城市并不少见,这便是文化的同化。

而中国人非常配合的批判自己的传统文化,大力的鼓吹西方文化,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林子轩虽然理解他们的做法,却不得不说点什么。

新文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不反对学习西方文化,但绝不是以牺牲中国的传统文化作为代价,那是在自断根基。

“我以为中文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语言。”讲完故事,林子轩郑重说道,“我们还没有到被迫改学其他语言的地步,我们还能用中文学习和交流,这是我们的幸运,值得珍惜,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这一点。”

下面的学生觉得诧异,不明白林子轩为什么要说这些。

他们有些是来听林子轩讲新诗的,有些对林子轩个人感兴趣,他们认为林子轩应该讲和新文学有关的内容,没想到却讲这个。

“下面我要说一说我对新文化的看法。”林子轩没有理会学生们的不解,继续说道。

他的看法就是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同时,有选择的学习西方文化。

两个都不放弃,既要有自己民族的文化根基,又要保持开放的心态接受西方的新鲜事物。

这种提法显然不讨好,既得罪了保守派,又得罪了激进派,会被认为是骑墙派,想要两边讨好,结果就是把两边都得罪。

在演讲之前,林子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这条路没有人走过。

但他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这一点在后世也被证明是正确的,所以他义无反顾,他要给那些新文化的激进派降降温,给传统文化留下一点生机。

只要有人听进去了,认同他的主张,就算没有白讲。

反正他也没有成为学生导师的打算,历史最终会证明谁对谁错。

第二百一十八章传统文化的美

在林子轩讲到要继承传统文化的时候,就有不少北大学生退场了。

在这个时代,北大可以说是新文化的发源地,蔡元赔提出了“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理念,北大的学术氛围自由,容纳各家思想。

既有激进的新文化,也有保守的国学门。

这就造成了各种思想的碰撞和冲突,学生们同样如此,都有各自坚持的立场。

大学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培养出各类不同的人才,而不是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奴才。

那些退场的学生大多是激进派,认为林子轩支持保守派,就像是林子轩在《晨报》副刊上为泰戈尔做的辩解一样。

他们以为林子轩从西方留学归来,是新文学的领军人物,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

所以,当听到林子轩提倡传统文化的时候,便失望的离开了。

在林子轩讲到要有选择的学习西方文化,要分辨清楚西方文化中的精华和糟粕,不能全盘接受的时候,又有一部分学生退场了。

这些学生是保守派,对西方文化较为抵制。

他们原本以为林子轩支持泰戈尔,宣扬传统文化,没想到林子轩仍然支持西方文化。

于是,偌大的大礼堂从数百人变成上百人,坚持下来的学生恐怕大多是怀着好奇的心态。

毕竟,林子轩在上海很有名,还没有来过北平,他们一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相对于在北大教书的鲁讯和胡拾,林子轩名气太大,人却太过年轻。也太过陌生,所以他们想听听林子轩的见解。

林子轩看着学生退场,心中苦笑。

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旁人,如果他讲一讲新诗。再现场写一首优美的新诗,做一做秀,绝对能博得满堂彩,大家都高兴。

不过,这一次,他只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些事情可以不做,有些事情可以拖到明天做,也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对此他并不后悔。接下来他谈论了传统文化的美。

“我之所以提倡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因为它很美。”林子轩如此说道,“诸位难道认为唐诗不美么?宋词不美么?还有《红楼梦》和《西游记》,它们就是我们的传统文化,我们真的要不加选择的全盘批判它们么?”

“我们批判封建思想,批判封建礼教,这些是应该的,可我们也应该分清楚传统文化的精华和糟粕,要有选择的批判,而不是全盘否定。”林子轩强调道。

为了让这场演讲不至于默默无闻。让更多的人记住他的观点,他准备了杀手锏。

“我是南方人,很少见到下雪的场景。”在演讲快要结束的时候。林子轩忽然说道,“这次来到北方,可惜季节不对,仍然没有看到雪景,前两日朋友陪着到长城上看了看,想象着北方严冬时大雪纷飞的场景,便写了一首诗词,来和诸位分享,希望诸位记得传统文化的美。”

剩下的上百学生精神一震。这位诗人要作诗了,没想到最后还有这种福利。

林子轩拿起粉笔。回身在黑板上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高声朗诵。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随着他高声的朗诵,大礼堂内安静下来,这首词实在是太霸气了。

林子轩毕竟教过书,板书不错,字迹不是正楷,却别有一番张狂,正好配上这首大气磅礴的诗词,相得益彰。

这就是他做的准备。

他相信有了这首词,他的这场演讲一定会被热议一段时间,如此他提出的观点也会被人传播开来,造成一些影响。

“诸位是北大的学生,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这个国家的未来就掌握在诸位手中,这首词就与诸位共勉吧。”林子轩坦然道,“我的演讲到此结束,多谢诸位。”

他没有给学生留下提问的时间,便下了讲台,和胡拾打了个招呼。

胡拾上台说了两句话,宣布解散,就和林子轩走出了大礼堂。

“你的这首词可不是写给学生的啊。”胡拾感慨道。

他精通传统文化,从这首词中看出来一种指点江山的大气魄,能站在高处把历代明君帝王评判一番,其中自有一种帝王之气。

结合上次在海宁观潮时林子轩写的那首词,胡拾觉得此人的心胸怕是有些大。

“只是前日到长城访古时的有感而发。”林子轩回应道。

这个时代来北平旅游的景点和后世差不多,大多是游览各座皇家园林,当然故宫里还住着傅义,暂时没办法旅游,接下来就是长城和西山。

对于外国人来说,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听梅兰方唱戏。

1931年,有一位叫做倪锡映的作家写了一套都市地理小丛书,专门介绍当时中国各大城市的旅游景点。

他用生动的笔触和大量的图片记载了各座城市的历史沿革、地理形势、交通、名胜、古迹,可谓是民国时期的旅游指南。

林子轩虽然后世到北京游玩过,但时代不同,景物自然不同。

而且,新月社的成员以为他没来过北平,便好心的带着他四处游览,长城自然在其中。

在后世,到长城是旅游,此时到长城叫做怀古,因为民国时期的长城可不像后世八达岭那么华丽和热闹,这时候的长城较为荒凉。

站在长城上的林子轩想起了这首《沁园春》,就借着这次演讲说了出来,以壮声势。

中国的传统文化的确是很美的,全盘否定既不公平,也很可惜。

“你的这个提法怕是会引起非议。”胡拾斟酌道。

在科学和玄学的论战中,他是科学派的主要人物,所以很清楚目前中国思想界的混乱现状,林子轩今天的演讲把思想界的三个派别都得罪了,肯定会受到各方的攻击。

“人不轻狂枉少年,且容我放纵轻狂一回。”林子轩轻笑道。

在北京大学的校园内,胡拾看着林子轩挺拔的身影,觉得这个年轻人在走着一条和他们都不同的道路,这条路走的人少,想来会非常的孤独。

第二百一十九章一位北漂文艺青年的人生路

林子轩和胡拾聊了几句,胡拾请林子轩把这场演讲整理出来,发表到报刊上。

在这个时代,中国的思想界虽然混乱,但也开放,各种观点都可以提出来,同时也要面对别人的攻击。

林子轩准备好了面对攻击,反正过几天他就回上海了,在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报纸,可以尽情的宣扬自己的主张。

他不介意和北平思想界的精英们来一场跨地域的论战,而且,还有一帮小弟摇旗呐喊。

这就是作为老板的好处了,掌握着员工的薪水,自然有人愿意效劳。

这时候,一位面相腼腆的青年走了过来。

“林先生,我来自湘西,很喜欢您写的《边城》。”青年诚恳的说道,“我也学着写了几篇有关家乡的文章,请您指正。”

青年拿出一叠稿纸,颇为紧张的递给林子轩。

林子轩打量着这位青年人,在年纪上应该和他差不多。

此人身形消瘦,衣着老旧,稿纸泛黄,是那种最为便宜,需要自己剪裁的稿纸,看得出他的家境不怎么好。

林子轩在上海教书的时候也会碰到这类毛遂自荐的青年,写了几篇文章就以为能够发表,想请林子轩夸赞几句,从而身价倍增。

林子轩自己就是做出版的,深知其中的门道。

想要在报纸上发表文章首先是文章要好,有思想和内容,其次就是要有关系,在编辑部有人引荐和没有人引荐的文章待遇绝对不同。

他并非是以貌取人,而是这种事情碰到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不过,他还是微笑着接过稿纸,对着青年温和的鼓励两句,并说自己回头会看,这是基本的套路。否则会被人说成没有名人的风度。

等到那青年走后,胡拾不由得哑然失笑。

作为在北平具有号召力的新文学领袖人物,这种事情胡拾碰到的更多,大家处理的方式大致相同。至于以后会不会看,那就要看有没有时间了。

林子轩拿着稿纸,和胡拾告辞,朝着北京大学外边走去。

相比较而言,胡拾比他要忙碌很多。

胡拾虽然反对泰戈尔提倡的东方文明。但泰戈尔在北平期间,他作为文化界的代表,不少活动都有参与,这次泰戈尔的访问是中国文化界的大事。

林子轩就较为自由,除了一些必要的活动,他可以随意的安排时间。

他住在北平石虎胡同7号的松坡图书馆内,那里也是新月社成员的主要聚居地,在北平没有自己的汽车,他只好乘坐电车返回。

在电车上左右无事,林子轩就翻看起了那叠稿纸。

稿纸上的字迹端正。是标准的小楷。

不过故事就显得粗糙了些,拖沓散漫,有些地方语句不怎么通顺,看得出作者是用心写的,只是水平没有那么高。

文章写的同样是湘西的人物故事,有模仿《边城》的痕迹。

林子轩虽然一直在抄袭名著,但抄的多了,逐渐培养出了基本的鉴赏能力。

他觉得这位作者的文化程度恐怕不高,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否则文章中不会出现明显的语句错误。而且作者显然还处在模仿名家文章的阶段,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

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这篇散文式的小说还是有着诸多的亮点。

他朝后翻了翻,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作者的名字。

“写于1924年4月13日,沈丛文。”

林子轩看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正是《边城》的原作者。

沈丛文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北漂一族。

他生于1902年,小学毕业,早年在湘西投身军伍,参加军阀混战。看惯了生死,终于觉悟,脱下军装,来到了新文学的起源地北平。

1922年,沈丛文来到北平,本想考取燕京大学的国文班,可他的文化底子太差,没有被录取,只好在北京大学旁听。

北漂的日子非常艰辛,可以说是连吃饭都成问题。

他准备写文为生,朝着北平的各大报社投稿,却没有一家报社愿意刊登他的文章。

北平《晨报》副刊的主编孙福园甚至在一次编辑会上,把沈丛文的一摞投稿当众扔进了放置垃圾的纸篓之中,并讽刺说这是沈大作家的稿子。

这里面有多种原因,一是当时沈丛文的文章还不很成熟,二是沈丛文的文章和孙福园主编副刊的理念不合。

这里还有一段郁达浮和沈丛文的故事。

1924年冬天,沈丛文无以为生,饥寒交迫,便写信向着北平不少文坛名家求助,只有郁达浮接到信后前来看望了沈丛文。

郁达浮在了解了沈丛文的窘境后带着他吃了顿饭。

这顿饭用了一元七角钱,郁达浮拿出五元钱付账,把剩下的三元三角钱给了沈丛文。

郁达浮还写了一篇著名的《给文学青年的公开状》,发了一顿牢骚。

并劝说沈丛文不要想着读大学了,文凭没有用,读了大学也找不到工作,要么回湘西老家,要么做贼好了,生活比上学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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