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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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赶紧撒腿就跑,回家去向老婆赔礼解释。那边魏良卿和傅应星生怕张大少爷的招数失效,惹来魏忠贤的女儿找上门算帐,不敢留在苏淮院里,和张大少爷另约了时间一起打*炮也是赶紧开溜;而咱们的张大少爷也怕熊瑚学杨六奇的老婆在暗中监视,结了帐就领着张石头匆匆赶回客栈休息,一夜无话。
…………
“张兄弟,张兄弟,醒醒,快醒醒。”第二天上午,折腾了半夜的张大少爷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被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叫醒。张大少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却愕然发现叫醒自己的人竟然是魏忠贤的女婿杨六奇!而杨六奇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和昨天晚上不同,满脸的春风笑容,说起话来也非常的和蔼有礼貌,“哈哈,张兄弟,六哥来向你道谢了,昨天晚上你教我的几手还真管用。”
“杨六哥,兄弟没骗你吧?”张大少爷恍然大悟,爬起来笑眯眯的问道。杨六奇笑得更是开心,点头象鸡啄米,“管用,管用,你姐姐都三年没给我做过早饭了,今天早上一起来就主动下了厨房,亲自给我熬了一锅雪鸡西米粥。哈哈,你姐姐还叫我感谢你,让你多教我几手修真密术。”
“好说,好说,杨六哥的吩咐,小弟那敢不听。”张大少爷连声答应,很爽快的把自己记得的几手全教给了杨六奇,杨六奇怕自己忘记,还专门叫张石头拿来纸笔记下。好不容易等张大少爷说完,杨六奇先将修真秘籍小心翼翼的吹干收好,这才向张大少爷微笑道:“张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乘着现在老泰山去上朝了,我有点时间,说吧,想求六哥替你干什么?或者想要个什么官职,六哥一定尽力替你安排。”
“六哥如果是爽快人。”张大少爷嘻嘻一笑,向张石头使一个颜色,张石头会意,立即捧出早就准备好的两百两银票放在杨六奇面前,躬身退出房外。杨六奇佯做惊讶道:“张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你帮六哥夫妻和好,六哥就已经感恩不尽了,还怎么好意思收你银子?收回去,收回去。”
“六哥,千万不要客气,其实兄弟我也不求你什么,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张大少爷压低声音,缓缓问道:“兄弟我只想知道,干爹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想杀熊廷弼?这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你问这个干什么?”杨六奇先是一楞,又随即明白过来,低声问道:“难道你真的看上熊廷弼的女儿了?想要救熊廷弼讨好她?”张大少爷倒也爽快,直接点头承认,“杨六哥圣明,正是如此,所以小弟才挖空心思的想请六哥帮忙,请六哥务必成全。”
“唉,你这小子啊,真是不知死活了。”杨六奇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反正让你知道一些内情还更好些,起码让你死了这条心——告诉你吧,你想救熊廷弼,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
“为什么?”张大少爷追问道。杨六奇看看左右,在张大少爷耳边低声说道:“老泰山想杀熊廷弼,其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老泰山想借熊廷弼的案子,把东林奸党的一些人拖下水,主要是想让熊廷弼承认自己贿赂杨涟和左光斗这些东林奸党,把这些东林党给收拾了,事成之后,老泰山就要杀熊廷弼灭口。第二个原因是熊廷弼上次涮了老泰山,熊廷弼让汪文言对老泰山说,准备用四万两银子买命,可老泰山在皇上面前替熊廷弼说了好话以后,熊廷弼却又一两银子都没拿出来,老泰山大怒之下,当然要杀熊廷弼出气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干爹这么恨熊廷弼,原来是熊廷弼答应送银子又没送啊。”张大少爷恍然大悟。杨六奇点头,苦笑答道:“也不知道这个熊廷弼是疯了还是傻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拿老泰山开涮,简直就是叫花子端碗进茅厕——找死!”
“不对啊?熊廷弼真有这么傻吗?”被杨六奇无意一提醒,张大少爷忽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熊廷弼都下了天牢判了死刑了,怎么还可能拿魏忠贤开涮?而且熊瑚也曾经说过,熊廷弼本人向儿子交代说,要想救他就得走魏忠贤的门路,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张兄弟,其实想杀熊廷弼的人绝对不只是老泰山,在朝廷里和民间也有人巴不得他早点死。”看在张大少爷帮了自己大忙的情况下,杨六奇索性买一送一,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说了出来,“知道王化贞不?其实丢失辽东的罪魁祸首是他,这点我们知道,老泰山知道,东林党的人也知道——可他王化贞是前任首辅叶向高的门生,当辽东巡抚也是东林党的人全力举荐的,叶向高本人又是东林党元老党魁,东林奸党为了叶向高的面子和不受牵连,当然得力保王化贞了,所以当时掌管三法司的东林奸党刑部尚书王纪、左都御史邹元标和大理寺卿周应秋,一口咬定熊廷弼的罪责比王化贞大,硬是把熊廷弼给拉进了这个案子。”
“王纪,邹元标,周应秋。”张大少爷咬牙切齿的记住了这三个名字。那边杨六奇又低声说道:“而且我还听到一些消息,民间有一些人正在为王化贞上下活动,想保住王化贞杀掉熊廷弼,又出钱又出力,十分的热心,朝廷里已经有不少中立的言官御史收了他们的银子,所以在朝廷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帮熊廷弼说话了。”
“嘿,我这个未来老泰山仇人还真不少,就连民间都有人出钱出力想搞死他。”张大少爷心中嘀咕,又问道:“杨六哥,那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没查过。”杨六奇一耸肩膀答道:“这些人想杀熊廷弼,老泰山也想杀熊廷弼,所以我们的人就没去仔细调查,我只知道他们是通过杨渊、姚宗文的路子和朝廷里的官员取得的联系,出面办事的人是王化贞的亲戚家人。”
“杨渊?姚宗文?”张大少爷又暗暗记住了这两个名字。那边杨六奇站了起来,拍拍张大少爷的肩膀说道:“张兄弟,六哥得走了——你记住一点,如果你铁了心想为熊廷弼活动,就千万别直接把事情捅到皇上那里,老泰山最恨的就是这点!要想救熊廷弼,你首先得说服老泰山回心转意。至于六哥这边你放心,能瞒的我尽力替你瞒着点,也会尽力帮你说点好话。”
“多谢六哥,六哥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张大少爷连声道谢,心里却异常的糊涂,“这事情不对啊,熊廷弼为什么要耍魏忠贤?没道理啊?而且他如果真的想向魏忠贤行贿买命,为什么不让儿子出面?偏偏要让一个东林党的汪文言去办?难道这个汪文言……?”
注:《明史》列传第一百四十七原文:二月逮化贞,罢廷弼听勘。四月,刑部尚书王纪、左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寺卿周应秋等奏上狱词,廷弼、化贞并论死。后当行刑,廷弼令汪文言贿内廷四万金祈缓,既而背之。魏忠贤大恨,誓速斩廷弼。及杨涟等下狱,诬以受廷弼贿,甚其罪。已,逻者获市人蒋应旸,谓与廷弼子出入禁狱,阴谋叵测。
第四十章 幕后真凶
(PS:第二更送到。祝朋友们世界杯愉快,阿根廷必胜!)
“什么?我爹说要送给九千岁四万两银子买命?”熊瑚跳了起来,涨红着脸叫道:“胡说八道!这根本不可能!先不说我爹从来没向我哥哥提起过这件事,就算我爹有这个心打算这么做,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上那里去找四万两银子送给九千岁?”
“你肯定?”张大少爷语气难得的严肃,向熊瑚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大哥究竟有没有说过这件事?这可是营救你爹的关键,你千万不能搞错了。”
“绝对没有!”熊瑚斩钉截铁的摇头,又嘟哝道:“四万两银子,听着就让人害怕。我爹除非把我卖了,否则上那里弄这么多银子?”
“把你卖了?”张大少爷上下打量一通身材婀娜的熊瑚,奸笑道:“市面上生猪才二十多文钱一斤,你恐怕还没有一百斤吧?得,吃点亏就算你有一百斤,一百斤两千多文,官价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铜钱……。”
“我宰了你!”张大少爷的帐还没算完,粉脸红到脖子根的熊瑚就已经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掐住张大少爷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你打算把我当生猪卖?还是打算把我当生猪买?”只可惜熊瑚暴怒之中掐得太紧,张大少爷才没把打算当生猪买心里话说出来。还好,就在张大少爷即将被熊瑚掐断脖子的时候,被张大少爷派出去办事的张石头回来了,推开门一看熊瑚正大半个身体压在张大少爷身上,吓得张石头又赶紧大叫,“少爷,熊小姐,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好了,别闹了,张石头来了。”张大少爷努力挣扎,总算是把脸红耳赤的熊瑚从身边赶开,又向张石头问道:“石头,怎么样?事情办成没有?”
“办成了。”张石头从怀里掏出两张纸,解释道:“肖大人带着我花了七十两银子,五十两给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大人,二十两给掌管文书的书办,总算是把汪文言的详细履历和家里的情况给拿到手了。本来我还想送给肖大人五十两,可他没要,还说叫你下次请他喝酒就行了。”
“肖传,够意思。”张大少爷打个清脆的响指,很是满意。熊瑚却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你花钱买汪文言的履历干什么?钱多得没地方放了?”张大少爷不答,只是向张石头命令道:“石头,念来给我听听。”
“是。”张石头答应一声,展开文书念道:“汪文言,又名汪守泰,神宗万历二年生于,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今安徽歙县),布衣无功名。初为歙县狱吏,因急侠好义,绰号小宋江,后因胁迫女囚为妓事发,逃入京城投奔刑部郎中于玉立,又经于玉立推荐,投入时任太子伴读的宦官王安门下,获王安赏识,与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东林党人过从甚密,又捐银三百两买到监生身份,步入仕途。万历四十三年,汪文言得内阁首辅叶向高赏识,举荐为内阁中书舍人……。”
“慢着。”张大少爷打断张石头的话,又问道:“叶向高?是不是王化贞的那个座师叶向高?”
“是。”张石头如实答道。张大少爷面露奸笑,点头道:“这就对了,石头你再看看,叶向高为什么会赏识汪文言?”
张石头又翻了翻誊抄来的东厂情报记录,答道:“因为汪文言用计离间了和东林党抗衡的朝廷齐党、浙党、楚党,让他们内讧分裂,使得东林党在朝廷一家独大,为东林党立下了汗马功劳,叶向高是东林党元老,所以才赏识举荐他。不过汪文言用的是什么计策,东厂也没记录。”
“熊瑚,我没记错的话,你爹好象是楚党吧?”张大少爷向熊瑚问道。熊瑚点头,答道:“我家的祖籍是在湖北江夏,所以我爹在朝廷里是楚党。”张大少爷微笑点头,又向张石头做个手势,让他继续念下去。
“泰敞、天启年间,汪文言在外廷倚仗刘一燝,在内宫靠王安撑腰,涉入红丸案。”张石头继续念道:“天启元年九月,王安死,又遭浙党官员顺天府丞邵辅忠、齐党官员梁梦环先后弹劾,汪文言削职下狱,后经叶向高营救,无罪释放并官复原职,邵辅忠与梁梦欢惧怕报复,遂投入九千岁门下自保。天启四年,韩敬造东林点将录,将汪文言列为东林地贼星。”
“慢着。”张大少爷又打断了张石头,问道:“天启元年到天启四年这几年时间里,汪文言的记录怎么是空白?有没有他牵涉进熊廷弼案的记录?”
“没有,镇抚司和东厂都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张石头翻着文书答道。张大少爷冷笑道:“撇得还真干净,但很可惜,他遇到的人是我张大少爷。算了,不用念了,放那里我自己看吧。”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熊瑚越听越是糊涂,疑惑问道:“你干嘛要去调查这个汪文言?他和我爹的案子到底有什么牵连?我记得我家和他无冤无仇啊?”
“刚才我没有告诉你,你可知道对九千岁说你爹准备送给九千岁四万两银子的人是谁?就是这个汪文言!”张大少爷冷笑连连,“还有,汪文言是和你们熊家无冤无仇,可叶向高却对他有知遇之恩和营救之恩!这个叶向高又是谁——陷害你爹的王化贞的座师!当初王化贞为什么能当上辽东巡抚,就是因为叶向高和东林党力保!你把这些串在一起想一想,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调查汪文言了吧?”
熊瑚按张大少爷的思路分析,盘算了片刻后,熊瑚张大了小嘴,结结巴巴的说道:“难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是这……这个汪文言在陷害我爹?”
“不是他还有谁?”张大少爷一摊手,冷笑道:“这件事最大的疑点就是那四万两银子!先不说你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就算拿得出来,你爹为为什么不直接叫你的两个哥哥直接去给九千岁送银子?偏偏要叫一个东林党的人在中间穿针引线?而且汪文言把话带到九千岁面前后,你爹又反了悔没给银子,惹得九千岁勃然大怒——你爹脑袋傻了,想自己找死?”
“所以我可以断定,这是汪文言的釜底抽薪之计!”张大少爷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根据我的推测,真相应该是这样——汪文言为了报答叶向高,就出手暗中营救王化贞,但汪文言也知道王化贞的罪责难逃,要救他就必须让你爹替王化贞顶罪!所以汪文言就跑到九千岁的面前说你爹准备用四万两银子保命,因为你爹根本是被冤枉的,九千岁认为这件事很容易就一口答应下来,等到九千岁在皇上面前替你爹说了话以后,汪文言就又跑在九千岁面前说你爹反悔了,九千岁一怒之下,当然就想杀你爹了!毒啊,这么毒的计策,可还真不多见!”
“少爷,那汪文言就不怕熊老爷和九千岁见面,戳穿他的毒计?”张石头小心翼翼的插话问道。张大少爷冷哼,答道:“汪文言才不怕被戳穿,熊廷弼熊公即便在九千岁面前说没有这回事,九千岁也会认为熊廷弼是在继续撒谎赖帐,只会更恨熊廷弼熊公——这也是汪文言这条釜底抽薪计最高明的地方!”
“汪——文——言!老娘和你拼了!”熊瑚终于爆发出来,怒吼着往门外就冲。张大少爷赶紧拉住这只脾气和她爹一样暴躁的母老虎,问道:“你去那里?因为陷害我的事,汪文言已经进了东厂大牢了,你想去东厂大牢和他拼命,你也要进得去啊?”
“我……。”熊瑚楞了一下,马上又怒气冲冲的叫道:“那我去告官,让朝廷知道是汪文言这个狗贼陷害的我爹!”
“你有证据吗?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我的推理,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如果汪文言矢口否认,你又能拿他怎么办?不要忘了,行贿这种事,就算是九千岁本人也不会承认的。”张大少爷一席话把熊瑚说得哑口无言。呆立半晌,熊瑚才害羞的说道:“是我不好,脾气又冲动了,那你说怎么办?”
“先坐下来,让我想一想。”张大少爷算是怕了熊瑚的火暴脾气,硬把她拉回座位上坐好。可熊瑚却又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不是九千岁的干儿子吗?你去九千岁面前解释啊,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九千岁肯定会相信的。”
“没那么容易。”张大少爷没敢把魏忠贤打算利用熊廷弼案狠整东林党的事说出来,只能含糊的说道:“九千岁也是讲证据的人,我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全靠推测,九千岁怎么可能会听我的一面之词?而且我还打听到,说现在的朝廷内外都有人想杀你爹,光靠九千岁,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就把你爹救出来。”
“那?那怎么办?”熊瑚又哭丧起了小脸。张大少爷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