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军事电子书 > 斗兽 >

第135章

斗兽-第135章

小说: 斗兽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饿,您横是不能叫我们哥俩饿着肚子跟您聊正经事儿?”

像是没听见那壮棒汉子的叫嚣,左之助胜政自顾自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扬着脑袋沉声说道:“就是你们俩,偷了我菊社里的鸽子?”

眼睛一瞪,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汉子顿时扯着脖子嚷嚷起来:“这位爷。您这话可就听着不入耳了!这要不是我们哥俩昨儿晚上睡不着、上街遛腿儿消食,估摸着您菊社里边那只鸽子,早就叫街面上那些个捡着您鸽子的叫花子下了砂锅!我这儿还没跟您提我这救了一条生灵性命的辛苦,您这儿倒是张嘴就朝着我们哥俩身上扣屎盆子?得嘞,您这样的主儿,我们哥俩伺候不起。咱们这就两便了吧!我说伙计,这茶钱我可给了啊。。。。。。”

抠抠搜搜地把七八个大子儿扔到了桌上,那俩壮棒汉子很有些心疼肉疼地把残留的茶水喝了个干净,连茶渣都倒进嘴里一通狠嚼,捎带手的还没忘了把桌上所剩无几的干果全都扫进了自己的衣兜里,这才抬腿朝着雅间外面走去。

冷眼瞧着那俩壮棒汉子走出了雅间,左之助胜政只等到耳中都听不见那俩壮棒汉子刻意跺着楼板时发出的闷响时。方才朝着俩戳在雅间门口不知所措的伙计微微一笑:“劳驾您二位,下去请方才那两位爷上来,就说我请他们吃燕菜席!这点儿零碎,您二位先帮我收着。有个够不够的,您二位只管寻我说话!”

瞧着左之助胜政从袖子里摸出来的一封二十块大洋,俩伺候雅间的伙计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就如今这年景世道,虽说四九城中南来北往、坐地生财的富商巨贾不断、达官贵人不休,可也就像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瞧着场面上依旧热闹非凡,可寻常人家过日子却是一天比一天艰难,吃喝挑费也都一天赛一天的猛涨。

搁在小两年之前。燕来楼雅间里办一桌燕菜席,原本不过也就是三、五块大洋左近的本儿,吃客连花销带赏,能有个十五六块大洋的开销已然是手面豪阔。

可放到如今,一桌燕菜席的本儿怎么精打细算都得奔着十块大洋朝上。想要多少有点赚头。一桌燕菜席开口就得是十五块大洋,这酒钱还得另算。遇见些常来常往的老主顾、老吃家,有时候还真不好意思跟人张开这嘴说涨价,也就只能是个赔本赚吆喝的路数,保本儿就得,自当就为了自家铺面拢住人缘!

乍然间有了这进门就先存二十块大洋在柜上的主顾,自然是不在乎这一桌燕翅席开口十五块大洋的价儿。真要是在实心招呼、伺候好了,那小账可也不能太少?

楼梯口上那存小账的竹筒子,可是有日子没见过朝里边搁大洋的动静了,说不好今儿就能开张?(北京老字号饭馆,多在楼梯口设置竹筒,任何店伙收到小账,全都集中放进竹筒内,待晚上关门结账之后再行均摊。北京城许多老字号开张数十年,店伙从无一人私藏小账,可见当时四九城中民风、民俗、民心纯良)

脚下如飞地冲下了楼梯,连拉带拽、连哄带劝,俩伺候雅间的伙计一个做好做歹地将那俩已经快要走出燕来楼店门、对伙计的殷勤相劝也是半推半就的壮棒汉子领回了雅间,另一个却是麻溜儿窜进了后厨,亮开嗓门朝着已然捅开了炉火、备得了材料的大厨吆喝一声:“楼上雅间,燕菜席面一桌儿,麻溜儿伺候着!”

百行皆有谱,尤其是像勤行之中,各类席面该有啥讲究,当大厨的更是了然于心。这边伺候雅间的伙计话音刚落,那边砧板已然叮当作响。不过是一支烟卷儿的功夫,四个凉菜已然搁到了托盘上边。再由着那伺候雅间的伙计一路小跑地送了上去。

人模狗样地坐在了八仙桌旁,那俩刚刚让伙计追回来的壮棒汉子一点儿也没客气。冷菜碟子才刚叫伙计放在桌面上,两双筷子已然闪电般地伸了过去。

拣选着那俩壮棒汉子还没碰过的凉菜夹了一筷子,再浅浅啜了一口烫热的十年陈绍兴老黄酒,左之助胜政冷眼看着那俩像是饿死鬼投胎般的壮棒汉子胡吃海塞。见缝插针般地低声问道:“既然这席面已经吃上了,二位爷们,这会儿能说说我那鸽子的事儿了?”

朝着左之助胜政伸出了一只油腻腻的巴掌,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汉子一边与同伴争抢着刚上桌的热荤,一边含混不清地朝着左之助胜政叫道:“一口价儿,五百大洋!”

冷笑一声。左之助胜政把捏在了手中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左不过是一只鸽子,二位爷们开口就敢要五百大洋?!这价钱。。。。。。搁在老官园,够买十来对儿上品相的鸽子蛋了吧?您二位这还真是属狮子的,当真是大开口?”

双手抓着一只油腻腻的大肘子,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汉子一边亮着门牙撕咬着大肘子,一边依旧是含混不清地叫道:“老官园里的鸽子蛋。哪怕是品相再好,可也孵不出来一只夜鸽子吧?我说这位爷们,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五百大洋您交到我手里,我这儿立马就把那夜鸽子还给您,连这顿饭都算是我们哥俩请您了!”

略作思忖,左之助胜政盯着那俩吃得眉飞色舞的壮棒汉子。低沉着嗓门说道:“两位爷们,既然您二位都把话给说透了,那我这儿倒也有句实在话——我瞧着您二位左不过是来帮人跑腿儿的主儿,我就算是给您二位五百大洋,您二位能到手的又能有几个?”

瞪圆了眼珠子,正在胡吃海塞的两个壮棒汉子顿时鼓着腮帮子看向了左之助胜政,异口同声地含混着叫道:“您这话是。。。。。。啥意思?”

诡谲地微笑着,左之助胜政的话语声中,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我是说。。。。。。如果您二位愿意告诉我,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鸽子。除了您二位回去交账的五百大洋,我还能再给你们一百大洋!”

很明显地,左之助胜政话才出口,那俩壮棒汉子的眼神中已然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贪婪!

眨巴着一双滴溜溜乱转悠的眼睛,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汉子很有些小心地低声叫道:“这位爷们。您这话说得可就没了规矩了!咱爷们在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那多少也算是一号人物,讲究的可就是行走江湖的义气!就这么仨瓜俩枣的碎钱,您就想叫我们卖了自家兄弟,这可真就是白日做梦了!”

朝着那俩壮棒汉子比划出了两根手指,左之助胜政低沉着嗓门怪笑起来:“二百大洋!”

“这事儿可是说死了也不成!就咱们兄弟俩,从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这么二百大洋到手,拆分了一人不过手头活泛几天,不拆分又得坏了我兄弟义气。。。。。。”

懒洋洋地朝着那俩壮棒汉子伸出了三根手指,左之助胜政的笑容里满是讥讽的意味:“三百大洋!”

“。。。。。。这拆分开来还有零有整的?四九城里场面上。。。。。。”

“四百大洋?”

“都说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按说我兄弟俩也都明白!只不过真要是把我们兄弟俩后边那人的来路告诉您了,那可也真不止这个价钱!我说这位爷,瞅您也是一场面上走着的大方人物。。。。。。”

“五百!”

“您敞亮!可我们俩把身后那人来路交代给您了,这四九城里一时半会儿的可就没了我们兄弟俩的道儿走了,说不好就得出了四九城里暂避一时!眼瞅着这就到了年关岁尾,您横是不能让我们兄弟俩搁在外头苦哈哈的过年?”

脸色骤然一冷,左之助胜政一把捏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四百!要再多话,那咱们接着朝下压价!”

好悬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汉子急三火四地叫嚷起来:“嘿。。。。。这位爷们,您这可是怎么话儿说的?方才还五百的价儿,这怎么着还能朝下出溜呢?”

冷眼看着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汉子惶急的神色,左之助胜政笃定地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三百!”

“得了!您是爷!就五百,我们兄弟俩领着您上门还不行吗?就五百,说好了?您可是四九城里场面上的人物,可是真犯不上跟我们这碎催似的人物当真!您这会儿当面给钱,我们哥俩立马就领着您过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赎卖勾当 (下)

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一般,菊社管事领着几个怀里头揣着南部式手枪的菊社伙计,团团把那俩吃得满面油光、喝得醉眼惺忪的壮棒汉子裹在了当中,顺着燕来楼左近的一条胡同钻了进去。

也还得说酒壮怂人胆,更要提财帛动人心,只一见着菊社管事拿着包袱皮兜过来的大洋,那俩壮棒汉子顿时贼眼雪亮,当着左之助胜政的面儿便拆分了自己能昧下的大洋揣进怀中,沉甸甸鼓鼓囊囊把棉袍都撑起了一大块儿,瞅着倒像是俩身怀六甲的大肚子婆娘。

许是瞧着左之助胜政给钱爽快,那俩壮棒汉子倒也不含糊,手里还抓着个啃得残缺不全的肘棒子撕咬,脚底下已然是朝着雅间外面走去,只说是立马要带左之助胜政等人去寻那偷了菊社鸽子的人物落脚的地方。

眼看着像是个大势已定的场面,左之助胜政倒也没亲自跟着,只是吩咐菊社管事多带人手、寸步不离地跟着这俩壮棒汉子去取被盗的夜鸽子,更还得摸清了那偷鸽子的人物到底是啥路数,自己却是踱着四方步施施然回了菊社静候佳音。

估摸着是胡吃海塞撑坏了肠胃,更加上黄酒后劲绵长,小胡同里顶心口迎面的老北风可劲儿一灌,那俩壮棒汉子都还没顺着胡同走出去半里地,已然扶着墙根吐了三回。

很有些嫌恶地捏着鼻子,菊社管事略微退后了几步,远远地盯着那俩扶着墙根不断呕吐的壮棒汉子,口中情不自禁地低声嘟囔起来:“混账!如果不是掌柜的不允许。。。。。。”

像是听到了菊社管事那充满了凶狠意味的低语声,一名把手揣在怀里握着南部式手枪的菊社伙计立刻凑了过来,压着嗓门低声说道:“阁下,等我们找到了那个偷鸽子的家伙。这两个人也就没有用处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喝醉了,而且只有两个人,我们完全不必使用枪械?”

扭头看着身边凑过来的菊社伙计微微敞开的衣襟里别着的匕首,菊社管事犹豫着低声说道:“这样的话,掌柜的也不会允许的吧?”

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那亮出了匕首的菊社伙计恶狠狠地用日语低声说道:“即使是找到了偷信鸽的人。掌柜的最终选择的处理方式,也会是处决这两个家伙吧?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先行处理掉这两个肮脏的家伙。当然,这必须要选择在我们拿回信鸽,以及确定那些偷信鸽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之后才能进行!”

不置可否地冷笑着,菊社管事扭头看向了空无一人的胡同口:“对于怎样处置这两个家伙,掌柜的的确是没有明确的指令!如果这两个家伙试图逃走、或是警告那些偷鸽子的家伙,那么就地处决,也是不得已的啊!”

心领神会地一点头。再朝着另外几个菊社伙计使了个眼色,把手揣在怀里的菊社伙计朝着一旁退开了几步,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俩呕吐不休的壮棒汉子,活脱脱就是瞧着俩死人的眼神做派!

像是压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到临头,俩壮棒汉子吐了好一会儿,这才喘息着直起了腰身,喷着一口中人欲呕的酸腐气息朝菊社管事叫道:“这他妈的。。。。。。可是亏死了!三年都吃不了这么一回好席面,就在肚肠里走了一来回。到底还是便宜来的痛快去,可见得是命里无福消受!”

扭过了脑袋。菊社管事看都不看那俩壮棒汉子,拧着嗓门低声喝道:“吐完了就快走吧!再这么磨蹭下去,只怕天都要黑了!”

嘿嘿怪笑着,俩壮棒汉子异口同声地叫道:“得嘞,您给钱,您就是爷!咱们这就走着。。。。。。”

嘴上说这话。那俩壮棒汉子也像是吐完之后醒了些酒意的模样,歪斜趔趄着径直顺着小胡同朝前走去。而在那俩壮棒汉子的身前身后,几个菊社伙计也是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在更远些的地方,几个蹬着脚踏车的壮实汉子,也始终不远不近地缀着这一群人。犹如一张大网一般,将那俩一路走得歪斜趔趄的壮棒汉子裹在了当中,着实是一副叫人插翅难飞的模样。

要说四九城里大道明街,自然是经纬分明、通南达北,可论起四九城中的胡同,却是要赛过了诸葛武侯当年困住了万千兵马的八阵图。

寻常外路人只一钻进四九城中胡同,才走不过两三里的脚程,已然是觉着分不清东西南北。哪怕是四九城中积年土著,去些个不算熟悉的地界寻访故旧老友,那也得戳胡同口仔细瞧上半天,这才能捻着胡须琢磨明白——这八条胡同一般模样,可住着古旧好友的那胡同口,倒是在房檐底下钉着块积年桃符,想必是不会错了。。。。。。

跟在那俩走得歪斜趔趄的壮棒汉子身边转悠了几条胡同,菊社管事已然有了些头晕目眩、不辨东西的感觉。而那俩壮棒汉子此刻却像是已然醒过了八分醉意,脚底下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许多,引得那些个围拢在他们身边的菊社伙计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而远远缀着的那些个骑着脚踏车的壮汉,更是要时不时加紧蹬踏几下脚踏车,才能维持住阵势不乱。

眼瞅着那俩壮棒汉子一头朝着另一条胡同扎了进去,已经走得身上见了几分白毛汗的菊社管事扫一眼贴在胡同口的日本仁丹广告,顿时厉声朝着那俩壮棒汉子喝道:“给我站住!这条胡同只能朝右边转,你们方才已经连着朝右转了好几次,这不是在带着我们兜圈子么?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相视一乐,俩壮棒汉子回头看了看目露凶光的菊社管事,再看看那些显见得是把手伸进怀里抓住了硬火家什的菊社伙计,那蓄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棒汉子顿时嬉笑着叫道:“嘿哟,这还真没瞧出来,您还是一四九城中地理鬼?得嘞。既然您都瞧出来了,那我们哥俩倒也还能省下点儿跟您磨鞋底子的功夫!这位爷,您朝着那儿瞧!”

不由自主一般,菊社管事和几个伙计全都顺着那俩壮棒汉子指点的方向看去,却赫然瞧见在胡同口旁的一棵老榆树下,一口缺边损沿儿的大瓦罐叫人拿碎砖高高架了起来。瓦罐下头塞着的几块枯柴借着风势熊熊燃烧着。把那瓦罐里一罐子脏水烧得翻花滚浪,臭气四溢。

而在那瓦罐上面,一个胡乱用破木板子钉成的小笼子叫人用细麻绳挂在了树杈上,整好就悬在了那瓦罐上方。估摸着是那细麻绳上都叫人泡过了洋油,一股冒着黑烟的小火苗正顺着那麻绳一路烧了上去,眼瞅着就能把那麻绳烧断!

嘿嘿怪笑着,那俩壮棒汉子一边缓缓朝着胡同口里倒退着遛达,一边却是扬声叫道:“几位爷们,你们可真得想明白了!到底是打算拿捏了我们哥俩。还是去救你们那只宝贝夜鸽子?我说几位爷们,您可真得快点儿拿主意,这麻绳可不经烧,说话可就断了!真要是麻绳一断、那笼子朝着滚水里头一掉,您诸位可就只能凑合抱一罐儿鸽子汤回去进补了嘿。。。。。。”

猛地抽出了怀中的南部式手枪,几个菊社的伙计全都将枪口指向了那俩壮棒汉子,其中一名菊社伙计更是厉声喝骂道:“混账!敢戏弄我们,想找死吗?”

才一瞧见指向了自己的那些手枪。俩壮棒汉子顿时扯开了嗓子大叫起来:“杀人了啊。。。。。。当街杀人啊!四九城里老少爷们可都出来瞧瞧呐。。。。。。当街杀人了嘿。。。。。。。”

伴随着那俩壮棒汉子破锣般的叫嚷声,只一瞬间。原本空空荡荡的小胡同里,像是变戏法似的涌出来十好几个壮棒汉子,全都是扯开了嗓门隔得远远地叫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