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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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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日这样么……”陈蓦喃喃自语着,缓缓放开右手,望着唐馨儿微施一礼,步入卧室。

散心,像今日这样么……

陈蓦转头望向桌上灯台,望着那闪烁不定的火苗微微叹了口气。

那是傍晚的事了……

在得知自己被袁术任命为征讨徐州一路兵马先锋后,陈蓦在回到下蔡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家中的妻子唐馨儿。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低落。

也难怪,毕竟陈蓦从长安返回至今也不过数日光景,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对于一名已婚的女人而言,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爱郎陪伴在旁更加重要的事呢?

说到底,古代的女人宁可嫁入世家大户的士子,与妻妾争宠,也不愿嫁给常年征战于外的武人,哪怕对方用情专一,这其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独守空房、思盼爱郎,恐怕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极其残酷的折磨,或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双鬓渐白、花容渐衰,或是心恐听闻爱郎战亡的消息,无论哪一个,都足以叫女人心如死灰。

或许是看出了唐馨儿心中的忧郁,是故,陈蓦尽可能地在这极为有限的时间内多陪她,远的且不说,至少在城内散心还是办得到的。

虽说下蔡依旧下蔡,但是在夕阳的余晖下,城内的房屋、街道,仿佛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色调,叫人感觉有种别样的韵味。

在这个时间段,城内的百姓大多已忙碌完了一天的琐事,回到各自家中准备当日的晚饭,以至于仍然在街上逗留的,除了例行巡视的卫兵外,恐怕也只有那些懵懂无知的孩童,三五成群,从街头跑至巷尾,或是大呼小叫,或是玩耍嬉闹。

在陈蓦眼中,这是下蔡黄巾对于城内百姓秋毫无犯的最好证明,也是他愿意帮助张素素让黄巾东山再起的理由之一。

谁道黄巾皆贼子?至少冀北黄巾不是!

忽然,陈蓦注意到唐馨儿似乎并没有跟上来,疑惑地转过头一看,却见她正静静地站在街口,默默地望着巷尾那位打闹的孩童。

陈蓦微微张了张嘴,本想唤她一声,但最终,他没有那么做。

而唐馨儿显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夫君正在几步远的地方望着自己,因为她此时的心神,都放在那一群嬉戏、打闹的孩童身上……

自己,已经十九岁了呢,如果记得不错,今日应该是自己的生诞,今日过后,自己就二十了……

寻常人家的女子,在这个年岁恐怕早已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唐馨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了抚落在胸前的长发,随即默默垂下手去,拽住了衣袖一角,随即越拽越紧。

八月末傍晚,其吹拂过街道的微风已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凉意,那份凉意,让唐馨儿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自己。

忽然,唐馨儿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自己,她转头望去,望见了自家夫君那一双充满关切眼神的眼睛。

“怎么了,馨儿?”

感受着来自后背的温暖,唐馨儿微微张了张嘴。

该告诉他么?

只是,会让他感觉困扰吧?

唔,会吧……

即便柔弱的自己帮不上夫君任何忙,但也不想……

不想让他为了自己而烦忧……

“风,有些冷了呢,”轻轻抚了抚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唐馨儿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温柔声说道,“我们回去吧,夫君……”

望着那看似甜美、却隐约能够感觉几分勉强的笑容,陈蓦缓缓点了点头。

“唔……”

……

“啪嗒!”

桌案油灯闪过一丝火花,惊动了走神的陈蓦,他这才发现,油灯中的脂油早已被燃尽,以至于油灯的灯火逐渐变得昏暗,最终哧地一声熄灭了。

用手指敲了敲额头,陈蓦微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向内室。

内室亦是一片黑暗,看起来唐馨儿已经先行睡下了,这让本想说些什么的陈蓦更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憋在心中一样,很是难受。

然而,就当他脱去外衣时,他却隐约望见榻上的伊人微微动了几下,往里挪了几分。

陈蓦伸出手摸向床榻的外侧,只感觉入手处温热无比。

“……”

默默地望了一眼床榻上背对着自己而睡的唐馨儿,陈蓦三下两下脱去衣衫,枕着右手躺在榻上。

“馨儿?”陈蓦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床榻内侧寂静无声。

“睡了么……”陈蓦嘀咕一句,仰头望着屋顶。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前些日夜兼程来回于长安时的疲惫尚未完全恢复,以至于陈蓦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床榻的内侧隐约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唉……”

那一声叹息,仿佛惊雷一般,将陈蓦浓浓的睡意驱散殆尽,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诧异地发现背对着自己入睡的唐馨儿不知何时也将脸朝向了这边。

四目交接……

。。。

第二卷第八十八章真不错啊,天气……

更新时间:201282618:19:36本章字数:8947

第八十八章真不错啊,天气……

在成婚的许多个夜晚,唐馨儿都在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姗姗来迟的新婚之夜。(!。赢话费)

或许是天意吧,在颍川成婚的那个夜晚,恰巧遇到了冒死前来报讯的徐和,以至于那原本属于二人的甜蜜时间,如同泡沫一样破碎。

随后,救援下蔡、依附袁术、出兵荆州、远赴长安,那一件一件的事仿佛没完没了般涌了出来,以至于成婚半年有余,身为新婚妻子的唐馨儿竟仍是处子之身,这无论在谁看来都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是没有相聚的时间么?

恐怕未必如此……

对于那个罪魁祸首张素素,唐馨儿曾经也一度厌恶这个女人,但是随着相处的日子渐渐增多,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痛恨张素素的资格,反过来说,张素素那般嫉恨自己,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说到底,自己才是插足与陈蓦与张素素之间的第三者。

唐馨儿也曾痛恨强加于自身的命运,自幼父亲双亡的她,仿佛政治下的牺牲一样,被迫深居于皇宫,作为日后的太子妃,作为外戚与朝中清流党人化解矛盾的桥梁。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已经逃离了既定的命运,自己可以把握自己的未来,甚至于,自己还拥有一位对自己无比疼爱的丈夫,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一位从小就与自己关系很是密切的弟弟……

而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

在短短一个月内,她前后失去了大伯、二伯、父亲,在朝廷的打压下,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哪怕是那她唯一倾心的、信任的男人,亦因为自己而险些破坏两人的感情。

更别说眼下,自己总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家,而她,却仍然什么都没有,天下黄巾之首,这个名号让她区别于普通的女子,区别于自己,只能一个人居住那大且空荡荡的屋子……

每每想到这里,唐馨儿不免会暗暗叹一口气,这也是她默许张素素频繁出入自己家的理由,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会将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唯有这一点,她不会妥协……

即便是性格温和、贤惠的唐馨儿,在感情上亦会有几分自私,也难怪,即便换做天下间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会如此。

在成婚之后,望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唐馨儿亦不禁有些着急、有些担忧,也难怪,毕竟她比丈夫陈蓦还要大一岁,而在这个时代,十九岁的女子别说尚未生儿育女,尚且还是处子之身,这件事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自在雒阳决定要跟随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起,她已经等了他两年,说实话,两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尤其是对于爱惜自己容颜的女子来说,究竟还有多少个可以流逝的两年?

她很想将内心的感情对自己的丈夫倾述,但是……

即便柔弱的自己帮不上夫君任何忙,但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他感到困扰呢……

每一天,每一天,唐馨儿默默地履行着作为妻子该尽到的义务,哪怕是与在临睡前夜晚,亦会想到用自己的身躯温热冰凉的被褥,然而默默地、带着那仅有的几分期望,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身旁传来丈夫睡熟时的轻微鼾声……

每一个夜晚都是如此。

只是在今日,她那因为过于失望而发出的一声轻叹,却暴露了这个秘密……

四目交接……

望着丈夫那深邃的双眸中露出几许惊讶与错愕,唐馨儿感觉脸上像火烧般灼热。

怎么会,不是明明睡熟了么……

对视了数息,唐馨儿有些慌乱地转开了视线,但是转念一想,却又好似感觉这样并不是很合适,犹豫着张了张嘴。

“你……”仿佛是心有灵犀般,两人不约而同吐出一个字,然而这却让唐馨儿更加感到尴尬与羞涩。

“夫……夫君还未睡呐……”

“呃,不知怎么,今夜好似并没有什么困意……”陈蓦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显然,就算陈蓦再傻,也不会说出是因为那一声叹息而被惊醒的话来。(!赢话费)

“是……是么。”有些慌张地敷衍一句,唐馨儿偷偷望了眼自己夫君的眼睛,却不想正巧再度与其视线对上,一时间,唐馨儿只感觉胸口一阵乱跳,心慌意乱地背过身去,轻喃道,“那……夫君明日还要早起,且早些……早些歇息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觉醒了贪狼的原因,本来就眼力过人的陈蓦如今哪怕是在这般黑暗的环境下,亦能清楚地看到唐馨儿脸上的惊慌,以及她此刻将双手抱在胸前,蜷缩着身躯的模样。

“……”

凝视着她那或许是因为慌乱而微微颤抖的双肩良久,陈蓦忽然将枕在脑袋下的右手抽了出来,微微转过身去,伸出右手在环过她的腰间后,握住了她那拽地死死的双手。

“呃?”

唐馨儿显然是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发现自己竟然被陈蓦半搂在怀中,就在她倍感慌乱时,耳边传来了陈蓦充斥着歉意的话语。

“长久以来……抱歉,馨儿……”

那短短的一句话,仿佛是是融化冬雪的春风,让唐馨儿心中长久以来的委屈与苦闷都烟消云散,更有甚者,不知怎么,她忽然感觉被陈蓦搂在怀中的自己竟然是那般意外的平静。

“妾身……妾身明白的……”只见她伸出左手反握住了陈蓦的右手,紧紧贴在胸口,闭上眼睛喃喃说道,“五年也好,十年也罢,妾身会一直等着,等着夫君那时许下的承诺实现……到那时候,妾身、夫君、素素,可以选一个幽静的地方,从此不再分离……”

“啊……”

“只不过……”唐馨儿转过头,深情地望着榻旁的丈夫,有些担忧地颦眉说道,“妾身可以等,但是,女子终究有老去的那一天,但愿夫君他日莫要嫌弃妾身年老色衰才好……”

“傻瓜!”望着唐馨儿或许是因为害怕而闪烁不定的目光,陈蓦抽出左手来,将她整个搂在怀中,仿佛安慰般低声说道,“哪有这种事,就算过去十年,馨儿依然这般美丽……”

“妾身可比夫君还大一岁呢……”唐馨儿咬着嘴唇说道,看得出来,这或许是她最为在意的事。

陈蓦摇头一笑,用下巴厮摩着唐馨儿的长发,低声说道,“到那个时候,我不是也一样老得不成样子了,怎么会有资格嫌弃你呢?”

话音刚落,便见唐馨儿抬起头,有些不满地说道,“那还是说会嫌弃咯……”

“呃?”陈蓦有些傻眼,就在他苦思冥想如何哄哄怀中的伊人时,却见唐馨儿掩嘴噗嗤一笑,他这才明白过来,故意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将双手伸入唐馨儿肋下。

“夫……夫君,妾……妾身错了,咯咯咯……妾身认错了,咯咯……不、不要再……咯咯咯……”

“吱嘎吱嘎……”在昏暗的屋内,木质的床榻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足足数息过后,屋内那压抑的笑声这才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就着那从窗户射出屋内的点点星光,榻上的二人正闭着眼睛,相拥而吻。

待双唇分开,唐馨儿用右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随即仰头望着面前的丈夫,聪慧的她,显然从丈夫的眼眸中瞧出了些许,些许让她期待许多却又倍感羞涩的事物。

“素素那边……倘若知道此事,多半会生气的……”

唐馨儿小心地提醒着自己的丈夫,毕竟她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自家夫君带来困扰。

“唔,应该吧……不过……”

“不过?”唐馨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

“咦?唔……唔……”

--三日后,灵璧--

作为下蔡黄巾军黑狼骑统帅,陈蓦在短短三日率军抵达了灵璧,顺利与袁术麾下上将纪灵汇合,可以说,陈蓦的感到,对纪灵而言无疑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刘备不好对付啊……”

在一处山头,仅带着数名护卫的纪灵遥遥指着远处山坳间隐约可见的一处营寨,沉声说道,“陈将军且看,那便是刘备下寨之处……多传那刘备有名无实,不过仅看起营寨之格局,便知此人亦是深通兵法……这几日来,纪某亦尝试过强攻、夜袭,却均不得其效……”

“交过手了么?”陈蓦凝视地远方的营寨沉声问道。

“啊,”纪灵点了点头,回忆说道,“称得上的战斗的,怕是有三次了,起初交手时,纪某还道那刘备有名无实,并不在意,直至两军交锋纪某才意识到,刘备麾下士卒亦是久经沙场的猛士,哦,对,陈将军可曾听说过丹阳兵?”

“丹阳兵?”陈蓦微微皱了皱眉。

“想来陈将军不曾听说过吧,”纪灵微微一笑,遥望远处低声解释道,“丹阳兵素来以勇武闻名,武帝年间大将李陵率五千精兵远征匈奴,却不慎被匈奴八万精骑所围,在后无援兵的情况下力战月余,最终仍有四百余人杀出重围,而那征用的那五千死士,便是丹阳兵……此战之后,丹阳兵从此闻名天下!”

“哦?”转头望了一眼纪灵,陈蓦诧异说道,“将军的意思是,刘备手中这么一支精兵?”

“正是如此!”纪灵凝重地点了点头,皱眉说道,“纪某记得,数年之前,陶恭祖曾上表朝廷,言徐州海域不稳,恳请征兵镇守,当时天子应允,是故,陶谦乃在丹阳征集兵卒六千人,每日操练,以镇守海关,如今陶恭祖病故,那支精兵便落入了刘备之手……极难对付啊!”

陈蓦微微思忖片刻,低声问道,“初战,伤亡如何?”

纪灵苦笑一声,摇头说道,“皆两千上下!”

“……”陈蓦愣了愣,扭头望了一眼纪灵,随即眼中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要知道纪灵麾下有四万精兵,而那刘备仅仅万余,这等悬殊的兵力,其交锋结果竟然是死伤相近,这如何不叫陈蓦倍感惊讶。

按理来说,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军,即便不士气下跌,亦有损于斗志,使得处于劣势的士卒难以发挥寻常的水准,但是……

“丹阳兵么?”陈蓦喃喃念叨了一句,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与关羽、张飞可曾交过手?”

“陈将军说的想必是刘备那二位结义兄弟吧?陈将军亦知二人?”纪灵有些惊讶。

“啊,”陈蓦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早前在汜水关时,曾经过有数面之缘……”

见陈蓦表情淡然、兴致全无,纪灵很识趣地没有追问,抚着胡须苦笑道,“可以说是侥幸吧,此次刘备出征,那张飞似乎并未露面,只不过一个关羽,已足够叫我等头疼不已……”说着,他伸手解开了胸前的挂甲,撩起内衣,露出**的身躯,只见他胸口紧扎绷带,透过那渗血的痕迹,一道至右肩到左腹的惨烈伤口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不是说不分胜负么?”陈蓦疑惑问道,因为根本袁术派人送至他手中的战报,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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