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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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吕布愣了愣,诧异问道,“你知曹军乃是佯攻彭城?”
“是,不过是为了空虚此营的佯攻之策罢了……先假以温侯名义骗地宋宪将军离营,再佯攻彭城,诱使臧霸将军前往援助,这样一来,大营势必空虚,曹仁这才夜袭我军大营!”
“既然你心中明知如此,为何坐视臧霸前往援助彭城?”
望着吕布满脸的疑惑,陈登拱手轻笑说道,“温侯明鉴!大营虽紧要,不过绝非至关重要,而彭城,实乃重中之重,岂容有失?再者,谋划此计者,多半是曹操帐下智囊,岂会算不到这一点?必然是早有嘱托。倘若我大营按兵不动,那曹仁势必会折道前往彭城,那时,可就并非佯攻了……”
“唔!”吕布闻言长长吐了口气,不得不说,陈登的取舍,没有丝毫纰漏,只不过,他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你就有这么大自信能够守住此营?”吕布怀疑地望着陈登。
只见陈登闻言微微一笑,在望了一眼高顺后,拱手笑道,“非陈登自信,皆赖高将军苦战!”
张辽闻言面色一喜,要知道高顺与他关系不浅,可是如今,张辽已从一个伯长升到了骑都尉,而高顺官职却丝毫未见提升,张辽心中多少有些为他感到惋惜。
其实张辽并不清楚,高顺无法升至将军,那并非是功劳的原因,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家伙实在是太不会做人了,满脑袋都是履行将令,丝毫不懂得取悦司,当然了,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高顺确实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将领。
但是令张辽颇为疑惑的是,就在陈登说出那番话时,高顺的眼中显然露出了几许莫名的神色。
“怎么了?高顺?”张辽压低声音疑惑问道。
只见高顺默默望了一眼陈登,微微摇了摇头。
“……无事!”
而与此同时,在据吕布大营十五里左右的林中,被曹操派往袭击吕布大营的曹将曹仁正坐在一块石头仰头望着夜空。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曹仁抬头一看,却见有一名士卒正朝自己疾步走来。
“曹将军,乐进将军派小的前来传话,欲与将军在此合兵一处!”
“唔!”曹仁点了点头,说道,“你且回去告诉乐进将军,我在此等他,毋需急切,需知此地周围皆吕布、袁术兵马,谨慎为!”
“诺!”那传令的士卒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望着那士卒离开的背影,曹仁不禁长长吐了口气,面几许惋惜之色。
可惜了,可惜了……
赖那位郭先生妙计,先派人骗出吕布麾下将宋宪,随后乐进又佯攻彭城、骗出吕营之中的臧霸,致使吕营兵力空虚,合该一举拿下才对,但是……
想到这里,曹仁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麾下士卒,随即皱眉望着自己的右手,即便右手毫无被火烧的痕迹,但曹仁却隐约感觉有阵阵灼痛从手中传来。
“竟然……竟然门炎遁阵!”
而与此同时,在吕布大营南面二十里处的某处山丘之,有一位身穿宽大白袍、头带斗笠的怪人正远远观瞧着吕布大营的方向。
因为斗笠下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是故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但是看此人的身体曲线,却足以证明这是一位女子。
“曹军……退兵了呢,看来吕布营中亦有高明人士……”
此女子的声音如金珠落玉盘,端得是清脆,但不知为何,隐隐能感觉有种忧愁在其中。
忽然间,一股微风吹来,吹得那斗笠之下的面纱微微一动,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只见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位身穿青衫、手握卷的儒士,看其面容,正是当初陈蓦在颍川时遇到的那位算卦先生。
“咯咯,想不到,徐州这一隅之地,吕、袁、曹三家之争,竟使得先生对其关注,倘若吕布、袁术、曹操三人得知,真不知该作何想……”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儒士深深忘了她一眼,忽然抬起手握卷的右手,指着那女子顾自沉声说道,“还嫌天下不够乱么?!”
女子沉默不语,过了足足半响,这才望着北面惆怅地叹了口气。
“先生误会了,小女子没有歹意,只是想见见她,看看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连这都不可以么?”
“是!——如果你那么做了,我将出面解决一切!”
“先生?不……是天道么?呵!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女子忽然笑了,只不过她的笑声中充满了悲伤,充满了无助。
第二卷第126章隐藏的(二)
更新时间:201282618:20:39本章字数:8488
第一百二十六章隐藏的二
夜,深了,而张素素依然坐在黑狼骑屯扎的袁术军北营帅帐当中,右手托着下巴,撅着嘴静静地等候着陈蓦,等着等着,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张素素猛然睁开眼睛,从昏睡中被惊醒,用右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就连额头也不禁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
四下一望,见是熟悉的黑狼骑帅帐,张素素长长松了口气,抬起右手,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她,竟是被噩梦所惊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微微叹了口气,张素素略带不安地望着案摇曳不定的烛火,记不清到底从何时起,她感觉自己夜间做梦时不时会梦到一只狐狸,它有一身通体雪白的毛发,美地叫人炫目,更令张素素感到惊讶的是,它拥有着九条尾巴……
拥有九条尾巴的白色狐狸,自古以来就只有一只,那就是商周时期早已陨落的王兽级妖兽,青丘九尾狐……
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它?
张素素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凭借记忆,它感觉那只九尾狐似乎在梦里想对她述说什么,但是传到她耳中的却尽是狐狸的叫声,一个字也听不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也弄不明白的,她为何会梦到那只九尾狐,并且,那只九尾狐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
“呼!”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张素素微微叹了口气,闷闷坐在床榻旁,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多半是陈蓦为何迟迟不归。
忽然,她胸口莫名地砰砰跳动起来,随即,她猛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悸动,并且有着越来越强烈的迹象。
怎么回事?
感觉着身体的火烫,张素素皱了皱眉,拿起床榻陈蓦一件战袍披在身,几步走出了帅帐,站在帐篷的门口处放眼望向南面。
隐约间,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心底有人在呼唤自己,呼唤着自己去远方的那座山丘……
到底怎么回事?
张素素不安地狠狠甩了甩脑袋,想尽可能地驱除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而就在她远望那座山丘之时,便在那座山丘之,正有两个人彼此对峙着……
“为何?为何连这些许小事都不可以?”
在山峦之,那位身披白袍、头戴斗笠的女子双肩剧烈颤抖着,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情十分激动,倘若斗笠下没有那层薄薄的面纱,或许便能看到这位女子面带愠色的模样。
面对着该女子的质问,那位手握卷的儒士面色丝毫不改,淡淡说道,“天有其律,凡事皆有定数,岂能妄加更改?!”
“定数?”那女子笑了,随即冷笑着反问道,“皆言天道至公,何以独薄小女子一人?我究竟有什么错?何以天要这般对我?”
或许是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那位儒士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摇着头说道,“天道至公无私,何以会偏袒任何人?”
“那么请先生告诉我,”那位女子转过身来,望着儒士沉声说道,“究竟是我今生罪孽滔天,亦或是前世因果未断?何以要我来承受这一切?”
儒士默然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长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种既定的宿命,我想即便换做先生,恐怕未必也会安然接受?女子指的,是平时的先生,而不是那至公无私的天道……”
望了眼那女子,儒士眼中闪过几许不忍,随即仿佛妥协般,摇头说道,“我有言在先,无论你在徐州做什么,我都可以袖手旁观,但唯独有一件事,是我……是我所无法容忍的!”
那女子似乎愣了愣,随即屈身行了一礼,带着几分感激、带着几分恭敬,轻声说道,“多谢先生网开一面,小女子会谨慎行事,不会叫先生有任何为难之处……”
“但愿如此……”
或许是猜到了那位儒士的顾虑,女子轻笑一声,低声说道,“先生且放心,小女子虽说一条薄命,但是却也不甘心做他人傀儡,无论如何,此事一过,小女子便会就此返回汉中,从此不过问世间之事……”
深深望了一眼那女子,儒士暗暗叹了口气,随即身体忽然化作数道清风,消散于天际。
“诸事皆有天定,岂容凡人更改?——愿你好自为之!”
朝着那儒士消失的方向微微一屈身,女子低声说道,“先生告诫,小女子谨记心中……”
--数个时辰之后--
日过晌午,陈蓦驾驭着胯下战马黑风,从吕布大营离开。
一来是他迫切想要回自己营中探寻黑狼骑昨夜的境况,二来,他眼下终究是属于袁术一方的武将,就这么呆在吕布军营中,实在是不像话。
不知为何,看得出来陈蓦的心情不错,因为在两个时辰前,也就是辰时前后的光景,他与吕布交手了一番,在吕布大营中的校场。
说实话,与其说那是交手,倒不如说是吕布单纯地给陈蓦喂招,叫他尽可能地施展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啊,拜吕布的成全,他陈蓦终于踏入了万人敌这个档次!
一想到这里,陈蓦不禁有种莫名的激动。
虽说万人敌之还有吕布这等武神级的武将,但是陈蓦依然忍不住满心喜悦,毕竟,他当初可连站在吕布对面的资格都没有呢!
或许是太过得意忘形,陈蓦终究得到了报应,只见他脸忽然露出几许痛苦之色,下意识地捂住了胸下肋骨。
确实能够得以,毕竟那是吕布失手打伤的,是一开始便告诉陈蓦他只防守、不攻击的吕布失手打伤的,因为陈蓦的攻势实在是太过凶猛了,凶猛地叫吕布感到了几分威胁,从而下意识地出手打伤了陈蓦。
现在回想起来,陈蓦也感觉有些心有余悸,如果那时候不是方天画戟的铁质戟杆,而是戟头小几的刀刃,恐怕他陈蓦早已被吕布切成两半。
倒不是说陈蓦在吕布面前这般毫无招架之力,实在是连陈蓦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可以逼地吕布下意识地还击。
一想到吕布方才那又惊又愧的眼神,陈蓦不禁感觉有些好笑,虽说只不过逼吕布出手,实在没有必要如此高兴,但是……那可是吕布啊,站在天下所有武人之的男人!
万人敌……
万分欣喜的陈蓦不禁握紧了拳头,其实他也说不清万人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对力量的把握,但是不得不说,即便是陈蓦自身,亦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那一丝一缕却至关重要的变化。
正想着,陈蓦策马跃过山涧,随即,他的双眉皱了起来,因为他看到,在不远处的山涧河畔,竟有几名身穿袁术军甲胄的哨骑正围着一位身披白袍、头戴斗笠的女子,且频频出言调戏对方。
说实话,调戏、甚至是强奸民女,这在军纪涣散的袁术麾下军中并不少见,至少陈蓦曾经便听过过好些例子。
“尔等不去刺探敌军情报,在此做什么?!”沉喝一声,陈蓦策马赶了过去。
或许是听到了陈蓦的喝问,那五名身骑战马的哨兵转过头来,见陈蓦身穿一身黑狼骑甲胄,面色大惊,畏畏缩缩地唤道,“陈……陈将军……”
不得不说,当初下蔡陈蓦孤身一人杀入乱军之中,挟持袁术借此要挟其退兵的事迹,早已传遍寿春,就连李纲等袁术麾下将也不敢贸然激怒陈蓦,又何况是区区几个哨骑?
缓缓策马前,陈蓦望了一眼那位头戴斗笠的女子,随即皱眉对那五名哨骑说道,“有这工夫,不如去泗水河畔探探曹军动静!——身为哨骑斥候,玩忽职守,该当何罪?!”几句话就说得那五名哨骑冷汗淋漓。
“陈……陈将军莫要动怒,我等这就去……”说着,那五名哨骑逃也似地策马奔远了,毕竟陈蓦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沉重了。
望着那五名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陈蓦正要策马回归袁术大营,却见那头戴斗笠的女子微微一屈身,用带着几分感激的口吻轻声说道,“多谢将军插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本来陈蓦已打算就此离开,但如今既然对方出言感激,他却不好再就这么走了,在犹豫了一下后,他翻身下了马背,皱眉说道,“近日徐州不稳,战事连连,我劝姑娘还是休要孤身一人在外行走,以免有何不测!”
“多谢将军善言提醒,”白衣女子微微一屈身,随即连陈蓦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斗笠,面纱下的嘴角不禁扬起几分笑意,轻声说道,“将军很在意么?”
“唔?”此时的陈蓦正奇怪地打量眼前这位女子的装扮,闻言一愣,待醒悟过来后尴尬一笑,歉意说道,“恕陈某冒昧了!”
“不碍事的,”女子摇了摇头,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用带着几分惊讶的口吻问道,“将军姓陈?莫不是盛名于天下的颍川黄巾陈蓦?”
陈蓦愣了愣,闻言抱拳说道,“不才正是在下,敢问姑娘何以认得陈某?”
“非是认得,只是听说过将军诸多传闻……比如说,将军心甘情愿为一妖女驱使……”不难猜测,女子口中的妖女指的便是张素素。
听闻妖女二字,陈蓦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渝,一手牵着马缰,思忖说道,“此处非久留之地,姑娘还是早早离去为好!”说着,便欲跨战马离开,却听那女子在身后轻笑一声,喃喃说道,“陈将军……真的很特别!”
“……”陈蓦闻言忍不住转过头来,诧异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他隐约感觉到,对方并非普通人家女子。
然而就在此时,出乎陈蓦意料,那女子竟然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将军想地不多,小女子并未出自寻常人家!”
猛然间,陈蓦的眼中充满了惊骇,望着女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如何知我心中所想?”
只见那女子自嘲一笑,幽幽说道,“据说在古时期,有一只青丘九尾狐,将军听说过么?”
“青丘九尾狐?”陈蓦哪里知道这些,闻言摇了摇头。
“是么……”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带着几分歉意说道,“将军莫怒,小女子并非有意,方才言中妖女二字,绝非是出于恶意,再者,天下间可称妖女者又岂是只有她张素素一人?”说着,她顿了顿,望着陈蓦用一种莫名的口吻,低声说道,“小女子天生便懂得读心之术,能够看到他人心中所想……”
“读……”陈蓦面色微变,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女子。
望着面色微变的陈蓦,女子自嘲一笑,微微转过身去,朝着北面而去。
“……”望着那孤单的背影,陈蓦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喊道,“姑娘且留步……”
“嗯?”那女子转过头来,疑惑地望着陈蓦,却见陈蓦犹豫一下,抱拳施以一礼,歉意说道,“非是有意冒犯姑娘,实在是……”
“实在是匪夷所思,对?”女子咯咯一笑,用带着几丝自嘲的口吻笑道,“小女子不怪将军,谁会容忍自己心中所想被他人看穿呢?况且,这种能力本就不该属于常人拥有,也只有那只古时期的妖狐,才会拥有这般能力?”
听着那带着几许淡淡哀伤的话语,陈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却见他女子转头瞧了他一眼,轻笑着说道,“将军毋需为小女子担忧,所谓世间之事,有得有失、祸福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