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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唐师-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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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愚蠢之极!”左右为难的李治,心中不禁暗骂契苾何力二人,虽然如此,但他却又多有感动,这才是真正的死忠啊,若他有父亲一般的英明神武,也能有臣子甘愿为自己殉葬,那也就知足了。

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儿垂首立于朝堂之上,面无表情,眼角隐有泪光。

他们是外族的降臣,没有任何的背景和靠山,他们最大的靠山就是李世民,他们不结党,也不与其他势力接触,只一味替李世民不断的战斗,他们只死忠于李世民。

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李世民对他们绝对的信任,甚至契苾何力被薛延陀方面俘虏之后,李世民还动用极大的代价,亲自将契苾何力给赎了回来。

哪怕朝中势力再如何嫉妒他们,也有李世民保护着,可以说,他们就是徐真的前辈,徐真跟他们走的是一条道路。

可如今李世民倒了,换了李治上台,他们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可他们的手头上还握着兵权,北荒和西北吐蕃边境,乃至于大草原的诸多降服部族,都听从他们的指挥,如此一来,也由不得李治不对他们产生警惕。

于是他们能够想到的计策,只有殉葬以示忠诚,如此才能获得李治的信任,才能继续为李氏效忠。

他们没有看错李治,也清楚长孙无忌的野心,但他们低估了长孙无忌对李治的干涉能力,他们也没有想到,长孙无忌居然将褚遂良压得死死的,几乎是独揽了朝政!

若论底蕴和资历,十个褚遂良都顶不上一个长孙无忌,于志宁等一干人虽然辅佐了李治好几年,可都是一些骑墙派,见到了房玄龄和李靖的下场,又看着李勣被外放,早已心寒意冷,尽皆不愿搅和朝堂之事。

此时的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是欲哭无泪却又无可奈何,一颗心悬在半空之中,随着李治的迟疑不决而七上八下,自家性命决定于他人的只言片语,这等滋味,真真是不好受!

李治迟疑了一番,终于是狠下心来,轻叹了一声,缓缓抬起了头,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听到这一声轻微的叹息,心知必死无疑,心里懊悔不已,早知如此,还不如找个借口逃到边境去也就罢了,何必回来承受长孙无忌对军中势力的清洗!

然而就在此时,殿门外玉桥上的监察御史却大喝一声:“徐真!汝欲反耶!何以带刀入殿!”

满朝文武一听此言,顿时乱作一团,长孙无忌和慕容寒竹相视一眼,也是好生惊愕了一番,皆不知徐真何以大胆到这等地步,未得圣上允许,带刀入殿可是死罪!

有一次,太宗召见长孙无忌,后者竟然带刀入殿,内卫居然也没有发现,一向善于媚上欺下的封德彝遂谏言,内卫为发现,乃玩忽职守,罪当死;而长孙无忌失误而带入,罚铜二十斤。

对于这等极不公平的判罚,太宗居然也表示了同意,可却遭到了当时大理寺少卿戴胄的驳斥,若长孙无忌乃失误,则内卫未发现,亦同属失误,既同为失误,何以一个判死,一个罚铜二十,生死天渊之别,又当以何服众?

太宗虽然最终免了内卫死罪,然再无人敢带刀入殿,过得这许多年,太宗已经驾崩,第一个带刀入殿之人,此时高坐相位,而第二个带刀入内之人,却是太宗亲手扶植起来的镇军大将军、上柱国徐真!

监察御史怎可让这等荒唐之事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今新君上位,正是表现的好时刻,他又是崔氏一族刚刚升上来的青壮派,见得慕容寒竹在朝堂之上使眼色,当即挺身而出,一副要为圣上抵挡刺客的态势。

徐真也懒得理会,将腰间长刀解下来,单手横于胸前,一声暴喝道:“汝可认得此物!还不速速跪下!”

那监察御史眯起鼠目一看,长刀的近柄处刻有一个疑似“峤”字,刀柄上却是鲜红的几个小楷,赫然刻着:“征伐四海,管杀不管埋”!

若只是这句话也就罢了,让人惊骇的是,那行字的落款,却是“李世民”!

唐人性格豁达,王公贵族在寻常升斗小民面前,或许都会以自己的名字来自称,李世民经常用自己的全名来称呼,再加上他的书法很鲜明出众,飞白体更是一绝,朝臣特别是文官,又岂能不认得太宗的手笔,这刀柄上的字,确乃太宗真迹!

大唐朝堂之上少有跪礼,群臣与皇帝坐而议事,只有格外严肃庄重的场合,才会行跪拜礼,可如今太宗刚刚下葬不久,徐真这样一位镇军大将军兼上柱国,手持太宗钦赐的御刀而来,他一个小小监察御史,又刚刚上任,当即被吓得噗通跪了下来!

连一直宿卫着禁宫的程知节都没能拦下这柄刀,任由徐真带刀而入,这刚刚上任的监察御史,又如何能扛得住徐真的威压!

徐真举着长刀,一步步走入朝殿,心头却涌起无数个画面,那是李世民私下召见他的画面,他还记得李世民脸上或慈爱或戏谑,又或不肯服老的表情。

还记得第一次见得这柄长刀,李世民与他说起殷开山和这把宝刀的诸多渊源故事,记得李世民问他想要些什么,徐真当时就想到一柄刻着“民族英雄——xxx赠”的杀猪刀,那个电影画面在他脑中浮现,他竟然开口,请李世民在他的刀柄上赐字。

李世民饶有兴趣地问徐真:“徐卿,你想让我写些什么?”

徐真当时嘿嘿一笑,不太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道:“小子愚钝,也没什么文才,圣上随意就好,不过。。。不过最好能够霸气一些。。。也好吓唬人不是。。。”

当时的李世民见得徐真这副滑头样,也是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头,他年轻之时也是颇为跳脱的小子,被徐真这等神色勾起了心思,玩心大起,就写下了“征伐四海,管杀不管埋”,还开玩笑一般在后面署名,李世民!

后来这柄刀被他赐给了徐真,这柄刀从此成为了御刀,只是从来没人这么不珍惜御赐之物,而后的大小数十战,徐真皆赖此刀,辽东救驾之后,李世民见识了这柄长刀的威力,更是为这柄刀正名,老臣子又有谁不清楚这柄刀的来历?

长孙无忌是追随着李世民征伐高句丽战场的,他自然清楚这柄长刀背后的意义,若不含糊,见到这柄御刀,就如同见到李世民亲临一般了!

然而徐真大摇大摆带刀入殿,嚣张至极,他长孙无忌又如何能忍,当即腾然而起,指着徐真大骂道:“竖子何敢如此!带刀入殿,图谋不轨,惊扰圣人,该当何罪!”

金陛左右金瓜武士纷纷上前来戒备,内卫也从隐秘之处显出身形来,这些人要么是百骑,要么是北屯营出身,徐真早先又担任过翊卫中郎将,他们早已对徐真拜服得五体投地,哪里真敢对徐真动手,再者,他们素知徐真智勇双全,脑子又不是被驴踢了,若要行刺,还会这般光明正大?

李治虽然对徐真大有改观,但也不知徐真意欲何为,反倒是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两人双眸陡然一亮,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

徐真走到陛前,双手高举长刀,缓缓放在地上,又解下自己的红甲,轻轻放在长刀的后面,这才单膝跪地道。

“圣上,此红甲乃太宗亲卫天策军之神甲,伴随徐真踏入军旅,这长刀原属殷开山,而后被太宗钦赐于臣,二者皆伴随徐真多年,今日,徐真卸甲解刀,恳请圣上收回左屯卫大将军一职,臣徐真,愿意与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两位将军,共同殉忠!”

徐真此言一出,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二人顿时老泪纵横,特别是契苾何力这位老将军,早在吐谷浑战场之时,他就对徐真刮目相看,内心寄托厚望,终觉得徐真并非寻常之辈,有朝一日必定飞黄腾达。

是故对徐真也是照顾有加,二人由是交厚,徐真带刀入殿,他就已经知道,此子必定是来解围的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徐真的解围手段居然如此的激进极端,虽是以退为进,然而无论是长孙无忌慕容寒竹,还是新上位的李治,可都一直将徐真视为眼中钉啊!

若李治一个想不开,只需要吐出半个“准”字,长孙无忌就真的要将徐真拖下去殉葬去了!

李治的双眸之中爆发不可捉摸的异色,他直勾勾地盯着徐真,似乎看到了一个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的人一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感业寺外李治受挫

徐真单膝跪于朝堂之上,身前放着卸下来的太宗钦赐刀甲,李治阴晴不定,迟疑未决,长孙无忌和慕容寒竹眉头紧皱,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却是感激涕零,而满朝文武一如李治那般,仿似真正开始认识徐真此人。

不可否认,徐真从入伍至今,骁勇果敢,百战不殆,虽为后进之辈,然一身战功赫赫,又得二李(李靖和李勣)真传、李二(李世民)栽培提拔,上柱国的勋号虽然有些沉重,但不得不承认乃名符其实。

这样一个徐真,确实给人一种有勇无谋的印象,然而今日他以进为退,从中巧妙斡旋,用自己左屯卫大将军的官职来力挺契苾何力二人,又足见其智慧,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李治继位之后,十六府卫的大将军绝大部分都进行了调换,武卫调到了骁卫,监门卫调了金吾卫,千牛卫又调到领军卫,彻底打乱了兵权的掌控,以致于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想要造反都无法掌控兵马。

其中只有程知节、尉迟敬德和徐真并未调任,仍旧保持着原先的军职,程知节乃领飞骑军将李治从翠微宫护送回来的功臣,而尉迟敬德则死守皇宫,至于徐真则是奉了托孤密诏。

若说李治要削弱其中一人,那么必是徐真无疑,若换了以前的李治,如今正好趁机削去徐真的官职,让他当个安乐郡公也就罢了。

可上位之后,李治才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感受到来自于长孙无忌的压迫,他才明白李世民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哪怕他跟徐真过往有多少龃龉,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若削弱了徐真的力量,那就真的没人拥有足够的能量,来替他李治制约长孙无忌。

帝王心术,无非平衡二字,李治虽然初初上位,但很快就在朝堂的骚动之中,领悟到这一点。

长孙无忌和慕容寒竹也很清楚,徐真前两日才刚刚掏出太宗的密诏,展示了自己托孤重臣的身份,褚遂良上不得台面,若徐真再被削,长孙无忌一家独大,相信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于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出现了,那些平素里对徐真多有嫉恨,口口声声要拉扯徐真下台的文武官员,竟然开始为徐真说情,将徐真过往功绩都摆上台面来,力劝李治留下徐真!

李治又如何看不懂这些大臣们的小心思,只见他冷笑一声,待朝堂寂静下来,这才柔声道:“三位爱卿忠君体国,乃我大唐基石砥柱,又何以轻言殉忠,朕初临大位,百业待举,正是需要人手之时,三位爱卿暂且好生修养,今后这朝堂必多有仰仗,徐卿,快快起来吧。”

听到李治如此一说,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总算是心头大石落地,徐真谢恩而起,与李治对视一眼,二人眼中意味,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治心意已决,虽然拒绝了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为太宗殉葬的请求,但对此二人还是不放心,又将他们派遣了出去,只拨付了几百人,让两人领兵到于阗国去,劝降于阗国主伏信入京朝见。

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自是欣然领命。

徐真最终还是再三请辞,卸去了左屯卫大将军的职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李治安心,李治果然眼角闪现不觉的笑意。

从朝堂回来之后,徐真就一直赋闲在家,与阎立德和姜行本李淳风研究秘密大计划。

要说这姜行本,徐真心里也是担忧,盖因在辽东之时,姜行本随军而战,攻打盖牟城的时候中了流矢,诸人皆以其不活,圣上更是好生哀伤了一番。

然而刘神威却跟着徐真的部队,徐真见状,慌忙让刘神威一番抢救,总算是将姜行本给救了下来。

可徐真分明记得,史料上记载,姜行本就是死于盖牟城一战的,自己这么一救,又要坏事了,于是班师之后,徐真就让姜行本辞去了官职,尽量低调行事,不可抛头露面。

这姜行本与阎立德一般,都是痴迷于器械创造之人,徐真所要建造之物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沉浸其中而不可自拔,深居简出,哪里还有心思出去见人!

李淳风精通计算和占测,又常伴徐真左右,见识徐真种种不可思议之举,早已将徐真当做神人,加上摩崖和苏元朗都是隐世的老宗师,这一堆能人异士相聚一处,自是甘之如饴。

李治到底还是对长孙无忌起了戒心,先以叠州都督李勣为特进、检校洛州刺史,到了九月中,又任命李勣为尚书左仆射,李勣终于是顺利渡过了考察期,正式进入到新君李治的核心班底来。

徐真听闻李勣回京,连忙到府上去拜谒,他此时无官一身轻,就顶着一个镇军大将军和上柱国的头衔,安安乐乐地过日子,时不时会进宫去见见李明达,以解相思之苦,倒也乐得自在。

盖因朝堂之事皆由顾命重臣长孙无忌和于志宁褚遂良等处理,李治多有被架空之感,只懊恼当初不该太过倚重长孙无忌,心中只是郁郁,遂换了私服,伪装了一番,又命内卫乔装打扮,随行至感业寺散心。

李治之所以选择了感业寺,并非因为感业寺乃禁苑内的皇家寺庙,而是因为与他有私情的武媚就在感业寺之中,依照后宫之例,与诸多未有子女的嫔妃一同在此出家为尼。

经过了几个月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远离尘世、面壁修佛的比丘尼生活,武媚褪去了娇媚妖娆,却又增了几分清丽典雅,素净青衣紧裹修长的身躯,掩不住那日益成熟的完美娇躯。

李治并未大肆张扬,扮成信徒低调而行,内卫来报,称武媚正在后院僧房,李治脚步越发轻快起来。

到了这僧房前面,让内卫四围警戒,李治独自入了僧房之中,却见得武媚正探身弯腰,在上香膜拜,那蜂腰不足盈盈一握,紧薄的僧衣却包不住丰腴如蜜桃一般的翘臀,转身回眸之际,秋波流转,平静之中却又泛起不甘寂寞的幽怨,李治顿时被这等风情惊呆了!

内卫们如同雕像一般守在僧房外面,过了两个时辰,李治才从僧房之中缓步而出,神色轻松,脸上红潮未退,但心情似是大好。

即将走出感业寺之时,李治还不舍地回望了一眼,似乎穿越重重院落,正有一双美眸在于自己神情凝视。

然而当他走出感业寺外面,笑容却凝住了。

长孙无忌带着御辇和仪仗,不知何时已经守候着了感业寺门外!

李治的脸顿时通红起来,就好像做贼被抓了个现成一般!虽然长孙无忌没有明说,但很显然,这位“元舅”已经知晓了他的“小秘密”!

“圣上刚刚登上大位,满朝文武都指望着圣上再续贞观盛世,臣不得不犯颜而谏,望圣上莫要嬉戏而荒废了政事…”

长孙无忌虽然说得隐晦,但李治心里有鬼,脸上根本挂不住,只觉诸多内卫和仪仗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浑身不适,那目光如一道道钢针扎在身上一般难受,此时只能唯唯以对,心里却是恨透了长孙无忌!

圣驾回到了半途,却又倏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人冲撞圣驾,内卫一个个按住刀头,长孙无忌更是退回到御辇边上。

李治透过帷幕,见得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以头抢地,血流满面,竟是拦驾告状来了!

若换了平时,让侍卫将人拖下去,交给有司处置也就罢了,可李治刚刚才在长孙无忌面前丢了面子,想着当了皇帝,自然要有些传说佳话,好让国民传颂,这等拦驾告御状的戏码,正是草民们最为津津乐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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