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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十国千娇-第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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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船上的铜钟被敲响,剩下的几艘船上都挂上了黄色的蛟龙旗帜。迎面过来了许军近海战船,那船上挥舞着兴王府的红色旗帜,不一会儿便有两艘小船划着靠拢过来。

小船上的人抬头望着船舷上黑洞洞的炮口和甲板上穿着禁军衣甲的人,当即便喊道:“兴王港就在不远,贵军可须靠岸?”

王德芳身边的一个文官回应道:“请兴王府战船带路!”

小船上的人又问明白这支军队的番号,当即便划回去了,连甲板都没登上来……那些炮和装备,只有大许禁军才有,确认是自己人无疑。

那地方战船随后把这支属于大许禁军的船队带引到附近的兴王港。

船只抛锚之后,将士们分批离开海面,上岸去了。王德芳则依旧留在船舱里,他的心情十分沮丧,当晚便点灯写奏章上奏东京。

听着海港里的浪声,夜色已经渐渐降临,岸上却是灯火通明;每当有商船和战船靠岸,都是酒肆和窑子忙碌的时候。那音律的声音和放浪的笑声在船舱里也隐约可闻。王德芳翻看带回来的海图和几包种子,寻思了半天,希望仅有的这些东西能让他免罪……

等离船的将士们回来,这时王德芳才听说了今年皇帝病重、国内纷乱的事,一时间颇有些感概。远航一年,正有沧海桑田之感,差点兴起这次远航的王朝都不复存在了。

这次航行,王德芳损失了战舰十六艘、蛟龙军精锐将士上千人,送出去了大量的丝绸瓷器和珠宝,耗费军费无数;相比蛟龙军从日本国得到了大量银矿,他这次几乎什么都没捞着!

实在很不顺利,他们先和大食船队一起西行,果然经过官家说的马六甲,到达了朱罗国(印度),向朱罗国王朝递交国书和礼物,也得到了一些回礼。不过返航时,船队遇到了风浪,好几艘战舰撞到了礁石覆没,大食人向导也因此丧命。

接着王德芳迷路了,转悠月余才找到马六甲海峡;通过海峡时欲在岛上补充水、维修船只,晚上又被朱罗国人夜袭,被烧毁了一只战船。天亮后王德芳恼怒不已带兵洗劫了两个寨子,但又怕孤军危险,赶紧强行通过了海峡,然后北上。

几经周折,出没不定的风浪和暗礁威胁着许军船队。等他们终于回国时,就只剩两百多人和五只船。

……及至东京,王德芳接到了皇帝召见的圣旨,以及奏章批复:弊在当下,功在千秋。

他赶紧收拾体面进宫面圣。走过巍峨的城楼宫殿,王德芳来到议政殿时,冬日明亮的光线中,朝廷最高位的文武侍立两边,目光纷纷投到王德芳脸上。

皇帝隆重的亲自召见,王德芳上前跪伏于地,拜道:“末将有负陛下所托,请陛下降罪!”

“平身。”郭绍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面,说话中气十足,全然没有了传言中重病迹象了,“那些暂时看不到好处,却有长远利益的大事,正是朝廷职责所在,如兴修水利、开疆拓土。王都使以下诸将士此番斩荆披棘,开拓新土,功在千秋。朕下旨,抚恤重赏远航将士。”

王德芳道:“谢陛下恩。”

众大臣却缄口不言,连枢密使魏仁浦也没有夸赞王德芳,气氛有些沉闷。但郭绍的想法显然不同,公元十世纪就能从海路到达印度,这本身就是一种壮举,根本不是损失的军费可以衡量的。

郭绍拿起御案上的棉花种子传视群臣,又道:“丝绸精贵、出产稀少,又不结实,麻布却太粗糙不耐寒,只有棉布适合大量产出,而西域棉花应有不足,只限于西北边境种植,西域棉布贵比丝绸。王德芳带回来的种子若能适应大许气候,这便是此番海航极大的益处之一。”

众人听罢只得齐呼道:“陛下英明!”

这些附和有几分真,便不得而知了。郭绍没法说服大臣们,连他自己也找不到足够的理由……但心里就是清楚,依照后世的见识,从纺织业开启工业的先驱是世人走过的光明大路。而开拓商路,尽多地获得原料、市场,也是刺激贸易和产生的重要途径。

他在一本卷宗上勾画着自己独特的大局,最上方写的“工业”成为了一个疯狂又遥远的梦想。郭绍无法做出蒸汽机,此时也没任何人做的出来,但那是一个方向和远见。

王德芳又在议政殿痛斥朱罗国,收了礼和国书,却在海峡袭击大许船队。但朱罗国太远了,此时毫无办法。

……次日,司天监高守贞进献“牵星板”,得到了郭绍的重赏,并下旨赞其成就与汉朝张衡并列。

望星术从东晋时期就出现了,高守贞也会此术,通过观测星辰来推算方位,但难度极大,只有精通天象的人懂得此术;用处也只有在茫茫无际的海上。

郭绍不溃余力地向海航投入军费,让高守贞揣测到了圣意,便将望星术归纳制作,弄成一种仪器,便叫“牵星板”。

郭绍对此物完全不懂,但根据高守贞的描述,他认为这是一种古代粗糙版的“卫星定位”技术。这个发明极大地增加了郭绍的信心,他在内心深处已开始酝酿第二次远航!

不久大朝之时,郭绍对一干人论功行赏,高守贞也列于大功前列。

上朝时郭绍没有与皇后一起临朝,今天却是携党项女子李贤妃上朝。那天郭绍在养德殿取消了见大臣,白天就和李贤妃共赴巫山,现在看起来更加宠爱李贤妃。

李贤妃得宠,党项首领李彝殷被豁免了大罪,并被封了秦国公、平夏行省大都督。不日李彝殷将前往夏州出任平夏地区名义上的最高职务,并召回逃亡的子孙前往东京居住。

许多官民津津乐道党项美女李月姬的艳名,因为美貌让全家都萌封高位。但中枢大臣则认为此事的因果颠倒……正因皇帝想稳固平夏党项,用李彝殷收买人心,所以才宠爱李月姬。

杨业、高彦俦、刘仁瞻因河东大战的军功,直接受封开国侯,冯继业因俘获李彝殷,也封开国侯。大朝上欢喜一片。

折德扆、李彝殷这等人是国公;杨业等有大功的人才封开国侯,却十分高兴……

大许爵位实际是两套体系,一种是继以往朝代的爵位,有异姓王王(如符彦卿是魏王)、地名国公等名号(如秦国公、夏国公),这种爵位只是地位高,有名声,实际朝廷并不给予俸禄,相当于一种荣誉;而另一种武官通过实实在在的军功得到的爵位,就是大许特有的贵族等级。六国公、开国侯、伯爵,有丰厚的俸禄,分级别的世袭罔替。

杨业等人得到的开国侯爵位,就是后者。这一类爵位有实利,更可以通过战功继续晋升爵位。

李处耘死后儿子继承了开国公,但罗延环死后,护国公的位置还空着。世袭罔替的六国公之一,与大许王朝共享天下,武将们都盯着那位置;直接封护国公的机会太小,除非灭国之战,首先要成为开国侯……这便是诸将激动的主要原因。

接着皇室在金祥殿设庆功宴,君臣同庆。杯盏交错,丝竹管弦,舞姬在木台上轻快地起舞,欢快热闹的气氛仿佛渐渐扫除了数月的阴霾。

郭绍当众喝了不少酒,离开宴席至养德殿休息。这时京娘进来了,她上前抱拳道:“陛下,王使君(王朴)叫妾身禀奏兵曹司的一个重要消息。”

“且说来听听。”郭绍灌着茶水醒酒,随口说了一声。

京娘道:“辽国萧思温卸任北院枢密使,任北院大王;耶律斜轸则新任北院枢密使。”

郭绍听到这里,立刻把茶杯放下了。

辽国最有实权的官职是北院枢密使,掌管全国军事;北院大王契丹名称作“夷离堇”,只是四大院之一,名义上是几个大部落首领而已。

雁门关之围显然让萧思温难脱干系,因此以放弃最高军事首领的方式来化解国内矛盾。

郭绍沉吟道:“这样还不够回报萧思温,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第八百七十九章战和

辽国上京已是冰天雪地,寒冷将持续到来年春季。

杨衮裹着厚厚的皮毛,走进帐篷拍了一下身上的雪花,见里面有个人正在砌砖。那是个中年汉儿,身上穿着羊皮缝制的短衣,干着活手上全是泥。汉儿转头看了一眼杨衮,竟未鞠躬执礼,依旧一边干活一边开口用汉话说道,“这叫炕,据说许国皇帝到北方打仗时,夜里难耐严寒,便用土砖砌灶、灶上搭铺,无论多冷的天儿睡觉都不会冷。”

“上京还有别的奸细?”杨衮不理会他的话,沉声道,“万一别的人被逮住,供出你来怎办?”

汉儿看了一眼帐篷外面鹅毛般的大雪,低声道:“杨公放心,无论抓住谁也供不出我来。”

杨衮问道:“何以见得?”

汉儿道:“杨公这样重要的人,兵曹司有一条单独的路子,单线联络。上京除了杨公没人知道我是谁,上面分司只有一个人与我联络,负责传递上京到东京的消息;而那分司不在辽国境内……杨公当上了官,愈发怕事了哩?”

杨衮恼道:“萧公一倒,你们就别想威胁我了。”他想了想又恼道,“河东之事,无凭无据,我不会承认!”

那汉人却不恼怒,反而好言道:“杨公,咱们何曾想威胁你?”

杨衮冷笑看着他。

那汉人语重心长道:“将人当作奴隶早已不合时宜,这是相互有利之事。杨公与咱们互通有无,岂能没有好处?比如现在杨公接手了范忠义的细作,在下就有个消息要透露给您,开春后许军会对东北用兵。”

杨衮道:“谁知真假?就算消息属实,之前河东的假消息让辽军吃了大亏,现在没人敢轻信。”

那汉人道:“打探到消息是杨公的事,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说罢将几张纸从怀里掏出来,递给杨衮。

杨衮猛地抓了过来,大步出帐,回头冷冷道:“干完活赶紧走!”

撩开厚实的帘子,呼啸的风声骤然变大,外面风雪依旧。起伏的旷野上白茫茫一片,上京的房屋、帐篷和人马都仿佛隐藏到了风雪之中。

杨衮仰头看着满天的雪花,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希望冷风能让他清醒。刚才他说了一些比较强硬的话,只是吃准了许国人不愿意卖了他……因为他已官入北院,对许国人用处很大。但是,杨衮又怎敢与许国人撕破脸?那几万将士的性命可不是小事,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牵扯到杨衮头上,他肯定完了!

他站了一阵子,便走进藩篱内的另一顶毛毡帐篷里。一个女人正跪伏在地上,拿竹筒小心地吹着炉子里的炭火。杨衮道:“等炕修好了,呆那边暖和。”

女人点头应了一声,继续“呼呼”吹着火苗。

杨衮便拿出刚才的纸,掌灯细瞧起来,上面写着大辽安插在许国的“奸细”报来的消息,“奸细”是汉儿的缘故,用汉字书写。

就在这时,有人在帐篷呼喊,杨衮出去一瞧,来人鞠躬道:“枢密使请杨府事到府上议事。”

“我换身衣裳就来。”杨衮答道。

北院枢密使现在是耶律斜轸,耶律斜轸多年身居高位,不住帐篷,在上京北城有府邸。契丹人大部依旧是游牧习俗,只有中枢大臣才在北城有定居的宅子。

杨衮来到耶律斜轸府上,顿时感觉暖和多了。

大厅里除了耶律斜轸,还有萧思温、耶律虎儿以及几个部落贵族。耶律虎儿见到杨衮十分热情地打招呼,因为杨衮救过他的命。耶律斜轸淡然道:“咱们正谈起丹东国(渤海旧地)的局面,杨府事对许军颇有见识,我便派人叫你来谈谈。”

杨衮鞠躬罢,当即便把怀里的纸摸了出来,递给耶律斜轸:“下官刚不久才得到的消息。”

几个人传视,果然耶律斜轸嘀咕道:“这消息属实?”

杨衮道:“原来范忠义那些奸细,大多都被许国捉拿了。这些细作是重新收买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查出来罢。”

耶律斜轸道:“许军在锦州龙山(葫芦岛)修建堡垒,显然有东进之图。丹东国是义宗龙兴之地,决不能有所闪失!”

杨衮明白耶律斜轸提到义宗的意思。当年太祖灭渤海国,辽义宗耶律倍就是第一任东丹国王;耶律倍遇害之后,继任丹东国王的又是义宗的长子耶律阮,耶律阮既是辽世宗……

虽然东丹国之后废除了国王,地盘成大辽朝廷直属,但义宗一脉在这地方安置了很多自己人;故东北渤海旧地是义宗一系的根本所在,也是大辽国力的重要组成。

萧思温道:“许国缺马兵,此番若深入东丹,必能败之!”

耶律斜轸却又道:“大辽这几年折损消耗太大,河东新败,再将仗打下去,恐怕绝非好事。”

萧思温皱眉道:“难道要放弃东丹,契丹诸部落收缩势力,遁入草原?”

“本帅的意思,议和。”耶律斜轸沉声道。

萧思温的脸“唰”地一红:“大辽若是求和,威信何存?”

气氛顿时凝固,别的人都没有吭声。杨衮也不愿轻易表明主张,以免遭人攻讦。他刚刚才依靠耶律斜轸的兄弟在大辽朝廷有了立锥之地,根基未稳,诸事不得不谨慎行之。

耶律斜轸道:“大辽多年内乱,但并未伤筋动骨,真正动摇实力的两次大败,都是与许国的大战。一次幽州耶律休哥之败,一次河东萧咄里之败,精兵损失惨重……另有平夏援救李彝殷时,杨衮也折损了不少。若不能化解此局面,大辽难以维持现今的势力。”

萧思温仍旧摇头:“大辽要以弱示人,才是臣服部落想铤而走险的大祸之源!”

厅堂里就这事儿争论不休,杨衮前来是对战术出谋划策,现在却无从说起。直到旁晚,大伙儿不欢而散。

杨衮和萧思温一起出耶律斜轸的府邸,临别时,萧思温握住杨衮的手叹息道:“原本以为杨业的事儿能成,你立了功,老夫便设法让你官复原职、恢复封地,不料范忠义那厮坏了大事!杨将军身怀大才,却只能做个小小的府事,实在可惜!”

杨衮听罢心里骂了一声,鞠躬道:“多谢萧公,当初下官在平夏大败,能留得性命已是万幸。”

萧思温点点头,上马道别。

……这世上似乎并没有牢靠的关系,昔日的好友和同盟,如今好像在渐行渐远。萧思温感觉到耶律斜轸与自己的政见大不相同。

不能说耶律斜轸的主张是错的,只是考虑不同罢了……萧思温也不愿意相信耶律斜轸是软弱之人!

萧思温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熊熊燃烧的幽州城,被夺走的土地,被杀戮的无数契丹人!他一直没有轻视“南人”,这几年以来,担忧变成了现实。

要向仇寇和他一生的大敌屈膝?萧思温犹自摇头。

契丹人以武立国,宁折不弯!

更有一件难以解决的事……谋刺许国皇帝郭铁匠,萧思温是罪魁祸首。如果大辽主动向许国求和,这事儿怎么了?郭铁匠会为两国太平,大度地不予计较;还是把萧思温自己当作一个议和的条件?

次日一早,萧思温便去了上京皇宫,皇帝耶律贤已在众侍从的服侍下收拾妥当要处理奏章了。

萧思温上前鞠躬,以君臣礼相见。说了一阵话,萧思温便不动声色地说道:“许国郭铁匠乃淫邪之辈,恐怕小女燕燕已是难逃魔掌……”

十八岁的耶律贤脸上顿时涨红,羞愤之色溢于脸上。

萧思温又好言劝道:“只怪燕燕没有福分,大汗应早在萧氏族中择一人为后。”

耶律贤情绪有点激动,双手握着拳头道:“国家如此,朕哪有心思?”

萧思温好言道:“事关国本,大汗立后亦是国家大事矣。”

耶律贤本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虽然很生气的样子,却依然让步:“朕但听诸大臣之言。”

萧思温上前沉声道:“大汗若念想燕燕,族中女子甚多,总有相貌相似之人。”

萧绰是萧思温的亲生女儿,若是相貌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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