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天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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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铛,叮铛~~”悦耳的编钟敲打声从熊秉所在的大厅中传『荡』开来,熊秉半睁着朦胧醉眼咧着散发着酒气的大嘴,一手搂着一名红衣女子,一手正『逼』着另一名白衣女子将手中酒盏里的美酒尽数喝干。
“来,来,来!再陪本将军痛饮一杯,本将军倒要看看单姬你到底有多能喝!”熊秉又往空了的酒盏里倒上慢慢一盏的酒水,自己喝了一小口后又递到那白衣女子的身前,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淫』『荡』。
“哎呀将军~人家喝不下了,还是让陈姬妹妹陪将军喝吧。”白衣女子强忍着胸中翻江倒海的吐意,勉强对熊秉陪笑道。
见单姬推搡着不肯喝自己递过去的酒水,熊秉有些不高兴的将酒盏放于案几上,一手搂着单姬的细腰将单姬拉到自己身前『揉』捏着单姬光滑的小肚子:“才喝多少就说不能喝了?莫非是以为本将军醉了,哄骗本将军吗?”
单姬今天已经喝了三大盏的酒水,再加上昨日在房中被熊秉折腾了半夜没有睡好,不仅肚中翻江倒海而且脑袋中也晕晕沉沉的。再被熊秉的大手抓着自己的肚子这么『揉』捏,单姬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吐意,哇的一声将肚中刚刚吃下去的菜肴和更多的酒水,尽数吐在熊秉的身上。
熊秉被那腥酸的气味一冲,再看着身上黏糊糊的『液』体,脸『色』顿时变的铁青,站起身来对着单姬就是一巴掌:“贱人!安敢如此!!”
单姬吐完之后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顿责骂,正准备跪下请罪的时候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熊秉大手的一记重击。被打懵了的单姬呆呆的看着暴怒的熊秉,这并不仅是因为她挨了一巴掌后耳鸣目眩,而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敢相信,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竟然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这么狠心的责打自己。
“贱人!!竟然还敢瞪着本将军?难不成是心存怨恨吗?好胆!来人啊,将这贱人拖出去,打入大牢择日处斩!!”自那日大败后熊秉的脾气本来就易暴易怒,再加上今日酒精的催化,看到单姬敢‘无视’自己将军‘军威’后,熊秉更是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招呼起门外的亲卫就要将单姬打入死牢。
96丑恶嘴脸遭人嫌,持强凌弱现世报。
“来人啊,将这贱人拉出去打入牢中,择日处死!!”熊秉一脚踹翻单姬,丝毫不念当日在床榻上与这位佳人欢好时许诺的天长地久,直接宣判了单姬的末日。
单姬光泽亮丽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为自己求饶的话语。并非是单姬这个小女子真的不怕死,而是这短短片刻的功夫,刚刚还搂抱着自己,与自己嬉笑玩闹的男子突然就变成了宣判自己的无情人,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单姬这个并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可怜女子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整个人好似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连呼喊求饶的气力也没有了。
陈姬往日与单姬表面上的关系并不好,其实暗地里两人的关系好的犹如亲姐妹一般,之所以要装出争风吃醋的样子,完全是为了满足熊秉的病态心理。可是眼见熊秉这个冷血之人就要让人将单姬打入死牢,陈姬这时候再也无法忍下去了,直接开口向熊秉替单姬求饶起来:“将,将军,姐姐也是无心之失,还望。。。。。”
“住口!这贱人对本将军如此不敬,不杀她本将军颜面何存?若是你再多说半句,本将军便将你一并治了罪!!”熊秉感觉只有在自己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才是自己最威风的时候,所以当他在享受这个感觉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干扰。
陈姬还是心有不甘的想要说些什么,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由自己和单姬姐姐伺候了半年多的男人,会连一点旧情面都不念,真的会将自己和单姬姐姐一并处死。而且生『性』善良的陈姬,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关系其实非常要好的单姬姐姐,就这么与自己生离死别,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还要再试一试。
“祸事了!祸事了!!秦军来了,秦军进城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连滚带爬的人影突然撞开堵在门口的亲卫军士,冲入房中面『色』扭曲的大声呼喊着。
熊秉大张着嘴巴,有些痴痴傻傻的看着那名前来禀报的军士,半响之后才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秦,秦军?进城了?进我们鄢陵城了?”
那名军士看着长得好似一头肥猪一样的熊秉,真恨不得从腰间抽出利剑,将他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捅个稀巴烂。但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一众熊秉的亲卫,这么军士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大声回答道:“数万秦军铁骑从东门、西门、南门、北门同时侵袭城池,守备城门的军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秦军骑兵一股脑的冲进城来,将军若是再不去指挥众军士,只怕鄢陵城可就要陷落在秦军的手中了!!”
熊秉此时哪里还有刚刚表现出来的‘威风凛凛’,只见熊秉在得到更准确的情报后,也不管身旁案几上摆着的菜肴和酒水,直接一屁股坐在堆满了酒菜的案几上,原本因为喝多了酒水而变得通红的肥脸更是变得苍白无比。
“为什么秦军要来打鄢陵,他们不是在平舆大胜一场后,兵进寿春了吗?而且为什么鄢陵之中有近十万的军士,确还是让秦军这么轻易的攻了进来?”熊秉此时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思去指挥什么军队?想起当日在平顶坡那两次惨败,熊秉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试着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场景从脑海中丢掉。
‘那两次惨败与秦军骑兵之手,你这蠢货以为就你一人心中惶恐不安吗?再次遇到那些犹如鬼神一般的秦军铁骑,又有多少人还有胆量用血肉之躯去抵挡那些秦国铁骑的冲锋?’那军士也就敢在心中嘀咕着,真要他将这些话说出了自然是不可能的。
“快!快去准备行装,待会我们从北门冲出去!!”就算是熊秉这样的蠢人,也知道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在这里浪费。不过他可不是急着去统帅军士去与秦军的骑兵对抗,虽然秦军的骑兵在城中威力必然会大减,可是熊秉却并没有与他们一战的勇气。现在熊秉心中的头等大事,便是如何能冲出鄢陵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至于鄢陵最后会不会落入秦军的手里,这个倒是不在熊秉的考虑范围了。
“可是我们若是走了,城中的其余兄弟怎么办?鄢陵城又怎么办?难道大人就这么将鄢陵城拱手让与秦军手中?”那名军士有些气愤的嚷嚷道。
熊秉顺手拿起自己屁股旁一个鸡大腿,狠狠砸在那名军士的脸上,用沾满油渍的肥手指着他大喝道:“好胆!!本将军乃是鄢陵城守,你一个小小的军中士卒竟然敢对本将军不敬?莫不是活腻了不成?”
“呸!亏你还知道你自己是鄢陵城守!这些年来,你除了在鄢陵城内吃喝玩乐祸害百姓,你还为鄢陵做过什么?我楚国原先并不逊于秦国,却都是因为像你这般无能之人故而国力衰败,乃至有今日亡国之忧!今日秦军攻入城池鄢陵城危在旦夕,你身为鄢陵城守却只知顾惜自身『性』命,何曾想过要保全城池安危?”也许是被熊秉那丢来的一击‘飞腿’砸晕了头,却见那军士好似疯了一般,站起身来指着熊秉就是一顿怒喝,凭着那凶狠的眼神还有从口中飞溅而出的白沫,惊将熊秉吓愣住了。
‘糟了,自己竟然最终还是没有忍耐住,这可如何是好!’发泄完心中的怒火,那名军士的理智迅速回归,只是一切都已进晚了,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按照熊秉一贯的脾『性』,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怕这名军士必然不会讨到好。
那军士突然看到熊秉摆放在案几上的割肉刀,顿时恶向胆边生,心中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呔!!”那军士一个跨步冲到熊秉身前,也不顾一旁被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倒退的两个年轻女子,直接『操』起案几上的那柄割肉刀,趁着身后熊秉的亲卫军士还没回过神来的机会,将手中锋利的割肉刀狠狠『插』进熊秉的咽喉中。
“厄!咕噜咕噜。。。。”熊秉双手捂着『插』在自己咽喉的那柄割肉刀,双眼圆睁盯着身前那个面『色』狰狞的军士,口中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口中鲜红的血『液』从嘴中涌冒而出。
97为民服务不足奇,南宫惹事招是非。
吕布这次并没有跟随将士们一同冲入城池中奋勇杀敌,因为他知道攻打鄢陵其实也只是第一步,而不管攻下或是没有攻下鄢陵,都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要将鄢陵变为一个致命的诱饵,将一条份量十足的‘大鱼’引过来。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吕布用大量骑兵充当斥候并将这些斥候分散在鄢陵通往外界的大小道路尽数封锁起来,阻断鄢陵城与其周边地域的联系,让鄢陵城的情报无法传到外界去,以此让可能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来救援鄢陵城的楚军主力,因为断绝了与鄢陵城的消息而心中慌『乱』,并借此加快他们进军的步伐。
“兄长,我们已经攻入城守府,据城守府内一名歌姬说,鄢陵城守熊秉已经死了。”吕泽为吕布带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惊喜。
吕布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城守熊秉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能确定是熊秉本人吗?”
吕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据那名歌姬说,熊秉是在与一名楚军士卒发生了冲突,最后死在那名士卒的手中。至于她说的是不是属实,以及那个倒在城守府中的两个尸体到底其中是不是有一个是熊秉本人,这些暂时还无法确定。”
想来也是,这个时候连鄢陵城中楚军残存的抵抗也没有完全清除,自然是没有功夫去审问那些刚刚攻破的城守府下人,故此见吕泽面上有些不安,吕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率先杀入城守府你们已经实属不易,城守熊秉到底死没死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将鄢陵城封锁起来,就算他没死他也无法去将鄢陵城中的消息带出城。”
“兄长,封锁城池执行起来倒是不难,但是一旦封锁城池后,城中百姓无法出去耕种农物,又没有足够的木柴使用,长久下去只怕城中原本就动『荡』的民心,可能会出现更大的波动,万一再有几个残存在鄢陵城的余孽趁着人心动『乱』之时在暗处煽风点火,那驻扎在鄢陵的我军很可能会遭受到一定的损失。”吕泽趁着吕布心情不错,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吕布听完吕泽的话后大笑道:“如今早已过了春耕季节,再加上南方雨水充足,所以此时田中的作物完全不需要理会只要任由其生长即可。而木柴若是不够,我们直接派遣军士轮流上山采伐,然后再将木柴免费供应给鄢陵城中需要人来使用不就行了?”
“让军士去为鄢陵城里的百姓伐木?这真的可行吗?”吕泽也算读过不少的史书却从没听过,有让军队里的士卒去为占领区的平民百姓伐木的事情,故此吕泽的脸上仍旧残留着些许疑虑之『色』。
吕布对吕泽的大惊小怪并不以为意,毕竟对于灵魂来自于未来的吕布来说,军队的职责之一就是要为民服务,虽然鄢陵城的百姓才刚刚被纳入秦王朝的版图中,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吕布的决策。
“权当是『操』练军士吧,反正封锁也用不了多长时日,只要等李信将军的大军与我们汇合后稍稍整顿一下军心,到时候就算楚军龟缩着不肯来,我们也会去郢陈与楚军一决高下!而且我敢断定楚军这次来的可能是九成五以上,你可知道只是为何?”吕布双手背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吕泽挠了挠盘在竹冠里的发髻,试探着猜测道:“是因为鄢陵城对于楚军来说十分重要,所以他们不得不来救援?”
吕布闻言哈哈一笑道:“哈哈哈,鄢陵再重要,又如何能让那些楚军将才刚刚得到手的整个战役的主动权,就这么轻易交换于我们?其实让他们不得不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郢陈城北方给他们日益渐增的压力。”
“郢陈北方?”吕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别忘了,大秦除了我们这十余万大军之外,还有近百万的大军!国内除去卸甲归田的王翦王老将军,大秦还有王贲将军、蒙武将军、蒙恬将军。既有能征之将又有善战之士,再加上军械粮草样样齐全周边各国又无什么大的战事,占据了郢陈城断绝了咸阳与我们这边联系的楚军,难道还能安安稳稳的与我们就这么虚耗时日吗?”吕布指着地图上那个被朱砂围上一圈的郢陈,笑呵呵的对吕泽解释道。
吕泽这才恍然大悟,看向吕布的眼光更是『露』出几分敬服之『色』。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斥候在吕布两名亲卫军士的陪伴下走进大帐中向吕布禀报道:“将军,章邯将军让小人来报,鄢陵城中楚军士卒被我军杀散后,已经尽数隐匿于城中。南宫将军猜测这些残存楚军士卒大部分应该藏在城中一些百姓家中,南宫将军打算挨家逐户的搜寻这些残存楚军士卒,只是章邯将军担心因此而惊扰了城中百姓。南宫将军与章邯将军争执不下,所以章邯将军特地让小人来请吕将军拿主意,到底要不要进行全城搜查。”
吕布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意的冷哼一声:“南宫彦的脑袋是被马蹄踢了吗?这种时候只要将鄢陵城拿下就好了,非要去与那些士气尽失又藏匿起来的残兵败将纠缠做什么?还有,章邯乃是我的副将,我不在的时候,南宫彦就应该以章邯的决断为主,为什么会出现争执不下这种情况?”
南宫彦这个人在吕布心中原本还是有一个不错的映像的,只比自己大几岁而且为人热情,作战的时候总是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所以吕布也对他多有提拔。
但是这次南宫彦公然与身为自己副将的章邯对峙起来,执意要在这个非常时期带兵全城搜捕,这让一直最忌讳底下将领,可能会因为自己年纪问题而对自己的军令阴奉阳违的吕布,心中格外的气恼和愤慨。更是因为南宫彦是自己从军队下层,亲手将他一步步的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而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被背叛了的感觉。
“来人!与我备马,我要亲自去问问南宫彦,他到底心中是如何思量的!”吕布面『色』阴沉的低喝一声,明亮的眼神中隐隐有一股凌厉之『色』透『露』出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无泪下回分解~~~~
98南宫悲愤有隐情,章邯定计谋鄢陵。
“将军,你怎么亲自来了?”南宫彦看见骑跨在追风神驹之上的吕布,脸上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吕布冷冷的扫了一眼南宫彦,却并没有去理会他,翻身下马后径直走向一旁正坐在一块大石上的章邯身边,轻声询问起来:“城中局势已经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了吗?”
章邯抬头看了一眼跟在吕布身后的南宫彦,笑道:“除了一些藏匿在百姓家中的溃散残军以外,鄢陵城已经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吕布还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的南宫彦再也忍不住了:“溃散残军?我看到的却是楚军在无法抵抗我军突袭后,主动撤退并分散隐藏在城中各个角落中,而且他们的数量至少有三四万人!根本不是所谓的溃散残军!!”
吕布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用自己的双眼紧紧盯着南宫彦:“在作战之前我就说过,此次突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将鄢陵城拿下,并且一定要尽量避免惊扰城中百姓。这些话我想你还没有忘却吧?”
南宫彦有些不甘的低吼道:“将军!!我南宫彦深受将军知遇之恩,原本不该质疑将军的计划。但是,但是为什么我们明明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却要在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