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明-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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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随便!”李辉双手一摊,对这样的变相敲诈表示默认。对此,他在良心与道德上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半点也没有。
看着扬帆远航的博尔纳特,李辉终于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了,哼!谁让你小子上次骗了我的银子呢,这就是惩罚!
李辉忽然觉得,给这个小子五千两银子去购买镗床是不是多了一点……
秋风乍起,农田收获基本结束,今年东山军总共收到粮食九千担,棉皮一千包,加上从粮食富余的农民手里收购来的粮食,总共达到了一万五千担,分别存放在掘港和西亭两地。
江阴地区的收获也基本结束,虽然夏季遭遇了战乱,但是江阴地区今年的总播种面积也达到了六万亩,而且大都是高产的玉米,玉米每亩的产量能达到三担三百六十斤(一担=120斤)总共上交一万八千担,李辉又下令从百姓手中收购了五千担,总数达到江阴存储粮食的历史顶峰两万三千担。都堆在特制的粮囤里,以备不时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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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下事 第三十二章 银州矿产(五)
“真是鱼米之乡啊!”李辉看着江阴传来的粮食丰收报道,舒服的翘起二郎腿,手指在桌子上当当的敲击出有节奏的音乐,两万担粮食啊!够好几年的战备了!他心情大好,接过王秀楚写好的委任状,从桌子上拿过朱砂印泥,抄过一块方方正正的铜制印章,狠狠地扣在上面,还不忘吹上一口气。
“委任约翰逊为东山军造船厂总管,令到上任,不得有误!”作为宣旨的特使,李辉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看着别人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自己却只能做这些下三滥的活,心情要是顺畅才怪。
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翻看了《练兵实纪》和《武备志》等等很多兵书,又加上李辉的从旁指点,终于得出了针对满清步兵的对阵方案,以及步兵营的基本配置。
“每营一千六百人,分列空心大阵,每面四百人,分八列,前两排置以长枪兵,中间为三排火铳兵,后以一排碗口铳兵,加两排大风弩防住阵脚,可保战事无虞。”他在计划书中这样写道。
李辉又加以改进,标准步兵营中,长枪手四百名,火铳手六百名,碗口铳兵二百名,大风弩兵四百名。碗口铳手长枪兵每人携带背包一套,里面装着折叠被水杯等基本行军之物,每人带一支长枪,一把腰刀;火铳兵每人带火铳一支,背包一套,火药一斤,铅子一斤,腰刀一把;碗口铳兵则带有背包一套,腰刀一把,火药铅子各五斤;大风弩兵则每人带背包一套,腰刀一把,每人身背弩箭五支,桐油一瓶。
而至于掷弹兵营,则依旧保留长枪兵,将火铳兵替换为掷弹兵,其他数量不变。
现在骑兵营还没有建立,所以还是按照步兵营的规格进行训练作战,李辉的计划是先买到足够的战马,再分批进行训练。
伏波营的编制为每营有巡风号大船两艘(小二号福船),作为战时指挥舰,海苍船四十艘,鸟船四十艘,三桅运输船二十艘,都是经过改装的,还有双桅快船二十艘,船员总共四千余人。
李辉本想将伏波营拆成两支,后来转念一想,反正现在的伏波营也是分成两队进行巡逻,也就不需要进行拆解,也怕高元华对此有异议,所以只能暂时维持现状。
剩下的船只一部分排水量较小的归入内河水师,还有一部分则改装为武装运输船,负责从松州运输银矿等物,而黄生举管辖的商队也在扩大规模,按照他的意思,要李辉组建第二支海面舰队,对付日益增多的海上抢劫事件。
李辉仔细算了算,从张翼他们那里接收的船只足可以组建第二支海面舰队,但是没有合适的人进行指挥,海面舰队不同陆军,要是换上一个心怀二志的领导,保不齐一眨眼就把你的军队拉到满清那里去了。所以万万马虎不得。
李辉倒想让雷通去当第二支舰队的领导者,但是从目前看来,雷通骚扰敌人骚扰得不亦乐乎,根本没这个兴趣。再说,平衡也是很关键的,在学校混了好几年团委的李辉不会不明白这个问题。
“该派谁去呢?”李辉挠挠头发,看着掉在纸上的头皮,心中一阵烦躁。武扬很不错,但是太年轻,还是放在松州好好锻炼几年吧!孙恩也是,海余正在江阴主管全局,貌似自己手头也没什么像样的将领。
于是乎李辉将眼光钉在刚刚随博尔纳特回来的周通身上,这小子本身就是海盗出身,还跟着雷通他们在海上混了那么多年,应该可以上任的。
他找周通一谈,周通顿时兴趣大增,向雷通请示之后,带着自己的好兄弟瞎子走马上任了。
这样一来,李辉将手头的船只资源全部利用起来,打造出两支海洋舰队和两支运输船队,一支专门负责银矿石的运输,另一支则跟着黄生举南洋北洋的跑,贩卖购买各种稀缺货物。
黄生举的商队已经扩展到五百余艘船,每天在掘港进进出出,将李辉需要的各种军事物资运进来,算得上是劳苦功高了。
对于东山军的发展,李辉是很有信心的,他现在着手将造船厂集体搬迁到松州,这样也好靠近木材产地,便于造船事业的壮大。冶炼银矿的地点也要搬迁到银州,便于资源的整合利用。
李辉一声令下,东山军全面动员,不到三个月就完成了大搬迁,现在约翰逊船长已经坐在松州的造船厂中喝茶了。
银矿冶炼厂的设备不多,很快就搬迁完毕,冶炼银矿的能源也换成了当地的木材,效果不比煤炭差。
黄生举则带领商船队以舟山群岛的岑港为基地,进行货物的周转贩卖,同时加大与张煌言舟山军的联系。
当造船厂被移走之后,李辉看着空出很大一块的掘港海面,他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李博明,忙得焦头烂额,竟然将这老小子给忘记了。急忙派人将李博明传唤过来,升堂审问。
“李博明,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李辉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满脸黑一块白一块,衣衫破烂的李博明,“我要和你们合作,贩卖掘港的食盐。”
“不行!”李博明一横脖子,“有胆你就杀了我!我是不会和你们这些叛逆共事的!”
“有胆气!”李辉一摆手,“酷刑虐待!”
立刻,司徒异走过来,抓住李博明的胳膊,在他的胳膊肘上抠了一下,正扣在筋脉上,李博明顿时如遭电击,大声哭喊起来。
“小子,你不是很硬气么?”李辉嘲笑道,“怎么了,掉眼泪了?”
“那些食盐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贩卖,都是江南大学士洪承畴洪大人的!”李博明受不了了,一张口说出了真相。
“什么?洪承畴?”李辉一愣,洪承畴现在在福建老家居丧呢,貌似王秀楚的夫人也是洪承畴内定的小妾,被咱们给抢了过来。看来这下老洪要和咱们拼命了吧!
“大哥,南昌已经被围困数月,城中粮草将尽……”高元华轻声提醒道,“驻扎在通州的石城王朱统錡今冬粮草不济,已经派人来请求支援。”
“朱统錡自己怎么不来?”李辉问道,这小子莫不是真的把自己当大王了吧!
“他们已经把潜山飞旗寨所有的士卒都撤到通州,总数在上万之巨,现在人口激增,衣食无着,冬天又要到来,所以……”
“原来是这样。”李辉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飞旗寨的人拉过来为自己所用,便点点头,“给他们开五千担粮食的条子,让他们自去江阴粮仓里取。”
“好!”高元华喜形于色,“我现在就去向王秀楚那里取凭证。”
“去把!”李辉看着高元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转过头来继续收拾李博明。
“姓李的,你现在要认清形势,我只要高喊一声,你马上人头落地,明白么?”李辉招招手,司徒异走到他身边,李辉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司徒异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鸡和一把菜刀。
“司徒异,告诉他,不听从命令是什么样的下场!”李辉吩咐道,自己则靠在太师椅上,斜歪着身子,饶有兴趣的观看。
“嗨!”司徒异大吼一声,撇下菜刀,双手较力,猛的一拉鸡脖子,鸡脖子顿时被扯断,鲜血“噗”的喷出来,溅得李博明满身满脸都是。
“啊!”李博明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着身上这些赤红的鲜血,歇斯底里的狂喊起来,李辉等人则站成一圈,看着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招不招?”李辉趴在李博明的脸上,轻声问道,脸上还带着气死人的笑容。
“我……我都招了!”李博明的全身不受控制的抖起来,“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真相。”
过了很久也不看李博明说话,李辉烦躁起来,冲司徒异挥挥手,司徒异会意,走到李博明的面前,伸手扣在他的脖子上,李博明顿时感觉一只钳子般的大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发不出声,也喘不了气,整个人憋得面红耳赤,张着大嘴呼哧呼哧的喘气,好像一条即将被淹死的鱼。
“我……我……说!”
“放开他!”李辉下令让司徒异退下,司徒异这才松手,李博明费力的喘着粗气,庆幸自己终于死里逃生。
“说罢!对你有好处的。”李辉循循诱导道。
“江南大学士洪承畴,向圣上,不满清上表,说盐铁为国家根本,要想控制整个国家,必须要把盐铁两项抓在手里。满清这才给他拨款五百多万两银子,他便将盐商手中的盐全部收买,委托我进行保管出售,万一利好,便可狠狠赚上一笔,之后再宣布盐铁官营,喝令盐商低价出售,再从他们身上买入,高价卖出,榨取百姓钱财。”李博明喘着气说道。
松州、银州,风景秀丽,银矿为产。百姓于收获之后,常全家结伴,呼朋唤友,乘船东渡,游览景色,观赏银矿风光,看太祖银铸之像,所见皆奇,山川险峻,呼之鬼斧神工,嗟叹不已。昔年徐霞客之子李介立整编游记,来此观览,练练惊呼,叹其父之命多舛,未能来此一游,当为终身憾事。
《华夏新录》松州
第四卷 天下事 第三十三章 郑氏国公(一)
“打得好算盘!”李辉大笑道,“咱们就给洪承畴点颜色瞧瞧。”
“可是,”李博明见李辉高兴万分,心想要是多透露点李辉会不会对自己网开一面,“小女也是许配给洪承畴做小妾的,现在被你们抢了来。洪承畴存在苏州的上万担食盐也让你们给毁了,你们东山军现在彻底将他们得罪了,万一敌人打过来,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把你放了,之后让你在洪承畴面前给我们求情?”李辉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是的,李将军,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啊!”李博明的脸上换上一副悲戚的颜色,“再怎么说,我女儿现在嫁给了东山军的二把手,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小夫妻这么快就被杀掉吧!”
“呵呵,”李辉冲李博明一笑,“你放心,我东山军不是好惹的。”
李辉下令把李博明送回牢房继续看押,正在此时,陆谦从前线回来汇报战况。李辉急忙接见。
“大哥,满清的实力太大了!”陆谦喝了几口水,“我在这一路上看到的尽是旌旗,连在一起能有十多里长,道路上盘查甚严,稍微有点答应不上就被拉去当苦力,累死就往坑里一埋,家里连个消息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李辉笑着问道,他看着陆谦嘴边的绒毛,看着他年轻的面孔,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还真是自己的好助力。
“银子呗!”陆谦伸手比划着,绘声绘色的和李辉描绘自己偷渡关卡贿赂当地士兵的过程,当李辉听到陆谦整整用了上前两银子的时候,他“啪”的一拍桌子跳起来!
“败家子!花了这么多!”
“大哥息怒!”陆谦早就知道李辉会有这种反应,丝毫不以为惧,“您不说吗,用在观察营上的银子越多越好,这样咱们就能在战争中处于不败之地。”
“那你到底有没有侦察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李辉喝了一杯茶,坐回原位,问道。
“现在金声恒已经是强弩之末,整个南昌城被人团团围困,各地的义军也被满清血腥镇压,北面的米喇印反正也被镇压,现在满清的实力大大增加,老百姓都胆小怕事,纷纷缩了脖子,为满清搬运粮草,侦查前线,有时候还要被人驱赶着当炮灰,死伤那个惨啊!”
李辉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照你这么说,现在满清已成定局?”
“是啊!”陆谦说道,脸上也是阵阵阴云。
“那好吧!”李辉长长的喘了口气,“陈锦现在在浙江就任闽浙总督了吧?”
“大哥真是消息灵通!”陆谦赞道,“愿满清江浙总督张存仁已经被调回京师,由陈锦代之。陈锦是一个典型的军人,手下号称‘三千虎狼’,对咱们东山军是个威胁啊!”
“还有呢?关于洪承畴的。”李辉不说破,只是点一下。
“对,洪承畴得知自己在江南的盐仓被毁,已经上表向满清要求夺情,满清已经任命洪承畴就任江南大学士官职,总辖闽、浙、赣等江南诸省的军国大事,凡事可以独断专行。”陆谦顿了一下,“洪承畴现在正在去往南京的路上。”
“准备精锐,进行刺杀!”李辉皱着眉头,“还要清楚一个重要人物。咱们以后的作战对象就是洪承畴了。”
“大哥放心,我一定尽快将洪承畴的脑袋拿来给您!”陆谦拍了胸脯,信誓旦旦说道。
“派几个得力手下去福建找到洪承骏,把他接过来。”李辉嘱咐道,“等会让王秀楚将《扬州十日记》抄写一份,一同带去,如果洪承骏不来,就把他绑过来。”
“大哥,找他作甚?”
李辉拍拍有些发木的脑袋,瞪着眼看着陆谦,“洪承骏是洪承畴的弟弟,耻于洪承畴的为人,驾船游江,不与洪承畴为伍。”
“大哥的意思是把他找来,羞辱他的哥哥?”陆谦似懂非懂的问道。
“要是能把他的老母亲接来就更好了。”李辉哈哈大笑,到时候可就有好戏上演了。
两个人正在谈论,黄生举从外面走过来,口称有要事禀报。李辉急忙将他请进来,现在黄生举已经是江北商队总管,专门负责海上采买之事,地位也变得非常重要。
“靳云川还活着么?”李辉见到黄生举的第一句话就问道。黄生举尴尬一笑,“仲卿,你这般对付靳云川,真是让我处处为难啊!”
“要是这样说的话,还是把他放了吧!”李辉笑道。“一个靳云川何足称道?倒是你黄兄现在已经是我东山肱骨之臣,不能不拉拢啊!”
“侯爷深明大义,黄生举在此谢过了!”黄生举听到李辉这样重视自己,心头没来由一阵温暖,冲李辉深深作揖,“侯爷义薄云天,急人所急,难人所难奇Qīsūu。сom书,黄某以后要跟随侯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得好!”李辉站起来,亲手相搀,“黄兄,你我自己兄弟,何出此言?快坐快坐!陆谦,还不给黄兄弟搬个椅子来!”
黄生举激动的拉住李辉的衣袖,瘦长的脸上不住抽搐,眼圈也红了,他没想到李辉会释放靳云川,更没想到李辉竟然以兄弟对待自己,他故意用袖子在脸上划了一下,趁机擦掉眼圈中的泪水,坐到桌边。
“前几日路过厦门时,国姓爷将一封书信交到属下手中,让属下务必交给侯爷。”黄生举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红漆封口,上面的柳公体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看得出来是个饱学之士所写。
李辉急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