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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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几位夫人在花园之中闲聊,沐思虹看着略带娇羞,还有几分淡淡慵懒了顾月伦,笑道:“这段时间可是辛苦月伦妹妹了!”
此话一说,几位夫人都是会心一笑,夫郎这两年身体越发的强健,夜里床榻之上龙精虎猛,有时候还真有些招架不住。虽说有孟若颖分担,可是林昭大部分的精力还是由顾月伦承受,虽说是独享雨露恩宠,却也着实辛苦。
顾月伦则是微微有些脸红,她也是初尝滋味,体会到男欢女爱的快乐。她也能感受到表哥……夫君的生猛。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昭特意强调让她必须改口,表哥的称呼彻底淡漠了。从此之后,没有表兄妹,只有恩爱的小夫妻!
不过有一点,顾月伦是最清楚不过的。夫君对自己还是颇为怜惜的,夜里也不至于太折腾。毕竟是新婚的小姑娘,才经历破瓜之痛,林昭自然不忍过分挞伐,怜香惜玉是必然的。倒是顾月伦自己逐渐适应,并且表现的越发的主动了,婉转承欢,楚楚动人。如此倒是让林昭大为惊叹,没想到月伦才是天生尤物啊!
床第私帷之间的事情乃是秘密,即便是同侍一夫的姐妹,顾月伦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她到底年轻,面子薄,难免有些羞涩。
“还好有月伦妹妹,否则就夫君可就难受了!”
“哈哈,可不是嘛!”
“月伦妹妹这会要是再有了身孕,只怕夫君就要哭了!”
“夫君龙精虎猛,如此这般恩爱,那是迟早的事情!”
“哈哈……”
林昭远远走过来,听得清清楚楚,多几个孩子确实是好。只是如今看来,这事也得计划着来,否则夫人们都大了肚子,自己可就难受了。守着一堆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却得当和尚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前些日子林昭可以深有体会的。
前车之鉴啊!
月伦和若颖暂时不宜有孕,怎么着也得等敏言和文芯产育之后,林昭心里打着主意,看来得适当控制一下!
嗯,是这样的!
“别着急,苏府还有一位朝云姑娘呢,迟早是要进侯府的!”
“是啊,夫君可是处处留情啊!”
“可不是……”
林昭不由满头黑线,这些事情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经意间留下这许多的情愫和姻缘。不过眼下的这些女子倒是都不错,收入私房自得其乐,林昭如今的身体越发的健壮,自然可以从容应对,如鱼得水般欢乐!
享尽齐人之福啊!不过想想皇帝三宫六院的标准,眼下的几位夫人似乎还差很远,还需要再接再厉啊!
林昭这边意淫的时候,那边折文芯叹道:“最近这天气也太热了了,这才四月间,夏天已经来了……”
“是啊,好像已经许多没有下雨了!”
“你看,花丛下面的土壤都有干旱的裂纹了……”
林昭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晴朗无比的天空,不由眉间一动!
厄尔尼诺发生,大宋王朝春夏干旱已成定局,是不可避免的。
东太平的海水已然流动异动,那么大宋朝堂的厄尔尼诺还会远吗?
PS:不好意思,更新晚了点!
第五二八章旱灾来袭
干旱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可怕的灾难。
尤其是以农为本,靠天吃饭的古代,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熙宁五年春夏,大宋王朝迎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旱灾。从江淮到河北全都陷入了干旱之中,从新年之后,恐怕只有岭南地区见到了像样的雨水。
梅岭以北到燕山以南,全都是艳阳高照,几乎是滴雨未下。
其实干旱最早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那场导致黄河决口的连绵阴雨结束之后,黄河流域便很少有雨水了。
仔细算算了,已经有七八个月没有有效降水了!
最初的时候,并无人在意这样的状况。也许是因为阴雨持续的太久,还带来了严重的水灾,所以人们巴不得早些放晴,对于雨水有些厌恶,不出现反而会觉得欣喜。
于是乎这种惯性思维以持续便是半年多,等到人们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或许冬日没有见到大雪,而却是超乎寻常的干燥和温暖,经验丰富的老农已经意识到会有干旱出现,只是他们意识到是无用的,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要朝廷和官府警醒才是。
可是皇帝赵顼,大宋朝廷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去岁秋冬,朝廷的目光主要集中在河北路治理黄河上,晴朗无雨的天气有利于工程进行,故而所有人都觉得天随人愿,都期盼着晴朗的日子能够长久一点,结果老天爷确实很给面子。
至于赵顼,他的精力就更分散了。治河是一方面,打击韩琦为首的老臣更是其中重要一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呢?之后大获成功,自然是志得意满。加之治河工程进行的很顺利,年末的财政收入又大大增加,赵顼心情大好,就更为顾及到其他了。结果能新年之后。转瞬间就到了春耕时期,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
至于大臣,坐镇中枢的宰相们可能并未留意到这些。比如执政的宰相王安石如今的重心全在变法之上,其他的并未太过在意天气。地方上倒是有一些干旱少雨的奏报上来,只是毕竟是各地零星的情况,没有人统合起来综合看待。再者。冬季少雨似乎也是寻常之事,想来春夏之后应该会多些雨水的,所以谁也没有在意。
关于天气灾害这些事情,按理说司天监是最有责任,也有一定能力观测的。可是如今的司天监正安崇宁本人却并不擅长气象推断,司天监的官员们本身的能力和立场都不坚定。自然也不能拿出一个确信的预测来。
再者,报喜不报优乃是古来有之的传统。预报旱灾,这是要触霉头的,谁听到能高兴?
即便是预报准确,却是灾害,又能如何呢?哪一个不是心急如焚,谁会在意他们的预报之功呢?
可万一预报错了。那可就是妖言惑众,灾害之言与封建王朝的稳定影响莫大,皇帝能饶了他们?
司天监的官员们不好当,很多时候有些左右为难。不过相比之下,预报准确了没什么好处,预报错了可就是灭顶之灾,谁会轻易冒险呢?万一灾害真的发生了,那么事后也不过是个失职之罪,相比于谣言蛊惑之罪轻松许多。
天象难测,这会是他们最好的借口。至少会是他们的保命符!司天监正安崇宁,人如其名,崇尚安宁,自然而然是报喜不报优。后宫有两位妃嫔有孕,官家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触霉头绝对是非常不智的行为。
至于有一定预知的威远侯林昭,因为另有打算,别有用心,再加上狄青那句:小慈乃大慈之敌,便也佯作不知,生生忍着没有说什么。
于是乎,大宋王朝的各方都有意无意的疏忽之下,干旱少雨并未引起重视,旱灾突如其来。
正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了!
春耕已经开始了许多,种子已经播下了。起初土壤没有墒情,农人们尝试着浇灌,抑或者是认为不久之后就会有雨水,种子总是会发芽的。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始终还是没有一滴雨水。种子发芽者不过十之二三,农人们挑水浇灌着仅有的禾苗,可是很快他们发现这似乎有些杯水车薪,土壤太干燥了,挑来的那点水根本无法维持禾苗的生长。而且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村庄周围的河流水浅了许多,并且开始逐渐的干涸。有的地方,甚至连饮水都受到了威胁!
一场旱灾不期而遇,瞬间便席卷了整个大宋王朝。
垂拱殿里,赵顼坐在龙椅上一脸铁青。他很恼怒,为什么自己的皇帝之路如此坎坷?即位几年来,竟然没有一年安生过。边患刚刚解除,水灾才过去不久,旱灾又来了,而且还是这么严重。
“两个月来,除了岭南,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下过雨。黄河两岸尤为严重,比如汴京,已经有七个月不曾下雨了……”
“淮北到京东各路的春耕严重受到影响,减产是必然的。”
“江南的情况稍微好些,毕竟河湖众多,可以引水灌溉!”
“如果旱情不能及时缓解,夏季播种要是再错过了,很多地方怕是要绝收啊!”
宰相和翰林学士们都聚集在此,综合汇报全国的灾情。当“绝收”这两个字出现在众人耳中的时候,不约而同都是一震!
很多地方?有多少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岭南和西南,几乎整个大宋朝都陷入干旱之中,如果都绝收了,这对大宋而言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梦魇!
“最严重还不止如此,因为干旱少雨,运河的水位持续下降,有些河段船只搁浅,已经无法行船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赵顼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运河漕运乃是大宋的命脉所在,汴京百万人都全部仰仗运河江淮钱粮供养的,如果运河无法行船,这条大动脉断了。汴京能撑得下去吗?大宋能撑的下去吗?
直到此刻,大宋君臣们才发现,情况远比想象的糟糕!
只是,厄运才刚刚开始,更棘手的麻烦正接踵而至!
第五二九章同天节
“北方各地的存粮有多少?”赵顼沉默了许久,开口询问。
运河大动脉出了问题,就只能倚靠北方的储存了。
“回陛下,汴京的存粮较多,也只能支撑上半年多;其他地方的情况就更严重了,如果动用府库,包括……包括常平仓的话,应该可以支撑两个三月!”
三司的官员在回答的时候很谨慎,尤其是提到常平仓,这一点在大宋朝显得尤其敏感。
果然,赵顼和王安石的脸色都略微有些阴沉,如果动用了常平仓,变法的事情必然会受到搁浅。要知道,去岁变法才刚刚有了起色,他们可不想半途而废。虽说是发生了旱灾,可是这场旱灾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过去吧!
“百姓家中存粮如何?”
熟悉内情的三司官员相当无奈,青苗钱那么高的利息,百姓劳作一年能有盈余多少?而今有些地方其实已经开始出现饥荒了,随着旱灾的加剧,只怕会更加严重。只是官家这样问,难道要如实说吗?迟疑许久才低声道:“怕是不多!”
赵顼尚未意识到他藏富于国的做法,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百姓的资产,藏富于民为基础的大宋经济正在逐渐的风雨飘摇。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顼多少有些不满,轻声道:“让各州县统计百姓存粮,如果需要赈灾,优先动用州县府库的存粮,常平仓莫要轻动!”
“是!”在场的保守大臣们都心中有数,官家这是一力维护王安石,一力维护新法啊!甚至不顾灾难,不顾百姓生活现状。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赵顼心中忐忑,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如此了。也许这场旱灾不会太过严重,也许不久之后就会下雨,灾情会有所缓解的。赵顼这样自我安慰着,殊不知。围绕着这场灾害,一场针对变法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而风暴的核心绝对不只是王安石。
“陛下,粮食是一方面,为今之计,如何抗旱。还有想办法恢复漕运才是当务之急!”
有些存粮,至少可以心中不慌,抗旱救灾确实重中之重,只是实行起来怕是有难度。如今一切状况都是一团乱麻,故而完整的方案一时间也拿不出来。
“着户部和三司立即开始制定抗旱救灾策略,至于漕运的事情交付工部处置!”赵顼随意吩咐了一声。便想匆匆离开,这几日麻烦的事情着实太多,他的压力不小,有些累了。
不想礼部尚书张宗益突然闪身出来,奏报道:“陛下,请旨,同天节的庆典是否照常进行呢?”
同天节。宋朝时皇帝的生辰之日,是一年的重大节日。百官与各国使节都前来朝贺,还会举办宴会和相关庆祝活动。赵顼的生日是四月初十,也不过六七日的事情。
本来这种事情是程序性的,礼部该早早准备的。可是今年情况比较特殊,发生了这样严重的旱灾,为顾及民意,是否该取消庆典,抑或者是规模声势减小呢?为此张宗益自己拿不定主意,出于谨慎。请示赵顼是最好不过的。
赵顼有些迟疑了,同天节是他的生日,更是他耀武扬威的时候。新年之际,一连串的喜事让赵顼很得意,还想着同天节的时候好好风光一回。当真大臣与各国使臣也好耀武扬威一次。
可是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古代贤明的君王是要讲究节俭的,尤其是有灾害发生的时候,尤其要以身作则的。如果这个时候大肆搞同天节的庆典,可能为人所诟病,甚至还有可能引起民间的不满。一时之间,让他好生为难。
“各国使臣都到了吗?”
“到了!”
“那就照常吧!”说完之后,赵顼就起身离开了,一个耀武扬威的几乎自然不错错过。更不能因此在辽国、西夏等番邦面前丢了面子。
富弼觉得有些不妥,庆典不能不办,但是绝对不能过于隆重奢华。只是人老成精的富相公并未打算劝谏,韩琦的遭遇对他是个不小的警示,赵顼不是善茬,年事已高的他想要明哲保身。年纪大了,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大义凛然的执着了,再加上年轻的皇帝也不是仁宗那样的君主,他很是失望。何必呢?非得弄个晚节不保吗?人都是会有或多或少的私心的。
司马光则有心劝谏一下,而今他以翰林学士的身份进为参知政事,也是两府相公之一。只是司马相公与前几年已经有所不同,对变法虽然依旧是反对,却不似之前那样的激烈了。他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方式自然要有所改变。当然了,这也是在洛阳时,好友邵雍和张载不断劝谏的结果。
也许有一天,官家会幡然悔悟的!司马光心中默默地期盼着!平日里,他并不多说话,不过今日这件事并不涉及变法和党争,关系到皇帝的形象和仁德,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只是赵顼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离开了。
司马光看着消失在帷幕之后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张宗益则是不动声色,尚书已经是他最高的位置了,两府八公的宰相之位他并不奢望。他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气节,更多的是讲求实际利益,所以他轻易不会违背皇帝的意思。其实这件事,他身为礼部尚书完全有发言权的,结果却一言不发,将皮球踢给了赵顼自己。
怎样的结果他无所谓,张宗益欣然受命,转身便去安排同天节的庆典去了,丝毫不理会的同僚们略带鄙夷的神色。官家说了,庆典照旧,那就是要隆重举办呗!
四月天,天气略微有些炎热。
林昭坐在江南居楼上品茗纳凉,远处的汴河垂柳依旧葱茏,只是终究没有烟雨蒙蒙时那般味道。汴河两岸停泊了不少船只,却没有往日那般装载卸货的繁忙景象,运河水浅,曹运不通已经是事实了。
赵顼轻叹一声,旱灾果然如期而至,只是没想到比想象的更为厉害!
“李承,我们的船只可都回来了!”
“回来了八成,余下的两成尚在淮南的时候,泗州一带就无法同行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林昭已经很知足了,三个月的时间,抢着从江淮往北运送粮食,着实不容易。
“存粮情况如何!”
“基本达到了预期,那两成没有及时回来,宗主便暗中吸纳其他粮商的存货。当时价格不高,所以我们吸纳了不少。不过而今,那些粮商们都反应过来了。”
“够了!”林昭迟疑了一下,旋即又苦笑道:“哪里能够呢,此番旱灾,还不知道得需要多少粮食呢!对了,眼下汴京的粮食价格如何?”
“已经涨价一倍有余!”
“哼哼,我原本想着,尽量多购买粮食救济更多人,而今看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不过有一点,我们手中有了这样多的筹码,便可以压低粮食价格,不至于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