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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宋王-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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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事情出现了,宋军的粮草不多了。本来需要十万民夫,王中正匆忙之间,过于自信,只带了四万民夫,携带的粮草自然也就减半了。加之,他一路推进速度太快,民夫根本跟不上,粮草自然是难以为继。

在盐州城下多日,消耗巨大,已经所剩无几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时间进入九月末,十月初。这在西北之地,已经入冬了。而且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寒冷,早早就开始下雪了。

可是因为王中正的匆忙,宋军根本没有携带冬衣,在寒风和雪花中冻的瑟瑟发抖,谈何攻城呢?

盐州城头,索九思站在城头瞧了几眼,转身道:“国相,就让末将出战吧,不就是一个草包吧,末将出马,保证很快将他们剿灭,何必与他们虚耗这许多时日?”

这些日子,面对宋军的进攻。西夏人只是严防死守,按部就班地防御,逐渐加强反攻,规模都不大。

以至于城中的西夏将领都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尤其是索九思这样的将领,心里最是激动。他可是西夏名将,出身河西世家,以勇武善战著称。他坚守的夏州城,绝对是坚固不可破。

可是为了国相诱敌深入大计,最终不得不主动放弃,撤退到了盐州。可传出去的消息,则是索九思不战而逃,丢掉了夏州城,这对他的名声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因此索九思一直愤愤不平,想要尽快反攻。

尤其是面对城下的王中正时,心里更不是滋味!这个草包轻狂得意,为了自夸,言辞之间对自己多有鄙夷和贬斥,更让他大失面子。故而早就想要亲自率兵前去教训,奈何国相一直不许,让索九思心痒难耐。

“着急做什么?”梁乙埋轻声道:“知道他是个草包,就不要把他当回事。我们费这么大劲是为了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对付一个草包吗?让他暂时存在,自然是有道理的,先不要急。等到要对付他的时候,自有你一雪前耻的机会……”

“可是……”索九思是个急性子,时间太长,让他很不是滋味。

“这样的草包,还需要你出手吗?”梁乙埋笑道:“对他动手,只会自降身份,你看……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已经开始乱了……”

宋军确实开始乱了,粮草无以为继,天气寒冷,却没有御寒的衣物。进攻城池始终没有进展,主将的态度又十分恶劣,如此情况下,将士们早就没信心和耐心了。

王中正看着这个糟糕的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大为着急。大好形势,怎么突然之间会这样呢?

一直期盼着,西夏人支撑不住能够逃走或者投降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至于援军,王中正已经咒骂了很多次了,可是折克行与种谔还是没有来……

无计可施了!宋军已经陷入了分崩离析的边缘,王中正终于慌了神了。

撤退……

他想起刘仁轨的建议,终于想要撤退了。只是事实很残酷,到了此时,想走已经走不了了!

第六四七章生死相距三十里

盐州城下,王中正终于吃瘪了。

很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石州和夏州的溃逃是西夏人的诱敌之计。可怜他妄自尊大,轻狂得意,冒然出兵,如今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虽然心里略有悔意,但依旧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王中正是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一再表示,是西夏人顽强死守,所以不易破城。

死要面子,活受罪,自然也就无法坚持到底。

面对缺衣少食的困境,士兵们已经到了承受极限,处于崩溃的边缘。而西夏人的抵抗依旧激烈,反攻也越来越强势。

如此情况下,王中正再也坚持不下去,他决定听从刘仁轨的建议,撤退休整!直到此时,他依旧用的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就是为了维护他那点比玻璃心还脆弱的自尊。

只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情况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如果一开始,发现异常之后,听从刘仁轨的建议,立即撤离,成功几率无疑会大一些。

但如今,士兵的战斗力在急剧下降,西夏人的反抗也越发强烈,想要突围可就不容易了。

王中正可不管那么多,他隐约有种感觉,继续留在盐州城下,可能会全军覆没,丢掉性命。此时唯一的求生办法就是突围,只要能撤出去,一切都好说。保住了性命,也能保全面子。

折克行与种谔故不救援,或者救援迟缓的罪名绝对跑不掉,盐州战事失利的责任可以全部推倒他们身上去。官家可以以此来问罪他们,打击秦王,就不会苛责自己。虽然方式和结果略有不同。却能达到异曲同工的效果。

所以,即便是西夏士兵开始反攻,阻截,甚至是包围,他还是要拼尽一切突围。尽管很简单。却也并非全无可能。虽然宋军士兵的战斗力在下降,但在饥饿、寒冷与死亡的威胁逼迫下,求生欲望更加强烈,作战的时候自然也就更为勇敢。

就这样,他们冲出了西夏人的包围圈,突围到了盐州城东一带的白草坪一带。

此举让梁乙埋大为惊讶:“宋军竟然杀出去了。想不到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想必是王中正那个草包怕死,着急逃跑!”西夏将士对此十分不屑。

索九思道:“国相,现在该容许末将追击了吧?”他早已心痒难耐,遇到如此机会,立即请命。

“好吧!”梁乙埋知道。宋军突围,自己这边就必须稍微改变策略,吩咐道:“九思带兵去追击,但有一点,阻挠宋军撤退就是了,可以给他们造成恐慌,但是不要赶尽杀绝。你明白吗?”

“明白!”索九思心如明镜,知道国相有大谋划。

“底线是鹅枝谷和神堆驿,不可让王中正所部越过半步,然后在那里等着,你会棋逢对手,有一场硬仗要打!”梁乙埋沉声道:“你当先而行,本相随后就到!”

“是!”索九思面露喜色,憋屈了太久,终于可以反击,扬眉吐气了。

到了白草坪。王中正刚松了口气,尚且来不及休息,西夏人的铁骑便追杀而来,为首的整个大将索九思。

王中正无可奈何,如今已经不是撤退。而是突围了。为了活命,可以说是不惜一切代价。他立即调动军队拼死抵抗,不至于再次被西夏人包围拦截。

“叫刘仁轨前来,让他率部断后,掩护大军撤退!”王中正想到了自己的副手刘仁轨,不过目的则是让他断后,掩护自己逃走。

可又有谁愿意做替死鬼呢?刘仁轨也不傻,如此局势下,断后的将士必定会全军覆没。本就怒气冲冲的刘仁轨,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王中正犯傻,将大军陷入危险境地,不思悔改。如今为了自己逃命,让我去送死?想的倒美!

刘仁轨勃然大怒,在生死面前,也顾不得职位尊卑了,更顾不得王中正乃是官家面前红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如此,那就你来为我断后吧!生死各安天命,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刘仁轨当即带着几千本部人马,脱离战场,迅速向东逃窜。

王中正得到消息,愤怒不已,此刻当真有杀了刘仁轨的心。身为副将竟然不顾主将,临阵脱逃,简直是胆大包天,回头一定要军法从事。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能够或者突围出去,王中正咒骂的同时,更多的是悲哀与恐惧。西夏人的进攻越来越强烈,刘仁轨的逃走使得兵力瞬间捉襟见肘,最重要的是动摇军心。

本就涣散的军心骤然间全乱了,将士们原本还协同作战,共同谋求逃生。可刘仁轨这么一走,将士们心中只有强烈的逃生欲望,哪里还顾得上所谓的协作?全都四散奔逃,想要活命。

可越是如此,越是没有活路。宋军的抵抗来时凌乱,渐渐不支,死伤在西夏人刀锋下的人越来越多。

王中正清楚地感受到了死神的恐惧,整个人惊恐万分。不过这种时候,求生欲望很强烈,是以拼命想要逃出去,也有几分绝地反击的意味。

宋军在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之后,率领大军突了出去,赶到了鹅枝谷。在这里,宋军得到了暂时的喘息。再想要突围却不能了,西夏人死死地封锁了东去的道路,宋军陷入了绝地之中。好在西夏暂时并未进攻,可以暂时苟延残喘。

王中正怒啊!他没有自我检讨,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对外宣称是因为折克行与种谔救援不及时,盐州才久攻不下,全然忘记了,刘仁轨建议等候援军,一同进攻的提议。至于撤退遇袭的责任,则推诿到刘仁轨临阵脱逃之上。

对,就是这样!

王公公心里也如此暗示,很快便组织起一套严密的说辞。如此上报朝廷,自己就可以撇清所有的责任了。

只是,还有上奏官家的机会吗?面对西夏人的包围,缺衣少食的绝境,王中正欲哭无泪。唯有不断咒骂刘仁轨、折克行和种谔。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王中正并不知道,这几位目前的处境也不怎么好!

刘仁轨虽然先不逃走,却并未逃出去。

他只不过比王中正快了十多里地,结果遇到西夏大军的拦截,几千人拼死突围,却一个也不曾走掉。以全军覆没告终。

“王中正误我啊!”刘仁轨临死之际,大喊一声,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愤恨,随即没了声息,死不瞑目。

索九思看着满地宋军尸体。冷笑道:“国相严令,不得有漏网之鱼,焉能不遵?”

王中正残部已经被包围,是瓮中之鳖,先不着急。如今他要去面对真正的对手,种家军已经来了!

面对王中正的轻敌冒进,折克行与种谔禀报秦王的同时。自己也颇感为难。前面很有可能是陷阱,他们不能坐视不理。

虽然心底里希望王中正完蛋,最好是有去无回。可随行大军都是大宋将士,焉能看着他去送死而见死不救?更担心,稍有不慎,会引起全线崩溃,影响到整个战局。

同时,又不能落下口实,避免官家赵顼给自己和秦王找麻烦。所以,还是救援还是必要的。

具体行动。由种谔的哥哥种咏率军前来救援,折克行居中策应,种谔本人则坚守银州,以防不测。

种咏来了,因为要为王中正运送粮草的缘故。速度略有迟缓。待过了夏州之后,情况急转直下。

王中正久攻盐州无果,粮草不继,天空又开始飘落雪花。以如此情况看来,败退是必然的。

种咏倒也是一片公心,想要及时接应王中正。奈何接近盐州的时候,突然遭遇了西夏大军伏击。

至此,终于可以断定一点——石州和夏州的败退,乃是西夏诱敌深入之计。

王中正中计了,八成是有去无回了!种咏一边给折克行和种谔报讯,一边继续挺进。即便明知前路有西夏人的伏击,依旧没有退缩。

种咏知道,王中正肯定会撤退,如果两军能够相会,联合突围的几率更大。如今退却,可就前功尽弃了,也会落人口实的。如此也可以将西夏人留在盐州附近,折克行与弟弟也能从容布置,或许可以保住夏州和银州。

至于此战的危险,种咏却没有多想,他纵横西北多年,刀光剑影半辈子,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种咏很勇敢,也素有谋略,乃是一员有经验的老将。一路西来,他很小心,避开了几次西夏人的伏击,成功到了神堆驿!

至此,却再难前进一步!

在这里,种咏遭遇了西夏大将索九思。尽管他指挥得当,将士们也勇敢作战,却依旧不得前进一步。

看得出来,西夏人是布下重兵的,根本难以突破。此处地形,以及战场具体情况非常残酷,除了硬拼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投机取巧的计策可用。

种咏无可奈何,这也算是尽力了,为今之计,只能是撤退了,否则自己也可能有些危险。可就在此时,他接到了一个消息——王中正所部就在神堆驿以西三十里的鹅枝谷。

种咏有些犹豫了!

第六四八章失和

鹅枝谷到神堆驿,三十里地,关乎两支宋军的生与死。

种谔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走!

毕竟都是大宋军队,岂能见死不救?只有三十里地,救援是有希望的。仔细观察过西夏大军的布置情况,种咏觉得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再者,这个紧要关头撤离,王中正所部被完全吃掉不说,自己也有可能被西夏人衔尾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种咏留了下来,很快与西夏人鏖战在一起。他数次想要冲破西夏人的防线,前往鹅枝谷,接应王中正,可始终未能成功。

渐渐的,种咏发现情况更为糟糕了。西夏大军汹涌而来,无论是人数还是气势,都比之前更为强烈了。

糟糕,中计了!

种咏回过味来,再想走却已经不能了。可是很快,他又发现了异常,西夏人只是死死地包围自己,并不继续进攻。这等情况下,只要西夏人愿意,自己所部必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西夏人想要干什么?

诱饵!

种咏略微沉吟,猛然反应过来。王中正对自己而言是诱饵,那么自己,对兄弟种谔,对折克行还是诱饵!

想到这里,种咏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是无可奈何,唯有默默祈祷,希望折克行与种谔不要上当。

银州,种谔握着一封救援的信函,面色沉重。

盐州果然是个陷阱,所料不错。

王中正这个草包,最终落个悲哀下场。虽然如今或许还没死,但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证明,他不可能活着回来。

轻狂自大的草包该死,没有人会为他感到惋惜,感慨的不过是那些随行的将士。对他们而言完全是无妄之灾。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预料,谁曾想,因为一个王中正又搭上一个种咏呢?亲哥哥为了救援王中正,被围困在了神堆驿,这是种谔不想看到的局面。

为今之计,该怎么办?亲哥哥遇险。于情于理,种谔都是想要出兵救援的。可是……

种谔又担心步了哥哥的后尘,万一神堆驿和鹅枝谷一样都是诱饵,自己一头扎进去,又是一去无回。

种家人不怕死,可死要有值得。不能轻率带着的将军们去冒险。更不敢不顾大局。

理智与情感的纠结,让种谔深受折磨,很不是滋味!

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折克行道:“子正兄,出兵救援吧!”

种谔,字子正!

“克行,我知你一片好意。可岂能因为种家私事,置大局安危于不顾呢?”对于折克行的支持态度,种谔还是很感激的,但他依旧保持冷静。

“种四哥是因公遇险的,怎么能算是你种家的私事呢?”折克行道:“于情于理,都该及时出兵救援!”

“这……克行,神堆驿现在绝对有西夏大军埋伏,就等着我们一头扎进去,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种谔道:“我岂能让将士们涉险。若是如此轻率,又如何能对得起秦王殿下的信任呢?”

“相信殿下若是知晓如此情况,也会愿意你去救援的!”

“克行,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此事到此为止……”种谔连连摆手。态度十分坚决。

“可若这是秦王殿下的意思呢?”

“秦王的意思?”种谔顿时有些愕然,看着折克行,大惑不解。

折克行微微一笑,上前将一封密函递过来。

种谔快速浏览一遍,讶然道:“秦王殿下这是……”

“种(咏)四哥的事情,秦王殿下并不知晓,他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让我们依照计划行事!”折克行道:“种四哥之事是个意外,却也恰好是执行计划的契机,所以你放手去做吧……不过凡事小心,争取少吃亏,尽可能寻找机会救出令兄,完成秦王殿下的交代的任务!”

种谔当即道:“好,有殿下这句话,种家必定全力以赴!”

梁乙埋赶到鹅枝谷的时候,战事已经暂时停歇了。

索九思来报道:“国相,已经成功围困了种咏所部,消息已经传去了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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