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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言萧晏晏 作者:小醋(晋江vip2012-05-21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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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帧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宣纸上的两个名字,又看了看言非默,似笑非笑地说:“非默,你这个障眼法使得真不错,告诉朕,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说出来就算再难办朕也给你想办法办了,省得皇后一天到晚念叨你,连心思都不放在朕身上,深怕你一转身就逃回家去了。”
  
  言非默心里一沉:眼前这个九五之尊他接触得并不多,却冷眼旁观了很久,他和皇后完全不一样,心思缜密,九曲回肠,是个实打实的帝王之才。别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又在怀疑什么?他定定地看着萧帧的笑脸,忽然觉得这个京城他可能真的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居然忘记更了,,我有罪!!!




☆、第 6 章

  萧子裴可不知道他的风流韵事已经传遍京城,传入皇宫,传到萧帧的耳朵里了。上午挨了老爹的一顿打,他自然把这顿打又记到了言非默身上,趴在床上想着到底该如何报复这个小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恍惚中,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言非默的那条小溪边。京卫营地设在京城近郊,二面环山,背靠京城,营地的东西向各有两条河流过,交汇后流入京城。山上山水丰沛,后营地有条小溪,溪水幽深而清澈,士兵们闲暇的时候总喜欢在这里戏水。
  
  “现在是操练时间,你偷偷溜出来在这里干什么?”萧子裴依稀看到他骑着自己的“飞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溪边出神的言非默。
  
  言非默转过头来,冲着他展颜一笑,让在军营里看惯了各种男人们粗犷大笑的萧子裴不由得呆了一下:原来,男人的笑容居然也可以是这样温文秀气、淡雅从容。“这位将军,这军营太大了,在下好像迷路了。”言非默的声音很好听,在这幽静的山谷中显得有些空灵。
  
  他从“飞雷”上跳了下来,狐疑地问:“你是哪个编队的?”
  
  “在下是吴都尉手下的文书,姓言单名一个止。”他笑笑说,顺手摘下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起来,曲调悠扬,煞是好听。
  
  “怪不得,看看你这么秀气,也就只能当当文书,”萧子裴喜滋滋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却敏捷地闪到一边,呐呐地说:“将军,我昨晚睡不惯落枕了。”
  
  萧子裴不免有些尴尬,刚想帮他指路回营地,却见他眼睛一亮,雀跃着指着山里说:“将军,快看快看,有个兔子,跑出来了!”
  
  萧子裴转眼一看,果然,树丛里有一只白色的兔子,正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胆怯地看着他们,他缓缓地从后背抽出箭,拉弓搭箭,正要射出,却见言止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他,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往上一抬,顿时“咻”地一声,那箭飞上了半空,一头扎进树林不见了,那只兔子自然也“咻”地一声不见了。
  
  萧子裴回头瞪了他一眼,而那个言止却笑嘻嘻地说:“将军,就让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你的肚子太闷太小了,它呆在里面一定难受死了。”
  
  “那你刚才叫什么叫,难道不是想吃兔子肉吗?”
  
  言止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兔子,是我大惊小怪了。不如这样,我去伙房偷点东西给你赔罪吧?”
  
  ……
  
  萧子裴眼看着梦里的自己喜滋滋地跟着那个言非默往伙房走去,不由得急得一阵大喊:“萧子裴!你这个大傻瓜,他是在骗你呢,别去,去了你就上了他的套了!”
  
  这一喊好大的力道,萧子裴顿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言非默不见了,眼前是软乎乎的被褥和枕头,他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那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言非默,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在军营中对他百般照拂,谁成想他居然是一年一度的京城武擂的擂主!
  
  一想到这里,他又恼火起来,真心相交而对方却处处提防,事事相欺,这种小人!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萧浅走了进来:“爷,大殿下过来看你了,正在外面书房呢,快起来吧。
  
  …
  
  大殿下萧鸿比萧子裴年长一岁,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从小开始两个人就不对盘,跟着方太师学诗文时互相贬低对方,散学后动不动就扭打到一起,明着萧鸿打不过萧子裴,暗地里萧鸿帮手多,萧子裴吃了不少暗亏;后来萧子裴师武从程老将军,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年纪也大了,见了面这才客客气气的。成年后萧鸿另分了信王府,和萧子裴渐渐热络起来,偶尔也请他到府上喝茶看戏。
  
  萧鸿继承了冯贵妃的容貌,长相俊美而稍偏阴柔,一见萧子裴就哈哈大笑:“恭喜子裴,听说你找到意中人了。”
  
  萧子裴满脸怒意:“殿下休要再取笑我了,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让我知道我宰了他。”
  
  萧鸿忍住笑问:“原来是谣言?怪不得,我想风流倜傥的子裴怎么忽然转了性,不爱红妆爱绿颜了。”
  
  萧子裴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壶都跳了起来:“我这就去宰了那个言非默,萧浅,快去备马,我找他打一架这下这留言总不攻自破了吧!”
  
  萧鸿呵呵一笑,问:“子裴怎么一碰到他的事情就失了分寸,那言非默有多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他大门一闭就是不出来,你这样在他门口叫阵不是反而让人多说闲话?到时候被五叔知道了又要一顿好打。”
  
  萧子裴怔了一下,看了看萧鸿,狐疑地问:“殿下有什么妙法?”
  
  萧鸿神秘地一笑,凑到他耳边说:“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子裴,这个言非默来历古怪,必然守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古人说的好,打蛇要打七寸,你要是把他的秘密找到了,他言非默是要圆还是要扁,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
  
  言非默从宫中出来已经是申时,途中又碰到了佯做偶遇的小皇子萧可,在允诺了下次专程陪他去行宫围猎之后,才让小皇子心满意足地放他出宫了。秋日的京城气候宜人,风吹在脸上都带了股桂花的清香,言非默没有骑马,牵着自己的那匹白马,缓步走在街道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一刻。
  
  不知怎地,他的白马嘶叫起来,言非默抚了抚它的鬃毛,宠溺地说:“小银,你是不是也在这京城呆腻了?快了快了。”
  
  白马烦躁地踏了踏蹄子,冲着前方扬了扬脖子,言非默往前一看,只见萧子裴牵着“飞雷”正冲着他笑呢。
  
  言非默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萧子裴居然还会走出王府,还会很他在这个众目睽睽之下打招呼。他想了想,乐呵呵地走上前去,亲昵地说:“子裴,听说你被庆王爷狠狠地打了一顿,我正想前去王府探望呢。”
  
  萧子裴闻言心里忍不住抽了一下,面上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父王那顿打,就是给我挠痒痒,不然我母妃还不得找他拼命。倒是你,有看你刚从宫里出来,没有被皇后娘娘罚跪啊,你那身子骨,罚个一天就受不了了,不如我去替你求个情。”
  “怎敢劳烦子裴啊,你要是在宫里有个三长两短,我这羽林军头头不是要被庆王爷剥了皮了!”
  “怎敢对言弟动手?言弟可是宫里的红人,脚一跺,这皇城都要抖三抖啊!”
  两人相对而视,眼神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火花四溅,不一会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从皇宫到言府不远,两个人一人牵着一匹马,缓步走在大街上,一个温文尔雅,一个俊朗英武,惹得路旁的人忍不住往他们看过来。京城的人对这两个人都很熟悉,有面熟的还笑着冲着他们打招呼,语声稍带暧昧。
  “言大人,萧将军,今天两位怎么走在一起了啊?”
  “言大人,萧将军,今天两位气色都很好啊!”
  “言大人,萧将军,今天真是好天气啊!”
  
  言非默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不由得哭笑不得,胡乱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盼着身边这个人受不了这些策马离开。偏生萧子裴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虽然脸上有点僵硬,却愣是陪他走到了言府。
  
  一到家门口,言非默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朝他拱了拱手:“多谢子裴陪我回府。不过子裴今天兴致高涨,莫不是王府里没有你容身之地了?”
  萧子裴仿佛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叹了一口气,略带忧郁地说:“子裴,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要对我负责啊,这样吧,我们去你府里细说。”说着,他自来熟一样地把“飞雷”交给门僮,快步往里走去。
  “哎,你,你等等!”言非默有点急了,这让他进去还了得,听云非和他打起来不可!他身形一纵,一下子就拦在萧子裴面前,陪笑着说:“萧将军,在下府里寒酸的很,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外面喝一杯吧。”
  萧子裴的眼睛一亮,一把拉住言非默的手臂:“非默你太客气了,听武阳说,你家院子里有株杏花树,那谁!去!去我王府里拿罐梅子酒来……”
  
  言非默下意识地一个反手小擒拿,正要发力,只见萧子裴眯起眼睛,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言大人,在下正二品,比你的不多不少,高了两个品级。在大街上闹起来,只怕不太好看吧?”
  言非默定定地看着他,渐渐地浮起一丝微笑:“子裴真是说笑,在下盼着你来府里把酒言欢好久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言七,还愣着干嘛,赶辆大车去,就说小王爷要把酒窖里的酒搬到言府来,一坛都别拉了!庆王爷要是问了,就说小王爷今天在言府不醉不归!”
  
  说着,他心一横,手一沉,握住了萧子裴的大手,他的手干燥有力,骨节分明,手心隐隐有着操练兵马武器时留下的老茧。言非默的心不由得一跳,无暇细想,拉着他大步往言府的大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更晚了。




☆、第 7 章

  
  院子里很幽静,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萧子裴饶有兴趣地拉着言非默的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言弟,你这院子我很喜欢,怪不得武阳一直喜欢往你家里跑,今后我也要常来啊。”
  言非默手臂发僵,他向来不喜欢和人过于亲密,现在硬着头皮握着他的手,只觉得身上的汗毛直竖,心不在焉地胡乱点了点头。
  “言弟你有点不舒服吗?怎么手心直冒冷汗?”萧子裴的手握得更紧了,还暧昧地在他的手心挠了挠。
  “怎么会,在下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啊,京城多少闺阁少女盼着能和子裴握手同游啊。”言非默朝他微微一笑,看得萧子裴不由得呆了一呆。
  “这就好,那下次我们见面就不要太生疏了。”萧子裴立刻回过神来,朗声笑着说。
  
  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一道剑光伴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迅如闪电直奔萧子裴,萧子裴脚步一错,拉着言非默一个转身,剑身堪堪擦着后背而过;那道剑尖在地上一点,空中一个翻腾,衣袂飘飘,闪到萧子裴的身前,剑尖从下方诡异地袭向萧子裴的咽喉。
  
  萧子裴敏捷地急退一步,双指迅疾地点向那人握剑的手腕。电光火花之间,剑尖已到他的咽喉前,却再也不能前进一分。
  “听云,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把剑撤了。”言非默看看自己仍被萧子裴紧紧握住的手,无奈地说。
  “咦,这难道不是登徒子吗,擅自闯入我们言府,公子怎么还帮着他说话?”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晓风站在门口,娇俏地说。
  
  “在下这不是拉着你家公子的手吗,怎么会是登徒子,难道你家公子是个女人?”萧子裴指尖一用力,听云的手腕一痛,几乎拿不住手里的剑,于是轻斥一声,另一手往萧子裴使力的手腕拂了过去,萧子裴微微一笑,手一松,听云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言非默轻轻一甩,把萧子裴的手挣脱了,走到听云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腕,轻声责备说:“看来是我把你惯坏了,怎么真和萧将军动起手来,人家那是让着你呢。”
  
  晓风在一旁眼睛发亮,娇怯怯地叫了一声:“哎呀,原来是萧将军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赶紧请上座,我给你泡杯我们秘制的花茶。”说着就要往里走。
  “晓风,不用了,端杯普通的茉莉花茶出来就可以了,萧将军一会儿就走。”言非默皱了皱眉头说。
  晓风嘟起嘴巴,不情愿地看了言非默一眼,气鼓鼓地往里去了。
  
  “言弟,你这两个侍婢很有意思,”萧子裴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大马金刀地在桌子旁坐下,接过晓风递上来的茶水,饮了一口,话锋一转,“不过,你这样让我在京城会很没面子啊,我们现在都是一对了,你居然移情别恋有了侍婢,我岂不是要买块豆腐去撞死。不如这样,你给她们俩找个好去处,你找不到,我来帮你找……”
  言非默不由得头痛起来,眼前这个萧子裴笑得有点无赖,和以往他认识的萧子裴忽然变了个样,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言七捧着一坛酒急匆匆地进来了,衣服上湿了一大片,脸上还带着点惊慌:“萧将军,庆,庆王爷……”
  萧子裴手一抖,茶水差点翻了:“怎么?你碰到我爹了?”
  “是啊,我刚出王府就碰到了庆王爷,他砸碎了一坛酒,气呼呼地说,说……”
  “说什么?”
  “你叫那个小畜生不用回家了!”言七绘声绘色地学着庆王爷的话。
  
  言非默叹了一口气,忧郁地站了起来:“子裴,气坏王爷这我就罪过大了,来,我赶紧送你回家,给王爷陪个不是,这就好了。”
  萧子裴一咬牙,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唉,看来我今晚要在这里打扰了。”
  
  晓风和听云面面相觑,言非默叹了一口气,对言七说:“这样吧,你递个信给庆王府,就说萧将军不胜酒力,今天就在言府住下了。”
  言七张大嘴巴,委屈地说:“公子,我怕这信一送过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庆王爷非把我生吞了不成。”
  言非默清咳了一声:“没事,庆王爷最近胃不好,就是火气大了点,你带点清凉的甜点去孝敬一下。”
  言七满脸的不情愿,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萧子裴打开酒坛,为言非默斟了一杯酒,感慨着说:“言弟,我们这是有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言非默一怔,心想:这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心眼的人一直对我隐瞒身份潜入京卫营耿耿于怀。他也不回答,只是笑着说“这酒不错,初饮青涩,但余味绵长,酸中带着微甜。”
  “是啊,这是我父王的珍藏,很早以前就在了,我一直偷偷地去拿了来喝。”
  “你还会做这种事情?”
  “我小时候很顽皮,我父王没办法了才送我去程老将军那里。”
  “你父王为你煞费苦心,多好,你可不能辜负庆王爷的一片苦心啊。”言非默眼看着天色渐晚,心里有点着急,一语双关地说。
  
  萧子裴喝了口酒,夹了一颗送上来的盐水花生米,满足地往后一靠,笑嘻嘻地说:“你呢,你说说你小时候。”
  言非默一怔,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小时候我也很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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