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统天下-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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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五章胆寒心惊与滔天怒火
虽然眼前的大地全都被火焰熏成了深黑sè的，但是即便如此在深沟当中那些还残留的东西才是更加的刺眼，那些蒙古士兵身上所穿戴的铠甲以及手中所拿着的兵器大部分都已经在大火之中化为的铁水，不过还是有一些铠甲与兵器在大火之中侥幸的保留了下来，之前还是大火漫布的深沟之中这些被烧毁了一半的铠甲与兵器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而更让阿喇哈青森不可接受的还是在兵器与铠甲下面的那些尸骨，就在东西方向三四仗宽、南北方向十几仗宽的深沟之中，大概有将近一千蒙古士兵掉了进来，而此时在大火之中大部分蒙古士兵的尸骨都被烧成了骨灰了，不过就和那些兵器与铠甲一样，总会有一些幸运的尸骨在大火之中保存了下来，不过此时这些尸骨却都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的人样了，有些尸骨焚烧的是剩下残臂或者断腿，有一些剩下了下半身，而有一些剩下了一颗头颅或者上半身，更为恐怖的是有不少的尸骨焚烧的完全只剩下乌黑的骨头。
“哇……”站在旁边看了一会之后，阿喇哈青森哇的一声，直接将刚才吃的一点食物给吐了出来，然后他猛地扭过头来再也不敢看眼前的场面了。
从小便领兵打仗到现在的阿喇哈青森见惯了死亡，每一次的战争最不缺少的也是死亡，他看到过无数的士兵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倒下，一刀或者一剑被砍成两半。然后鲜血四溅，但是见惯了那些场面的阿喇哈青森还是被深沟之中的惨状给惊吓到了。
这一次才一千人而已，但是看到那些被焚烧的不成样的尸骨，阿喇哈青森就感觉那些人在大火之中哀呼与挣扎的景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死亡不可怕，但是完全让人胆战心惊与惨绝人寰的死亡才是让人胆寒的。
所以阿喇哈青森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会在晚上做噩梦。他怕这些人晚上找他索命，因为这些人的死他阿喇哈青森负有大部分的责任。
其实不但是阿喇哈青森，即便跟着阿喇哈青森过来的这些亲卫们基本上昨天都已经见过这里面的情况了。此时再一次看到仍旧是感到仿佛到了人间地狱一样，阵阵的寒气从身下往上身流淌。
“回去。”阿喇哈青森大声吩咐道，说完便第一个定了定身形大步的往回走去。而其他人也跟在阿喇哈青森的后面逃离了这个仿佛是地狱的地方。
他们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命人将那个深坑填平了。”回去之后第一件事阿喇哈青森便是吩咐手下将那个发生过惨状的深坑给填上，他再也不想见到那里边的情况了。
虽然那些士兵们也很是畏惧，但是阿喇哈青森的命令却比那人间的地狱更加可怕，得到命令的那些士兵们不得不忍受着真正的胃痛与胆寒慢慢的从两边找来石块或者其他东西将要塞外面的深坑给迅速的填平了。
回去之后的阿喇哈青森呆在自己的汗帐之中一天都没有出来，他在不断的思考着自己这一次南下的得与失，对与错。
而外面的蒙古将士们则逐渐的清醒了过来，军中的将领得知了阿喇哈青森的情况之后也逐渐的往阿喇哈青森的汗帐之中赶来，不过到了这里之后这些将领们却都没有见到阿喇哈青森，最后不得悻悻而归。
当天晚上，阿喇哈青森还是不可避免的做了噩梦。虽然他没有多看那一眼，但是只要看过第一眼便足够了，那震撼人心的惨状只需要看上一眼便能够直接映在你的心中让你一辈子难以忘却，虽然没有遇到什么鬼怪之事，但是晚上睡着了之后阿喇哈青森还是数次梦到自己和那些掉进了深坑之中的士兵一样在大火之中被焚烧。不断的呼叫、不断的哀嚎、不断的挣扎却只能心声恐惧的看着火焰慢慢的将自己吞噬而无能为力。
整整一个晚上，阿喇哈青森多次在梦中惊醒，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阿喇哈青森再次被噩梦惊醒了之后直接做了起来，然后坐在那里等着太阳的出来，他不敢再次睡去了。
这几天大裕乐的天气一直都比较好，每天都是阳光明媚。虽然这里南北两侧都是天山，但是早晨从东方升起的太阳还是将整个峡谷给照亮了。
看到外面洒下的阳光，阿喇哈青森出去朝着天上的红rì望了望，然后朝身边的人说道：“吹号，升帐。”
很快，阵阵低沉的号角之声在峡谷之中飞快传播，军中的将领听到之后都知道这是阿喇哈青森在召集将领们集合了，所有将领们不敢怠慢，飞快的穿上衣服、铠甲便往汗帐当中跑来。
月末半个时辰之后，巨大的汗帐里面已经沾满了人了，而在外面的空地之上赶过来的那些低级将领进不了营帐则只能站在外面聆听阿喇哈青森的圣言了。
“这一次南下我们占领了大明的天北，那里是我们祖祖辈辈都在渴望得到的土地，现在它们终于被我们踩在了脚下，不过虽然得到了天北，却不代表我们此次的南下是成功的，”眼光狠狠的从所有人身上扫过。
阿喇哈青森继续说道：“你们都是跟着本汗到大裕乐的，沿途的一切你们都看在眼里，我们是怎么得到的天北你们心里清楚，虽然得到了天北，但是本汗还有你们都应该感到耻辱。”
猛地站起来，阿喇哈青森大声说道：“天北是大明不要了像一根羊骨头一样扔给我们的，南下以来我们没有经历过一次的战斗，没有消灭一个明军，相反？”
“大裕乐，就在大裕乐的外面我们自己却死了一千多人，而且南下的道路也被明军彻底的堵上了，十数丈高的要塞，我们这辈子都别想从这里南下了。”
“被愚弄了，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被愚弄了。”阿喇哈青森咆哮的声音不断的在大帐内外响起。
虽然对于那些普通的士兵阿喇哈青森从昨天开始便是不断的鼓励和称赞他们，但是对于自己手下的这批将领们阿喇哈青森只有批评。
知耻而后勇，这个道理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行得通的，在差不多将这些将领们批评的一无是处之后，在阿喇哈青森的要求之下，这些将领们开始一个一个的展开了自我的批评。
而之后在阿喇哈青森有意识的引导之下，这些将领们渐渐的讲自己受到的批评、心中的憋屈以及愤怒转化为了对大明的滔滔怒火。
“不错，我们蒙古人是骄傲的，大明人带给我们的屈辱我们要十倍乃至百倍的还给他们。今rì他们杀害了我们一千个蒙古的勇士，等到明rì我们就要杀死他们一万乃至十万人以偿还血仇。”
第四百三十六章亦集乃的大军
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阿喇哈青森算是开了一个成功的检讨、总结与鼓励的大会，至少在阿喇哈青森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一个上午的时间不但让大家在一块分析了这大半个月来蒙古大军的失败与不足之处，这可以让蒙古大军避免以后重新出现同样的错误，而且通过巧妙的话阿喇哈青森也再次将这些将领之间低落的时期提了起来，并且对于失败的不甘也渐渐的转变为了对明军的怒火，他相信等下一次见到明军的时候这些人一定会将自己心中的满腔怒火发泄到明军的身上。
“大军原地再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大军开拔离开这里。”到了最后阿喇哈青森朝着众人吩咐道。
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通过今天早上阿喇哈青森对于明军修建的要塞的观察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带着大军越过要塞继续南下了，高达十数丈的要塞根本就不是自己等人可以通过的，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徒增笑话之外还不如趁早回去呢。
而且不但在心中，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阿喇哈青森也承认了自己此次的失败，从南下第一次遇上明军开始蒙古大军所有的事情都是阿喇哈青森要求的，可以说此次没能够将那最后的一支明军歼灭在天北，也没能够抢在明军的前面南下这都是阿喇哈青森自己一手造成的，虽然这些将领绝对不敢直接将这些责任放在阿喇哈青森的头上，但是身为统治者这个时候阿喇哈青森却知道怎么样去消除将士们的不满与增强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威望。一个有担当、主动向属下承认错误的统治者才是更加被人欢迎与接受的。
在这里已经没有战事可打了，阿喇哈青森有了足够多的时间，所以在之后阿喇哈青森便一直在外面大军之中不断穿梭，将巨大的jīng力花费在了军中的各项事情之上，同时在阿喇哈青森有条不紊的指挥之下，整支大军也开始慢慢的收拾东西等着明rì一早便北上返回。
而此时就在蒙古草原之上的亦集乃还有另外一支大军在这里驻扎着呢，这支大军便是鞑靼大汗巴图蒙克亲自率领着的大军。
亦集乃本来是大明在北方新修建的最大的边市。为了修建这个便是伦文叙亲自被朱厚照派遣到了这里，前前后后大明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人力与物力，可以说修建好之后的亦集乃不但是伦文叙有史以来最大的功绩。还是大明像北方的蒙古输送物资、展开贸易的最大中枢，就在去年对于大明来说亦集乃还在北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是此时的亦集乃却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商路四通八达、商旅不觉的大型贸易边市了，为了应对突然出现的蒙古人的威胁以及可能要爆发的战争。在今年过了年之后亦集乃的明军与汉人等都开始慢慢的从亦集乃撤往了陕西与甘肃了，到了开chūn的时候亦集乃已经几乎空无一人了。
不过亦集乃并没有萧条多长时间，就在明军和汉人、商旅完全退出亦集乃没有多长时间，数不清的大军便突然出现在了留下了一座空城的亦集乃。其实在亦集乃被修建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将来会发生战事的事情，正常情况下亦集乃凭借着修建的城墙与其他的军事设施防守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攻破的，不过这一此蒙古人南下的兵力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是一万或者两万人的进攻或许亦集乃还能够抵挡的住，但是可能超过数十万大军的进攻，朱厚照对于亦集乃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才会早早的下令将在长城以北大部分地区的汉人与明军后撤回了长城以内。
朱厚照的好意蒙古人自然不会拒绝了，此时占领了亦集乃的便是巴图蒙克从鞑靼带过来的二十万大军。
二十万大军对于刚刚遭受了重创的巴图蒙克来说绝对是极限之中的极限了，为了凑够这二十万大军巴图蒙克已经将自己治下所有能够上占城的男丁征调了，就连那些从其他地方偷偷跑过来投靠巴图蒙克的人也被他征调到了大军之中，而且最后为了尽可能的增加军队的数量巴图蒙克还将部落之中少部分身体强壮、刀马娴熟的女人也征调了。
这一战事关鞑靼整个民族的生死与未来前途。巴图蒙克不得不将自己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调动起来以作最后的生死一搏，要不然等到最后自己战败了那些部落当中的人弄不好还是一个死，既然这样还不如这个时候上占城为了自己的手袋拼死一次呢。
其实在巴图蒙克的计划之中亦集乃只不过是自己南下的一个休息地方，在这里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他就要继续南下对大明展开进攻了，但是此时很明显巴图蒙克的计划落空了，因为他到了亦集乃之后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快十天了。
而打乱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在这里继续停留的原因便是由于阿喇哈青森。这个此次南下他最大的盟友。
亦集乃并不是一个像其他的便是那样完全像是在野外一样空旷的空地，亦集乃建造的有巨大的城墙和足够所有蒙古大军居住的房屋，所以到了亦集乃之后巴图蒙克没有让大军在城外扎营而是到了城内让手下的大军像汉人那样住进了房屋当中。
而在亦集乃最大的广场后面便是当初伦文叙建造的那间最高的高楼，这是亦集乃标志xìng的建筑，而此时却成了巴图蒙克临时的王宫了。
对于亦集乃巴图蒙克很是满意，汉人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在这片之前除了青草之外什么都没有的草原之上平地建造出来这么一座巨大的城池，这一点他自知蒙古人做不到，这一点让他佩服，但更让他害怕汉人的能力，继续汉人能够在亦集乃凭空建造出一座城池，那么他们便能够在所有的草原之上建造出无数的城池，有了无数城池的草原将不再是蒙古人的了，它将是汉人的。
在巴图蒙克布置临时王宫之中，巴图蒙克正在不同的翻越从外面不断送过来的各种消息与情报。
“报……”正在这时，一声高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巴图蒙克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探子打扮的蒙古士兵很快便在两个亲卫的带领之下走了进来。
“参见大汗。”进来之后，那个探子跪下行礼道。
巴图蒙克没有说话等着这个探子站起来将自己打听后来的消息讲了出来，“启禀大汗，瓦剌大汗已经率兵到达了天南，不过明军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到了天南之后瓦剌大军不但让那支明军跑了而且南下的路也被堵死了，最后在大裕乐瓦剌大军还出现了不少的伤亡。”说着这个探子便慢慢的将自己搜集到的情报讲了出来。
“呈上来。”不过很明显巴图蒙克对于他讲述的不满意，直接问他要过记载情报的信笺。
在南下的时候巴图蒙克便已经派出去了无数的探子，按照巴图蒙克的吩咐，这些探子几乎是一个人负责一块地方，而有了情报则直接向上一级的人汇报，这样层层的上报上来之后在经过汇总便是呈给巴图蒙克的情报了。
拿过情报之后巴图蒙克自己快速的看了起来，不过随着看完之后巴图蒙克的颜sè却是yīn晴不定，在请报上对于阿喇哈青森南下之后发生的事情记载的比较详细，所以很快巴图蒙克便知道了阿喇哈青森南下天北之后的所作所为了，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巴图蒙克感到yīn晴不定的。
南下天北与天南根本就没有在巴图蒙克之前和阿喇哈青森的计划之中，在南下之前商量结盟的时候两人曾对南下对大明的战事进行了详细的计划，最后两人计划的是到了约定的南下时间之后两人分别率军到亦集乃集合，亦集乃在之前瓦剌与鞑靼之间的地方，而且还靠近大明，这个地方作为两人的会盟地点再好不过了。巴图蒙克计划等两人合并一处靠着兵力上的优势直接南下对大明的要塞之地北直隶展开进攻，到时候两人合并一处之后五十五万的兵力攻破明军防线的希望是很大的。北直隶作为大明最为重要的地方，一旦北边的防线被攻破了，那么到时候大明的京师便直接在蒙古大军的兵锋之下了。当年土木堡之变的时候也先便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差点灭亡了大明的。巴图蒙克他们当然想要相仿了。
但是虽然巴图蒙克计划的好好的，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阿喇哈青森却根本没有按照两人的商量行事，在还没有到了两人商定的南下之rì的时候阿喇哈青森便突然提前半个月的时间南下了，当时巴图蒙克根本就不知道，一直过了阿喇哈青森快要到了大明的时候巴图蒙克才得到消息，当时除了破口大骂阿喇哈青森的不是之外巴图蒙克也只能将南下得分时间提前，然后亲自带着大军到了会盟之地亦集乃，到了之后巴图蒙克一直在这里等着。
他手中只有二十万的大军，想要攻破北直隶的防线可能xìng不大，所以巴图蒙克只能在这里等着阿喇哈青森的兵马。
第四百三十七章影响深远的选择
“竖子误我。（。）”在看完情报之后巴图蒙克大声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在他口中被称为竖子的当然便是瓦剌的大汗阿喇哈青森了。严格来说名义上的地位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