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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战地生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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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链拉住痛打转向一边低语:今天大哥有点不对劲,都不爱理人,肯定是要给咱们惊喜吧!

吹手咕咚也跑了过来,嘴里叼着一冷红薯,在嘴里轮不转地含糊:我说你们都吃了吗?这么早,头一次啊!是红事还是白事啊?

锣手弓皮披着衣顶在头上挡着风雪从身后赶了过来,远远地便大话道:当然是红事了,你们没看大哥手上都见红了吗?

拉链急忙跑过去夺冷风手中的刀,冷风紧拽着,犹如铁了心的斗士,誓要拉鬼子去见阎王。

弓皮绕到冷风的前面:大哥,生我气啦!平日里都是我干的活,您却帮我干了,都是小弟的不对,在此,小弟向您赔罪了!

言罢生硬的一膝单跪在雪地里,弱弱地跟随着心跳发出一声不祥的预兆。

痛打也跟上前:大哥,千错万错都是兄弟们的错,是我们起来晚了,可您……就算是我们千错万错,您千错万错也不该自残不是?

咕咚:大哥,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玩这么轻浮还略带残忍的游戏啊?小弟我怕!

冷风再也绷不住脸上那严肃的神情,放松几许:你们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扯,我说你们名字就没取好,拉二胡的要叫什么痛打,打鼓的偏叫什么拉链,我看你们两的工作从此就调换一下岗位吧!

拉链、痛打:可这里除了大哥您是全能的,我们的技能都很单一啊!

冷风叹了口气,用唾沫吹化了风雪:全能又有什么用啊?又不能保家卫国,就你们几个人到了吗?

弓皮:这乐队可不就咱们几个吗?难道大哥还收了新的徒弟?

冷风:我说你们啊!还能不能有点觉悟,没看报纸没听广播吗?

拉链、痛打、弓皮、咕咚都摇了摇头:没有啊!大哥您有什么惊喜就快些奉上吧!别每次都绕来绕去的,咱们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瞎猜的功夫。

冷风摇了摇头:跟你们几个没法说,都没有大的觉悟,还是把我家的广播开起来,叫大家开会再说!

天还未亮明,广播里便传来一段紧急播报:侵华日军在吞并了中国沿海城市后,进一步向长江黄河流域纵深挺进,中华儿女已到了走无退路之境,大家应该团结一致……。

这是村里人第一次听广播,大家正从梦里醒来听得津津有味呢,忽听村长插一句:共同抗日!请村里的男壮丁都到我家开会,有紧急情况汇报。

一等二等,还是没有人来,仿佛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又是一听说日军都被吓破了胆,没有人敢出动。

拉链搓着手壮着胆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我说大哥,咱们乐队干得好好的,正红旺响当当的时候,怎么突然又去抗日了?

冷风没有回应,只是轻划了根火柴,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又杵熄。

痛打见此便帮着拉链煽风点火:是啊!大哥,二哥说得没错,那日军再打也不会打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他们愿打就打呗,那些富人地主就该好好地打打,我都恨不得、、、、、、。

冷风依旧没有应答,这次是狠力地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狠狠地吸上了一口熄灭,眼神锋利地转动着,像把刀狠狠地割在心上。

拉链和痛打怂恿着弓皮和咕咚再烧一把火,弓皮和咕咚胆怯到没法张口,他俩伸手去拿板凳上的香烟,套近乎似地壮着胆:大哥,您别一个人抽啊!让兄弟们也……。

冷风狠狠地把火柴摔在地上,把烟盒踢掉在地上散落一地:你们抽什么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就知道抽,信不信我抽你们几嘴巴子,一点觉悟都没有。

冲着乐队里的四兄弟便是一阵胡乱地发飚,言罢还不解气地把划过的火柴和抽过的香烟都扔在拉链和痛打的脸上。

冷风气不过地转过身,指着弓皮和咕咚道:你俩不是想抽烟吗?你们去把村民们都叫来,我让你们抽个够,现在咱们就像这散落的香烟,等着被灭,然而咱们却还像一盘散沙似地,丝毫没有意识到风暴即将来临。

三兄弟见冷风这次是真的怒了,可见他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今日是动真格的了,还是赶紧去搬村民吧!否则这样下去,真的不知该何以收场。

拉链、痛打、弓皮、咕咚怯生地转身,却又温情地道别:大哥,您等着,在早饭之前,我们必须把他们都请到,您还是赶紧包扎一下伤口吧!

冷风见三兄弟听话地去执行任务,心里乐开了花,撕下了一角衣布把手缠吊起来,像个孩子似地拾着地上散落的烟,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这支是拉链的,这支是痛打的,这支是……。

约莫十几分钟,村里的男丁都到齐了,冷风见状便笑开了颜:不错,这样才像话嘛!大家团结一心,就算是……。

还没待冷风把话讲完,人群中便冒出一老者(饼子):冷风,你忘了你这村长是怎么选出来的吧?现在威风了是吗?

冷风向拉链等兄弟使了个眼神:我怎么跟你们交待的,不是让你们请壮丁来吗?怎么老年人也请来了?

拉链几兄弟生倔道:我们没请他,是他老人家自己要来的。

言罢便笑笑地向饼子靠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饼叔,不好意思,是我……。

饼子一把把冷风给推开:你少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人鬼妖魔地,我话还没说完呢!不是我说你~冷风,当初村民们要选你,我就不同意,果不然,昨日担心,今日灵验;你说你们这么做,跟鬼子有什么区别呢?

冷风摊开手,脸色惨白:我怎么了?面对众人指责,百口莫辩;再看了看拉链等几兄弟低头不语,他顿然似乎明白些了什么。

随后妇女拉着小孩也都赶了过来:口口声声打鬼子,却不让咱们吃早饭,还把咱家的锅碗都给砸了,我看你们啊,比鬼子还可怕。

冷风抽了抽脸风:有这事?谁干的?

饼子:哼!还谁干的?不是你指使,他们敢这么干吗?

妇女主任(芬芳):村长,您口中的鬼子指的是谁啊?反正鬼子有多可怕,咱们是没有见着过,只不过,今天我却是亲眼目睹了你的兄弟们对村民行凶,口口声声都说是奉你之命;今天,你必须得给咱们村民一个合理的解释。

饼子:还解释什么呢!干脆弹劾他算了,当初咱们冷月村的祖先就是为了躲避战争才逃至此,好不容易过上了几世太平日子,如今又让咱们去抗日,这不是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吗?

饼子的儿子(猪儿)见男壮丁没有反应,便在其父的煽动下站了出来振臂一呼:冷风下台,滚出冷月村。

所有的村民都跟着齐呼:冷风下台,滚出冷月村……。

拉链、痛打、弓皮、咕咚纷纷护着冷风:乡亲们,听我说,不是我大哥的错,他没让我们这么干,是我们一时心急,乱了方寸。

此时,面对起哄失去了理智的村民,再多的解释也都无用,就如黄河决堤,堵是堵不住的。

直至拉链、痛打、弓皮、咕咚跪倒在地上,依旧没有阻止其村民们紧逼的愤怒;冷风一脚将拉链等兄弟踢向慌乱拥挤的人群:从此我没有你们几个兄弟,从此我也不再是冷月村的村长,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猪儿:怎么?做了事,再推开,就撇清了吗?乡亲们,今天,咱们必须要把这个土豪劣绅赶出咱们村;你们看他当了这么些年村长,都贪了多少钱啊,他家的房子是咱们村最好的吧!还把他儿子送到了私塾武校,咱们可都是过得水深火热啊!孩子连饭都吃不起,还上什么屁学?

冷风:你们这么说就太牵强了,这钱是我靠自己的手艺赚的,我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你们若要把我赶出村,那还不如叫我去死!言罢便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冷风望月月朦胧

热火攻心心噗通

星迷闪扑朔迷离

人心溃散几时聚

心中有爱无人懂

世人消遣于梦中

何时放下手中刀

恩怨情仇谁明了

落日归西散余热

天涯浪过孤独客

黄河咆哮天马行

泪血交织含恨尽

《战地生涯》三(酷雪沃日)

猪儿见冷风有自残的倾向,恨不得加把劲帮他了断,于是便拍着掌带着乡亲们一步步逼近:好啊!这个好,看来他还懂得起,自己动手,不让我们来,我说要结束就干脆点儿啊!

一刀下去,不就什么都了结了?是啊!大家都这么想,一刀下去,就什么都了结了;那岂不是杀日寇的愿望也完成不了了?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冷风如是地想着,手却慢慢地松下了架在脖子上的刀,这令逼近的村民大感失望,却令拉链等兄弟松了口气。

但这都只能是暂缓之计,若要解这一围,还得要靠智慧,一想到智慧,冷风便想到了自己的夫人,想当初他俩结合在一起,就是为了能互补,一个有体力,一个有脑力。

饼子和猪儿爷儿俩带着乡亲们不依不饶地激将着冷风:我们的大村长,你该不会这么没勇气吧?就这点出息,还怎么去杀鬼子啊?

冷风是个直脾气的人,他听不得别人说这些,闻此侮辱甚怒,尤其是不能与抗日这件事来相提并论,否则自己会炸开身体以表自己的态度;念罢便又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便真的自尽了啊!那时,你们这群人都有杀人之罪,我做鬼都不会饶过你们的!冷风边退着,边思着一个万全之计。

既然已思得万全之计,那还犹豫什么呢!不是想好了要搬夫人这个救兵回来的么,于是便与乡亲们紧逼的步伐互应着,如同带着节奏的舞步,一退一进再旋转。

冷风在旋转之余踢了咕咚的屁股一脚:你他m的,就是你们这群不听话的家伙,把老子害得这么惨,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我日!

咕咚很是不解,生生地望着冷风,冷风的眼珠朝沃日山一转,头一摇,示意着咕咚去通风报信。

咕咚向是明白了什么,忽然会心一笑,却又收藏起内心的喜悦,瞬间把脸耷拉了下来,就如天突然从晴转雨一般地恐怖。

咕咚捂着屁股带着谩骂便走了,临时之前,还不忘甩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沃日山是背倚在冷月村的一座大山脉,这座山长得很是奇特,一座大山仿佛是由地而生地往上长,两边发叉分开,在中间又横相连,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大字。

所以左侧的一座叫沃山,右则的一座叫日山,整体就叫沃日山,这座山与冷月村相联,再阳光的辉映下,照出村前分别向两侧拐出的冷月山,就像似一个奠字,这在文化人看来虽是一个忌讳,但在风水先生那里得到的解释,却是一个福地。

反正村里基本上的人也不识字,他们认为整个村庄被包裹起来,很是安全,这里四面环山,三面环水,在战争年代亦算是易守难攻之地,只要敌人打不进来,他们便可以自给自足;安逸地享受生活。

前面的冷月山背向分成两座,左边的叫冷山,右边的叫月山,底下是一条奔腾的黄河,若要想从前山通向后山,必要通过黄河暗流,或是沃日山和冷月山的溪流进入。

咕咚这番前往,就是去搬一位救兵来解冷风的围,这位救兵便是冷风的夫人;平日里村里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总是请她出马了断。

这次村民们借着由头闹事,一来是趁她不在家,给他们机会胆肥,二来是平日里处理事情认理不认人结下的仇怨。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的了断,似乎也只有她能摆平这个坎;咕咚赶到河边,却见船只早已被村民们扣押了起来。

咕咚见于此便上前去理论,可还没待他张口,便被村民们取笑:我知道,你定是去帮冷风放信的,请那个巫婆回来是啵?

咕咚见心中坚守的秘密被揭开,很是尴尬,挠了挠头笑笑:你们是误会了,临走时,那冷风踢了我一脚,他如此地打骂我,让我甚是想不开,我是回我老丈人家搬救兵来找冷风算账的。

把守着河渡的村民点了支烟,很是耐心地坐了下来:我看这个账还是等到了秋后再算吧!到时冷风滚出了咱们冷月村,你爱怎么算怎么算,不过今日,是咱们找冷风算账的日子,还轮不到你。

咕咚见过渡无望,心中很是惆怅,他望着远方炊烟袅袅,不知何日,才能重返人间烟火的怀抱,那战火纷飞的弥漫,已将前路笼罩。

咕咚上前打烟讨好: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你们看能否卖我个账,待我搬来救兵,找冷风出了这口恶气,日后定会好好地报答你们。

趁把渡的村民伸手接烟之际,咕咚把那村民掀下了黄河,自己摇着船朝沃日山划去;本想可以趁虚而逃,哪知掉进水的村民却不会游泳,瞬间被淹没陨了命。

其余的村民本也想放咕咚一马,但见出了人命便奋起直追,咕咚见逃脱无望,便放了一箭向沃日山,鸽子跟随放信,自己却咕咚一声跳进了黄河,咆哮殉葬而去。

沃山有位道士叫道成,他在这里办了间私塾,教文化课兼武术,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只是一个外来的居士,可谁曾想,他竟是冷风的亲老丈人,这个秘密,只有冷风夫妇知道,连他们的儿子都还蒙在鼓里。

这段故事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当时在沃日山的后面有座叫远图山的地方,有一股土匪势力劫了冷风的夫人,冷风一伙人正好办完喜事的活经过,见到有人叫救命。

冷风几兄弟便扔掉手中的家伙,朝远图山赶去,与那伙土匪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博斗,最后冷风以断了三根肋骨的代价,将其夫人从其土匪的手中抢了回来,并送她回家。

由于当时村里的一些冷言恶语,不得不让道成举家迁于十里开外的沃日山隐居,从此改名换姓修行起来,以开学堂教学为生。

哪知改得了名却改不了面,一年过去,冷风上山打柴,正好又遇见了那位姑娘,再见面时,彼此隐藏在心中的爱火便油然而生,很自然地他们相爱,最后道成把女儿酷雪秘密地嫁给了冷风,并要冷风保守住那个过往的秘密。

从此村里便多了一位八面玲珑的人,她就是冷风的妻子酷雪,由于酷雪长得漂亮可人,村里人都对其议论纷纷,尤她的身世令人可疑,只是听冷风说是来自十里开外的一个贵族之家,由于中道没落,从而下嫁。

酷雪打扮新潮时尚,与当时那保守的村庄朴素的人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又流言四起,说她竟是一个风月场的风尘女子。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沃日山的山头,道成推开了门窗,开始了一天的教学,来这里上学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是地主有钱人之家才能享有这个优待条件,然酷雪家里并非算得上有钱有势之家,能去上个私塾,还老住在学校,这让外界又多了一种猜测,说酷雪跟道成有一腿。

每每听到这些传闻,道成和酷雪总是会相视一笑,父女间为了保守住这个秘密,任由流言乱飞,亦能笑对自如。

酷雪翻了个身,慵懒地坐在床头,看见一只箭从窗前飞过,钉在墙上落于地上,鸽子从后面飞追而来,将箭从地上抓起,破窗而入。

鸽子死了,一滴血滴在手绢上,手绢上现出了几个字“家里出事了”,这是冷风的手书,这也是他们家传的秘信,由十二种中草药调制成的粉墨书写,再经鸽子血涂现。

酷雪再也坐不住了,夺门飞奔而出,一条衣带却挂在了门上,将她那纤瘦的身段缠住裹紧又拉回,她飞身旋转,单腿推门挑带,一个金鸡独立站稳,垂落下的长发遮住半颗瓜子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绽放得更野蛮生长的向日葵一样的美。

道成见酷雪又在耍酷,便将扫把扔了过去:怎么?又在练功啊!可惜起来晚了。

酷雪绕腿而上缠住扫把来了个龙卷风似地旋转,伴着落叶的飘飞骑着扫把乘着热气浪向冷月村滑翔而下。

道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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