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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九龙夺嫡-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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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的棋艺本来就差得够呛,之所以能跟棋道高手邬思道下得个难解难分,那完全是因邬思道让了其四子的缘故,而今心绪已被了因和尚带来的消息所扰乱,这棋么自然是越下越臭,不过十数手过后,便已是不得不投子认了输。

“那是因为王爷的心乱了。”

邬思道摇了摇头,不甚客气地便指出了四爷的心思之所在。

“嗯……”

四爷的心确实是乱了,还不是一般的乱,而是乱成了一团的麻,正因为此,对于邬思道这么个论断,四爷除了长出上一口大气之外,也实在是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

“陛下着仁郡王为今科主考,倒是格外施恩了的,好事么,可能不能好到底就难说了。”

压根儿就用不着去问,邬思道一眼便看穿了四爷在为何而忧心,无外乎是恐惧弘晴的势力进一步扩张罢了,却也无甚稀奇处,不过么,邬思道的看法显然与四爷并不一致,但见其讥诮地一笑,便已是给出了个意味难明的判断。

“嗯?先生之意是……”

一听邬思道此言蹊跷,四爷不由地便是一愣,隐约间似乎想到了些关窍之所在,可细细一想,又觉得殊无把握,不得不迟疑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陛下在位六十载,年已是近了七十,纵使不服老,怕也不得不为身前身后事做些准备罢,前番安排仁郡王监国,此番又令其主考,都是一码事耳,概因陛下真正看好的继位人选正是仁郡王,至于三爷么,不过是个过渡之辈罢了,实无足挂齿耳,此一条,王爷应是能看得通透罢。”

邬思道并未急着解释先前所言之事,而是从宏观上将时局剖析了个透彻。

“嗯。”

邬思道所言乃是事实,尽管四爷满心不想承认,可却是做不出睁眼说瞎话的事来,也就只能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陛下如此这般地抬举仁郡王,只消不是个瞎子,怕是都能体悟到个中之奥妙的,不单王爷能,八爷也能,甚或三爷也是心中有数的,而这,便是可资利用之所在!”

邬思道压根儿就没在意四爷的尴尬,自顾自地又往下分析了一番。

“唔,话虽如此,然,皇玛法既已偏心,怕是难有着力之处罢?”

对于邬思道的分析,四爷心中自是认同的,不过么,却显然不以为真能凭此扳倒弘晴。

“呵,王爷说对了,有陛下在,只消仁郡王不犯下塌天之大过,那就无人能撼得动其之地位,哪怕是三爷也不行,可若是陛下自身出了问题,那又当如何呢?”

邬思道笑着一击掌,点出了问题的关键之所在。

“嗯?先生此话怎讲?”

邬思道此言一出,四爷的眼神瞬间便亮了起来,急忙忙地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呵,陛下安排仁郡王当主考,固然是一片好心,可却未免操之过急了罢,姑且不说仁郡王本人资历尚浅,文名又不显,取士就算再公正,也必然会遭人攻讦,稍稍挑动一下,应景儿便是一场风波,更遑论八爷那头又岂会坐视仁郡王声势再起,暗中作祟乃必然之事也,倘若真在科场上弄出些古怪来,仁郡王这个主考怕就要倒大霉了,纵使陛下有心相护,怕也难奈天下文人之口舌,而这尤非关键,真正的原因恐在陛下之龙体上。”

邬思道阴冷地一笑,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声音暗哑地分析了一番。

“先生是说皇阿玛他……”

这一年来,老爷子活得龙精虎猛,尽管甚少出畅春园,可公务上却是不曾有甚耽搁,压根儿就看不出龙体有甚问题来着,可此际邬思道却暗示老爷子寿数已然不多,四爷自不免为之一愣。

“此必然事耳,陛下一生好强,看似慷慨,实则控制之欲远胜常人,前年大寿之际,龙体便已是有了状况,毕竟年岁高矣,虽历经年余之调养,也不过看似痊愈罢了,其实病根早已深埋,若是其真由仁郡王理政,或可再多十年寿数,奈何陛下好强,怫然不愿大权旁落,这才会有借梁绪文一案发作之事,错非仁郡王识大体,怕早折在此案中了,当年太子便是前车之鉴!嘿,好胜心固然是好事,然,成亦此,败亦此,大半年勤政下来,陛下的精力已是耗尽,不出数月,必出岔子无疑,倘若今科出了乱子,则陛下之龙体怕还会垮得更快些,王爷须得早做打算了。”

邬思道点了点头,语调阴冷地接着往下推理着,最终得出了老爷子性命难有长久之结论。

“还请先生教我?”

这一听邬思道将个中道理说得如此之分明,四爷可就无法淡定了,面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了良久之后,这才朝着邬思道一拱手,诚恳万分地出言求教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邬思道这回没再有甚长篇大论,仅仅只是给出了个简短无比的答案。

“这……”

四爷也是个工于心计之辈,尽管邬思道只给出了一句话,可四爷在一瞬间却是联想到了许多,只是各种思绪缠杂之下,实难以理出个头绪来。

“年羹尧!”

邬思道任由四爷想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一字一顿地点出了个人名。

“嗯。”

四爷也没甚言语,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可眼神里的炽热与煞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王爷,王爷!”

正值午时刚过,天寒地冻不已,也真没啥娱乐可言,八爷用过了午膳之后,便即上了床,搂着一美妾,正自睡得个香甜之际,却听耳边传来了婢女的接连呼唤之声。

“嗯……”

八爷睡意正浓,这一被搅闹了去,当真火大,猛然便睁开了眼,满是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王爷,九爷、十爷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这一见八爷怒气勃发之状,那名前来通禀的小丫鬟顿时便吃不住劲了,慌乱地后退了小半步,紧赶着出言解释了一番。

“嗯,更衣!”

这一听是九、十两位弟弟到了,八爷自是顾不得再跟一小丫鬟较劲,翻身而起,焦躁地便吩咐了一句道。

“喳!”

八爷这么一吩咐,边上侍候着的一众丫鬟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齐齐应了诺,乱纷纷地抢上了前去,七手八脚地为八爷穿好了服饰。

“八哥,您还睡得着?奶奶个熊的,出大事了!”

八爷穿戴整齐之后,施施然地便向往常议事的西暖阁行了去,这才方从阁口的屏风处转将出来,十爷已是跳着脚迎上了前来,急吼吼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十弟稍安勿躁,有甚事且坐下慢慢再说也不迟。”

八爷早知晓十爷的躁性子,屁豆点大的事儿,在十爷口中都能放大无数倍,正因为此,哪怕十爷吼得再响,八爷也不甚在意,仅仅只是温和地摆了摆手,一派风轻云淡状地吩咐了一句道。

“唉,八哥,老东西突然下了旨意,让弘晴那小混账当了今科之主考,这他娘的都算啥事么?”

若论谁最看不得弘晴得势,那十爷一准排在头一个,这当口上,心火正旺,哪有甚耐性可言,跺着脚,气急败坏地便吼了起来。

“什么?甚的主考来着?”

八爷先前之所以不急不躁,概因近来朝局平稳得有若一潭死水般,他自是不信真能有甚大事发生的,可这一听十爷如此说法,眼珠子立马便瞪圆了起来,大惑不解地便追问了起来。

“唉,我的好八哥啊,您这都是睡糊涂了不成,奶奶个熊的,这满京师可都传遍了,老东西午时下的旨,让弘晴小儿当了今年春闺的主考,真他娘的晦气,也不知老东西到底想干啥来着!”

这一见八爷半晌没回过味来,十爷可真就火大了,满口粗话地便骂开了,这等话语一出,八爷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黑得有若锅底一般无二……

第778章 好事坏事(四)

“原来如此,为兄知道了,不急,十弟且安坐好了,慢慢商议着去也就是了的。”

八爷到底不是寻常之辈,尽管被这么个消息震慑得不轻,可还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但见其紧绷着的脸突地便是一缓,镇定自若地挤出了个笑容,一派不以为意状地安抚了十爷一句,而后么,也没管十爷听还是不听,大步走到了上首,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甚或还有闲暇与陆纯彦打了个寒暄,就宛若无事人一般。

“不急,不急?爷都快急死了,他奶奶个熊的,那混账东西何德何能,居然能当主考,不成,爷明儿个就上本去,非得将此事搅黄了不可!”

十也就一糙性子,人虽是跟着落了座,可口中却是没闲着,依旧是不管不顾地瞎嚷嚷个不停。

“八哥,十弟这话虽糙,可理却是不糙,弘晴小儿理政么,倒也就罢了,可要当春闺主考,却显然不够格,我等若是一体上本,或能让皇阿玛收回成命也说不定,纵使不能,也可埋下个伏笔,待得春闺一过,找些个落第举子闹上一闹,足可抵消那小儿为主考之影响,甚或大有收获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九爷倒是心细之辈,并未跟十爷一道胡闹,而是温声细语地将思忖了许久的想法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嗯,先生,您看如何?”

八爷静静地听完了九爷的话,又默默地思忖了一番,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在他看来,九爷的法子虽是可行,可不过都是常规手段罢了,纵使行了去,也未见得一准能成事,当然了,碍于九爷的情面,八爷自是不好说不行,这便将问题丢给了沉思不已中的陆纯彦。

“九爷之策中正平和,算是有可取之处,只是却难有釜底抽薪之妙,以仁郡王之能,应对起来恐并不甚难,莫忘了《京师时报》这一利器乃是掌握在三爷的手中,与其等论战,我方先天不利,纵能有所得,亦必不多矣。”

陆纯彦的看法显然与八爷是一致的,并未讳言己方的劣势所在,一针见血地便指出了九爷所献之策的要命处之所在,那便是舆论工具并不掌握在八爷一方手中!

“先生所言甚是,是小王所虑不周了。”

这一听陆纯彦说到了《京师时报》,九爷原本闪烁着的眼神立马便黯淡了下来,不得不承认自个儿所谋之策难见成效。

“不然,九爷之策依旧可以用,虽说效果寥寥,却可乱敌耳目,非如此,不可行一击毙命之险招!”

九爷话音方才刚落,陆纯彦已是笑了起来,一摆手,给出了个别样的见解。

“哦?先生可是有甚妙策么?”

陆纯彦这么句话一出,八爷顿时便动容了,赶忙坐直了身子,朝着陆纯彦便是深深一躬,诚恳万分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王爷莫急,且容陆某从头说起,陛下近来勤于理政,固然是于社稷有利,然,于陛下之龙体么,却是大不利也,错非如此,陛下也不会让仁郡王这等资历明显不足之人去出任主考一职,此无他,概用此来为仁郡王壮势耳,唯因仁郡王方才是陛下真正圈定之继位人选,三爷不过一过渡人物而已,实无足挂齿,既如此,但消仁郡王不犯下滔天之大罪,陛下断然不会真动其根基,值此微妙时刻,须得以奇计方能有决胜之可能,陆某思得一连环策,或可一举而鼎定乾坤!”

陆纯彦并未急着说出所谋之策,而是从全局的角度将时局分析了一番,最终得出必须兵行险招方能争胜朝堂。

“还请先生教我!”

听得陆纯彦这般说法,八爷的眼神立马便亮了起来,深吸了口气之后,再次正容朝着陆纯彦便是一礼,恭谦地求教道。

“王爷无须如此,陆某说便是了。”

陆纯彦自不敢大刺刺地受了八爷的礼,但见其赶忙一躬身还了个礼,而后方才坐直了身子,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飞快地组织了下言语,语调低沉地开口道:“科举取士乃是社稷稳固与否之关键,乱唐之黄巢便是因屡试不弟,这才转而贩起了私盐,最终揭竿而起,以致酿成滔天之大患矣,是故,历朝历代对开科取士无不慎而又慎,断容不得有差,而今,陛下为壮仁郡王之声势,竟不惜以主考之位私相授受,此乱之由也,当先群起而谏之,声势愈大愈好,虽不能致仁郡王于死地,却可扰其心智,一番纷争下来,仁郡王纵使能保住差使,其心必疲矣,陛下亦然如此,待到那时,王爷可发动宫中那几枚棋子,务必将科举之考题悄然盗出,若能得手,方有下一步之可能。”

“这……”

八爷在老爷子的身边确实是安插了暗桩,但却从未动用过,此无他,八爷打算将这几枚关键的暗桩用在最紧要的时刻,自是不愿轻动,再者,对于能否将考题顺利拿到手中,也有着不小的疑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了的。

“先生,若是能得手又当如何?”

这一见八爷迟疑不决,九爷赶忙出言打岔了一句道。

“九爷问得好,若是真能悄然得手,倒也不急着发难,待得诸考官皆入了贡院之后,着人私下贩卖了去,只消抹去一些中间环节,自当查无可查,待得诸举子们尽皆入了贡院,必然事发矣,如此一来,身为主考之仁郡王便是百口也难分辨个清白,案子一闹大,陛下本就已将油尽灯枯的身子骨也就该垮将下来了,这等情形一出,不止是京中的阿哥们难以安定,怕是西边的十四爷也要奋起了罢,天下乱势一起,王爷的机会也就到了!”

陆纯彦阴冷地一笑,毫无顾忌地便将所设之连环计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先生,十四弟要起怕是难罢,其粮道卡在仁郡王两门下手中,背后又顶着四川提督年羹尧以及西安将军赫达两支兵马,真要动,姑且不论军心如何,这两路军不解决,十四弟怕是动惮不得罢?”

陆纯彦这么条毒计一出,众阿哥们尽皆听得个头晕目眩不已,倒是九爷反应最快,头一个出言质疑了一句道。

“九爷能看到这点已是不易,呵,十四爷真要动,四爷定会鼎力支持,年羹尧那一路实无须考虑,待得乱起,京中必然大慌,就算三爷侥幸继了位,那也须得赶紧调兵平乱,而能动用者,无外乎丰台大营之兵也,此一去,不是十三爷挂帅,便是仁郡王领兵,待得其军离了京,剩下的也就只有九门提督那三万兵力了,而今武丹已是垂垂老矣,御下无能,十八营兵里,握在我方手中的便有八营,真要起事,又有何难哉?待得大宝在手,以王爷在各地军中之威势,自可调全国之兵平乱,大事必可鼎定无疑!”

陆纯彦显然早将所有的环节都已详尽考虑过了,回答起九爷的问话来,自也就显得自信无比,畅畅而谈间,诸阿哥的眼神都已是炽热得骇人。

“好计,八哥,赌了!”

陆纯彦这么一解说,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十爷已是兴奋得难以支持,猛地一拍大腿,高声便嚷嚷了一嗓子。

“八哥,陆先生所言之策应是可行,所虑者便是考题能否顺利拿到,对此,小弟实不敢妄言,还请八哥决断则个。”

九爷同样很兴奋,只是兴奋中还是带着几分的清醒,慎重地便点出了此策最大的碍难之所在,此无他,照着科举之惯例,三场笔试的考题皆由老爷子亲定,大体上就是从四书五经里随意摘抄出一句话或是几个字来当考题,一旦选定,当场便封入锦囊之中,外头还加盖上火漆,而后封入箱中,由大内侍卫严密看管起来,直到春闺开始前一刻钟方才由内禁直接送进贡院,再由主副考官验查过火漆、锦囊是否被动过之后,方才能开封取题,在整套流程中,唯一能悄无声息地取得试题的机会便在老爷子密封考题之时,除此之外,其余诸环节要想动手脚几乎不可能。

“嗯,姑且一试好了,成与不成,就看天命如何了。”

面对着两位弟弟期盼的目光,八爷也没敢将话说得太死,只言姑且一试,倒不是八爷不乐意为之,而是实在难有把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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