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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辽东钉子户-第124章

小说: 辽东钉子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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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个人操持,一点都没有耽搁。

就在两个月前,小姑娘的肚子渐渐大了,余庆高兴地发疯,他终于要当爹了!知道妻子怀孕的那天晚上,余庆喝得烂醉如泥。

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感到了扬眉吐气的滋味。

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张大人的给的,余庆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等到他的孩子出生,看到了余家的后人,哪怕他战死在沙场上,也能含笑九泉!

再次踏足草原,余庆本能地感到了异样的气氛,他和手下的四个弟兄格外的小心,不放过一点动静。

他们时而在高高的蒿草之中穿行,时而登上山丘远眺,时而有牵着马沿着溪流慢行。余庆凭着丰富的侦查经验,锁定了一支六七个人的侦查队伍,他们远远地跟着,任何人都有发现。

对方全都是身穿蓝色衣甲,样式和大明的对襟铠甲几乎一模一样。余庆顿时就提高了警惕,蒙古人没有这样的穿着,对方一定是建奴的正蓝旗。

看到了这里,余庆不由得惊叹大人的料敌如神的本事,建奴果然来了!

“头,咱们去报告大人吧!”

“别忙!抓个活口回去。”

余庆一直跟踪到了傍晚,几个建奴找到了一处邻水的地方安营,他们旁如无人地埋锅造饭,叽里呱啦地说笑,声音传得老远。

“吃吧,吃吧!等一会儿你们都要死在老子的手上!”余庆暗骂着。

渐渐地建奴越发的撒野了,他们脱下了沉重的盔甲,露出了头上的金钱鼠尾。他们的发式和辫子戏当中的阴阳头全然不同,而是光秃秃的脑瓢,只有一根指头粗细的小辫子,看起来别提多别扭了。

几个建奴在篝火下翻出了白天从商旅那抢来的一包衣服,没有抢到女人,他们都有些遗憾。只能把花花绿绿的衣服披在身上,大声的说笑。仿佛憧憬着杀进大明境内,大肆砍杀的场景。

他们一直闹到了半夜,才纷纷睡下,只留了一个哨兵,监视动向。不过哨兵也很快疲惫不堪,坐在地上打盹儿。

“机会来了!”

余庆领着四个弟兄,悄悄摸了上来。他们一起出任务,早就默契无比。

建奴人数比他们多,野战本事或许更强,唯有偷袭才能获胜。余庆悄悄取下了弩箭,这是最新打造出来的,轻便灵巧,在十丈之内,威力惊人。余庆换上了淬了毒药的箭头,锁定了哨兵。

轻轻一扣,弩箭嗖的穿透了哨兵的喉咙,他嘴里咕噜几声,顿时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还在朦胧的专达懒洋洋叫着,一支弩箭正好刺中了他的心窝。惨叫一声,他也摔倒地上。同时倒下去的还有两个三个建奴,五对六,顷刻之间变成了五对一。

侥幸逃脱的鞑子吓得魂不附体,他抓起铁枪,还想拼命,余庆骑在马上,猛地一抛,绳索套住了建奴,他拨马就走,四个兄弟在后面紧紧跟随!

在地上的建奴嗷嗷惨叫,可是一点用也没有,足足跑出十里,余庆才把没了半条命的家伙扔在了马上,一路狂奔,进入了白土厂关。

到了军营,正好赶上张恪从里面出来。余庆立刻滚鞍下马,单膝跪倒。

“启禀大人,有建奴入寇!”(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黑云压城城愈坚

军营之中,戒备森严,不时有巡逻队伍走过。

巡逻的士兵在路过西北角的一处帐篷之时,都会下意识的躲开,离得越远越好。就算是见惯了生死,可是这里依旧让他们不寒而栗。

那种凄厉的吼声,简直就不是人声,地狱的恶鬼也没有这么恐怖。恐惧、愤恨、疼痛、悲哀……所有负面情绪纠结在一起,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

帐篷挑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高瘦的男人,他身材极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十出头,细长的驴脸,长长的鹰钩鼻子,一双眼珠金黄金黄的,来回不停地转动,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的目光全是盯着人身的致命处,似乎在想着怎么折磨更加过瘾一样!

从里到外,都透着阴翳恐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家伙叫做阎书勤,世人早就忘了这个名字,他们只记得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外号……“阎王爷”。

他是东厂的掌刑百户,几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人,别管多硬的汉子,到他手里全都和面条一样。

张恪猜到了很多人会和硕托的案子有牵连,因此才把“阎王爷”借来帮忙。

“张大人!”

“阎兄,有什么结果吗?”

“桀桀,小的出手,还没有问不出来的!鞑子号称勇士,也就那么一回事,才废了他六根脚趾就全都招了!”

说得轻松,马彪有些好奇,进入了帐中一看,顿时转头哇哇大吐,恨不得把胆都吐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人的脚趾头分别用绳子系着提起来,上面插着黑漆漆的竹签,脚趾盖儿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鲜血淋漓的一片。还有裸露的白骨。

俗话说十指连心,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阎书勤得意地笑道:“大人,小的还有太多的手段没用呢,比如抽筋、扒皮、剔骨,把犯人的肉割下来,当着他的面儿剁成饺子馅……”

“行了!”

再说下去张恪也要吐了,他急忙问道:“阎兄,我只要结果,问出什么来了?”

“大人,俘虏交代了。领兵的是三贝勒莽古尔泰,他带了两千五百左右士兵。”

“两千多人!”

张恪的心头沉甸甸的,莽古尔泰是一员猛将,而张恪手下最强的火铳手还不到六百,加上大哥的部下,双方差不多是一比一的兵力,胜败还很难说!

“大人,俘虏还说了,不光是莽古尔泰。还有蒙古的炒花部也要出兵,莽古尔泰正在等着他们,至于会有多少鞑子,俘虏也不清楚。”

阎书勤说话大喘气。差点让张恪闪了腰!

“张大人,您没事吧,有把握吗?”

“有!”张恪答道。

“大人,小的怎么看你额头冒汗?”

“老子精神焕发!”张恪咬着后槽牙。说道:“阎兄,王宏也交给你了,务必要敲开他的嘴巴。不过……我不想让他受伤!”

阎书勤顿时傻眼了:“大人,不受伤怎么拷问?”

“那是你的事情,总之,别弱了东厂活阎王的名头!”

张大人真会出难题啊,阎书勤只能拱手说道:“大人放心吧,全都交给小的。”

茫茫的草原之上,万马奔腾,声如惊雷,传出去老远。一队队的蒙古骑兵聚集在一起,跟着自己的台吉,渐渐汇成了庞大的海洋。

翻滚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一颗颗脑袋,就仿佛草原的荒草,不计其数。

“我的娘啊,怎么会这么多?”

余庆喃喃自语,他第一次感到了从头到脚的恐惧。从旗号分辨,光是蒙古鞑子至少有十六七个千人队,兵力超过一万!

而且还有更多的鞑子聚集过来,人数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数万骑兵,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走,快去上报大人。”

越来越多的消息汇集到张恪的手上,王化贞,张峰全都聚集在中军帐,三个人全都忧心忡忡。

张峰率先说道:“老二,五天时间,咱们的夜不收和鞑子作战十余次,牺牲八人。根据汇集的情报,此次蒙古炒花部出动了两万五千以上的骑兵,加上兀良哈部,人数过了三万。再算上莽古尔泰的人马,怕是一场恶战避免不了了!”

张峰虽然是好战分子,可是差不多十倍的差距,也让他深深感到无力。王化贞作为一个文官,脸色更不好看。

“永贞,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世伯,请说!”

“嗯,你看我们俘虏歹安儿的事情,还没有上报,能不能把他放了,让蒙古人退兵!”王化贞也觉得有些丢人,可是除此之外,他是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此话一出,张峰竟然点头了。

“老二,你不是在蒙古有朋友吗,能不能劝他们退兵,我们不是怕,是,是……你懂的!”张峰竟然憋出了这么一句,张恪差点笑出来、

“世伯,大哥,我们俘虏歹安儿才七天时间。如果是因为歹安儿被俘,蒙古人起兵,时间是不是也太短了点?”

“永贞,你的意思是?”

张恪苦笑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建奴和蒙古人勾结在一起,他们早就有了入寇之心!”

“那可怎么办?”王化贞着实害怕了,语气颤抖地说道:“炒花部实力雄厚,控弦之士差不多有十万左右。我广宁才有多少人马,是不是该立刻向京城,还有辽阳求救,让他们派兵!”

“求救是一定的,不过凭着朝廷的德行,援兵没有一个月以上,是不会来的。在这之前,我们还要撑住才是!”

“永贞说得对!”

王化贞愤然站起,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永贞,广宁十万百姓就要交到你的手上了。有什么需要,我全力配合!”

三个人很快统一了意见。紧张的战备工作就开始了。

首先清点广宁的人马,吴伯岩从义州带来了一千五百人全部到位,加上张恪的部下,义州兵差不多两千人,张峰部下有一千六百多人,其中马步兵各一半。

除了他们之外,广宁还有一支人马就是左营游击孙得功的部下。说起来对此人张恪还有些忌讳,毕竟知道他在历史上投靠了鞑子,只是眼下是用人之际,也不得不用。

“鞑子入寇。务必要我广宁上下万众一心,孙将军,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孙得功一拍胸膛,大声说道:“张大人,你领兵有方,末将佩服,能和张大人并肩作战,是孙某的荣幸!”

孙得功差不多有三千人马,虽然比不上义州兵。但是充数还是可以的。

除了统合人马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坚壁清野。

按照以往的经验,小堡,小村子根本抵挡不住。必须归并到大堡城池。而此番更加凶险,由于莽古尔泰的参与,大堡也未必保险。相反囤积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会引来更多的觊觎。

张恪给出的办法就是撤。撤,全都撤!

广宁之外,只保留白土厂关。镇靖堡,马市,镇远堡,中安堡五处,其余各地全都归并进来。

建奴和鞑子都是不带粮饷,以战养战的。因此张恪特别要求,一定要把粮食撤走,撤不走,就一把大火烧了,绝对不能留一粒粮食给鞑子!

这些动作只能算是寻常,张恪还做了一个更出人预料的举动,他让士兵把砍杀的上千人头都堆在了十字路口。

人头成山,一下子广宁的百姓就轰动了,扶老携幼,全都过来看热闹。张恪找来说书先生,绘声绘色讲着伏击大战的胜利,百姓们听得如醉如痴,心驰神往。

就在这时候,张恪一身戎装,出现在大家的中间。

“乡亲们,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有十万鞑子准备攻打广宁!”

张恪一开口,王化贞差点趴下,人家都往少说,生怕吓着老百姓,张恪怎么信口雌黄啊,他急得满头冒汗。

张恪还在自顾自地说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杀到眼前,十万人啊!所过之处,必定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百姓们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两腿发软,这可怎么办啊,赶快逃命吧,可是往哪里逃啊?

人群中嗡嗡之声越来越大,恐惧就像是瘟疫一般传播。

突然有人说道:“乡亲们,看到那些人头没,大人杀了那么多的鞑子,再来十万人,有大人在,我们也不怕!”

这么一提醒,老百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不少上了年纪的全都跪在地上,哭求道:“张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救救乡亲们吧!”

“是啊是啊,就指着您了!”

张恪急忙拱手,慷慨说道:“乡亲们,杀敌卫国是我们的使命,大家只要听从安排,我们拧成一股绳,来多少鞑子我们都不怕!”

老百姓把希望都寄托在张恪身上,张恪也趁热打铁,把广宁城中各家各户都编入民壮队伍,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每一队还安排一名训导员,人选就是广宁的卫学学生,他们年轻热血。

张恪许诺,只要做得好,他会向朝廷上奏,日后科举之路大开绿灯,学子们顿时干劲十足,哪怕为了科举,也要卖力气。

经过张恪的一番安排,广宁城瞬间变成了一座大兵营,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战争筹备状态。黑云压城,百姓们非但没有垮,相反更加强悍,士气高昂了!

张恪知道光是这样还不够,他立刻组织士兵和百姓,在城外修建防御工事。

“有本事就来吧,老子要把关宁变成你们的坟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敌军如云

广宁曾是辽东的省垣,城高池深,虽然年久失修,但是王化贞到任之后,花了不少力气休整。年初他从张恪手里借了二十万两,一大半都用在了城防上面。

三丈五尺高的城墙,宽三丈有余,外面罩着一层青砖,城墙的垛口也都是青石和砖头修成,用糯米和蛋清调的汁,用尖刀都插不进去。

有如此坚固的城墙,张恪也放心了不少。

当然一味挨打是不行的,张恪指挥着士兵和百姓,在城外大兴土木,距离广宁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处,分别设置三道壕沟,每道壕沟深有五尺,宽一丈,每隔二三十米留下一处空档,用来放置火炮,在火炮的前面还有火铳手保护。

如果鞑子攻来,他们就要先尝尝炮火的滋味!

军民百姓都知道这是保命的东西,因此修得格外用心。就连王化贞也跑到了城外,亲自拿起锹镐一起干活。好巧不巧的是王大人摊上的一段还是最坚硬的,一锹下去一个白印,没有一刻钟,手心全都是血泡,钻心刺骨地疼痛。

王化贞拧着眉,瞪着眼,咬着牙,仿佛眼前就是鞑子一样,拼命挖着。

张恪正好巡视一圈,见到了场景,急忙跑过来。

“世伯,您怎么能干这活儿啊,交给小侄吧!”

“别!”王化贞气喘吁吁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也就能做这么多了,等到鞑子杀来,还要你们拼命啊!”

说到这里,王化贞压低声音,笑道:“永贞,我多干点活,别人就不敢偷懒了,你瞧。修得是不是快多了。”

张恪环顾四周,果然是如此,老百姓一个个低头苦干,汗水横流。人家王大人是堂堂进士,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都来干活了,还有什么说的!

“世伯,辛苦你了!”

“只要能打赢,哪怕两手都磨烂了,我也高兴!”王化贞低声问道:“永贞。我怎么觉得壕沟有点窄啊,一丈多距离,战马几乎都能越过去,要不要挖得再深一点?”

“哈哈哈哈。”张恪忍不住笑道:“世伯,这就是壕沟的奥妙,您看,挖沟的时候,泥土全都放在了一面,自然堆成一道一人来高的土墙。鞑子以为能跳过壕沟。他们奋力向前一跳,正好遇上了土墙阻挡,多半就会掉进壕沟。不光如此,泥土都放在了我们一边。鞑子只能去远处取土,填平壕沟只会更困难!眼前是一道道壕沟,等到鞑子来了,就是一个个坟墓!”

土木工事可是一个大学问。都是战场上用无数人命换来的经验,张恪把后世对付坦克的战壕经验移植过来。王化贞也只有拜伏的份儿,鞑子也是倒霉。竟然摊上了张恪这个狠角色,多半会碰得头破血流。

王化贞欣慰地竖起大拇指,赞道:“永贞,有你的!看来咱们广宁肯定安如泰山啊!”

张恪点点头,又摇摇头,广宁是没有问题,可是其他城堡就未必了……战争总会有损失,谁也没有办法。

军民一起努力,壕沟和土墙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构筑完毕了。

与此同时,从义州方向也来了大队人马,吴伯岩率领着一千五百名士兵全数赶到,另外还有一千多名民夫,押着三百多驾马车赶来。

马车全都沉甸甸的,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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