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土豪-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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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孙苑君这推门的动作,怀玉比孙苑君还快一点,推了门就冲了进去。
白名鹤似乎是睡着了。
其实不然,白名鹤是真的在沉思,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平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
第248节夫人的智慧
白名鹤的样子可是把怀玉吓坏了,靠近过去先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在白名鹤的鼻子下面试试,想看看白名鹤是不是还有气。
“傻丫头,你当我死了呀!”白名鹤睁开了眼睛。
“啊!”怀玉故意的尖叫一声跳开了,指着白名鹤:“姐夫你的样子好吓人。”
白名鹤抓着怀玉的手,抬手就准备在怀玉的屁股上来一下,可手抬到半空却是停下了,说起来怀玉过了年就十六了,也算是大姑娘了。而且又是实实在在的公主,这一巴掌真的敢打吗?
“打,用力的打。这丫头现在越来越管不住了。”孙苑君在旁边撮着。
看白名鹤还是没有动手,孙苑君啪啪的,在怀玉的屁股上一边打了一下:“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前几天在仓库里拿走了一盒上等的五色宝石,管仓库的可不敢挡她,只好到我这里来讲,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丫头把那盒五色宝石藏在那里。”
孙苑君说是在理,仓库是公库。
就是白名鹤亲自去拿些东西,都要有一个理由,也会亲字写一个条子以备查账。虽然万岁当初说了,些许小生意白名鹤可自取三成利。可眼下,就算大明皇帝还承认这三成利,白名鹤敢取吗?
三成,这海外贸易的三成利,吓死人呀。
别说是三成,就是账目上露出千分之三,眼下大明全部的贪官绑在一起,看贪上一年有没有白名鹤这千分之三的利多。
白名鹤笑着在怀玉头上摸了一下:“没事,回头我写个账单,让怀玉的兄长签字认账就行了。不过怀玉,你需要什么要告诉我。那盒五色宝石在那里总要有个出处。”
怀玉的小脸一下就变成了小可怜样,眼看就要哭了:“我送到广州城百金楼了。”
“我懂了,真是傻丫头。你的嫁妆还用自己准备呀,宫里已经备好了。如果你需要给宫里带些礼物,可以有什么。你如这么些贵重的东西让宫里人怎么想,姐夫帮你准备些礼物就是了。到时候再教你一些说辞,保证动人心。”
“真的?”怀玉有些怀疑。
“你要送的礼物绝对不是贵重,而是心意。我会安排下去,让你去几大精油坊去转一转,名义上你有监督精油坊的工作,对外就宣称有些是要送到宫里作贡品的,你一个正牌的公主亲自去关心一下没什么错,到宫里之后我也可以说,是你天天去盯着。让他们精中选精,贡上来的全是最好,这也是一份心意。”
“好狡猾呀!”怀玉小眼睛转了转:“不过,我喜欢!”
“你把怀玉要教坏了!”孙苑君抱怨着。
怀玉却拉着孙苑君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总之两人都是一脸的笑容。
孙苑君这才对白名鹤说道:“那盒宝石按这几天来算,应该还没有开始打磨。既然交到百金楼,现在拿来了怕是作损了夫君的名声。”
“是!”白名鹤认同孙苑君的说法。
孙苑君又说道:“如果叫白宏跑一次,只说那盒五色宝石让他们制作的精心一些。正好雷将军嫁女儿。这个理由正好。”
“好!”白名鹤没二话就答应了下来。
孙苑君是一个唯美主义者,性格很强。嫁人之后。却是一个非常好的主妇,家中的事情管的井然有序,对仆役都非常好,可规矩却也是极严的。
只是有一点,孙苑君绝对是受到了白名鹤的影响。
孙苑君在嫁人之后从白名鹤身上学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操纵声望。一但有机会。绝对不会忘记给自己这个白府涨一点名声,那些影响名声的事情,绝对是严令禁止的。
名声,有时候是一道非常好的护身符。
孙苑君给怀玉打了一个眼色,怀玉跑到门口让自己的侍女去找白宏了。
能让怀玉这位正牌公主心甘情愿跑腿的也只有孙苑君一人了。
“夫君。公公以及族中族老到了广东,现安排在侧院住下。我作为儿媳今天是一定要去磕头的,可眼下按大礼却不能单独去,否则就是公公给我磕头了。作为儿媳我心中不安,所以特意来找夫君。”
公公是……,白名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老爹到了。
“这个,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清荷带着公公以及族老们入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于大人踢开了你的门。清荷被吓到了,听说公公与族老们也被吓得不轻,更是没有人敢来打扰你。”
孙苑君把中午的事情详细的一讲。
白名鹤心说,任何人看到兵部尚书踢门也会吓坏的,能没有晕倒就不错了。
看来孙苑君心中也有些担心。
“苑君,于大人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而且他是很爱护我的,有时候他生气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老师看到自己学生作了糊涂事。如果我错了他不生气,这才是可怕的。他发火,发完火了骂了我就过去了,这件事情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能少了对于大人的尊敬。”白名鹤这是头一次对人讲于谦在他心中的地位。
虽然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呀。
“苑君知道,于大人是顶好的人。”
“于公说我错了,讲了一些,我刚才就在反思。你进来之前,我在考虑过了年之后我应该去那里为官,已经选定是在江南了。只是放在南京、苏州、杭州、还是选一个良好的港口之地,却是各有千秋,拿不定主意。”
对于孙苑君,白名鹤没有什么好瞒的,说的也是实话。
孙苑君浅然一笑:“夫君怕是想的远了,眼下广东离得了夫君吗?纵然离得了,那么广东夫君能够不再过问吗?政务之事,自然有各位大人去管,可这海外之事苑君以为这是万岁交给夫君的大事,夫君当以为重。”
孙苑君想得明白。
自己的夫君在朝中没有根基,说是自家二伯也是官,可还没有白名鹤自己的官威大。
所以,无论如何白名鹤的根就只有一个,就是大明皇帝。
白名鹤心中了然。杨能说过,把命交在别人手中是一种高明。于谦说过,作人学会借势,一人力永远有限。眼下孙苑君也是这么说,倒是让白名鹤很受感动。
自己这个老婆,真是没有白娶。
“走,这些话我们慢慢讲,新年前进京,我们在腊月十五再出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一聊。”
走出书房,白宏正一路小跑的过来。
“少爷。”白宏行了一礼站在了旁边。
孙苑君开口说道:“安排一下,我与华清公主明天去广州城,到那家百金楼去。华清公主拿了一盒五色宝石订制首饰,有些细节要交待一二。”
白宏愣了一下,看了看白名鹤。白名鹤注意到白宏的眼光,开口说道:“有话你就说!”
“夫人,您现在什么身份。亲赴一个小商人的店铺只为这点小事不合适,我这些日子也跟着宫里的管事学了一些规矩,这种事情派个人过去,那店铺的掌柜与几位大师傅有资格进了咱的园子,当面听夫人训戒几句是他们的福气,这回去也要骄傲几天的。白宏斗胆说再说一句,纵然不提两位夫人公主的贵气,仅说少爷的名号,那百花楼也要给十分恭敬的。”
听了白宏这话,白名鹤没有出声。
白名鹤也在思考,是真的身为身份贵重了吗?
或者说,在大明本身就是身份等级的概念,而大明的人也都是非常遵守这个人与人之间等级的规矩。
白名鹤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孙苑君的反应。
孙苑君之前虽然被人称为女先生,可也是贱籍之外,普通平民中下层的人物。
孙苑君也在思考,她是大明土生土长的人,自然想得是大明的礼节。
“白宏你说的有理,失了皇家的脸面夫君也不好交待。你去安排吧,就说那盒五色宝石是为了雷将军嫁女用的首饰,让拿出一个方案来给我看看。”
“姐姐应该自称本宫!”怀玉最近可是认真的学习宫中的礼节。
“去办吧!”白名鹤笑着挥了挥手。
白宏用力一点头,立即就安排人去送信。
所谓的五色宝石,不是指一块宝石五色,而是在大明最贵重的五种颜色,而且能成为一套的话,那么成色大小都是相近的。这一盒一共五块,分别是绿、红、蓝、黄、白。
白为纯色的极品水晶,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钻石呢。
紫色为皇家专用,一般是单独存放,不在五色宝石之例。其余的如猫眼石、翡翠等也是单独计数,不列入五色宝石之中。
其实就拿蓝宝石来说,就有几十种之多。
白名鹤也不记得后世的宝石鉴定是什么样,眼下只是按大明的标准,由行首院制订出一套完整又详细的各种宝物的评级标准。眼下还有一些没有完成定级标准,比如一种水种的翡翠,美丽异常,特别符合大明人的对玉石的审美观,所以行首院还在讨论之中。
第249节预谋
天已经全黑了,如果按广州城与京城的规矩,眼下已经是宵禁的时间。
可春晖园正门前的街上依然繁华,甚至比白天的时候更加的繁华。整条街都挂着巨大的灯笼,每一家店铺门前也是灯火通明。
负责治安与防火的小队在不断的巡逻着。
原本想着天色已暗,白名鹤那边肯定还在忙碌着,白崇喜也没有想着白名鹤会连夜过来。从来没有见过在夜间还繁华街市的白崇喜问了客栈的人,得知这里没有任何的限制,也无宵禁的规矩,但外来的人不能离开这条主街。
上了街白崇喜才注意到,这里官比民多。
穿着四品、五品。文武官服的人至少占了这里人数的五成,而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官威,倒是象一个正常的客人一样。
走近一家距离自己住处最近的店铺,里面已经有十几个客人分坐在五张桌旁。
有几十个小厮捧着托盘在不断的让这些客人看着托盘之中的样品,每个人都受过严格训练的。两个看似没有什么区别的麻布,却有着那么多的区别。
看到白崇喜以及几位白家的族老进来,立即有一个穿着掌柜服色的人迎了上来:“几位贵客远道,先喝杯茶休息片刻。需要什么样的货物,只要提出要求小号一定奉上样品。就算只是看个热闹,也是小号的荣光!”
“我们从关中来,往西北有些布、盐、茶的生意。”白崇喜说的是实情,倒不是假话。
坐下之后,当下就有几个小厮捧着一些布片过来,这些是专门准备的样品。很厚,很结实。摸着手感也很软。白崇喜估计这样的布料,一担应该低于百尺匹的十匹。似乎是很适合西北苦寒之地用的。
“再轻薄轻,而且我们要半匹包,必须用吕宋软麻,而且要鲜亮的颜色。”一个大嗓门穿着正四品武官服一脸胡子的人声音吓到了许多人。
这位倒是光棍,立即起来一抱拳:“大嗓门惊到各位。兄弟在这里赔罪了。”
各桌都是笑呵呵的一抱拳,表示并不介意。
已经赔罪给了脸面,再计较就不合适了。
白崇喜纯粹就是好奇,靠过去看了那人桌上的几块布样,这么薄作内衣都算很轻薄了。当下一抱拳:“这位官爷。”
“别叫官爷,在这里叫声兄弟就成了。”这位武官倒是客气。
“敢问这位兄弟,我是来自西北。在我们那里这么薄的衣料作夏天的小衣都算薄料了,只是好奇,所以多有打扰。”
“你来自西北。自然是不知道。兄弟我是潮州卫的,我负责小吕宋南部棉南老岛那边的椰子果。那里有多热,就算是眼下冬天那里也象是坐在蒸笼里一样。而且那里人穷,二十尺的半小匹料,一匹只要半钱银子,结果呢?”
听着是反问,可结果谁知道。还是这位武官说道:“结果,我拉去的货七成又拉回来了。让我们指挥大人狠狠的给了我几鞭子,要知道我们卫所兄弟们风里雨里靠的就是这个。这白跑了一次,我自己心里也难受。”
“是呀,作生意的拿着货物白跑一次又拉回来,是让人很难受的。”白崇喜倒是能够理解这一点。
听到有人认可,这武官有几分兴奋:“所以这一次,就要再轻薄些的。这家商号。算是广东这边白麻布作的最细法的几家之一了,雷州卫上个月从他们这里拿了三千担的货,岘港那边拉去就全部出货了。”
“不要只想着轻薄,要考虑到更多的实用性。再轻薄衣料的结实程度就会下降,你们可以考虑用成衣。一件衣服几个大钱棉南老岛还是可以承受的。”
听到门口有人说话。许多人都转过头来。
进来的正是白名鹤,他到客栈找不到白崇喜,自然就找到这里来了。毕竟是白名鹤的父亲,东厂这边派的人暗中护卫着,行踪也不会是秘密。
认识白名鹤的在这里绝对不少,特别是别的文人拿一只折扇,只有白名鹤不拿。今年白名鹤手上却拿着一只小竹板。
当众人纷纷上前准备行礼的时候,白名鹤却快走几步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儿给父亲大人问安,父亲大人前来广东儿公事繁重未曾迎接,请父亲大人责罚。”白名鹤说完,双手将那竹板捧了起来。
身后的孙苑君与怀玉也双双施礼:“儿媳给公公请安!”
“可不能罚呀!”眼看着白崇喜伸手,事实上白崇喜是心中激动只是想扶起儿子,可以那四品武官眼中这是去拿那个竹板,情急之下就去挡。可手伸到一半又反应过来似乎不能抢。
大明以孝治天下,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
那武官也给白崇喜跪下了:“白老太爷,可不能打下。小白大人为了我们广东没日没夜的忙,那是顶好的人。您要是打,我皮糙肉厚您打我行不。”
别说是白崇喜,就是白名鹤都被这位弄的哭笑不得。
白名鹤也不是在作戏,按大明的礼节就是这个样子,作儿子的在父亲面前失了礼,那怕说是忠孝不能两全,可见了面也要有请罪的这个过程。父亲说了原谅,这才算了事。
否则不管是民间,还是御史也能给你定义一个不孝。
原本的过程,许多文士百姓都明白的一个过程,到了这会反倒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白崇喜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一咬牙拿起竹板在白名鹤左右肩头各打了一下:“为父这第一下,打你不知爱惜身体,身体发肤受之与父母,勤于公务之时也应注意到保养。这第二下打你两位公主何等尊贵,你却不知礼,那有公主向我这百姓施礼的规矩。”
扶了白名鹤起来,白崇喜向孙苑君与怀玉长躬一礼:“关中白氏白崇喜向丽苑公主问安,向华清公主问安。”
白家人以及周围的人也都跟着施礼。
有公主在,自然是她们上坐,这是皇家的礼节。
“父亲大人,儿处理一些小事再陪父亲大人回家如何?”白名鹤很恭敬的问道。
“公务为重!”白崇喜很严肃的回应了一句。
白名鹤一把拉起那位武官:“你听我讲,我知道你们潮州卫这几次生意都没有挣到银子。”白名鹤说没有挣到银子,这句话潮州卫管这些事情的人都懂。
不是没有挣到,而是没有他们那份。
每次出海的利,都有着严格的分配方案,有多少是船员的辛苦钱,有多少是上交卫所的,有多少是给护航军队的,有多少是上交布政司的税金,有多少是海贸给皇家上交(就是交给白名鹤的),等等。
“这样办,我们变通一二。你们这些人杀人的水平我不怀疑,在海上遇到海匪我也不担心。可什么货能够在你们负责的海路上挣到银子,你们不行。既然如此,我给你们想一个变通的办法。”
白名鹤说完,对那位掌柜的说道:“你可能作主?”
那掌柜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