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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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登上船,船夫就赶忙杨帆借着风力驶离了码头,仿佛是早就有了准备般,船上有着专门医治刀伤的大夫,只见其早早领着伤员去了病房。
朱重八一登船,走进了船舱,就被着这奢华的的船舱惊呆了,在船舱里的一角不但摆有无价的半人高纯天然红色珊瑚树,墙上还有着一颗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珍珠串就挂在羚羊角上。
陈雪儿一见朱重八望向那珍珠串就流露出走不动道般时那副没出息的模样,不禁捂嘴偷笑,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便对着朱重八介绍起挂于墙上的字画作者各种渊源的经历起来。
朱重八听到这里竟然有着杜甫的诗词真迹,差点给膜拜的跪下了,这要是能够拿到后世去拍卖,这得有多少钱啊!到时百万,千万的富翁还不是随便当当?
至于有了钱之后么,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朱重八想罢便偷瞄了一眼陈雪儿美妙的身姿。
陈雪儿左右转了转,望向其中一副古画时,眼里就多了一分神采,“张世兄,不必多藏了,难道就这般不想见到小妹么?”
陈雪儿说完这一句话后,船舱内寂静了一段时间,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声,“哈哈哈……陈小妹好眼力啊,就凭房间内的摆放位置就能够猜到是世兄我了。这倒也不是要躲着小妹啊!世兄也是有着一言难尽之意,望小妹海涵,不要见怪才好。”
说完,只听见咔咔咔的几声,船舱内的暗门打开,露出了一道身影来,朱重八望向那暗门的摆放位置不禁的点了点头。
暗门错落在羚羊头上,而机关就是摆放在书桌上的砚台,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要是一般的人就只注意到哪珍珠串上了,哪里还顾得上暗门这回事,这种典型的人物里就有朱重八这么一位。
朱重八尴尬冲其的笑了笑,只见暗门里走出来了一位满身儒雅之气的读书人来,看其走路时轻飘飘的步伐,恐又是一位放荡不羁的多情才子了。
见果然是他,陈雪儿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道:“张世兄,看你满身翩翩才子之气,只怕是又有佳作出世吧,细细道来,让小妹也评比一番。”
张姓才子苦笑一声,道:“就是再有才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蒙古人看所不起?我的这番才气也只好哄哄青楼内的佳人了,可不敢比陈小妹你啊!今日下的端是一盘好棋,假意结亲之意,就把整个金陵城玩弄于鼓掌之间啊!”
陈雪儿听罢也只是笑了笑,张姓才子知道轻重,也不再继续问了下去,看向一旁的朱重八时,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道:“在下张士诚,人称张九四,也就是个卖私盐的!这位兄台恐怕是那搅动金陵的义士了吧!现在四处到处传着兄台的英勇事迹,还真是如雷贯耳啊!”
朱重八听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士诚时,挲了下湛亮的光头,诚惶诚恐的连忙还礼道:“岂敢岂敢!也只不过是一时凑巧罢了,哪有张兄有名气,这一路下来只听着是张兄仗义施财的义名了。”
第二十五章鲁花赤福寿逃脱
张士诚听后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道:“望兄弟们的抬爱,只是些许薄名而已,因先前与着白莲教刘全,刘堂主有过一面之缘,到金陵后便听到去金陵刺杀鲁花赤福寿的些许事情,不想这与小妹的陈家也有些牵扯,这次来听闻陈家已然无辜遭难,捶胸顿足之际也只是恨遍了朝纲上充斥着这些无能之人做着的糊涂之事,听闻你们已然逃出金陵,料定你们会走采石矶过江,赶忙调动了船只前来救援!”
听张士诚说与刘掌柜也有些交情,朱重八赶忙让站在一旁的刘九叫来刘掌柜,刘九听后一溜烟就跑出了船舱去。
不一会儿,刘掌柜那独特的大嗓门便老远响了起来:“我道是哪位英雄搭救,原来是泰州的张大才子,多谢救命之恩,鄙人这厢有礼了。”
张士诚赶忙上前制止住了刘掌柜将要行大礼的动作,“堂主这样行此大礼就折煞晚辈了,刘堂主也知道晚辈与那金陵平章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这次听闻那金陵平章鲁花赤福寿倒是被你们活捉了?如若属实,我倒要去见识见识金陵第一人的威风,问问我张士诚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想他鲁花赤福寿还记得到底处死了多少我张士诚的兄弟!”
刘掌柜一听这话,才想起鲁花赤福寿已被抓上了船,顿时就咬牙切齿起来,伸手引着张士诚就到了甲板之上,才登上甲板一眼就看见了仿佛是捆猪一般,把着以往金陵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头号人物倒捆在了栏杆之上,看到其弄成了这般狼狈模样,张士诚哈哈笑了起来,心里暗道:你会也有今天!
张士诚又回想起自己以往的好兄弟们在一起吃酒时的音容笑貌,眼角不禁流下了泪水,快步走向前去,一脚把鲁花赤福寿踹的转了一大圈。
听着鲁花赤福寿杀猪般惨烈的嚎叫声,张士诚还不是解恨,刚想走过去再踹其几脚,一阵江浪拍打在了船侧,一阵剧烈摇晃,直让朱重八等人晃得站不住跟脚,直挺挺的摔倒在甲板上。
朱重八等人扶着眩晕的脑袋抬起头来,只听突然传来一阵尖呼声,向前一看,只见鲁花赤福寿挣开了绳索直滚滚落了船上,扑通一声掉落了江里,江面一朵浪花也没有再翻起来。
众人赶忙上前查看一番,原来,鲁花赤福寿早已用藏起来的刀片把绳索割开,这风浪不合时宜的一晃就把其晃到了江里。
张士诚撩起眼前散乱的头发甩在脑后,向船板上吐了口口水,道:“算他走运,就这么掉下江里去了,现在这么些大风浪,就是菩萨上身恐怕也活不下来。”
众人一听,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现在江面上波涛汹涌的波浪一层一层的拍打在船侧,船身行驶都有些吃力了,就是水在江河里一辈子的渔夫都没有把握游到岸边去,何况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金陵平章了,细细想罢,便也不去追究这件事了,就当他死在了江里吧!
倾盆大雨顿时就从天空上撒落下来,众人赶忙跑回了船舱。
还就是偏偏有着那么些不凑巧的事情,想鲁花赤福寿也真是命不该绝,跳到江里后,碰巧遇到了一颗大树,其赶忙使劲全身力气游过去,抓住树干爬在了到上方,随着大江江浪的一路拍打着的漂向下游。
鲁花赤福寿被冰冷的江水拍打在身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时,忽的被一阵席卷而来的大浪一下给拍上了岸,鲁花赤福寿的胖胖的头颅磕在地上顿时就晕厥了过去。
此时正好有着一队元军兵士押粮路过,见岸边有人,走上前去把人翻过身来,其中有一人认得其是平章大人后便护送其到了驿站,遣了一驿站伙计快马赶回金陵。
当夜,鲁花赤福寿随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身体渐渐不支发起了高烧,布达话拉很快赶来,见平章大人嘴里已经说起了胡话,连夜送人赶回了金陵平章府。
随着江风一路南下,很快便逃出了集庆府的控制范围,在过平江时,早早便有白莲教的人前来接应,刘掌柜邀其走上船来,与其嘀嘀咕咕一番后,那群人的头脸上顿时就满是惊恐。
想那逆贼刘三可是知道白莲教的各大分堂的分布情况,现在他又投了元狗,肯定是会把这当成晋升之资,要是金陵平章死在了江里的话,元军必定会更加疯狂,必须在元军来临之前联系上众人转移。
遣人找了一批快马赶忙前去报告教主,自己则在一旁与刘掌柜一起商议起对策。
而此时金陵城中,鲁花赤福寿已然醒来,躺在榻上喝着稀粥,越想这事越过窝火,娶个亲搞得新娘都没了,而陈家人也早已人去楼空,自己差点被白莲教妖人杀死,不禁大为光火。
这时站在一旁随身伺候的刘三见平章大人脸色不太好,顿时是想到了什么,连声向着鲁花赤福寿报告了白莲教在江浙行省的分布情况,鲁花赤福寿听后大喜过望,忙叫布达话拉集结兵马,一定要把白莲教全都给连根拔起才能解心头之恨,又命人拿来奏本,上书了白莲教教众在民间集结贱民的危害,叫人快马送往京城。
做完这些事后,鲁花赤福寿只感觉浑身舒畅,连声叫饿,坐起身来,没过一会儿便与众人办起了宴席,望着这桌子的山珍海味,金陵众高官酒推互盏之间,是一种讽刺般,外面的灾民们现在还在流离失所,吃不上一顿饱饭。
停船在平江码头,在白莲教众人安排的安全地方睡过一晚后,张士诚便要提出告辞了,因鲁花赤福寿已然看见了其的面目,要是让他侥幸活了下来,必须得回泰州未雨绸缪一番,所以要赶紧回去。
在一片离别的沉重气氛中,朱重八与陈雪儿见此也正式提出了告辞之意。
因陈家人早已回了徐州本家,所以倒也不怕那鲁花赤福寿找其麻烦,陈雪儿落得一身轻松后,便想着与朱重八游历各地,一起在江南到处走走看看。
刘掌柜见此也不再出言挽留,拿了一坛酒来,一人一碗,喝罢,有感而发唱起了宋代柳永的诗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唱吧,道了一声珍重,众人摇手挥别。
第二十六章江南白莲教
朱重八与陈雪儿、汤和告别刘掌柜后,一路向西,打算过和州,走芜湖绕遍整个江南。
陈雪儿此时早已换上了麻布衣衫,脸上涂上些许锅灰,扮作一个普通的农妇,这一路走过,所到之处无不是流民遍地。
因黄河泛滥,沿岸的山东河南几十万人沦为流民,因为元廷的不作为,流民吃不饱肚子全然南下,徘徊在富庶的江南之地。
道路两旁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现下江南瘟疫横行,毒雾弥漫,红头苍蝇乱飞,流民所及之处人死畜亡。
望向这幅惨烈的场景,朱重八眼里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
蒙古贵族的思维真的是很奇怪,在进据中原后,仍是把自己当做是客人一般,主人家里的东西想抢就抢、想拿就拿,从来没有管过其家里的锅碗瓢盆是否还完好。
也许在他们的思维里,下贱的南人只会忍受也只能忍受他们的折磨吧!
朱重八不得不说他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这些被他们认为下贱的奴隶会起来反抗的。
当愤怒和不满超过了限度,当连像狗一样生存下去都成为一种奢望的时候,反抗是唯一的道路,反抗是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
自古以来,建立一个王朝很难,毁灭一个相对容易得多,所谓“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想改变压在老百姓身上的重重枷锁,最好的方法就是推翻这个无能无德的王朝。
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变得足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来冒犯你,侵害你,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朱重八抬眼望向湛蓝天空,内心之中顿时激起了豪情万志,“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只要抓住了这次难得的机遇,以后就什么困难都不能阻挡朱重八的脚步了,起点就从这里开始吧!
出发!
一路走来,朱重八深入了解到了这元朝的最下层民众的生活、思想和愿望……
现下的人们在饥饿、疾病的折磨下,在官府重赋繁役的压榨下,对社会的一切都失去了希望,转而把满腹的生存渴望寄托于神灵菩萨的保佑,朱重八所到之处,百姓们普遍信仰着白莲教。
这时,朱重八就清楚了白莲教在江南地区的辐射力,怪不得以后刘福通能够揭竿起义,从而一举带动全国的起义军。
突然前方有一人乏力病倒,众人直以为是得了瘟疫,流民堆内突发了一阵混乱,人群说话争辩的声音嘈杂不绝。
朱重八转头望了一眼陈雪儿关切的神色,只是笑了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也不言语,让汤和分散了流民,让出一条路来,自己走上前去,查看那人的病状。
“求求各位,救救我家当家的吧!”
陈雪儿忙走上前安抚着那带着孩子的妇女,道:“放心吧,那看病的光头和尚医术也甚高明,定能医治好你丈夫的。”
朱重八顿时就翻了翻白眼,这可不好说。
朱重八见他额头不断冒着虚汗,嘴里一个劲的说全身酸痛,浑身乏力之类的胡话,摸了摸其额头,已然发烫,脑中顿时就初步认定为是得了疟疾。
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见到路旁的一处有两株枯黄的青篙,顿时就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去。
众多流民只见那光头和尚走到路旁,拔了两株青草,倒水清洗着茎叶。
“这和尚在干啥?他以为他是白莲教的活神仙,随便拔两株草就能救人吗?”
“王铁匠,别说那秃噜话,要不你来?人这么做肯定是自有他的道理。”
朱重八冲一旁的人要了一只破碗,用石头把茎叶砸碎,捣出汁液,让一旁的汤和把其扶起身来,就着药汁给他喂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那人渐渐的也不再全身发抖说胡话了,摸了摸其额头,全身的热气也消退了下去。
那妇人见此顿时就泣不成声了起来,连忙拉着孩子跪倒在地,“好了,真是好了!多谢活佛,多谢活佛!”
朱重八连忙上前将其扶起,呵呵笑着说:“施主严重了,活佛不敢当啊!放心吧,大伙,这人得的不是瘟疫,只是疟疾而已,不会传染的,以后多注意些蚊虫叮咬就行了。如若再有头痛、发热、出汗、乏力、全身酸痛的情况发生,不用过于惊慌,只要用刚刚那青篙的茎叶捣出汁液来,喂其喝下就行了。”
其余众人连声道谢,而一旁的人小声打趣着王铁匠,道:“不是白莲教的人,没有那符水,用两株青草照样能够治好人。”
王铁匠脸上露出讪讪之色,“就你这鸟人话多。”
这样,朱重八凭借着后世知道的一些小医术,与汤和和陈雪儿一路走一路救治流民,半个月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和州地界。
在和州太平乡下有一户张姓富户,是和州城里有名的粮商。
在张家大门门前只见有一妇人与一幼童在张姓大户门前,那幼童奄奄一息,只有出气快没有进气的样子,快要饿死了一般,而一旁的妇人死死抱着只那看门人的大腿,哀求着给孩子一口活命饭吃。
听着妇人连声的哀求声,那看门人的脸上却满是不耐,使劲抽着了抽被紧抱住的大腿,见抽不出来,直接一巴掌就拍打在了那妇人的头上。
那妇人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再没有吃的孩子就要饿死了,不顾散乱的头发,只是死死抱住那家丁的大腿,望其能够发发善心。
张府家丁见实在是挣脱不开,也是恼火的很,便打了一声呼哨,只见一只大狼狗从府邸里跑了出来。
看着周围狰猛的狗脸,那奄奄一息的幼童睁大了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妇人赶紧去抱紧了孩童,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那家丁见大腿已然挣开,狞笑着正要找她们的麻烦,这时有着十几辆牛车轱辘轱辘的向前驶来,那家丁朝地上吐了口痰,暗叫一声算你运气好,便殷勤地走上前去,打开了府邸大门,让牛车驶入大院。
就在最后一辆车快要进入大门时,车轮因路面上的石子颠簸了一下,车轴突然断裂,车上的布包全都摔倒在了地上,其中有一麻布包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直撒下了一地白晃晃的大米,晃得蹲在屋檐下边一群流民直咽口水。
第二十七章化个缘都有这么多道道
一见车轴断裂,那家丁马上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