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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谁的天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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琤玥轻哼一声,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不屑,是嘲讽,这一眼让李泰血脉都为之冻结。

“皇兄可知道本宫手中握的是什么剑吗?”琤玥瞥了李泰眼后便不再看他,只是神情悠然的垂眸欣赏着广袖上用隐线绘制的菡萏,声色柔和的说道,于此时的紧张气氛截然相驳。

李泰顺着琤玥的话低头看了眼跟前威胁他性命的那把剑,看清之后不由大惊失色,呼道:“这……这是父皇的天子佩剑!”

怎……怎么这把剑会在琤玥的手上?!

琤玥清浅一笑,在李泰眼中那笑靥仿佛藏匿万千冰雪这一刻凝成无数冰屑朝他的脸上击去,生生的刺痛,耳边响起的依旧是琤玥云淡风轻的呵气如兰:“既然皇兄知我手中之剑,就知道我可以用此剑行天子之事,……”

琤玥的话在此处戛然而止,任谁都清楚她后面的未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不敢的,我可是皇……唔……”尽管恐惧丛生、尽管冷汗直流、尽管被黄金剑和琤玥共同的气势压得喘不起来,李泰还是在做最后的顽抗,他不相信,是的,他不相信琤玥真的狂妄到能手刃皇子。

李泰的话还未说完,便随着下一秒咽喉处的疼痛与冰寒顿时噤了声。

琤玥稍转手腕,手中用力一送,无不留情的将剑尖刺进李泰咽喉半寸。

血,慢慢地从李泰细嫩的皮肤中渗出,顺着颈脖而下,滴在他的紫袍上,开出暗色的花朵来,隐隐透露着死亡的危机。

李泰脸上微有扭曲的表情,正显着他此时的痛苦与害怕,琤玥手中的剑要是再进半毫,他便会命丧当场。

而琤玥脸上清冷寒俊的表情,让李泰潘然醒悟,她果真是说得出便做得到的。

“琤…。琤玥,你这是公然与朝廷作对,这…。这对你是没…。没好处的,要…。要知道捉拿他的圣旨很…。很快就会到的,到那时…。”李泰脸色煞白,倒抽了口冷气,眼中尽是害怕,余光睨着刺在咽喉处的剑,身子微有往后退却,抓住心中最后一根微弱的稻草,期期艾艾的说道。

琤玥嘴角向上一勾,冷笑潺潺,清冽的水翦中是坚不可移的决绝:“不妨告诉你,就算你手持那卷明黄绢纸到来,在我眼中如废纸无异。即便是父皇亲临,我也不会将司徒皓交给他。”

琤玥一边说,一边持着剑逼着李泰的咽喉往前缓步走去,而李泰在琤玥的威迫下,心怀恐惧的亦步亦趋的往身后的方向退去——

一步一步的从石阶之上倒退到公主府外。

琤玥的话让在场众人惊骇丛生,如见鬼魅般打着寒颤,直直从脚底凉至心尖。

“镇国,你这是准备与整个大唐为敌吗?要知道凭你这话,我随时可以带兵擒了你!”李泰几乎失控的沉声喝道。

“擒我?”琤玥想要大笑,却敛住了,此时她已走至大门外,站在石阶的最高处。她低视着李泰,手中的黄金剑在夕阳光之下灼然耀眼,李泰只觉眼前一阵刺痛。

琤玥微微笑着,妃色的瞳孔深不见底,阴森寒寥,只听见她一字一句清冷的仿若天上传来:“我亲爱的皇兄,你可别忘了我身后还有二十五万镇郭大军呐。你若想擒我,那就放马过来吧。”

换作任何人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是人神共愤的嚣张狂妄,可偏生,由琤玥口中说出,却是傲世的决然,风姿高华。

琤玥淡淡一笑,令人悚然一惊——那是至高者的微笑,睥睨天下,无穷自信,然而云淡风轻。如同当年太极殿上纤手江山般的气势磅礴。

突然,仿佛受不了天穹直射下来的阳光,琤玥如猫般的眯起眼,隐去了脸上的似云如雾的笑,神色归于宁静,是大海深处的那种沉寂,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那种齐喑,冰封的脸上带着微凉的料峭,刮起阵阵阴霾。

谁的天下第281章未曾想到

在众人惶惶不安的看着她神色巨变,以为她即将发作的时候,猛地,琤玥翻转手腕,挽了个剑花,一道耀着金光的圆弧划下,又是一道蜂鸣,持剑的手臂垂下,黄金剑尖斜指地面。

这时,琤玥傲世凛然的琼姿上,那份沉定自若,终于撕裂,她蓦地睁大双眸沉声朝着台阶下的诸人喝道:“滚!”

伴着她的这一声起,琤玥周身蕴含着的威仪和压迫力迸发,如排山倒海之势喷泄而出。

早已惊恐的李泰虽然心中含恨,但在琤玥空前强大的威严压抑下不由打了个激灵,浑身颤抖。他手捂着咽喉处的伤口,心中暗自掂量:

虽说他现在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是琤玥的镇国将军以一敌十绰绰有余,还有她身旁两位身手深不可测的一男一女。单看琤玥从龙凤关回来带回的千余将士,就知道是笃定他们会前来,早已做好了准备。此刻她府中怕是……

如果硬闯他肯定讨不到分毫便宜……

于是,李泰看了看自己左右两边的亲兵,看他们皆是目露畏惧的样子,再抬头望向伫立高处那抹孤傲严霜的白色身影,暗自银牙咬碎,很不甘心的说了声:“走!”

就这样,李泰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干人马在琤玥的冷冽之中撤了回去。

夕阳的暖晖静静的拂在琤玥的身上,瞬间被她的寒冷凝结成金色的冰霜。

皓,你曾说过,如有人要置我于死地,你会拼了命的来保护我:今次,就让我倾尽所有来守护你吧……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琤玥一袭雪色襦衣静静伫立在石阶之上,带着清漠的傲然,像一缕天边的浮云。虽然看似飘渺,却在不经意的时候也能遮天蔽日,就如同上一刻,琤玥只手镇下满腹阴霾汹涌的逆境乾坤。

皓,我算是和大唐的典制宣战了吧。琤玥笑叹着摇了摇头,似自嘲,似决绝。

不过,为了你,这一切又有何妨!

当琤玥转身走进前院的时候,只听得碧玄在身旁说道:“主公,轩阁的席岙到了。”

轩阁的消息到了!

琤玥回首转身,席岙连忙上前朝她拱手行礼:“属下见过圣主。”

琤玥朝他一颔首,以惯有的淡然口吻问道:“消息打探到了?”

“是的。”

席岙的回答让琤玥心中激起一丝怒意的涟漪,她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指使着这一切。

“说。”琤玥不露声色的说道。风平浪静的表面如一面明镜一般,根本看不到她内心深处的波澜。

“回公主,是设计让司徒将军喝下忘川之水的是陛下新晋的才人武媚娘。”

武媚娘?殷娴?!

琤玥心中一震,双瞳微有扩大,只觉有种透心的寒逐渐袭遍全身。

殷娴!是她!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对司徒皓出手?!

胸中一团怒意开始翻涌,广袖中隐珠的手指微有颤动,琤玥努力的压下那道不受控制的情绪,维持着表面的淡定沉静。

但还没等琤玥完全平复情绪的时候,席岙后面接下来的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更加助长了琤玥怒气的高涨。

“属下查到,萧月仇的死,武才人也参与其中!”

“轰”的声,一道巨雷从天而降,炸在琤玥的身上。琤玥的心猛地一沉,周身寒凉遍体,似赤身浸在‘渊’底千冰洞底。

她脚下微一踉跄,髻后斜插的步摇盈盈摇曳,垂珠的那一团珊点红晕衬着她雪润盈彻的脸上那新添一抹幽白,显得苍白透明,如纸似晶。

顿时,她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周遭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唯有席岙的话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传诵:

设计司徒将军喝下忘川之水的人是陛下新进的才人武媚娘……

萧月仇的死,武才人也参与其中……

忽而,一阵眩晕袭来,琤玥本就疲劳不堪的身子有些抵挡不住,适时的,碧玄在一旁不留痕迹的扶住了她。

当琤玥稳住身子缓过了那场突如其来的不适之后,她再度睁开眼时,妖异的瞳孔妃色加深,深沉幽暗隐隐有冻冰碎裂的痕迹,以漆中一点为中心,涟漪着向四周扩散而去。

殷娴吗?

琤玥的手扼不住有些微颤,凛冽剔透的玉颜之上薄薄的覆了层冰霜,却也仍是一派波澜不惊。

殷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毁了司徒皓不算,还要亲手葬送你曾爱过的萧月仇吗?

你要将我身边的人——铲除尽殆你才开心么?

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不由得,琤玥胸中激荡怨毒,如冰河破堤一般,汹涌直灌。这时她微微眯起眼,瞳孔猛地一缩,双唇微抿,下颌微抬——身旁的隐虎和碧玄都心知这是琤玥杀心大起的征兆。

只是,琤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努力保持灵台的一点清明。

殷娴吗?

不会,不会只有她一人!她尚到皇宫不足一年,她的江湖经历也没等阅历,她没有本事可以谋划只手遮天的计划,她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是谁?那人是谁?

会是……他吗?

“席岙,做这些事的只有殷娴吗?”琤玥重重吁了口气,克制着心中忿怒,艰难地启口说道。

“属下查到主谋之人是魏王李泰。”

席岙的话出,隐虎和碧玄冷静的脸上破出裂痕,惊惶的侧目看向琤玥。

然而——

没有他们预期的冷冽森寒,亦没有所惧怕睚眦欲裂,风轻,云静,花木盛好。琤玥不可思议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冰莲,温柔而宁静。

只是她的双眸越过席岙的肩膀看向李泰逃离的方向,遽然深邃隽永。

那淡漠澄净的神情,波光潋滟,不似平日里的清冷,是幽绯暗冥的深不见底,映着秋阳晚夕漾起妖惑光芒。

那光芒便是只有司徒皓才能辨出的不可错认的冰焰杀意。

李泰吗?竟然不是他?

殷娴依附的人不是他吗?为何会为李泰做事?

难道说……

电光火石间,琤玥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笑意加深。

原来如此……

殷娴你的野心真是不小呵,太子那里怕也有你的身影吧……

不过……

呵呵,李泰,殷娴……很好,很好!

你们且等着,你们欠我的、欠萧月仇的、欠司徒皓的,我要你们一一偿还!

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一阵风过,琤玥扬起她那张倾世绝艳的脸,迎着太阳西沉的方向,露出了一靥天地为之黯然、为之汗颜的轻尘脱俗的笑来,不明、不灭,不垢、不净。

琤玥至此,终于品尝到盛怒到极致反而怒不起来的滋味是怎样的。

谁的天下第二百八十二章地牢

微微小憩了片刻,琤玥从浅眠中醒来,却已经发现月上中梢,拢了拢鬓间的散发,起身用冷水湿了湿面,醒了醒神,便朝着关着司徒皓的那间房子走去。

西苑,是镇国公主府最为幽静僻雅的地方。

琤玥在西苑一处偏僻的屋落停下脚步,这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守卫森严,没有太监婢女小厮这些闲杂人等。

守在门外的侍卫皆是从上官寂手中亲自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见了琤玥,连忙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见过圣主。”

琤玥微微颌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平静淡然的说道:“我一个人进去,你们不用跟了。”

“是!”

琤玥沉默的推开门走里进去。室内空无一人,陈设也没有特别,也就是一般的书房布置,唯一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只有门,没有窗,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琤玥进去之后,炎宫的一名侍卫在屋落的一处点上一根蜡烛后便退了出去,随手关了房门。

琤玥借着烛光,径直走到博古架前,拧转个再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个青瓷花瓶,博古架无声无息的滑开,架子后面的墙上有个黑漆深邃的门洞。

踏进门洞,后面是一条黑暗的通道,直直往下延伸到未知的某处。两旁的墙壁上燃着滋滋作响的粗烛,光线昏黑。琤玥抬手在墙上一处雕有龙形图文的突石上往顺时针方向转了一下,门洞被刚才的博古架移回来挡住。

琤玥稳步的随着台阶而下,转了几道弯,想来是通到地底深处。下完台阶,再走过一段通道,左右都有分岔道,不知道是通往何处,琤玥只是静默的往前走,前方有紧闭的铁门,铁门外守着她四大护法之一的隐虎。隐虎见琤玥前来,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琤玥朝隐虎说道。

“是!”在琤玥进去后,隐虎随即关上了铁门。

铁门内,是一个较为宽敞的地厅,地面铺着光洁的花岗石石板,墙上也是同种质地的坚硬的石墙,厅内没有燃烛,而是在厅顶和四壁的高处,嵌着十余颗大如鸽蛋的夜明珠,所以这个地厅虽然没有阳光,光线却比通道里亮得多,仿若白昼。

这个地厅是按照鬼谷算师的设计,在隐处埋有通风口。以至于在地底深处,却感觉不到潮湿,空气也不憋闷,偌大的地厅没有多余的摆设,只在正中有个巨大的牢笼。

笼子的栏栅不知是什么材质,像是玉石又像是冰晶,莹润剔透,婉若凝脂。不过全是清一色的粗如儿臂的柱头,一头嵌入天花板,一头嵌入地底,柱子和柱间都密密麻麻的流淌着无数怪异的符号,晶莹闪烁,流光溢彩。

笼中有一张宽大的花岗石石床,上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面若皎月,目如繁星,温文尔雅,即使被囚也掩不住他玉树临风的翩翩风采。他一腿伸平,一腿弯曲,右手搭在膝盖之上,左臂任意垂下,一双瑜玉双瞳默然的注视着前方,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陷入了沉思。只是此人的四肢皆被长而粗大的铁链锁住,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这个人就是司徒皓。

琤玥在里铁笼几步远的距离的时候停下来,看着笼内的人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酸楚而疼痛着。

“皓……”她柔声的轻轻唤道,声音掩不住的哽咽。

过了几秒,司徒皓慢慢地侧过头来,看着牢笼外的琤玥,似有片刻的一怔。身着戎装笑傲沙场的她,是那般的英姿飒爽;而不想卸下戎衣,换上一身宫装的她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令人惊艳的睁不开眼。就像……就像天上的那一个最耀眼的宸星,高贵清雅得只能远远遥视。

她瘦了……

司徒皓心下猛地一惊,被自己突如其来浮出的感慨吓了一跳!他……他为何会……

这时,司徒皓问下自己的失惶,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来,冰冷而凛冽:“这不是镇国军的主帅吗?今日前来,是来看我笑话的?”

司徒皓的话,似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戳进了琤玥的心房,带出鲜血淋漓的血肉。琤玥只觉眼中刺痛,一滴清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滑落。

“你……嗳,你别哭啊……”琤玥的眼泪像是一滴滚烫的水滴落在了司徒皓的心里,将他心如止水的情绪烧灼沸腾。

一见她落泪,司徒皓突然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忘记了她是关押自己的敌方将领,收起冰峭冷稍,急急走上前去,伸手就想去拭干她脸上的泪痕,口气颇是呵哄的味道,“那么漂亮的一双眼哭坏了怎么好?”

司徒皓的话,让琤玥一怔,呆愣愣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司徒皓。突然间,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倒回到了往昔,在寂静之森时那惬意追往的时光。

只是,他的态度陡变不由让琤玥惊诧。衣向不是说过,司徒皓所喝的忘川之水是忘川河中萃取过后纯度颇高的精华,即使是神喝下后都会忘却所有的事、包括感情。

可为何司徒皓会有如此心疼的神色,真实的不似伪装,让她恍惚间回到了从前。难道说,司徒皓对她的感情早已浸入了肌理,深植灵魂,不再受意识的支配。

皓……是这样吗?

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心疼。连司徒皓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身体的动作比意识更快。只是觉得看着她难过,自己就心如刀割,万般不舍。宁愿倾尽所有,只为换她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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