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天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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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圜,曾与她出生入死的凤圜,琤玥内心有些抽疼,她实在想不出凤圜背叛她的理由,她平日里对她器重也从未薄待过她什么,她为何要背叛她?
“圣……圣主……”在琤玥冰冽目光的盯凝下,凤圜不敢抬头直视她面前的那双眼底蕴涵暗怒、令人胆颤的眼,压制住心中升起的恐惧,故作镇静的说道,“您说什么?属下不明白。”凤圜心中暗自叫糟。
在琤玥身边跟随多年,她怎么会不知琤玥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背叛。一旦被她发现有人生起反叛之心,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就如同此刻,在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下所蕴藏着的风暴,便是她承受不起的。更无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一想到这里,凤圜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不明白?”琤玥冷哼一声,说道,“一会儿,你就很明白了。”
雪庄大厅
“砰!”的声,随着钳住凤圜肩膀的司徒皓的手向前用力一扬,凤圜就像是被丢进大厅一般跌至厅内的中央。
“玥儿,你这是?”坐在上座的莫云扬看着地上的凤圜,在抬眼看向站在门口正向大厅中央走来的琤玥,不明就里的问道。
“这就是我先前所说的老鼠。”琤玥走到凤圜身旁站定,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看着莫云扬说道。
什么!
琤玥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惊愕与不信,瞪大着双眼直直盯着凤圜。
“不可能的,圣主。凤圜对傲堡忠心耿耿,为您出生入死。怎么可能会背叛您呢?”席岙听到琤玥的话时,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身为轩阁四管事之一的凤圜,与他们共事多年,他怎么不清楚她的为人呢?她是决计不会背叛的。席岙冒着不敬的罪名,挺身为凤圜开脱着。
“圣主,我真的没有背叛您啊。”这时,在地上的凤圜跪起身来,伸手抓住琤玥的裙角,抬起头看着寒气四溢的琤玥说道。她娟秀的面容上是一脸委屈,眼中竟有着星点的泪光在闪动。
反正信已送出,那只火箭的速度是没有可以跟得上的,还有那上面的热度是凭任何人都抵御不了的。现在空口无凭,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冤枉的,圣主她没有证据证明,也是拿我没有办法的。凤圜心中暗自想道,心里深处泛起几缕自信的笑。
“松开!”琤玥目视前方,冷声喝道,把长裙向前一拽,裙角立刻从凤圜的手中扯出,回头垂眸迎上她含泪的眼,说道,“你以为你将信安全送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说完,琤玥冷冷的一笑,仿佛从她眼中看出了她心底深处所想,继续说着,“你相信么?证据自己会回来。”语气轻滑得像是在对一个不听话的小丫头柔声教育道。
凤圜心中一颤,难道……不可能的……
正在凤圜为放出的火箭坚定信心的时候,下一秒所发生的事情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掠空一般顷刻间出现在大厅的门前,他的左手里正握着一支楠木做成的火箭,尾部和箭身有炽焰燃烧过的痕迹,箭尖的下端很好的捆绑着一只竹筒。这恰恰就是凤圜先前所放出去那一支!
“月仇,你回来了?”琤玥听见身后传来阵衣袍猎猎的声音,便朝门口的方向转过头去。看清楚来人之后,琤玥周身的凛气顿收,嘴角挂着温婉的笑靥,盈盈地向正踏进门槛的萧月仇走去。当初,她、司徒皓还有萧月仇三人就隐住呼吸潜伏在屋顶上静静地等待着凤圜的动静。当她一放出信息的同时,萧月仇就立刻飞身前去追踪箭支并将它截获。对于萧月仇的身手,她是一点都不怀疑;而她和司徒皓则从屋顶现身而下,当场将凤圜抓住。所以,琤玥才如此有把握不怕凤圜会因没有证据而抵死不认。
“喏,拿去。”待琤玥走近身,萧月仇把手中的箭往前一递,说道。
“你的手没事吧?”琤玥从萧月仇手中接过火箭,不忙去理会厅内极想知道真相的众人,只是径直将他的左手握住,有些焦急又略有些心疼的打开掌心来看,细细的检查是否有被灼伤过的痕迹
谁的天下卷三风云暗涌第一百零八章让人吃惊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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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仇低头看着琤玥的样子,眼底浮起一股暖意,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缓和了他脸上因冰冷而僵硬的线条。他安慰似的握了握琤玥的手,从衣袖中取出一副泛着银光、隐约向外渗透着寒气的银白色手套——光看那材质就知道此物并非凡品,递还给琤玥说道:“有你给我的‘玄菱绞’作护,我的手怎会受伤?”
说道“玄菱绞”,萧月仇不禁对琤玥的这副手套有些惊叹。她居然有这样的一件宝物!若他没有估断错误的话,这副手套的皮革定是用只闻其名不见其影的蛇中圣品——雪蟒的皮制成。
传说中,雪蟒通体阴寒、纯白似雪,喜欢寄居在极阴之地,甚少有人得见。据记载,它的表皮厚实坚硬又具有很强的弹力和韧度。即便是再锋利的利器也极难将它的皮肤割裂。除非捕杀者自身武功修为甚高、内力相当深厚,把全身内力贯注于上好的器刃之中,使武器的锋利度在出手时瞬间达到极致,这有可能冲破雪蟒皮肤那攻无不克的弹性与韧度的保护,才能继而斩断它表内的厚实坚硬。否则,也只能是在望其而兴叹的同时奔跑逃命。
而琤玥的这副手套的材质除却雪蟒的表皮外,它的表层还由一种难得一见的至阴至寒的物质交织包裹,那就是稀世罕见的昆仑寒丝。
昆仑寒丝是生长在昆仑山巅圣池之中的天蚕在其生命即将消亡之际,以吐丝的形式将体内的寒气尽数倾吐出来。在它所吐的丝中则凝聚了天蚕数十年来汲取的天地精华。全丝由内向外散发着大量渗人的寒气,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不会使它的温度有分毫的升温。
由雪蟒的皮和天蚕寒丝作成的“玄菱绞”凝结了两者的优点,冰冷且坚韧。戴上它不仅可以将手伸进燃烧得炙热的烈火中轻巧取物,温度再高也不受丝毫灼伤;还可以赤手抓住急速袭来的利刃,若有可能,甚至还能顺势将其就此折断,而双手却不会因此有任何的伤势。
琤玥抬头看了看萧月仇,从他的眼神中她分明猜出他定误以为这“玄菱绞”的主人是她。琤玥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说道:“这东西不是我的。我可从来不做这火中取栗的苦差事。”说着,琤玥往身后司徒皓的方向给萧月仇丢去了一个眼神儿,“这‘玄菱绞’是皓的。”
听到琤玥的出声点名,司徒皓立刻转过头来眼中带着点疑问的神色看着琤玥。
“……”萧月仇听完琤玥的话后一时语塞,条件反射的转眼看向司徒皓,对他是谢也不是不谢也不是。
司徒皓与萧月仇两人因此对视一眼后,下一秒又很快的撤走彼此的目光,没有任何交集。
琤玥从萧月仇处转过身来再次面对在场的其他人时,前一秒脸上还是洋溢着温暖如春的柔媚,这一刻却瞬间转换成宛如严冬的酷冷,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人无法近身一步。就在这短暂的一秒间,琤玥判若两人的极端感觉快速交替变化着,让萧月仇一时有些无法适从。
琤玥慢慢地走到凤圜身侧,从箭支上将竹筒取下,把燃烧过的箭身丢在凤圜的跟前,将竹筒拿至眼前,动作相当缓慢的把玩打量着,同时也让在场的众人亲眼目睹了她此时手中的东西。
“告诉我,凤圜。你送这支竹筒是想给谁呀?”琤玥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温柔无害,仿佛仅是只想满足一下小小的好奇心而已,与她此刻面露的严峻神情毫不相符。即使是这样尚未冷声呵斥,她释放出来的压迫感也足以让近距离的凤圜的衣衫被冷汗浸湿,嘴唇有些轻微的哆嗦。
这时在大厅内,傲堡其余的几位当家脸色稍微有些阴沉,眼底划过几丝凛冽,其他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有波动的痕迹;而与凤圜共事、不相信她背叛的三人则都被萧月仇截获而来的证据怔得说不出话来,在震惊的同时还有的便是对背叛者的痛恨与鄙夷。
“凤圜,你真的背叛圣主、背叛傲堡了?”席岙看着琤玥手里持着的竹筒和躺在地面的箭支,不能置信地瞪大着双眼盯着跪在地上凤圜,实在忍不住心中突起的情绪动荡率先出声问道。他的话中有着强抑的震怒。
箭已经被圣主截住了……怎么办?说还是不说?凤圜看着琤玥丢在地上的箭支,发鬓间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心中激烈的交战着。瞬间,凤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嘴角泛出一弯浅淡的诡秘的笑。只是她垂首跪在地上,任何人都没看见她脸上的细末变化。
跟在圣主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自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某些伎俩她也是早已烂熟于心的……对了,不用怕的……凤圜在心中悄声安慰自己,稳住自己心生的恐惧。
“圣主,凤圜没有背叛您。”凤圜仍旧低垂着头,语气听似恭敬恳切且底气十足地回答琤玥的问题,“那只是属下……”
“够了。”在凤圜再度出声说的第一句话时,琤玥已经知道她后面将说的全会是些没有价值的说辞,于是语气略有些疲惫的、淡淡的打断了凤圜尚未说完的话,除了对她此时还窃辞狡辩的行径感到寒心外,还对即将要失去一个得力的助手而深感惋惜,“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好。我就将竹筒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是否如你所说的忠心。”
说完,琤玥将手中的竹筒扭开,一张卷折好的白色绢纸从倾斜的筒里倒出了,轻轻地落在了琤玥的手心里。众人的视线也一致集中在那张小小的纸条上,屏息的注视着,想知道凤圜在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琤玥执起纸条的一端,垂眸瞟了一眼地上的凤圜,轻浅的冷哼一声后,慢慢地将卷好的纸条细细展开。然而,这纸面上入眼的内容则让众人大吃一惊——那分明就是一张白纸!
谁的天下卷三风云暗涌第一百零九章纸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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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白纸惊愕在一旁,愣了半晌。所有人包括琤玥在内都认为这小心卷折好的纸张上面定有证实凤圜背叛的证据。
其实凤圜背叛的证据对于琤玥他们已经并不重要,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究竟是谁收买了凤圜?是谁在开始着手计划涉足傲堡内部的预谋?原本以为通过这张纸条他们可以顺藤摸瓜洞悉幕后的指使,然后这一切的想法都在这张纸从琤玥手中展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瞬间化为乌有。
这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吗?琤玥心中秉持着对它的怀疑。她微微的有些紧着眉,目光犀利如炬,把纸条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细心检查着,没有放过纸面上任何的遗漏,但结果依旧是没能在那张雪白的纸绢上找到丝毫的线索。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凤圜虽然没有抬头打量四周目前的境况,但凭着琤玥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到现在都没有产生任何动静,她就已经把握到琤玥目前还并没有发现有关那张白纸所隐藏的秘密。
于此,凤圜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嘴角抹上了层舒心的笑意。还好,我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现在只要我能抵御住圣主的气势与她那双引人心魄的眼,那,那张纸条就永远仅是区区的一张白纸而已。
就在凤圜为自己预先做好的保全准备心中感到庆幸的时候,琤玥盯住白纸的双眸瞳孔微微有些收紧,里面的神色更加深邃幽暗,目光不若先前的那般神韵,开始有些游离、有些飘散,看她的样子仿佛是在沉吟思索着什么。
“白纸是吗?”琤玥的目光停留在手中展开的纸条上,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喃喃低语着。
忽然,琤玥灵台一明,她似乎记起了什么,眉头舒展,眼底快速飞纵过一泽光亮,目光瞬间恢复清明,清澈的眼里闪烁着熠熠的星芒,嘴角勾起一丝洞察的笑。
琤玥转身走到坐在一旁的司徒皓的身边,有种细微的期待在她的眼底波动,原本冷颜的脸在接触到司徒皓的同时就如同冰雪遭遇了暖春而渐渐融化般浮出了柔柔的笑意,向正在品茶的司徒皓轻声说道:“皓,那个东西你有带在身上吧?”
对琤玥熟知如司徒皓不需要她明说便完全知晓此时她口中所说的“那东西”指的是何物。只见司徒皓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了然,温雅的脸上出现了几许钦赞的神色。他搁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了眼琤玥,微微叹了口气,颇有点无奈又带着宠溺的说道:“唉,活该我就是你的收藏站啊。”一边说一边从袖内拿出一个景泰蓝质地的长颈瓶放到琤玥手中,“喏,你要的。”
琤玥接过司徒皓递给她的瓷瓶,含笑的眼中闪动着迷人的光芒,衬得她美丽的双眸在顾盼之间显得更加生动。她朝司徒皓深深的一记莞尔后,面色又在顷刻间恢复如初,折身回到大厅的中央,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拔出了塞住瓷瓶的木塞子,将白纸放在瓶子的下方,瓶口小心地朝下倾斜着。
随着一缕淡淡的薄荷的清凉香味从瓶内向外界四溢飘散开来,一股透明的液体慢慢地流淌出来,浸湿着白纸的一角并逐渐向中间快速的渗透开来。
当整张纸条都被这不知名的液体全部打湿之后,琤玥这才把木塞塞紧瓶口,将瓷瓶小心放好,用拇指和食指拈起纸条的一角在空中来回小幅度的摇动以加快它晾干的速度。
待纸条大部分已经干透,琤玥将它小心的平铺在身侧的桌几上,垂眸凝视着,即使有半张面具遮盖也掩藏不住她脸上流露出来的严谨神色,她中指的指腹轻柔如羽毛般在纸面细细滑过,动作极尽温柔,似乎稍一用力那指下的纸片就会立马碎裂。
对于琤玥手下的动作,李桢几人虽是持以一脸的迷茫进行凝神关注,但是他们直觉感到琤玥现在的所做的定是很为重要的一步,于是大家都耐心的静待着她稍后的结果。
一会儿,琤玥似乎在纸上发现了某些尚不为人知的重要线索,只见她目光一凛,手下的动作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滑动,随后抬起的眼中露出许些明了的笑意,缓和了之前深沉的阴晦。琤玥微微的轻吁了一口气,将背轻轻靠在椅背上,没有回头的朝身后的青衣女子低声吩咐道:“碧玄,你去给我打盆水来。”
琤玥的这一句话在此刻的大厅中顿时掀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厅内的众人除却司徒皓以外,起初听到琤玥的吩咐无一例外的身形一怔,目露惊诧,不知她意欲何为。之后李桢五人和萧月仇才随即醒悟过来,大致明白了琤玥此举的用意。难道这白纸的秘密与水有关?
众人都带着分期待等待着琤玥将谜团揭开。
然而,也是这同一句话,跪在地上的凤圜则没有其他人的那份心情。这时的她,心似透凉,面色惨白如纸没了半分血色,全身上下像是被人在大冬天里从头淋了盆冷水下来般觉着刺骨的冷。先前的希翼也因琤玥此刻的洞晓而丧失了大半的自信。
圣主察觉到了!可她是怎么联想到水的呢?难道是圣主口中所说的那个东西所为?那带着薄荷香味的东西到底有何用处?
凤圜心中不住的打着颤,神色中逐渐失了分从容多了分慌乱。
镇定,镇定……凤圜在心里反复提醒着自己,并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几口气,稳住衣袖里正在开始发抖的双手:即便是圣主发现到了水,但不见得我就输了,我毕竟还有那东西作掩护。圣主不一定就能窥破其中的内容。对,我还有希望。
此刻,想到这里的凤圜苍白的脸上恢复了点血气,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孤注一掷地压在了最后的关键上。
谁的天下卷三风云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