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民国的特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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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是少招惹为妙。”
林笑棠有些迷茫,显然不清楚萧山令告诉自己的这些的目的何在。
萧山令接着说:“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救的这些大人物,或许以后就能帮到你,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
远处的炮火声忽然变得密集起来,滚滚的硝烟甚至蔓延到江边,码头上的**士兵加快了上船的速度,很多满载着士兵的船只已经离开了码头,在炮艇的掩护下,快速向江北靠拢。
萧山令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个传令兵飞奔而至,“报告司令,雷震旅长电告,rì军已经倾巢出动,我军多处防线被突破,他们正在节节抵抗,尽量拖延rì军,请司令和指挥部人员尽快上船。”
说话间,几架rì军轰炸机已飞至码头上空,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刺耳的炸弹急剧下落的声音,江面上顿时升起数十股巨大的水浪,几艘船只被击中,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又一个传令兵跑过来,“萧司令,rì军出动了坦克部队,我军防线已被突破,同时加大了轰炸密度,我空军损失殆尽已退出战斗。雷旅长率部正向码头方向撤退,请司令即刻登船。”
而码头上已经混乱不堪,许多士兵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江水中,挥舞着双臂,奋力游向江边的大小船只。
萧山令长叹一声,“事已不可为!”
说完他一转头,对不远处的副官和卫兵说:“将他们即刻送上船,就按我之前的安排去办,明白吗?”
卫兵们立正敬礼,就来抬林笑棠的担架。
“那萧司令您呢?”林笑棠问道。
萧山令看着滚滚长江,“来得时候我就说过,我会最后一个过江,现在,到了实践诺言的时候了!”
林笑棠等人在萧山令一名副官和几名卫兵的护卫下,顺利登上了一艘商船。这艘船上,基本上都是宪兵部队的士兵,上了船以后,所有人都靠在临着岸边的船舷一边,静静的望着岸上的硝烟,似乎在等待什么。
副官凑到林笑棠身边,yù言又止。
林笑棠看着他,忽然露出笑容,“这船上是不是我说了算?”
一脸敬意的副官赶紧点头,“您是司令的朋友,司令下了严令,一定要将您安全送到江北,所以一切都听您的!”
林笑棠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看老权、何冲和楚玉颜,“那我就代大家做回主,先不要开船,看看情况再说。”
副官感激的敬了个礼,“是!”
岸上的硝烟愈发浓重了,枪炮声也越来越密集,已经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远处那正在缓慢逼近的rì军坦克的轮廓。但激战仍在继续,船只陆续离开了码头,但已经没有**士兵撤退下来,众人的心头也愈发沉重起来。
终于,硝烟中钻出一群身影,他们在一个高大的军官的带领下迅速的跑向码头,几名士兵似乎还抬着一个人。
等到了近处,林笑棠才发现,那高大的军官正是雷震。
雷震指挥着士兵将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抬上了船,副官惊呼一声,“萧司令”。林笑棠这才发现,昏迷不醒的男人是萧山令。
雷震一眼看见船头上坐在担架里的林笑棠,他顿时面露喜sè,“小林子,照顾好萧司令,他死战不退,老子没办法,才把他打晕,你一定要安全把他送到江北!”
林笑棠大喊:“雷旅长,你也快上船。”
雷震放声大笑,“什么话,老子的几百弟兄还在前边血战呢,老子堂堂一个上校副旅长,扔下兄弟自己逃命的事情可干不出来。小林子,萧司令就拜托给你了,我雷震就不跟着你们撤了,老子就在这挹江门死守,有我们一口气在,小rì本别想踏上码头一步。老子只求你一件事,明年的今rì,给我和兄弟们多烧些香烛纸钱,我们人多,花费大!哈哈哈哈!”
说完,雷震大手一挥,“兄弟们,是爷们的,跟老子上啊!”
几十名衣衫褴褛、满脸黑泥的士兵大喊一声,跟在他的身后,返身冲进了硝烟里。
这时,船上的一名军官也大声喊道:“兄弟们,别让教导总队的弟兄说咱们宪兵没卵子,不怕死的,跟我来!”
上百名士兵齐声呼应,他们纷纷跳出船舷,有的则干脆跳进了江水里,大步向着岸上跑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浓浓的硝烟中。
商船慢慢的离开码头,而身后的枪炮声,就像是为林笑棠他们送行的演奏。林笑棠握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探出身,手抓住船舷,冲着众人远去的方向厉声喊道:“雷旅长、兄弟们,一路走好!”
“兄弟们,一路走好!”船上的人都跟随着他高喊,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第十一章 长沙
在战区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左右,林笑棠就偷偷出院了。一方面是得益于他超强的恢复能力,他的恢复速度竟然是常人的两倍;另一方面是安排他住院的萧山令不出所料的出事了,而且他总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一个星期前萧山令被雷震打晕,送到了撤退的商船上,之后回到江北。初期,各方舆论一致xìng的认为萧山令此次临危不乱,挺身而出领导军民自南京撤退,短短两天时间,将近十万人送到江北,简直是创造了奇迹。所以,国民zhèng fǔ一定会对有功之臣大加封赏。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等来的却是一张逮捕令,消息很快走漏。逮捕萧山令的原因是抗令不尊,未按照原计划撤退,导致南京撤退混乱,军民死伤无数,因此要将其移交军事法庭论罪。
消息一出,全国哗然,十万军民愤怒了,全国舆论沸腾了。
南京之战,国民zhèng fǔ初期坚持抵抗,竟然连全城百姓都未疏散,后期仓皇撤退,未制定详细周密的撤退计划不说,各部军队高官丢下军队和百姓,抢先逃至江北,造成南京城防快速崩溃。怎么能将这一切全部归咎到萧山令的身上。国民zhèng fǔ此举,明显是将萧山令当作了南京陷落的替罪羊。
于是从南京逃出的军民纷纷向武汉大本营和chóng qìng方面陈情请愿,要求zhèng fǔ释放有功之臣,并向对南京沦陷负有责任的军队高官追究责任。一时间,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国民zhèng fǔ的声誉一落千丈。
对于这样的结果,林笑棠倒是毫不吃惊,之前他和萧山令见面的目的也就在此,只是久历宦海的萧山令当时已经意识到这种情况无可避免,所以才会一心求死,想战死在挹江门,以全自己的忠义之名,只不过被雷震救了下来,但还是没能躲过这场牢狱之灾。
不过,萧山令在被押往chóng qìng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林笑棠的行程。他的副官亲自将林笑棠秘密送上了南下长沙的列车。出发之前,林笑棠和老权等人专程来到江边,向着对面挹江门的方向遥祭牺牲的雷震和沈昌。老权被提拔成连长,要跟随教导总队到武汉整编,祭拜之后,就和大家分手告别。
看着副官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林笑棠忍不住开解了几句。目前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萧山令的被捕,只是zhèng fǔ高层之间的一种博弈,毕竟参与南京之战的将领不少,各种势力犬牙交错,zhèng fǔ需要有个人背负一定的责任,来为高层遮丑。
但领袖也不是傻子,萧山令的大功是明摆着的,如果没能将这十万人撤出南京,zhèng fǔ身上的压力会更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社会各界施加的压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zhèng fǔ会做出一个姿态,有功要赏、有过要罚,所以萧山令是一定还会受到重用的。
和林笑棠同行的还有何冲和楚玉颜,何冲是要到长沙卫戍司令部报到,他这次也立下了功劳,加上林笑棠又将那把缴获来的鹰森联队长的武士刀送给了他,何冲便一下子成为了**力推的英雄。
这让何冲很是不好意思,但林笑棠解释的明白,他一个老百姓,就算认了这份功劳也不过是领点奖金,做一做报纸的封面人物而已,这把武士刀发挥不了什么价值,相反何冲就能成为军中的楷模,也能激发**将士的杀敌立功的积极xìng。
何冲这次是到卫戍司令部做上校参谋,属于越级提拔,据说将要以长沙为中心成立第九战区,到时候何冲估计还要升官。这让林笑棠对何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猜测何冲身上绝对有很深厚的背景,不然不会捡到如此的肥差。他姓何,又是贵州兴义人,难道……,林笑棠忍不住咂咂嘴,果真如此,那这连升三级的神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楚玉颜,则是要到长沙投亲靠友,与初见面时的咄咄逼人不同,经过了这场劫难,整个人似乎都沉默了许多。一头不起眼的短发,一身素sè的棉布袍,完全遮盖了原先的妩媚和光彩,一眼看去,只是一个清秀的女学生。
何冲倒是对楚玉颜很有好感,一路上不断和她搭着话,但楚玉颜却总是冷冰冰的,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路上何冲提到那个叫裴中伟的军官。据说他被雷震狠狠揍了一顿,然后直接被撵到了chóng qìng。林笑棠问起何冲和他的关系,何冲只是苦笑,他和裴中伟以前是上下级关系,裴中伟在他刚进入部队的时候,帮过很大的忙,仅此而已,却没想到裴中伟扭过头来,就将他弃之不顾独自逃命去了。
何冲的这种直来直去、恩怨分明的个xìng,倒是很对林笑棠的胃口,他对何冲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一路上火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铁路沿线不时要应对rì军飞机的轰炸,所以走走停停,直到四天之后,才到达湖南的首府长沙。
就算是如此,火车也在车站外等了将近三个多钟头,才被允许进站。
进了站之后,车上的人才发现,原来在此之前进站的全部是运兵的军列,站台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在正在集合,南腔北调的口令声此起彼伏,满眼都是各种颜sè的军装。zhōng yāng军军容整齐,在所有部队中很是显眼,全部带着黑亮的仿德制钢盔,一水崭新的深黄sè军装,脚下清一sè皮制作战靴;最惨就要属川军了,身上是半旧不新的蓝sè军装,背后还背着斗笠和大刀,脚上大部分穿的是布鞋和草鞋,甚至还有一些是光着脚板。
就这样,又乱哄哄的闹腾了一个钟头,车上的旅客才被允许下车。卫戍区司令部早已经派了人和车在站台上等候何冲,这让林笑棠更加做实了之前对他背景的猜测,一个小小的上校参谋能劳动司令部亲自派人派车,何冲还真是不简单哪。
长沙,古称“临湘”,又名“潭州”,位于长江下游的西南部,是著名的楚文化古城。目前,武汉会战在即,一旦武汉失手,长沙就会成为全国抗战的焦点和前沿阵地,rì军为打通南下道路,必须攻克重镇长沙,国民zhèng fǔ迁都chóng qìng以后,即将成立的的长沙第九战区也成为国统区前最重要的一道屏障。
坐在汽车上,林笑棠透过车窗看着长沙的街景,听着司机的介绍,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长沙著名的八角亭、司门口、红牌楼等繁华地带已经是华灯初上,街道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混杂着黄包车、小贩本地口音的吆喝声,显得热闹非常。
何冲指着路边问司机那是什么意思。
林笑棠看去,却是一副刷在墙上的标语。标语明显有些年头了,白漆的颜sè已经黯淡了许多。上面写的是“不要开口骂人、更不要动手打人!”
司机笑了一声,刚要回答,却被林笑棠抢先答道:“长沙人虽然生活闲适,喜好饮茶、呷馆子、搓麻将等,但实则个xìng刚强、刻苦耐劳、尚武好斗,常常会一言不合就开始对骂,然后就是挽袖子撸胳膊开打,所以在长沙的大街小巷、公交车站经常会看到类似的标语。”林笑棠还清楚的记得湖南著名文人严怪愚曾经在文中提过:“据说要中国亡,除非湖南人死尽,问理由,无非是:良以我三湘多铁血健儿,jīng悍刚直,富牺牲jīng神。”由此可见长沙人、更是湖南人的血xìng。
司机奇道:“先生来过长沙?”
林笑棠没有回答,他想,或许是那个附在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个幽灵来过吧。
林笑棠和何冲先将楚玉颜送到了司马里的一家名为大发的货栈,据楚玉颜说,这里是她舅舅的产业,自己当年在南京时也经常资助他,所以南京沦陷后,就打算来这里投亲。
楚玉颜的亲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张,个子不高,又黑又胖,鼻子上一颗硕大的黑痣。是大发货栈的掌柜,见到楚玉颜很是热情,赶忙将几个人往里边让,却被林笑棠两人婉言谢绝了。
林笑棠看着眼前的张掌柜和楚玉颜,心里没来由产生了一丝疑惑,两人的相貌没有丝毫的想象之处,而更令林笑棠奇怪的是,张掌柜竟然对楚玉颜的突然到来没有一点意外,难道是楚玉颜提前通知了他不成。
想到这里,林笑棠不禁对自己的敏感感到好笑,自从那个幽灵到访之后,自己xìng格上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有一种深深的陌生感,就像是楚玉颜这件事,自己明明和她就是萍水相逢,又何必cāo这份闲心呢。
上了车以后,何冲还是频频的回头,林笑棠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跟她不合适。”
何冲有些不服气,“何以见得啊?”
林笑棠扳着指头,“老权认出她的时候,你也在场,她是做哪行的,你很清楚,就算你一百个愿意,可你的家人呢,他们会容许你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吗?再说,这个女人在那种环境呆了那么长时间,事先声明,我绝对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她也是南京城有名的交际花,和很多达官贵人都认识,你认为,就算她肯死心塌地的跟你过rì子,难道你敢带着她出入公众场合吗?”
何冲沉默了。
林笑棠微微一笑,“不过,如果你能继续升官,花点钱把她养起来,这个倒也不错喔!”
第十二章 幽灵的记忆
听说林笑棠要去湖南大学,开车的司机一愣,随即告诉他,去年年底,湖南大学已经更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由于rì军南下的脚步加快,国民zhèng fǔ决定将西南联合大学迁至云南昆明,据说,大部分师生已经搬迁,大学的各种设施正在迁移之中。
林笑棠有点发懵,他千里迢迢来到长沙,就是希望能在这里与大学的老师和同学会合,却没想到大学已经开始西迁了,如果老师和同学都已经出发,那他在长沙可就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还有二狗和方柔,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否已经到了长沙,人海茫茫,如何才能找到他们呢?
何冲看出林笑棠的窘迫,顿时呵呵一笑,“你啊,以前雷长官和萧司令就看出你是个当兵的料,要不是他们两位都出了事,他们一定把你拉进**。这样吧,你也别犯愁了,先跟我回卫戍司令部安顿下来再说,反正**正在大规模的招兵,你这样的大学生在部队里那是抢手的很。你的那两位朋友,就交给我了,一准儿帮你找到。”
于是乎,林笑棠只得听从何冲的建议,跟随他来到了长沙卫戍区司令部。何冲向长官报到后,被分到了司令部的军官宿舍,因为天sè已晚,林笑棠就暂且留在军官宿舍中过夜。看得出,何冲的身份在司令部中挺吃得开,分到的这套房子是里外两间,各种用品也是应有尽有。
收拾停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何冲和林笑棠两人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也早就乏了,于是简单吃了点东西,一人占了一个房间,倒头大睡。
裹着厚厚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棉被,林笑棠反而睡不着了,他没想到来到长沙竟然会面对这样的情况,举目无亲,如果不是何冲的帮忙,恐怕他只能住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