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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保险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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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杀人或强奸之类无法无天勾当的。 

“到时候我们不在家是什么意思?” 

“我要把你们带到一个地方去。” 

拖延战术也有两个以上的方法。一个是眼前的拖拖拉拉,另一个是被带到别处去以后和那个叫做梅津顺的绅士碰面。 

“我不干了。”我又一次毅然地说。说这句话的后果会如何,听天由命吧。 

“是嘛。” 

这名贼又开始解开宽子双脚的绳绑。哀求和恐惧的表情掠过宽子的脸上。由此可见她对我是绝对贞节的。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一想。你的老婆开始要被人凌辱了。连这一点都熬得过,事后你更坚持不肯吐露密码的秘密吧?不过,你瞧着吧,我们还是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喔。” 

相信这都是梅津顺叫他说的台词吧?当这名贼抓着宽子袒露的小腿硬要扳开时,我知道自己彻底败北了。 

“你等一下!我说出来就是了。” 

“你本来就该说出来的嘛。”这名年轻汉子又把宽子恢复原状。虽然这前后拖延了10分钟,但这有啥用呢?上次家里有小偷侵入时,曾经对那位家原刑事报告过许多事情,所以以为警方在暗中保护我们一这样的期望现在己完全落空了。 

“向右转3,然后向左转27,最后再向右转5。钥匙就在那张桌子的抽屉里。” 

这名年轻人找出钥匙就到摆在四席半房间的保险箱前去。片刻的寂静。 

“奇怪?打不开嘛。” 

“不可能吧?你再试一次看看。” 

“嗯!老家伙!你可没有骗我们吧?” 

“我没有骗你们。” 

不多一会儿,这名年轻汉子回到我的面前,怒目睨视着我说: 

“打不开就是打不开啊。” 

“我自己来开吧。你们把我的手放松一些。” 

这个人照我的话把我手腕上的绳子放松一些。结果,保险箱还是打不开。这哪有打得开的道理呢?我告诉他的密码以及自己转的号码全都是假的。我还重复了三遍同样的动作。 

“原来你对我们撒谎了。”这名年轻人说。 

“你认为这样吗?” 

“不然怎么打不开呢?” 

“保险箱的号码锁是非常精致的东西,我的手这样被绑着,怎么打得开呢?” 

“算了,我们不想打开保险箱了。不过,你们两个人得跟我们走。” 

“到哪里去呢?” 

“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嗯,我们走吧。”这名汉子对着站在宽子旁边的另一名年轻人说。接着,这名汉子到六席房间去了一下。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想到了最后的手段。我的眼前有一台电烤炉。这时我很快地把电烤炉的插头插到墙角的插座上去。接着,我把脚跟前的一块破布盖到电烤炉上。我的计划得逞时,写有我曾经在这个镇上卖过的保险箱密码的单子再也不存在了。 

“来吧。”这名汉子解开系在柱子上的绳端,对着我说:“我现在带你去见我们的头子。” 

五 

“你终于来了。”梅津顺对我说。 

一路上我的眼睛都被蒙着,所以我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来,不过,这好像是一间放补渔网的小木屋的样子。小屋里没有电灯,惟一的光源是梅津顺带着的大型手电筒。这里闻得到强烈的海潮气味,也微微听得到海浪声音。 

“太太,你好。”梅津顺微笑着说:“让你受委屈之处,请多包涵。嗯,你们可不能对太太无礼喔。我们这是在谈生意呢。” 

宽子被抛在小屋里的白沙上。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梅津顺耸耳倾听一下这个声音。 

接着,他说道 

“你确实很顽固,可是,我也是很有耐性的。” 

他以前没有说过这一点。不过,这一点我倒不关心。我此刻心里盼望着的是我的家会来个全烧。烧到保险箱里头的东西都变成灰烬的程度。而且这个火警一定会引起警察人员的注意才对。屋子里找不出我们夫妻被焚烧的尸体。失火原因在于电烤炉——这一点大概很快就查得出来了吧?警察当局一定会大大提高警觉的。镇上有保险箱的人随着也会有所警惕吧?这样,保险箱窃案就可以防患于末然。梅津顺好像还没有发觉到这一点的样子。虽然我的房子烧毁了,但我因得以贯彻做人的原则,我心里并没有后侮。 

“你看起来蛮镇定的嘛。”梅津顺说道。 

“因为我下定决心了。” 

“下定决心不把密码说出来…是不是?” 

“确实如此。” 

消防车的警笛声越来越大。梅津顺交代一名手下过去看看。 

约莫l5分钟后,这名手下跑回来报告说: 

“这个老家伙的家起火了!” 

“混账东西!被他动了手脚,你们不知道吗?那座保险箱已经报废一不过,密码一定在这个人的脑子里……对不对,老兄?” 

“没错。可是,你想用什么力、法查出来呢?难道要解剖我的 

大脑不成?” 

“你如此镇定,原来是这个缘故喂?” 

“可以这么说。” 

“这倒是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这就要看我有没有头脑嘛。” 

“你准备用什么办法呢?” 

“要是这个月无法下手,我只有把你留到下个月嘛。” 

“我想,警方会四处搜寻我们吧?” 

“或许是吧。”梅津顺悠然地点了一下头:“那我不得不让你吃点苦头了。” 

梅津顺的眼睛露出冷酷的目光来。 

起先,我不知道梅津顺心里怀的是什么鬼胎。 

“你有自己刮胡子的习惯吗?”梅津顺突然问起我奇妙的事情。 

“是啊,刮胡子我是自己来的。” 

“你当然是用安全刮胡刀呀?” 

“是啊。” 

“这么说,完全刮胡刀的刀片是你的生活必需品喽?” 

“可以这么说。这个东西也可以说是凶器哩。” 

“对。不过,制造这个东西,当然不是为了用来当做凶器使用。厨房里的菜刀以及裁缝用的剪刀也都一样。这些东西被使用杀人或杀伤用的工具时,才称为凶器。以护身为目的而持着的枪支不是凶器。猎枪也是一样。我曾经说过不用武器,可是,你太固执了,我不得不把这武器的范围稍微扩大。我除了言语和头脑之外,现在要使用这个东西了。” 

我在梅津顺的手掌上赫然看到一枚安全刮胡刀用的刀片。 

“你准备怎么使用这个东西呢?” 

“我当然不能让你死,所以我是不会动你的粗血管的。刮胡子的时候,不是偶尔会刮伤自己吗?我只给你这个程度的刮伤。看样子,你相当熬得住精神上的痛苦,我现在要看的是你对肉体上的痛苦熬得过的能耐。我相信我的手下对你说过,接受这个试验时,你是有权利随时喊‘暂停’的。” 

梅津顺这名绅士真正可怕——我第一次有了这个感觉。他用拇指和食指把刀片夹到几乎看不见的程度后,侠地在我脸颊上划了一下。在这个瞬间里,我并没有感觉任何痛楚,而在片刻后,我知道这个地方已在流血,同时觉得微微的刺痛。 

“人的脸部皮肤组织是蛮坚韧的,轻拍几下,流血很快就会止住。” 

接着,他把我的裤管卷了起来。 

“脚也是比较不会觉得疼痛的部位——” 

梅津顺的手在我的腿肚上以纵的方向划了过去。萎时间,在手电筒照射下的这个部位显露出一条白线,片刻后才见到微小的血泡处处冒出。感觉到痛楚是过了半晌之后。 

“这枚刀片,我今早才拿出来刮过一次胡子,所以相当锐利。我顺便教你使刀片长久保持锐利的方法。这就是使用后用布或面纸拭去上面的肥皂、水分和油脂,然后不能就这样搁置,而必须不嫌麻烦地用原来的蜡纸和包装纸包回去,使它不接触到空气。这样,刀片的寿命就可以保持很久。后来变得不快时,可以把刀片放进盛了水的玻璃杯里,然后用食指按着刀片的中心部分在玻璃的内壁上来回擦几下。这样,刀片会变得锐利如新。胡子不是特别浓的人,一枚刀片可以使用一个月之久……咦?你还不喊‘暂停’,是不是?” 

我喋若寒蝉,不给他半句回话。对付他这种话多的人,我认为沉默应该是最有效的抵抗。 

“火烧得怎么样?”听到梅津顺这句问话时,一名手下立刻到外面望望回来。 

“那边火蔓延起来了,火势猛烈得很。” 

“我的天!”梅津顺叹口气说:“害到一些无辜的人,这太不应该了。” 

我的房子投有火险,可是,被发现系由投保者纵火,这就领不到保险金。这么一来,我在这小镇不是待不下去了吗?脸颊上的创伤一度不痛后,现在又感觉到刺痛。这大概是汗水流进创口的缘故吧? 

“我问你——”绅士说:“用这个方式割伤,什么部位最会感觉到痛楚,你知道吗?” 

“这就是手腕之间的部位,也就是手背和手指。这个部位不但血管多,神经也特别集中。像你靠手工作的人,这一点应该很滑楚吧?” 

我以前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人的手比其他任何部位都灵巧,这一点好像可以证明梅津顺所言不假。 

梅津顺的手指灵活地动了一下。他没有以直线方式割伤我的手臂,为的是避开血管吧?这一招的确使我痛彻心肺。 

“指尖和指甲边缘——这些地方应该是干你这一行的人最重要的部位吧?” 

“你等一下!” 

“你现在肯说了吗?” 

“我说。” 

“拿纸张和铅笔过来。”梅津顺对着手下说。 

“我会说的,可是……” 

“我不接受任何条件。还有,你千万别想要我。你要是敢骗我,我不但会把你留到下个月底,还会让你遍体鳞伤。来,你现在先说出农会的保险箱密码吧。” 

我要是说谎,梅津顺一定很快就回来给我真正的苦头吃吧?他们好像明天要去向这些保险箱下手的样子。可是,今晚发生了一场火警,而且火主夫妇双双下落不明。警察当局一定会发觉个中有蹊跷存在,也会对镇上所有保险箱的安全问题所有戒心吧?这是我惟一的寄望。我已经全力抗拒到底了,现在屈于对方的淫威之下,这还能怪我吗?我发现自己此刻的脑子非常清晰。 

“向左边转两次8,再向右转一次l2。最后是向左转三次9。” 

“现在说钟表店。” 

“向右转三次6,再向左转……” 

我为能够对答如流而自己都感到惊讶。可是,现在已把秘密说出去,此刻对自己的脑力之好惊讶,这有什么用呢?结果,我把十三座保险箱的密码全部吐露了。 

“让我吸一支烟吧。” 

梅津顺突然行色匆匆地要离开这里的样子。 

“可不要忘记带钥匙。”由他对手下喊的这一句话来推测,他们好像已经得到保险箱的钥匙了。 

“把这两个人好好捆绑起来。万一被逃脱,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嗯!等等!你们不是明晚才要下手的吗?” 

梅津顺将脸凑到我的眼前说 

“我们要动手的是今晚,而且趁着大家正在为火警乱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你的纵火可以说是帮了我们一次大忙。我们说明天要干,这是骗你的话。你的缓兵之计结果派不上用场了。我们的行动计划早就决定了的。如果你说的密码没有错,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吧?天亮后,你们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他说的一点没有错。这个镇发生了火警是稀罕事,此刻镇上所有的人都赶去看热闹吧?而最要命的是消防队以及警察人员全都到现场去。我这不是为这三名贼实现了一次调虎离山之计吗? 

六 

全身被捆绑的妻子,花了老半天时间,在沙地上用蠕动的方式,好不容易移动到我的身边来。然而,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形之下,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移动了多远的距离。 

“亲爱的。”宽了对着我说。这个声音从离我约六尺处传来。 

“你没有把真正的密码告诉他们吧?” 

“我有什么办法呢?何况我没有想到他们今天就要动手嘛。” 

“我们的房子真的烧掉了吗?” 

“由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看,应该是真的才对。” 

“起火的会不会是别人家的房子呢?” 

“是我们的房子。那个年轻家伙亲眼看了回来,而且这是我把破布覆盖电烤炉的结果。” 

“原来这是你干的事情……” 

“是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的是不让他们得到保险箱里的密码单。” 

“结果还不是一样?我们的房子算是白白烧了。” 

“结果确实如此。可是,当时我认为这是惟一的方法呀。” 

“就结果而言,你是告诉了他们这个秘密。” 

“确实如此。” 

“你记得上次告诉我的那些话吗?” 

“你是说我记忆力很好这码子事吗?我确实说过记在脑子里比写在纸条上放在保险箱里安全。当时我认为顾客们保险箱的安全全都维系在我身上。就这一点而言,我虽然是一个毫无可取之处的小人物,而我的生活态度却是非常崇高的。” 

“你这算是飞来横祸吧。” 

“梅津顺说过我熬得住精神上的痛苦,却熬不住肉体上的痛苦。” 

“你被割伤的地方还痛吗?” 

“还好,只有一点点刺痛而已。其实,刺痛我的并不是这些小小创口,而是我的心。” 

“你的心……” 

“是啊。原来我对精神上的痛苦也是熬不过的。这一点我在那个刹那间深深觉到——” 

“那个刹那里……” 

“是啊,就在那个时候。” 

“哪个时候呢?” 

“就是看到被绑着的你露出雪白小腿的时候。” 

“想到当时你既惧怕又求助无门的心情,我实在柔肠寸断。 

我当时没有以你为重,你一定对我痛恨入骨吧——噢!疼死我了。” 

“你怎么啦?” 

我没有回答她,原来这是眼泪流入脸颊上的创口的缘故。 

“其实,我在良心上是苦不堪言的。” 

“我们赶快想办法从这里逃走吧。”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省点力气吧。” 

警笛声虽然已听不见,而火警现场的喧嚣声好像传到这里来了。莫非这是我的幻觉吗?我似乎看到了嘈杂的火警现场。这个小镇过去很少发生过大事。现在的这么一场火警,镇上的人们还不潮汐一股地围过来看吗?消防车和警察人员立刻赶到,而群众更是挤得水泄不通。相信家家户户都有人拉开玄关的门,跑出来看热闹吧?家里只留下一些老人、女人和幼童而已。学校的值夜人员和钟表店的儿子一定也都赶着看热闹去了吧?农会事务所相信也唱起空城计才对。所有这些地方的保险箱都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睡着。比起火警现场的嘈杂,这些地方又是何等的寂静。这些角落原本有着适合于放置保险箱的寂静气氛。而有一批人正在朝和观众相反的方向行动着。这些人走向的目标是保险箱。当人们从火警现场回到家里来时(说不定是黎明时分吧),保险箱厚厚的门扉可能是开着的吧? 

“我们赶快设法通知警察才对。” 

“你别白费心机了。派一些人马到火警现场去维持秩序后,警局里还有可能留守几个警察人员呢?这个人数恐怕比保险箱的数目还少吧?” 

“我们已经尽了人事,那就听天由命锣?” 

“要是夏夫在身边,那就好了。”宽子说。 

“还不是一样?不,或许更槽吧。幸好那个场面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难道你希望让夏夫看到那个场面吗?” 

“让儿子看到母亲被凌辱的场面——” 

“我并没有被凌辱啊!” 

“这我知道。不过,我为夏夫当时不在场而庆幸。如果夏夫在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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