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特种兵-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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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装甲车,真见鬼,我们怎么就碰到了装甲车。”
刺刀一边跑,一边喊着。
猴子在最后面守护我们的防线。他一直在汇报敌情:“有三辆装甲车,后面有一百多个t国军人。没有标示,但从队形来看,一定是t国的,头儿,我们中了埋伏,t国军队的埋伏。”
“89式装甲车,25mm机关炮,有效射程1500米,头儿,我们跑不掉了,想办法干掉它吧?”
猴子在后面一边跑,一边提供建议。
哒哒哒哒!
后面的军队终于开火了,子弹像狂风暴雨袭来。子弹打在身边的树干上,发出“扎扎扎”的响声,树叶像柳絮一样在空中飘飘悠悠。
在子弹的射击声中,伴随着25mm机关炮的吼叫声。铛铛铛―――炮弹从炮管喷出的金属音几乎让人窒息。
“跑不掉了,****个狗…日的!”
这回我们怒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追过?
噗噗噗………………
我们在树林里卧倒,扑出一层层白色的灰尘。随即,阵型也散开,成“凹”字形迎接敌人。
敌人的装甲车一直发射25mm的炮弹,由于这种车辆没有夜视系统,所以它在盲目射击。机关炮以每秒120发的速度向前方倾泻弹药,不一会儿,树林倒下一大片,冒出刺目的火苗。
在星星点点的火光中,我们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装甲车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
头戴德式钢盔,手持ak…47冲锋枪,脚蹬解放鞋。这些军人明显是t国的,经过一定的军事训练,他们在对我们进行最后的冲刺。
猴子在最前面,离敌人不足200米,我建议他使用编程弹。
炸弹为他提供数据:“正前方190米,风速每秒3米,温差正负5,高度80米,装子母弹………………”
炸弹趴在地上仍盯着移动终端,在监控这支突然冒出来的敌军。
过了三秒,猴子发射了一颗子母弹。
这颗子母弹拖着白色的尾巴,像焰火一样射向敌人的头顶。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一个个抬起头看,眼睛里露出惊讶。嘭的一声,子母弹在敌人头顶80米的空中爆炸了。霎时飞沙走石,树林里闪出一片白光,树叶在抖动,一大群敌人抱头鼠窜,哗啦啦倒下一大片,血像水雾一样在树林里散开。
树林里安静了十几秒,敌人愣住了。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武器,一时间不敢出手。
“走啊走………………”
我对着无线耳麦喊,想提醒猴子撤回来。因为他发射一枚子母弹,也就意味着他暴露了目标。
猴子像敏捷的猴子在树林里狂奔。
敌人看见他的身影了,也醒过来了。咣咣咣!又发射了十几枚炮弹。猴子在排天倒海的爆炸冲击波中左右跳跃,有几次好险被炮弹砸中了。
面对如此险象环生的场景,我们没有惊慌。步枪率先支援,啪的一声朝那辆发射炮弹的装甲车发射一颗穿甲弹。
嘭!那辆装甲车的炮塔被掀翻了,扭曲的钢铁拖着炮手从装甲车上升起来,又被上空的子弹射成筛子眼。
这辆最前面的装甲车熄火了,25mm的机炮无法射击,再加上刚才被子母弹覆盖的敌人一窝窝的躺在地面上拼命挣扎、鬼哭狼嚎。敌人丧失了继续前进、攻击的能力。一个指挥官在阵地上跑来跑去,想收拢部队,可爆炸声时而响起,谁又能顾得上他呢?
趁着这个空荡,我们钻进密林,继续逃跑。
“见鬼见鬼!我们怎么会遇上埋伏呢?”
“这个,要问问飞鹰,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我们一边跑,一边聊着这突然而来的遭遇。
夜莺停下脚步,对我们这种罔议上级的做法感到不满。她站在树林里说:“你们还是军人吗?还是我们国家的军人吗?对上级这么不信任,干嘛回来穿这套军装。”
我的个乖乖,这真要人的命。敌人还没摆脱,她倒先耍起小性子了。
我拽起她的手就跑,警告她:“再不跑,小心敌人抓住你,大卸八块!”
“哼!谁信?敌人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她生硬硬停住脚步,没法子,我只好陪她站在这危境之中。
猴子步枪他们已经跑远了,消失了前面的树林里。通过电台,还能听见他们的骂声。“早就知道这姑奶奶不是个玩意!”
“祸害…………迟早会把我们拖累死!”
这公开的谈话声音太大了,无形的刺激了夜莺。
她睁大眼睛,冒出泪光,在黑夜里质问我。“我真像他们说的这样,是你们的累赘吗?”
我点点头,又摇头。
她扑上来,像母狼一样对我撕咬一气。我推开她,吼道:“够了够了,这是战场,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正闹着,轰隆一声,一颗炮弹在我们身边爆炸了。
夜莺像木桩一样倒下,瘫软在我怀中。空中的泥土与枯枝像海浪一样涌来,眨眼功夫我们变成泥人。
夜莺在我怀中痛哭:“你们说的很对,我可能…………可能拖累你们了!”
敌人追赶的身影再次出现了,没有机会继续纠结了。我背起夜莺,撒腿就跑,向猴子他们追去。
夜莺在我背后微弱的说道:“我从………从来…………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你们是对的。”
我拼尽全力的奔跑着,像一头孤独的老狼。一边跑,一边用手拍她的后背,那里有湿漉漉的感觉,夜莺受伤了。我安慰她:“没事,啥事都没有,我们回家,回家………………”
第63章 我们回家
我们在拂晓之前进入祖国的怀抱。t国33旅166团为了追击我们,派遣一个整编团,从边境线外侧80公里,使用装甲车和步兵协同,一口气追了60公里,直到远远看见我边防部队的瞭望塔才肯罢休。
敌人似乎摸清了我们的意图,知道7308会在这里一带出现,摆好了伏兵;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越境,然后适时停止。
当进入祖国这侧的山林时,我们一个个瘫软倒地,像抽风机一样喘着粗气。
夜莺的情况很不妙,她的背后中了一块弹片。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了,浸湿了她的作战服,也浸润了我的上衣。
我把她放在草地上,用手指去试她的鼻尖,气息微弱。再不处理伤口,恐怕有生命危险。
炸弹摸摸她的额头,跳了起来,大叫:“烫手………………”
于是,5个人队形散开,步枪控制周围区域,猴子刺刀警戒,我和炸弹为夜莺处理伤口。天做无影灯,地做手术床。好算我们经过战场救护的培训,在原来的作战中也屡屡遇到这种情况。我把夜莺抱在怀中,撕开她后背的衣服。白皙的肌肤露出来了,身上血肉模糊,一块25mm爆炸产生的碎片插在她的背上,红红的血,黑色的血一块块的往下淌。
炸弹用纱布擦去血迹,说:“头儿,再晚几分钟,恐怕没救了。”
我咬咬牙,用手抠出那块致命的弹片,狠狠拔下,血,像箭一样喷出来。喷在我的脸上,一脸的血迹。
炸弹迅疾用纱布去堵伤口。
我用消毒液消毒,用止血布封住伤口。忙碌半天,总算把血给止住了。
只要伤口不流血,就能保住她的性命。我和炸弹松了一口气。
在给夜莺包扎伤口的时候,她动了一下,我凑过去看她。“你……………没事吧?”
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说的话也没有原来那么刁蛮了。
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看着空中红色的霞光发呆,她的嘴唇动了两下,说道:“我错了,不该拖累你们,不该那么说你们……………………”
“睡吧睡吧,很快你会没事的。”
夜莺很听话,头一歪,在我怀中沉沉睡去。
那边,步枪和猴子吵起来了。
步枪想直接去县城,而猴子不同意这么干。步枪认为回到国内,万事大吉,也不顾忌什么影响;而猴子则提醒他:我们是7308,是一支隐秘的军队,这样招摇,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其实两个人都有道理。步枪救人心切,想尽快赶到附近的县城,就可以为夜莺提供更好的治疗条件。而猴子觉得我们这次任务是偷偷进行的,如果暴露,会给我们的国家与军队增添许多麻烦,况且刚刚在境外跟t国的军队干了一仗。
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听取猴子的意见。走小路,绕一座山去县城。炸弹为我们提供的信息是,最近的白洋县城离我们这座山有15公里,只有一条路,而且是军用公路,是边防部队修建的。如果我们这么大摇大摆走这条路,势必会被边防部队发现。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边防部队与7308同属我国军队,为什么要防备他们呢?那就是为了保密。因为我们是一支影子部队,执行最机密的任务。如果我们背着伤员,公开出现在公路上,等于向世人宣告,昨晚在t国边境线的战火是我们挑起来的。
作为7308的军人,不仅要有过人的战斗技能,还要有过人的政治智慧与大局观念。
宁可自己吃苦,忍辱负重,也不能让我们的国家处于这种麻烦中。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国内,7308必须处于别人的视线之外。
最后,经过艰难的抉择,我听从了猴子的建议。绕道而行,从山中选择一条路,秘密接近白洋县。
出发时,步枪跺跺脚,喊道:“你们这样是不负责任的,这样会死人的!”
他望着我怀中的夜莺。
夜莺的脸色愈发惨白。
我扭扭头,不愿意再看他,无力的说:“执行命令吧?我们没有选择!”
于是一行人向山中扑去。这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怪事,我们这支精锐的小队在自己的国土上,还要偷偷摸摸地行进。
爬上山顶时,意外发生了。一个边防部队的巡逻队正迎面而来。距离我们只有100米的距离。可能我们太稀疏了,放下了警惕,以为不会出危险,于是每个人都放下了戒备。
边防军的士兵们穿着战术背心,头戴钢盔,手持95式自动步枪。一看见我们,就喊:“你们是谁,站住!”
我当时头就炸开了,朝猴子他们喊:“隐蔽隐蔽,不许开枪,自己人!”
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我们就近钻进树林。
猴子和步枪可能担心夜莺伤重,不便于移动。他们在左侧50米的位置把树干摇得呼呼作响,边防战士一冲过来。这两个家伙撒丫子就跑。
边境线突然出现两个武装人员,自然吸引了所有边防部队的军人。
“站住,站住,我们开枪了!”
边防战士一边警告,一边举起自动步枪。还没瞄准,步枪和猴子就窜过了边境线,逃向了t国。
这座山,只有500多米高,但面积很大,上面是郁郁葱葱的松树与灌木,一半属于中国,一半属于t国。所以,猴子和步枪跑起来,稍微不注意就窜到了邻国的土地上。边防部队的士兵们看见目标跑进了t国,站在原地呆了半天,最后在附近拉起了警戒线。
我和炸弹,带着夜莺在半山腰的茅草里趴了2个多小时,边防部队的人才撤走。
这些边防部队也太认真了,足足来了三拔人,对现场做了仔细的勘察,确认找不到有用的证据,才心有不甘的撤走。而我和炸弹在茅草里趴得眼冒金花,浑身湿淋淋的,汗水顺着衣服不住的流淌,简直想洗了个热水澡。
边防部队的人撤走后,太阳已偏西。
这时候,令人担忧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的通讯信号出现了问题,我们联络不上步枪和猴子,就连刺刀也走失了。
“怎么办?头儿!”
炸弹站在我面前,望着草地上的夜莺发愁的说。
我觉得这不正常,对于几个经验丰富的特种兵来说,不该出现走失这回事。就算边防部队在附近搜查,也能凭借7308特有的本领隐蔽在周围,然后边防部队离开,也该及时的跳出来。
我推测他们可能去干别的事情了。
至于是什么事情,闭上眼睛也能想到。他们是想借机回到t国那边,搞166团背后一下。也难怪,夜莺伤得这么重,大家心里难免窝着火。一晚上被人撵得像兔子跑,跑回国内,还发现伤了一个。这叫谁,谁不窝火呢?
谁叫他们是7308的兵?
既然猜到他们的行踪,就不担心他们了。我背着夜莺一路小跑,迅速下山。炸弹跟在屁股后面,一边摸着夜莺的额头,一边说:“头儿头儿,这样走可不是办法,刚才在山上耽误的太久,想办法搞辆车吧?”
“能不搞吗?”我嗖嗖嗖的跑动,反对炸弹的提议。
炸弹抹抹脸上的汗水说:“不搞车,怕来不及了。这妮子快不行了!”
我愣了一下,咬咬牙说:“行,那就搞吧?尽量隐蔽一些。”
“明白………”
第64章 救人心切
我们在山脚下发现一辆三轮农用车。上面装着甘蔗苗和一些农具。有水,蛇皮袋,小板凳,锄头,化肥,铁锹等等用具。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夜莺放进车厢。让她的头枕在蛇皮袋上,正好有一壶水,我给她喂了几口。
夜莺的脸红通通的,摸摸额头,居然在发高烧。这不是个好消息,必须尽快赶到医院紧急治疗。
炸弹在驾驶室鼓捣了半天,仍没有把车启动。
我瞅瞅漫山天遍野的庄稼地,看见一个人影在里面晃动,于是对炸弹说:“哪儿有个人,这车怕是他的,去问问吧?”
炸弹跳出驾驶室,向庄稼地的那个人跑去。
不一会儿,带回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戴着草帽,皮肤晒得黑黝黝的。一看就是典型的农民。
这农民约莫三十多岁,看见我们两个背着枪,吓坏了,说话也不利索。“你………你们……………想干啥?我只有这辆车,是我吃饭的本钱,其它什么也没有。”
我筋疲力尽的坐在车厢内,抱起夜莺。那个庄稼地的汉子突然看见车厢内还有一个女的,血淋淋的,吓得浑身直发抖。
炸弹逼他上车。“上去,上去,把钥匙给我。”
他哆哆嗦嗦的把钥匙给炸弹。然后极不情愿的爬上车,坐在我旁边。
三轮农用车发出一阵怒吼,终于开动了,上了坑坑洼洼的土路。
我抱着夜莺,脑袋里还在想,如何解决这场危机?
看样子必须跟飞鹰联系了。只有依靠上级的支援,才能化解现在的困境。如果继续这样隐蔽前行,到了县城,去了医院,还是会暴露。
如果不声不响,就这样拖着,夜莺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部队交代?经过谨慎的考虑,我决定向飞鹰汇报当前的情况。
我摘下头盔,打开战场监控系统,打开与飞鹰联系的通讯频道。飞鹰的声音一下子冒出来。
“7308,7308,收到请回答!”
“7308,7308,收到请回答!”
听着飞鹰熟悉的嗓音,我的泪水掉了下来,哽咽道:“我是7308,我是7308……………”
飞鹰的声音又惊又喜,他在那边喊道:“告诉我,你们的位置……………………”
“我们在边境线以北15公里,正向白洋县城靠拢!”
“请具体汇报你们的情况。”
我看看深度昏迷的夜莺,又看看慢慢后退的群山,拼尽力气回答道:“我们有人受重伤,我们需要一架直升机,需要医生,需要食物和水,请在白洋县人民医院找我们。”
说完这些后,我紧紧抱着夜莺嚎啕大哭,“夜莺,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再挺挺………………”
又朝前面开车的炸弹喊:“直接去白洋县人民医院,不用再顾忌什么了,我要救人,救人!”
三轮农用车冒出一股黑烟,颠簸着向南前行。
这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农民说话了。他唯唯诺诺的问:“你们…………………是解放军?”
我点点头,又去看夜莺。
这妮子伤得这么重,依然不吭一声。从来没听过她叫一声“痛”,也没埋怨什么。望着她惨白的面容,饱满的额头,紧闭的双眼和长长的睫毛,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
我小心翼翼的帮她摘下头盔,将她两鬓的秀发挽起,挽到头顶。这样两鬓杂乱的头发就不会跟她的脸蛋发生摩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