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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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神居门上,只是这一次,洪过的目光一直追着那架马车直到车子消失在上京北城的人潮中,他才转过身子韩易点点头:“开始吧。”
韩易微微迟疑了下,然后对一边的武卫军百户点点头。
那名百户立即跑上了神居门的制高点:望台上面里有一堆早已准备好的木柴,百户手持火把自将木柴点燃,木柴显然经过特殊处理,点燃后立即散发出浓浓的黑烟,烟柱笔直的升上半空,隔着几十里都能用肉眼清晰的看到这道烟柱。
就在神居门升起狼烟的时候,从上京皇城里也慢慢升起一道浓烟,不过,这股浓烟可不是狼烟,那是火光燃起后的烟雾,烟雾燃起,就意味着有一个火头被人点燃,先是一个,随后,两个,三个,四个,终于,整个皇城被一片浓烟和火光所笼罩。
就在上京的皇城被人点燃后,南城中从南面开始,也燃起了一个又一个火头,早已准备好的武卫军士兵,将堆积在每一座宅院中的木柴点燃,而后迅速退出这些宅子,跑向下一家,这样,一条街连着一条街的,火头开始慢慢向北面延伸起来。
上京北城的百姓们早就注意到南城的异样,从女真贵人们的搬迁开少人就在时时留心着南城,待到狼烟升起,许多百姓居门,可是,隔着还有将近里许距离,已经被全副武装的武卫军严密把守,不容许任何百姓过去。
这时候,南城里的浓烟慢慢聚集起来,北城的百姓不要走得太近,就能看到那股浓浓的黑烟,他们一齐发出惊呼声,不知道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放火,有人在南城放火。”突然,人群中有人醒悟过来。
“天啊,南城可是贵人们住的地方,怎么可能……”一个女人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吃惊的看着越来越浓的烟雾。
一颗光头从人群最不显眼的地方探出头来,向南城望去,又用力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乖乖,这是怎么回事,姓洪的小子,难道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干这件事么?不成,我要尽快去中都,见到了主子好好问清楚,这些女真人可真奇怪,费了好大力气修建起来的京城,竟然肯一把火烧掉。”
距离上京城二十里的地方,一架马车停了下来,一名健妇跳上车厢,扯下了乌林答嘴里的手帕,将乌林答手脚松开,“主子,主子,你快看,是上京,上京着火了。”
乌林答呆呆的望着冲天浓烟,心中闪过的是洪过那句话:这里马上就会不存在了。原来,原来,是用这种方式毁掉上京城……
完颜宗义屁股坐在神居门城楼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浓烟和大火,此时的火头早已连在一起,再看不清上京南城的建筑,眼前只有红彤彤的一片,他只感觉全身哆嗦起来,“上京,上京,我大金的根基龙脉啊……”猛然,见到一个人影伫立在女墙后面见那个人影,完颜宗义没来由的想怒吼:洪过,我们女真人和你有仇么?
大火的炙烤,让城墙上每一个人都不向后退去,试图远远躲开这股热浪,可是,洪过却好像丝毫没有影响一样静站在女墙之后,任由热浪吹拂他的身体,头上的发丝微微发焦身上的衣衫变得滚烫,这些都不能阻挡洪过欣赏眼前的美景。
没错,就是美景。
在洪过眼中,这场大火再美丽不过,是他亲手点燃的大火,是一个汉人终结一个王朝帝都的火苗,更是一场从地狱中窜出的熊熊烈焰烧尽眼前的一切,烧光汉人蒙受的屈辱。
今天把火还太小了,还不足以完成那伟大的目标,洪过在心里呐喊着:烧吧,烧吧,使劲的烧吧,终将有一日,我自己也会化成这样一场大火烧掉一切污垢和罪恶,涤荡这个世界。
上京一场大火,烧整整十天十夜,大火熄灭后足足一个月,整个上京南城都是热的是,这些都与洪过无关了已回到了中都的他,重新将整个精力投入到自家的生意中去。
当然把大火的后遗症不是没有,洪过又一次登上了女真仇人排行榜第一名而且,最让女真人感觉愤怒的是,洪过不仅仅放把火就完了,大火熄灭后,乘着余温,洪过立即派人在火场上到处撒盐,上万斤的海盐被他撒到了废墟之上,让这片土地被萨满们所诅咒,不要说这些土地短期内根本无法耕种,撒盐这种诅咒的方式,也彻底绝了所有女真人重回上京的念头。
洪过却不在意这些,反正他已经是仇家遍地,才不在乎多几个少几个。倒是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完颜亮偷笑不已,前面在宰相面前大大褒奖了洪过,本来已经让洪过的人气有所回升,可是,现在洪过主动揽下的这个活,又重新让洪过在女真贵人中间的人气,跌到了谷底。如此一来,就有效的防止了洪过和其他女真贵人来往密切,防止自己这个智囊被别人利用。
倒是洪家的葡萄酒,自打洪过亲自督送五十瓶进宫后,洪家葡萄酒好像一夜之间被中都的高官们重新认识了一样,数不清的高官显贵们,打发家人来抢购这些“极西出产的上等佳酿”,甚至为了争夺最后一百瓶美酒,有三家的仆役几乎打起来。
剩余的一千瓶葡萄酒转眼销售一空,即使是这样,面对不断来探询价格的客人,洪过吩咐下去,咬死价格十贯一瓶,不许涨价也不许降价,倒是在中都的黑市上面,洪家葡萄酒被炒到了三十贯一瓶,甚至连装酒的琉璃瓶也被人炒到了五贯。
看着本来应该自家赚的钱,被那些中都商人赚走,韩思古那叫一个心疼,几次找到洪过,请求将地窖里的葡萄酒拿出来发卖,都被洪过摇头拒绝了,按照洪过的说法,现在这些酒还没到日子,品质远不如前次卖出的产品,为了保证洪家葡萄酒的口碑,不许发卖。
就在韩思古着急的时候,武清县的主簿卢龙突然来到了中都,他悄悄为洪过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高丽人杀了金国的使臣!”
“什么?”洪过微微一愣,皱着眉道:“不对啊,这件事如此巨大,怎么没见到中都接到快报,反而是你先知道了?”
卢龙连忙解释,原来,这个消息竟然是从一艘宋人的商船上知道的,这艘宋人商船,因为遇到台风,所以流落在武清县的外海,被洪家的船救,彼此交谈中,那宋国商人说起,在高丽都城看到一群金人使者被杀死。李光宗听后大为惊讶,但是,为了保住洪家商号的秘密,所以和卢龙,姚江串通,隐瞒下这个消息。
金国的使臣在高丽被杀,而且是被高丽小朝廷所杀。
洪过脸上抽搐一下,以完颜亮的性子,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他用屁股想都能猜到了。呆望前往,洪过口中轻轻吐出一句话来:“我们的机会来了。”
第三部燕京(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蒸蒸日上的洪家
旦了,锅锅首先祝所有书友新年新气象,新年大发~|》渐入佳境,锅锅对最近的情节走向还算满意,诸位书友感觉如何?有任何想法的,都可以留言与锅锅交流。
以上,锅锅,2010年元旦
天德三年十二月,刚刚入了腊月,可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从十月到现在,这雪已经下了好几场,落下的全是小孩子巴掌大的雪片子,进屋取个物件的功夫,地上就是老厚的一层,早上起来爬房顶看看,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虽说让人看着心里冒喜气,可是,三两月里下上七八场,也不禁让人心里犯嘀咕:这个冬是不是下的太频了?不少老人望望天景,都摇摇头:今天这个冬有些邪乎。
二崩子打早上还没鸡叫,就被管事的从被窝里掏出来,使唤着担水劈柴生火烧水做吃食,大冷的天,一早上没落个消停,跑在院子里,头上满是白花花的热气,身上老厚的衣衫也打透了,被他随手扔在伙房,让那刘管事看到了又是一阵蹦高的骂。
那衣裳可是东从西面夏国弄来的上好木棉,一片片絮在白叠布上,两层白布中间铺垫了老厚的木棉,做好了穿在身上,整个人好像胖了一圈,可也暖和的紧,比有钱的财主老爷身上的皮裘都不差,全仗了这身衣裳们铺子里的伙计里出外进的办事,愣是没人冻着。
可有一样,这身衣裳的价也不便宜,一件棉祅一条棉裤,还有一双厚厚的棉布鞋,全套下来怎么都要小十贯钱。
想当初,二崩一听管事说出价钱,当时眼里就泛红了底下到哪里找这么贴心的东家,他们这些当伙计的,要是再不下力气给东家干活,还长了颗人心么?
不止是二崩子一个,整个商号的计足有二十几人是个有样学样的,纷纷将身上的棉祅扔下来,光穿了里面的一层衬衣小褂着面袋子柴火子来回跑,刘管事气得乱跳,这帮小子不要命了,这么冷的天敢光着膀子干活,等下冻个好歹的可怎么办?
李光宗从房里出来。看刘管事在那里蹦高地骂。笑着按住了这位忠厚地管事。吩咐着厨房里马上煮姜汤水。稠稠黄莹莹地粟米粥也准备好雪白地大炊饼更要开锅就端上去。这些个伙计早起就没东西垫底在也是时候填饱肚子热乎热乎了。
稠稠地粟米粥。一筷子插进能立住白地炊饼端上来还烫手。就着姜汤水有用海盐腌成地小咸菜。二崩子他们吃地那叫一个欢实。甩开了腮帮子。转眼间就是三个炊饼落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二崩子打个嗝。哈哈笑道:“真痛快。自打来了铺子上。才知道什么叫做吃饱饭地滋味。”
坐在一角地李光宗笑呵呵地看计们吵闹。见着他们闹了一会。才将二崩子召唤过来。吩咐他吃过早饭后。立马去县城西门候着。估计着现在应该有人到了。
顶着呼呼地西北风。加了一顶厚实地皮帽。又披上件挡风地披风。二崩子在西门等了小半个时辰。抬头望望天。看样子才是辰时光景。揉揉僵硬地脸蛋子心中嘀咕。这么早地天景。可能会有客人来么?西北风太冷了。好像刀子刮脸一样。替班地人还要半个时辰才来呢。自己是不是到城门斗子里面躲会?
正想着就听见远处风雪中传来一声长长地马嘶声。二崩子立时来了精神。在地上猛跺几下。让全身有些热乎气。瞪大了眼睛向着官道上望去。隐隐绰绰地。似乎是有驾马车奔过来。
何止是一架马车。等到声音越来越近地时候。二崩子这才发现。来地竟然是整整一支车队。头前是三辆双马拉着地毡车。接着。在二崩子眼中出现地。是一辆竟然用整整八匹马拉动地巨大毡车。那拉动地马车上耸立了一座赛比屋舍地毡房。再后面。又是三辆毡车。
见着如此阵势,二崩子就感觉自己的两条腿有些发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好。直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走过来,笑呵呵的打听洪家商号,他才醒过神来,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怎么能在客人面前给东家丢了面子?
如此想着,二崩子努力挺起胸,告诉那个管事,自己就是洪家商号来迎客的伙计。
“你?”那个中年管事笑呵呵的将二崩子上下打量一番,脸上没有表示,心中却是不禁暗自鄙夷,到底是个暴发户,派出来迎客的伙计,都不懂得找个机灵点的人。回身一指巨大的毡车,管事笑呵呵的道:“我们东家是西京段大爷,收了你们东家洪先生的请柬,今天特来拜会。”
二崩子马上点头,他们这些伙计忙了小一个月,可不就是为了东家这次请客么,西京大同府的段家,乖乖,他好歹也是在洪家商号干了半年的,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西京最大的皮货商段家,手底下攥着好几条商路,与口外那些鞑子的皮货生意,段家一家就控制了四五成。原来是段家,难怪坐的车子都带着鞑子的味道。
二崩子做出个僵硬的笑脸,忙不迭的将段家的车队向县城里面领。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了晚上掌灯时分,二崩子他们这些个伙计都没落个歇脚,西京段家,河东唐家,上京德云号,燕京城里两高家,韩家,东京的柳家,张家,大家,这些金国上下最有实力的商号铺子,都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天气里,不远千里的来到了武清县这座海边小城。
武清县城里最大的酒楼——芙蓉楼——早就挂出了牌子声明最近几天不作散客生意,这座洪家新近开张的酒楼,有一座巨大三进的庭院,整个武清县独一无二的五层高楼,各种清幽的院落山水散布院子中间,从开业第一天开始,就有了东南第一楼的名号。很多见识过武清芙蓉楼的人都摇头叹息,这样一座酒楼放在武清县这种小地方实在太可惜了,若是能在中都或者,生意一准会火爆到极点。
芙蓉楼的东家似乎不在意这些,将客人们引入芙蓉楼后面一座座院落中,直到酉时末没见到洪家商号的东家出来招呼客人,更可气的是,洪家商号竟然连个掌柜级别的人都没有出现仅是几名管事在前后迎来送往。
那段家的大爷,人称“肉剑定乾坤,断刃闯天涯”的段天涯,懒洋洋的躺在一名美婢腿上享受着美婢为他轻轻按摩头顶,两腿放在两名美婢的腿上轻轻捶着,时不时还作怪的去挑逗下两个美婢的前胸,另外还有一名美婢轻柔的为他递上剥好的水果。
中年管事在门外请见后,撩开厚实的皮门帘,一股寒风跟着他的身形进了屋内,饶是屋里点着五个火盆股寒风也不禁令段天涯微微皱眉。
“东家,那姓洪的还没出现打听了,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明白姓洪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您看,是不是准备回转?”
“段三,你小子就太心急,既然巴巴的来了,又何必在意这一天半天的,”段天涯享受的伸个懒腰,两只脚上传来的柔软感觉,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去打听打听,武清这个小地方有什么绝色,老子来了,怎么都要好好观赏一下不是?”
就在段天涯准备夜晚的动时候,门外响起了家丁的禀告,竟然是洪家派人来通知,晚上戌时整,洪家商号的东家,在芙蓉楼顶楼款待所有客人。
段天涯听了有什么表情,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催促段三出去,就在段三出去后不久,屋里便响起了一阵娇媚的呻吟。只不过,当段天涯不住挺动的时候,心里却是狐疑:不是来谈生意么,怎么会这么多人一起来,还要聚在一起,姓洪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临近戌时整,芙蓉楼的顶层高朋座,事实上,能坐在这里的,怎么都是一方商场豪杰,或者干脆是在官场商场都很吃得开的家族。在这里,段天涯找到了几个熟人:太原唐家的唐三公子,人称唐家三少的唐威,中都城里两高家的两位东主,里高家的高博,和外高家的高楼厦,再有就是东京辽阳府柳家那个烟视媚行的六娘柳眉,人称柳家六妹。
这些人都是段天涯的朋友了,也是他的老对手,和段家一样,都是有几百年根基的家族,虽然改朝换代,却不能动摇他们几分,无论汉人契丹人女真人立国,他们都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家族。
至于说德云号,韩家,张家,大,这些都是有着官场背景的家族,德云号虽然东主身份异常神秘,但是有传言说,其背后的东主是位女真的宗室王爷,腰杆子硬的很,韩家是幽云汉儿的大家族了,现在东主就是那个刚刚调任西京留守的韩易,张家和大家是渤海人,在契丹和女真人的朝廷里,自是有不凡的背景。
另外加上一群零零散散的次一商号,整个芙蓉楼的五楼被挤得满满的。听着那些小商号的东家议论纷纷,有人甚至还在打听洪家商号东主的来历,段天涯闭上眼靠在一名美婢的身上,试图恢复下刚刚消耗的体力。
段天涯也是极为骄傲的人,眼界高的可以,平常一个小商号的请柬怎么可能进了他的法眼,更不要说不远千里来到个东海小县城,参加一个不明所以的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