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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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亮悚然一惊,立时坐不住了,犹豫再三,终于跺跺脚去了太后的寝宫。
三日后,大宗正府上报,郑王完颜梧桐病重而亡,完颜亮极度悲伤,当着朝臣的面落下眼泪,宣布辍朝一月,暂缓迁移宫室,大宗正府全力办好完颜梧桐的丧事,“务必不要使皇太后伤心”云云。
完颜梧桐死了,洪过也去了一趟郑王府,明知道完颜衮是怎么死的,他还是来看看,而且因为他身份特殊,与完颜梧桐以前曾经是同学,不仅仅是敬香,还得到郑王妃乌延氏亲自还礼。
兴许是知道自己老公为什么挂了,乌延氏行为极其低调,在一间偏厅里款待了洪过。既然能成为宗室的老婆,长相自然不差,乌延氏又是新寡,穿上那身素白的孝服,更显得俊俏诱人,看的洪过微微愣了一会,才有些尴尬的用话掩饰过去。
乌延氏这样用区别对待洪过,自是有她的想法,可是在这里也不过是亲手为洪过倒上一杯茶,说了几句洪过和完颜梧桐以前的同学情谊,梧桐生前提到洪过对他多有照顾云云。
洪过眉头一动,照顾,看来乌延氏的目的就在这里了。想想也是,中都的宗室和高官大员,都知道梧桐是为什么死的,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来上门致哀,从门口排队的人就能看得出来,高官大员都是派个管家来做做样子,也就是那些四品以下的官,才会亲自上门敬香,这些人都是在皇帝身边说不上话的,更谈不上照顾乌延氏这个寡妇。
不动声色的说上几句,洪过就起身告辞,虽然眼前这个小寡妇很诱人,可是,若因为一个女人,引得完颜亮怀疑过来,可就得不偿失了。乌延氏却好似不大甘心,不单自己送出偏厅,临了又让她弟弟送洪过出府。
乌延氏的弟弟叫做阿邻,现在南京路当军官,虽然在南京路,可对洪过也是如雷贯耳,一路上对洪过小意的搭话,说了不少好听的,而洪过也是笑盈盈的一直客套着,直到府门外两人才分手。
回到了商号,刚进门,就有人将洪过拉到暗处,仔细一看,竟然是翟平,翟平告诉他,有人来拜访了。洪过这下迷糊了,翟平是他的情报头子,密探总管,什么时候当上管家了,连有没客人这种事情都要他通报。
果然,翟平领着洪过来到一处隐秘的小屋,才悄悄对洪过说了几句,闻言之后洪过脸色一震,吃惊的看看翟平,翟平确定的点点头,洪过不仅没有惧色,反是兴奋的搓搓手,这才脸色一正,抬步进了屋子。
屋子并不亮,仅仅点了一盏油灯,在角落中坐着一个人,正确的说,是缩着一个人。
听到有人进来,这人抬起头,接着灯光,依稀能看出来,这人可不正是应该被锁拿了的完颜乌禄么。
洪过暗自佩服,完颜乌禄此时应该正在锁拿回中都的路上,竟然被他悄悄先行一步回来,很显然,这个家伙就是来为脱罪而铺路。
两人见面后略略寒暄下,洪过好似不经意的提起了乌禄在高丽的战绩,还有现在纥石烈志宁在高丽进展迅猛,“看来平定高丽指日可待啊。”
听了洪过的话,完颜乌禄苦笑起来,回到中都他才知道,敢情她全家老小都已经被皇帝锁拿下狱,幸好他偷着提前回来了,否则的话,一旦他回到中都,等待的只能是一场牢狱之灾,全家在刑部大牢见面。现在听到洪过的话,更是笑都笑不出来,纥石烈志宁进展顺利,那不就是更反衬出来,他完颜乌禄的无能么。
嘴巴张了半天,乌禄仅仅吐出一句:“改之救我。”
看着几乎要跪下来的完颜乌禄,洪过突然笑了,“要救你可不容易啊,就是不清楚,葛王千岁肯不肯舍弃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乘人之危
第一百八十二章乘人之危
最心爱的东西?乌禄听到这话第一个反应竟是哆嗦了一下,有些惶恐的望着洪过,随后带着一脸的谄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爬了几步来到洪过面前,“改之要什么,尽管说出来,只要能让我过了这一关就成。”
他最心爱的竟是权力?洪过心中大为惊异,继而是不齿,不过在脸上笑容愈加浓烈,可就是这股子笑,让完颜乌禄心中发冷,甚至有种几乎要生出恐惧之心的感觉来。
俯到乌禄耳边,洪过低语了几句。那乌禄听了瞪圆眼睛,身子噌的挺起,指着洪过咬牙切齿,可看到那冷笑的神情,整个身子又迅速被抽干了力气,不过,身体颤抖的速度却不住加快,垂下头半晌没说话。
第二天,洪家宅子的后院墙外,开始破土盖屋,有干活的工人传出消息,这里要起一座小庙,有人想在此地修行。
同一天,洪过亲自去给萧裕李通梁汉臣这些人送去价值不菲的礼品,请他们为完颜乌禄多多美言。收到礼物后,几个人同时发呆,完颜乌禄的事情可大可小,不过,什么时候这个宗室王爷,与洪过这厮打得火热了?
不久,从高丽传来消息,东西。两线的金军同时取得巨大战果。
金富轼乃是儒生,他学富五车,如。果假以时日或许能成为一代大儒,只可惜,在统兵打仗上,他的火候差得太远了。东路金军在元山打开杀戒,又一次洗劫了整座城市,城中男女老少能活下来的不超过一百人,就在这几天时间里,金富轼在城北里勉强召集了些民壮,将自己的手下凑足五千人。如何使用这五千人,那城北里守将的意思,是沿着临津江向北逼迫元山,迫使那股金军撤出元山,同时在城北里周边险要抢修营寨,准备坚守城北里。
谁知道,金富轼在城中没有一。点动作,只是不断派出细作去打探元山的情况,再有就是一天一份奏折的向开京求救兵,每每守将有所建议,都被他斥责为“不守臣节,邀战以图胁迫朝廷”。
元山的金军肆虐了三天,然后突然从元山出击,并。非高丽人判断的那样挺进开京,而是继续一路向南攻击,沿着海边扫荡了高丽东面的许多地区,竟然摆出一副要攻入高丽半岛南部平原的架势。
也不管金军后续的动作,金富轼听说金军出兵的。消息后,立即起兵直扑元山,不动一刀一枪就“收复”了元山城,而后向高丽朝廷上奏,自己收复失地而且截断了金军退路,这东路金军不日就会粮尽退兵。
金富轼的奏折令高丽朝廷微微兴奋了一下,毕。竟收复了元山,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胜利,同时,也有效的保证了开京的安全,至于西面前线,金军曾经两次攻到平壤城下,两次被西京坚固的城防所挡住,这一次想来也不会例外,只要有平壤在,金军就不会威胁到开京的安全。如此,东西两面的金军威胁都不存在,这下才让那些开京贵族们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心。
可惜,开京贵族。们还没安心多久,西面前线就传来了让他们吃惊的消息:西京平壤被攻破。
这一次,金军进攻高丽,动用的是三万硬军,硬军的都统自然是纥石烈志宁,至于副都统,则是前西北路招讨使仆散乌者,从东面率领万人一路破袭的正是仆散乌者,纥石烈志宁亲自统帅主力两万硬军,沿着完颜乌禄两次攻击的旧路进攻。
西路金军击溃了高丽大军主力,一路撵鸭子一样将高丽人撵入平壤城,与这些高丽兵一起进城的,还有二百硬军之中的渤海人,就在当夜,这些死士攻占了平壤北门,打开城门迎金军入城。
两万硬军潮水一样涌入平壤城,纥石烈志宁在入城前许诺,进城后取消军纪放假三天。硬军本来就是一群募兵,说的难听点就是一群靠战争发财的雇佣兵,平时没什么粮饷,只有打仗了才能过上有酒有肉的好日子,现在主将允许他们公开抢劫补贴花销,这些人哪里会客气,破城没多久,城中就点起了处处火头。
平壤城破,这个消息传回开京,上到高丽国主王晛,下到开京城的老百姓,都被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城高壁坚扼守险要的平壤城,竟然会被人生生攻破。紧接着,那王晛恐惧起来,这一次金军到底出兵多少,前次金军三十万攻打近月都没能攻破的坚城,现在才不过一日光景就破城了,难道说,金军这次出兵百万?
金军出兵百万,这个消息同时在开京城里哄传,那些个开京的贵族,前次还是送家眷出城回自家的庄子,这一次,却变成了着急忙慌的将家眷接近开京城里,自家的庄子再牢固,也不能比开京营建了几百年的城墙更坚固吧。
与此同时,高丽朝廷匆匆忙忙召集水师,自打看到了水师困住金军的巨大胜利后,高丽朝廷对水师就青睐有加,这次能否守住开京,关键要看能不能守住礼成江天险,也因此,高丽东西两岸的大小水师一起开拔,匆忙向着开京赶去。
就在开京朝廷忙三火四的发布命令的同时,一纸书信也从开京附近的小山庄送出,目标是高丽半岛南端的济州岛。
书信传递的速度极快,仅仅两日就抵达了距离济州岛不远的青山岛,这里岛屿密布,海况复杂,加之青山岛本身不小,还有一座不错的港湾,足以容纳下数艘大海船。
在一艘巨大的海船上,张二牛接过了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后,兴奋的搓搓手,对着手下的水手大声吆喝起来:“快,召集各位掌舵的,老子要议议。”
过了不多时,从大青岛上缓缓驶出数艘海船,如果有宋人看到,一定会吓一跳,这些海船竟然都是两千料以上的大船,每艘船上足以容纳四五百人,如果扔掉些货物,这个数量还会再增加。此时这些大船上寒光闪烁,很显然装满了武装水手。
不仅如此,从大青岛周围几座岛子里,也驶出好几艘这样的大船,汇聚到一起,竟成了一队有十二艘巨舰的船队,粗算下来,估计上面足有六七千名水手。
济州岛和大青岛之间的济州海峡,是沟通高丽东西海岸的必经水道,若是高丽水师向西调遣,就必须经过济州海峡,这支船队扯起了帆向东行驶过去,走了不到一日海程,有前面打探的快船匆匆回报,前面不远处发现高丽战船队。
这支高丽水师,正是去打击劫掠高丽海岸和盐场那伙海盗的,主将李毅银追着那些海盗的屁股将近一个月,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再一路向北而行,眼看着都跑进金国的海面了,还是没能抓住这些家伙,心里明白那是一群金人的海盗,惟有悻悻而归,正好在釜山港休整时候,接到了国都的命令,连忙扯帆出港向西驶来。
远远望见那队巨舰,李毅银心里一惊,暗道这是哪里的船队,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附近还有这样一支船队,再有就是吃惊于那些海船的巨大,怕是一艘就能顶了己方六七艘吧。
巨舰远远望见高丽船队,竟似害怕了,首先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然后迅速派出一支小船,待到小船接近了大声叫喊着问高丽船队的身份。
李毅银呃好笑,他听出来,这是一群宋人,怕是从广州行驶来的,口音带着明显广南东路的腔调,同时他心中一松,既然是宋人的船队,想来是做生意的,整个大海上,也只有宋人才能造的出如此巨大的福船。
报出自家的名号来,却见到小船上的人好像也只是将信将疑,李毅银有些不高兴了,他是高丽的武将,怎么还要经过这些宋人商人的查验么?对方听了高丽水手的话,迟疑下,才回去禀告,似乎这种通报没有太大效果,巨大的船队还是摆出一个半弧形的戒备队形,小心翼翼的靠近高丽舰队。
两支船队慢慢靠近,李毅银心中感觉不对劲,怎么这支宋人商船队的敌意这么浓?不过,他也没太当回事,宋人出海都很骄傲,想来是听说了高丽正在打仗吧,他心里自己安慰自己道。
居于巨大船队中央的头船慢慢靠过来,与李毅银的主舰距离很近了,却还没有小船放下来,更没有船东出来说话,李毅银不由得心中大为不满。直到两支海船距离不到十丈,几乎就要撞在一起,那支头船上才探出个身影,从高处俯视着李毅银,大声笑道:“这位可是高丽国全罗道水军左都监大人?”
李毅银感觉不好,眼前这人不可能是宋人,否则他怎会一口道出自己的官位来?
就在李毅银吃惊的功夫,却见那艘大船上突然探出无数支火箭,也不说话,弓弦绷响声中,数不清的火箭还有火油罐被扔下来,李毅银的主船转眼间就陷入一片火海。
不止是李毅银的主舰,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从其余十几艘巨舰之上,火箭,火油罐,火药包,甚至是用瓦罐做成的震天雷,一股脑的扔下来,让那些没有防备的高丽水军立时大乱,李毅银船队中最大的三十艘战船都被人点燃,顿时陷入重重火海。不仅如此,更有数不清的抓钩从船上掷下,死死扣住那些小船,数不清的水手从抓钩上滑下,没等踏上高丽水师的战船,就扬手开始砍人。
这样一场突然袭击,饶是高丽人船多,也吃受不住,才过了两个多时辰,海上就剩下十二艘巨舰,以及一些很小的快船,高丽水师的所有大型战船尽数被烧毁,还有二十多艘小船索性四散而逃,高丽西海岸水师主力被歼灭。
紧接着,巨舰船队又开始向东航行,很快堵住了釜山港,将正准备出航的高丽东海岸水师堵在港中。这一次可没什么客气的,远战用火箭火油,近战直接用巨舰冲撞,面对着停在港湾中的高丽水师,张二牛使出以往在海上讨生活的手段来,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釜山港就陷入浓烟之中,不仅仅是海上的战船,就连岸上的木屋也一起燃烧起来。
那些高丽官民,只有躲在紧闭的釜山城中,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切,老老实实的等着这群肆虐的强盗慢慢退出港湾,这才有胆子走出釜山城,小心的查看港口的损失。
用偷袭手段收拾了高丽两大水师主力,张二牛的任务并未结束,反是船队分成两支,从釜山分界,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分别沿着海岸巡视,一见到有漏网的盐场,就冲上岸去烧他个干干净净,个多月下来,高丽自产海盐的途径被完全堵死,高丽市面上的海盐价格一日三跳,已经从开战之初的每斤三十文钱,涨到了足足三百文,即使这样,很多不靠海的地方还是买不到海盐吃。
就在这个时候,一艘两千料的海船停靠在釜山港,这艘船上的水手操着宋国的口音,从船上运下来一包包海盐,不二价,每斤五百文钱。与此同时,在高丽南部的三个港口上,这样的事情一起上演,都是五百文,都是洪家商号的船只。虽然有海盐来卖,光顾的人并不多,一者北面打的正凶,兵荒马乱的谁都不会轻易把手里的钱花出去,二来手上还有些海盐能凑合着吃,此时不至于到完全没盐的地步,所以,高丽百姓每日只是麻木的看着那些兜售海盐的“宋人”。
就在洪家商号的业务陷入困顿的时候,北面开京的战事出现了波动,洗劫了平壤之后,两万硬军一路向南,很快推进到了礼成江西岸,纥石烈志宁并不着急渡河,反是在西岸扎下营寨,静静等着高丽水师。
哪想到,一日未来两日未到,足足半月下去,高丽水师就算用两条腿走的,也应该到达了,偏偏就没有一艘海船抵达,只有几艘破烂的小船在江上巡游,最后,终于有在开京城的金国细作送回情报,原来半月之前,宋国突然派出水师,在济州岛左近海面,伏击了高丽水师战船。
既然高丽人已经失去了最锐利的獠牙,纥石烈志宁心里安定下来,这下子,该金国水军出战了。
硬军都统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多时的金国水军,迅速从保州出发,两昼夜赶到礼成江入海口,随后溯江而上行驶到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