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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宋伐-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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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重镇石州。

石州地处无定河北岸,在无定河与其之流中间的平原上,东面就是秦汉长城,无论是谁从长城中破关而入,想要顺利的通过无定河一线进犯西夏腹心之地,都必须攻克石州才可以。

接到了嵬名怀德的求救,任得敬随手放在一边,开始带着一班武将幕僚们研究地图。这任得敬以前是北宋进士,在北宋西安州通判的位置上投降了西夏,然后凭借将女儿进献给西夏国主的优势,在西夏军中慢慢崛起,光是在兴庆府之外担任都统军就有十余年,期间镇压过数次西夏大规模暴,又追随嵬名察哥与金国对阵,并非那种完全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外戚。

研究了一阵,任得敬大手在地图上点指:“就是这里,从这杀过去。”

众人一看立时愣住,竟然是赏移口,难道说,石州如此危局,竟然不去援救么?

“石州么,现在调动军队,征募那些部族的部队,然后再赶去石州,你们认为还来得及么?”任得敬平静的道。

众人计算下,西夏的常备军虽然只有十万机动兵力,但是他们手里有一支比较有战斗力的部队,就是那些归附在西夏治下的部族兵马,平日里这些部族只是派族中子弟到兴庆府,以组成精锐的质子军,遇到战事爆发,再由西夏朝廷发下旨意征召部族的族兵,组成一支强悍的军队,数量多的时候可以达到将近十万。部族军虽然强悍,可是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征召时间缓慢,最快的话,征召五万部族军也要一个月,要想召集起十万部族军,没有三个月是不可能的。

心中石州是不要指望援军了,一些军将叹口气,换了谁,轻易放弃石州那种优势地形,都会感觉可惜的。只不过,在场有些任得敬的心腹,偷偷在心中暗笑,那嵬名怀德是什么人,那是先濮王嵬名仁忠的亲侄子,舒王嵬名仁礼的长子,同时也是西夏军中有数的几个对任得敬不感冒的将领。作为祥祐都统军,嵬名怀德怎么都需要与城共存亡吧,嘿嘿,现在不乘机搬开这块大石头,就不会是任得敬了。

任得敬也是个敢下注的人,他调用了兴庆府的禁卫军到夏州布防,夏州是党项嵬名氏起家之地,在西夏有着特殊的地位,所以安全上不容有失,而且夏州位于无定河东北岸,无定河与其支流黑水河交界之处,与石州一般是易守难攻之处。

与此同时,任得敬给赏移口前线的西夏将军下了严令,克日击溃面前的金军,然后不许停留,继续向前进兵。

西夏主将正是任得敬的弟弟任德聪,接到了兄长的严令后,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本来以为是个清闲任务,只要在赏移口蹲上两个月就可以撤兵,现在看竟然要见真章了。

好在本来分散在四个军司的夏军,已经利用这段时间集结起来,让赏移口的兵力扩充到十万之巨,尤其是手里有三万骑兵,任德聪马上有底气了。在他的布置下,西夏大军做好了战前的准备。

完颜宗亨到底不是完颜亨,名字上只是一字之差,那统军治兵的本事上的差距可就大了去了,自打兀术军兵败,他一面派人火速上奏金国朝廷,一面向陕西诸路请求援兵,望着对面的夏军越聚越多,他的小心肝那叫一个扑腾扑腾的跳,连个消停觉都睡不好,老是梦到被夏军偷营劫寨,时不时的半夜里惊叫而起。

主将尚且如此,手下的士卒的士气又能好到哪里去,加上兀术军的表现,更是让汉军们感觉心里压抑,甚至怀疑起来,他们在这里打生打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那些贪生怕死的女真人卖命?更有些什长或者百户们,凑在一起也不禁叹气,女真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家的江山,他们这群汉人还要去玩命,这犯得上么?

传说中的夜袭没出现,倒是任德聪老老实实的在大白天与金军决战。仗着人数远多于对方,任德聪将夏军分成十队,两队是两万骑兵,另外八队各是一万步兵。

站在营中的望车上,任德聪看着一万步兵盔甲整齐推着盾车和刀车向前缓缓前行,不禁冷笑起来,足足一万人组成的方阵,其中又分成了十个小方阵,每阵一千人,这样一支队伍光是排开站好,就要前后绵延里许,左右排出两三里,光看看都会令人心生怯意了。

步兵方阵缓缓向前推进,走出五里后才顿住,看看金军并没任何反应,任德聪竟是有些失望。下令这一队步兵就地扎营,另外一队万人步兵又开始缓缓向前逼近,再走出五里后就地扎营,然后另外有一队步兵推进上去。就这样,仅仅一天时间,西夏军队就向南逼近了足足二十里,沿着葫芦河东岸前后扎下四座大营,最南端的营盘距离金军的前锋营寨只有区区三里地,几乎就是半夜出来撒个尿回去就能找错窝。

不是任德聪太谨慎,只是赏移口这个地方太要命了,金夏边境本就是依着山势而成,此地绵延着一片大山名叫曲兜陵,东西数百里,只有一条葫芦河穿山而过,将大山一破两截,形成了狭窄的河滩,偏偏完颜宗亨的主营就扎在山中的河滩上,而两个前锋营寨分别在葫芦河东西两岸,恰好挡住了夏军前进的步伐。

望着西夏军队层层叠叠好似浪潮一样的推进,完颜宗亨就是想不出一点办法来,他已经有些绝望了,真想豁出去带上所有兵马冲过那三里地,与西夏人好好杀一番,只可惜,他是名统帅而不是一名猛安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向他建议,不如把部队撤下来,让出曲兜陵要路,金军退到曲兜陵南面,堵住出山的道路?谁知道,宗亨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望着那名汉军千户不服气的走开,完颜宗亨心中苦笑,现在的汉军士气低迷军心不稳,一旦不小心,只怕自己的撤退行动就会变成一场溃退,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这里坚守一阵,拖延时间等待后面的援军。

可惜,任德聪不想给完颜宗亨留下更多的时间,就在第二天,由一万夏军组成的大兵团就开始了对金军营寨的攻击。石炮,木梯,刀车,盾车,甚至是火油,一股脑的使用上来,前几天还是金军使用这些东西痛快淋漓的残虐西夏兵,现在风水轮流转,就到了他们品尝挨揍的苦头。

草草建立的营寨到底还是粗糙些,整整一天的攻势下来,金军损失了足足一千人,甚至有一个百人队全灭的结果,才勉强挡住了夏军的脚步,可是,那座小营寨变得残破不堪,是否能顶住第二天的猛攻,从完颜宗亨往下所有将军们心里都没谱。

不能继续犹豫了,看到第一天的战果,完颜宗亨终于下定决心,就在当天夜色降临的时候,他召集了所有汉军将领,宣布当天晚上丑时开始撤退。从命令下达开始,作为后寨的民夫就首先撤退,他们不仅要首先撤到曲兜陵南面出口,还要在两个时辰内草草建起一座营寨出来,否则,即便今天能撤退,金军还是挡不住西夏兵如潮水一样的进攻。

听到宗亨下令,所有汉军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尤其是遭到攻击的小寨,负责统领的是一名汉军万户,白天血腥的战斗让他彻底寒心了,倒下了足足一千人,才挡住那些夏人疯狂的进攻,天知道夏人怎么变得如此嗜血,反正他手下的汉军已经坚持不住了,如果再不撤退,怕是他一会回去就可能被部下宰了。

虽然是准备撤退,可营寨中的一切照常进行,按时开饭,按时休息,按时吹号睡觉,整个营寨中都表现的毫无破绽,只是在吃饭之后,所有千户才向百户们下达命令,再由百户向什长们传令,最后什长们负责悄无声息的将部下召唤醒,一个百人队一个百人队的悄悄撤退。

可是,完颜宗亨太小看任德聪了,作为任得敬的弟弟,任德聪也是大宋培养出来的精英,在西夏的十几年里又经过了西夏军中的锤炼,可谓是一个统军的人才,望着静悄悄的金军营寨,任德聪冷冷一笑,转头吩咐道:“命令骑兵准备吧,今晚就看他们表演,只要不是骑在马上的人,一律给我放倒。”

时间慢慢流过,就在子时过去后,任德聪一声令下,数千骑兵一起亮起了火把,踏动四蹄向着三里外的金军营寨冲上去,那震天的动静,不要说三里,怕是三十里外都能听到。

此时的金军正在缓缓撤军,中军已经撤走了万人,而前军的营寨中也将撤兵的命令全部下达,突然遇到这种变故,所有人都发疯了,那些军官再也约束不住自己的部下,几乎每一个汉军发疯似的的转身向后跑去,反正都要撤退了,现在谁还想拼命?

于是,在击溃了一点点轻微的抵抗后,夜袭变成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

不过,几乎同样的情形,也同时发生在银州城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左败右胜,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左败右胜,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下)

能料中金军的动作,并非任德聪能掐会算,更不是后世描绘的近乎妖人的诸葛孔明,他只不过是会猜度人心罢了。

事后任德聪笑着对手下将领解释,其实这件事很容易猜,白天的血战想来已经令金兵寒心,既然是这样,到了晚间,如果要继续坚守下去,金人最正常最合理的反应,应该是挑灯夤夜修整营盘,将白天被摧毁的部分修好,以迎接第二天的鏖战,若真是那样,对不起了,他还要继续派出步兵发动攻击,反正他手里有十万人七万步兵,分成七队后轮流上去冲杀,就算每队只冲一个时辰,也能打上七个时辰,到时候累也累死金军了。可今夜金军看似很正常的吃饭睡觉,恰恰成为他们的破绽,于是他判断,今晚金军要跑。

说着,任德聪嘿嘿一笑道:“那金人主帅完颜宗亨并非没有能力,可惜行事优柔寡断,早先攻打赏移口受挫,他就应该当机立断退回曲兜陵南口固守待援,现在营寨受到猛攻,反而应该下定决心固守此地,即便要撤退也是稳扎稳打缓缓后退,怎么能一下子就想撤回曲兜陵南面。如此举措失常焉能不败?”

这时夏军正是大胜,无论任德聪说的是否在理,手下的军将们都会举起双手赞成,是以,任德聪说完后,自是谀词如潮赞声一片。

正在这个光景,中军的军校领入一个风尘仆仆的驿卒进来,向任德聪送上一颗蜡丸。

任德聪的志得意满被人打。断,脸色微有不豫,搓碎蜡丸一看,立时脸上涌起一团黑气来,冷哼一声将那绢书交给身边副将,挥手将驿卒打发了,紧接着下令全军向前推进,骑兵不许停顿,步兵也马上动身。

此时的西夏骑兵正在金军大营。里搜刮财货,夏军平时虽然军饷不缺,毕竟当兵是个苦差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发财机会,这些骑兵怎能放过。听到传令兵的命令,骑兵们知道军令不可违,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弃了偌大的金军营寨,衔着金军尾巴追击下去。

溃逃的金国汉军好容易看不。到身后的杀神,正准备坐下来歇口气,谁想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小到大响起,听得他们是头皮发麻,顾不得身子酸软,马上站起身向南面奔逃下去,这时可没人敢跪下投降,西夏人的军功可都是算首级的,那群骑兵不可能收拢降兵,所以向骑兵投降唯一的结果,就是被人一刀剁了脑袋。

葫芦川的河滩并不宽,河滩上的砾石大小不一并。不适合骑兵奔驰,可是,上面有严令传下,西夏的骑兵也就顾不得这么多,发疯一样在河滩上飞驰追杀逃走不及的金军,随着追击距离越来越远,河滩上的金军也越来越多,眼看着到了曲兜陵南口处,这里的金军已经堵成一团。

本来还是叫骂着的金军士卒,看到更多的败兵溃。退下来,就知道西夏的骑兵已经不远了,结果后面的人想更快的跑出去,前面的人还堵在狭窄的出口,这么前后一拥挤,不知踩死了多少人,还有近千人被推进湍急的葫芦河中。

这时身后已经响起马蹄声,在最后的金军士卒。们再顾不得了,会水不会水的一起跳进了葫芦河中,顺着水流向下游而去。可是,这葫芦河也很深,很多不会水的金兵一转眼就没了顶,再飘起来时候早已是两眼翻白了。

即使是这样,越。来越多的汉军噗通噗通跳进葫芦河里,拼着性命向下游浮去。等到西夏骑兵追击到了南口时候,看到的是几乎能将葫芦河堵塞的尸体,以及两三千个跪地投降的金兵。

那西夏骑兵的将军气得直跳脚,这么多的降兵,不能杀不能放,挡在这里还碍事,惟有暂时驱赶到一边,自己带着手下继续向南追击。可就这么一耽误,让出去南口的金军跑的远了,待到他带着夏军骑兵追出曲兜陵后,见到的是一座草草建成的营寨,以及里面战战兢兢黑压压的人头。

正待西夏的骑兵准备暂时不管这些人,准备绕过眼前的营盘时,突然从营盘中杀出一支骑兵来。这些骑兵多数穿着破烂的衣甲,手里兵器虽然不错,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人人身上挂着弓箭,让西夏的骑兵微微重视起来。

即使有些重视,西夏的骑兵们是刚刚大胜,哪里会将这样一支杂碎兵看在眼中,见着那支金军骑兵散落着毫无阵形的冲过来,西夏骑兵看的哈哈大笑。可是,一支带着啸音的箭矢止住了西夏人的狂笑。

一阵箭雨放过,西夏人眼中破落的金国骑兵,竟然可以在奔驰的马上放箭而且准性不低,仅仅一个照面就令百多个西夏骑兵落马,若是能多几轮的话,想来一定会给西夏骑兵造成不小的伤害。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两支骑兵本就是相对着冲杀过来,一轮弓箭过后,两支骑兵就碰撞到一起,刀砍斧劈大锤大棒的狠砸,别看西夏骑兵装备精良盔甲整齐,到了这支金国骑兵面前也不大经打,原来,这支金军虽然衣甲不全,可手上的刀剑都是花样,实则全是大锤狼牙棒这样的重兵器,砸到西夏人的铠甲上,只是嗡的一声,表面看不到半点伤痕,可挨打的夏军骑兵在马上晃了几下,马上会栽倒下去。

仅仅一个对冲,眨眼间就被金军从西夏骑兵中间凿穿,落在地上的西夏骑兵差不多有四五百,这可是一支千骑队的大半了,虽然金军的损失也差不多,可夏军的骑兵还是被杀得胆寒了,连调转马头再次迎战都不敢,急忙催动坐骑向前奔驰,继续追击金军的步兵,至于那些金国骑兵,还是交给后面的弟兄吧。

这支金军也没回头,而是义无反顾的杀进了后面的夏军骑兵群,这可是一支万人队骑兵,几千人的队伍冲杀下来,人数本就只有四千多的金国骑兵,仅仅不到两刻钟的对冲,最终能够走出来的只有千把人,与之相对应的,他们也放倒了几乎同等数量的西夏精锐骑兵。

余下来的金军骑兵虽然人人带伤,个个精疲力竭,可是只略略在原地喘息一下,就冲着后面走出山道的西夏步兵方阵冲了下去。虽然人数只有千人,面对的又是士气正旺的西夏精锐,可是,当这支骑兵完全不要命的时候,什么精兵都挡不住他们,在战马势如破竹的攻势面前,最前面的一个千人队的西夏步兵当即溃败,然后,又是一个千人队……

当这支金军冲散了足足四支西夏的千人队之后,他们的人数降到了三百多人,而在他们对面,是早已准备整齐的,如林的长矛。

当头的一名金国骑兵,虽然全身血污,却是傲然挺起胸膛,回视下身后仅存的弟兄们,从他们冲出营盘的那一刻起,虽然已经抱着死志,可看看现在十不存一的同袍,心头难免升起一阵哀伤。很快,这股哀伤就被压下去,就见这人竟然跳下马,用满是悲愤的语气对身后的金军大声道:“弟兄们,在赏移口,我们逃了一次,这次,我们还能继续逃走么?”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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