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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宋伐-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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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右翼是西夏军,同样也排成了巨大的扇形军阵,在龙驹河的北岸缓缓前进。

前锋是乌古敌烈两部骑兵,其中最前面的三千人,是乌古部的三千精锐,后面是连续四个梯队的乌古敌烈骑兵,加之两侧的各有一个梯队,这样七个梯队的骑兵,构成了整支大军的锋锐。

谁想到,连续走了二十天,一直到六月末时候,大军进抵龙驹河支流的合剌只鲁坚城,也都没看到克烈部的影子。不仅仅是克烈部,这合剌只鲁坚城,同时距离蒙古乞颜人的草场不远,西夏的轻骑兵曾经向北搜索了足足百里,都没见到乞颜人的牧民。看起来,整个草原都在躲避金国大军的锋芒。

继续向西,绕过了布尔罕山,来到了土兀剌河上游的黑林城,这座土城也被克烈人放弃了,城中除了一些契丹人百姓外,看不到一个克烈人或是蒙古人。

黑林城就在后世的乌兰巴托东南数十里处,这里已经是草原的腹心位置,早已越过蒙古乞颜部的草场,向北可以去蔑儿乞人的草场寻找,若是继续向西,那就是越发的深入克烈人的草场,越过大约千里的草原,就是以前辽代时候修建的斡鲁朵城,那里在辽代曾是统治草原的中心都市,原先有契丹人数千户,大辽灭亡后,有不少契丹人逃了过去,应该还有几万契丹人在那里生活。

是继续向西,一边追击克烈一边顺手扫荡了斡鲁朵城?还是向北收拾蔑儿乞人?或是回军向东北,去扫荡蒙古诸部?完颜亨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主帅拿不定主意,手下的部队也自然没有什么主心骨,大军就在黑林城驻扎下来,幸好有汪古部和糺军的牛羊,正好在这里放牧,加上其他各支军队携带的粮食,一时间倒也不匮乏粮食补给,只是这种驻扎势必不是长久之计,所有人都盯着完颜亨的中军帅帐,等待下一个命令。

这一耽搁可就是十天时间,到了七月中旬时候,完颜亨不得不做出决定,草原八月中下旬就会降下第一场大雪,再不决定的话,怕是回程路上就会被大雪堵住去路,那个时候可真要哭都来不及了。

既然主帅决定回军,那就意味着不会继续打仗了,整支大军带着些许欢喜些许的失望,开始拔营向回而去。

欢喜是因为不用打仗就不会死人,大家都有命回家去见亲人。失望么,既然不打仗,就没了收获,靠着塔塔尔人的那点家当,还真不够十万军队分配的,算上家中牛羊没有尽心放牧,这次出征算是赔本了。

一路上,就连硬军也没多高的士气,他们回到中都不久,刚刚将手里的牛羊金银换成现钱,还没来得及花差花差,就被拉来了荒凉的临潢府。呸,临潢有什么好的,街角窑子里一个女人都要二百文一次,拉到中都,这个价钱可以到青楼喝次花酒了。就这么个鬼地方,一住就是一年多,可算熬到了出兵草原,以为能好好过过瘾,从鞑子手里抢回些东西回来,也有不少人心里存了份侥幸,认为这次来草原,能抓到不少去年被抢走的中原女人,这样不就白得个女人么?

哪里想得到,跑了好几千里,竟然连个鬼影都没撞见,真丧气。

回程,就真的会平淡如水么?

早已在草原深处磨尖了爪子,忽而察忽思正死死盯住了这支金国的军队……

第二三三章狼群的咆哮

第二三三章狼群的咆哮

十万人的军势行进。自是没有野兽敢于出没,也不尽然,虽然白天似乎很太平,但是到了夜里宿营后,还是隐隐可以听到,草原上孤狼的长啸。

从黑林城出发,首先向东走到百余里外,龙驹河上游的不鲁吉崖城,短短休息一日后,完颜亨统帅金军继续前进。这次几乎就是循着来路,沿龙驹河而行,在北岸是西夏军,南岸是契丹糺军,两军分作两翼,中军为硬军,后卫是汪古部,前军自然还是乌古部和敌烈部的轻骑。

对于回兵撤退,完颜亨比之来时更加小心,不仅自己住进了更为忠诚可靠的硬军中间,更把手上的骑兵四下分出去,轻骑斥候甚至送去百里之外。前后的草场上好似用箅子细细梳理过,保证不会隐藏大股的伏兵。

而且,为了稳妥起见,这次回兵时候,完颜亨没有命令渡河,并未回去来时经过的合剌只鲁坚城,而是全军沿着龙驹河绕行,宁可多绕些路,也不让自身露出丝毫破绽来。

如此布阵,其实也有弱点,大军最薄弱的就是龙驹河北岸的部队,若是遭到突袭的话,短时间里得不到大军的救助,所以必须选择敢战而且是敢死战,绝对忠心的部队放在北岸。可是,硬军要成为完颜亨手里最重要的预备队,在忠心的选择上,完颜亨下了一番心思,终于选定了西夏的骑兵。

这一次西夏真的是下了血本,两万西夏骑兵中间,竟然出现了足足三千西夏最精锐的骑兵部队——铁鹞子重骑兵。由于西夏靠近河中地区,能够得到比河东马更好的马匹,所以装备起来的铁鹞子骑兵,不仅手拿各种粗重兵器,而且骑士全身批铁甲,不知比中原金国重骑精锐了多少倍。只可惜,铁鹞子每次出战都需要副马至少两匹。用以驼铠甲兵器,还有供骑兵本人骑乘,花费的金钱是普通轻骑的几倍。是以这支铁鹞子重骑兵的数量,西夏也不是很多,一向被西夏国主视作心肝宝贝。

三千铁鹞子,余下一万七八千的轻骑,被完颜亨放在龙驹河北岸,看中的就是他们乃是西夏骑兵,党项人的部队不可能向草原鞑子投降,所以,一旦遇到了敌袭的情形,西夏骑兵除了顽强抵抗,不会干出抽身就跑的事情来,更加不会屈膝投降回身帮着鞑子收拾金军。

如此小心翼翼的布阵,还真让那些远处的孤狼们,看不到丝毫破绽。

啪,一声闷响,就见一个跳舞的女人捂着带血的脸,扑嗵坐在了地上,众人一齐停下了吃喝与哄笑,转头看过去。就见塔塔尔人的部族长蔑尔铁木尔,满脸的青气,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盘坐那里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带血的女人,那眼神,混不似在看人,倒像是一头狼在盯猎物。

虽是所有部族长围坐一圈,但是正中的忽而察忽思,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快,随即被他遮掩下去,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来:“蔑尔铁木尔,我的兄弟,是你碗里的酒不够味道,还是今天的羔羊不够香嫩?”

蔑尔铁木尔喘着粗气,瞪着通红的双眼,将周围的可汗们看了一圈,才用沙哑的嗓音大声道:“别人碗里的酒再香,终不如自己酿的马奶酒,别人火上的羔羊再嫩,也不如自己饲养的绵羊,忽而察忽思大汗,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显然不是蔑尔铁木尔第一次发作了,周围的可汗们没有一丝的惊诧,想想蔑尔铁木尔也真是可怜:当初逃入了广吉剌人中间,随即发觉广吉剌人是迁到塔塔尔人的世仇蒙古部,于是他吓得连忙带着所剩无几的部众出逃,幸好那时忽而察忽思向他伸出援手,主动邀请他去了克烈部。

到了克烈部,蔑尔铁木尔才发觉。原来忽而察忽思是头狡猾的豺狗,利用了他的名头,将所有逃来的塔塔尔人部民,通通招揽到克烈部,却一个人一匹马都不交给蔑尔铁木尔,反是尽数分给了他的两个儿子——塔亦帖木儿泰赤和不花帖木儿,这样一来,等于将塔塔尔部彻底兼并掉,只留下蔑尔铁木尔一个空头的塔塔尔人可汗。

这样的境况,蔑尔铁木尔恨不得当初就那样死掉才好,为什么会想到投靠克烈部呢。每次去追要自己的部民,忽而察忽思都推说,要等击败了阿勒坛汗的大军,才肯重新将克烈与塔塔尔分开。虽然这个承诺与放屁差不多,但是,一旦蔑尔铁木尔喝多了,或是心里堵得慌时候,就拣出这话来恶心恶心忽而察忽思。

克烈部里许多人对蔑尔铁木尔看不顺眼,鼓动着忽而察忽思干掉这个落魄的可汗,却都被克烈部的大汗微笑着拒绝了。要说忽而察忽思烦不烦蔑尔铁木尔,那还用说么,但是,有次他对两个儿子说起缘由来。悠悠的告诉儿子们,有蔑尔铁木尔在手,他吞并塔塔尔人就名正言顺,不会引起其他草原各部的反弹,若是没了这个落魄而且鲁莽的塔塔尔可汗,他们克烈人,又凭什么阻挡塔塔尔人选举新的可汗,重新回到他们在捕鱼儿海子的草场去?

况且,蔑尔铁木尔越是莽撞,忽而察忽思就越是放心,如果蔑尔铁木尔被克烈并吞了部众。连个屁都不放,想来一定是心机极重的人物,那个时候,忽而察忽思便是拼着犯了众怒,也要除掉这个为了的仇患。

坐在帐中的塔亦帖木儿泰赤,和不花帖木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倒是在大帐外偷听的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凝神思考。忽而察忽思其实早就发觉那个偷听者,但是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讲下去,原来,他发现,那个偷听者就是他的长子,一向不得他喜爱的脱斡邻勒。

这个脱斡邻勒虽然是忽而察忽思的正妻所生,但是出生后不久,那位妻子就死掉了,在长年的征战之中,脱斡邻勒也被别的部族虏去,先后在蔑儿乞和塔塔尔部当过奴隶。后来虽然自己抢了一匹马回到忽而察忽思身边,却远不及两个弟弟得宠,甚至说,整个克烈部上下,都没几个人看得上这个不成器的大汗长子。

忽而察忽思放下了酒碗,对着蔑尔铁木尔正色道:“我的兄弟,蔑尔铁木尔,你的遭遇让我感到同情,虽然现在暂时不能击败阿勒坛汗的军队,但是,我希望用我的努力来帮助你摆脱痛苦。脱斡邻勒,来,我的儿子,蔑尔铁木尔,我愿意让我的长子,成为你的义子,帮助你整顿你的手下,等到开战时候,让他用身体帮助你挡住前面射来的弓箭,你愿意收下他么?”

在草原上,长子是没有继承权的。都是要远远离开家族自己分居,现在忽而察忽思让脱斡邻勒去当蔑尔铁木尔的义子,不能说不是为长子找了一个好出路,如果此时塔塔尔人还是当初的塔塔尔人的话。

脸上疾速抽搐着,蔑尔铁木尔和脱斡邻勒一样,一时间都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倒是脱斡邻勒到底曾经寄人篱下,这时首先反应过来,抢先拜倒在蔑尔铁木尔面前,口中大呼“父亲”。那蔑尔铁木尔心中大恨,却不好就此翻脸,惟有仰头向后栽倒,装作是喝高了。

安抚了内部的情势,忽而察忽思重新将目光放回敌人身上,望着在篝火前画出的阵势,这位克烈的可汗冷笑起来,在这冷笑中间,隐藏着阵阵寒意。

骑在马上,完颜亨总觉着全身一阵阵的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东西打暗处偷偷看向自己,偏偏又找不出来,左右看了一阵,四周都是硬军的兵士,远处是来往奔驰的糺军兵士和乌古敌烈的骑手,哪里有什么暗处的潜伏者。这才不由得失笑出来,慢慢坐正身子。

身后的羊蹄注意到父亲的异常,试探着问了两句,完颜亨笑着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还未等他说完,就听见河对岸的远处,传出一阵杂乱的叫嚷声。

远远看去,龙驹河北岸的西夏军似是有情况,仅仅乱了一会,就见西夏军中冲出约莫五千人,向着北面冲过去,幸好,这些都是轻骑,作为真正主力的铁鹞子骑兵还在队列中间。又过一会,有西夏兵的军使通禀,刚才发现了小股草原鞑子,人数约三百,在远处徘徊了一阵就向北退去,西夏军的统帅派了五千人去追杀了。

五千对三百,完颜亨不禁苦笑,这个西夏人的统帅任德聪,还真够谨慎的,不愧是能让完颜乌禄那个小子吃亏的家伙。但是,只有三百人,就敢在两万骑兵面前打晃,草原鞑子是勇敢么?不对,完颜亨猛地抬头,命令西夏人立即派出三千铁鹞子,火速去接应那五千人。

西夏军使神情慌张的走了,过了一会,西夏人果然按照完颜亨的命令派出了铁鹞子,与此同时,还有约莫三千的轻骑跟随出击,这是铁鹞子的性质决定的,作为重骑兵,铁鹞子是击溃敌人的利器,但是,他们全身的重甲,注定这支部队不能与旁的轻骑来回周旋,身边必须随时有轻骑部队作为护卫。

这边的连续调动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待到从南面也传来厮杀声的时候,糺军已经派出木典糺的三千人追击,从西北路招讨使完颜沃的回报看,又是一股大约五百人的鞑子在左近出现。

不等完颜亨首肯,糺军又是一阵骚动,唐古糺随之出动,这次是大约千人的鞑子在骚扰。

这次出动之后,完颜亨脑中突然现出警兆,不对头,这是敌人在促使他分兵。他立即对完颜沃下令,不许糺军继续派兵追击,至于已经追出去的两个糺的骑兵,也要立即派人追回,不仅如此,他命令敌烈部派出两千人,前去接应那木典糺和唐古糺。

糺军是一直全部由游牧部族组成的部队,与汪古部不同的,糺军之中主要是由契丹人,或者是归附了契丹人的部族,乃至一些契丹化的北方汉人组成,这支军队虽然与汪古这些草原部族一样,都是靠着游牧生活,但是在凝聚力上,可比汪古部等部族要齐心的多了,尤其是他们曾经是大辽国的主要军队战力,在北方的影响力,绝非那些草原鞑子可以比拟的。

听说是救援,本来敌烈部还没放在心上,听说是增援糺军,敌烈部火速派出四千人出击,这种情形令完颜亨苦笑着摇头,虽然大金代替大辽统治北方,但是契丹人在北方大草原上,二百多年根深蒂固的影响,不是女真人二三十年时间就能根除的。

就在完颜亨全力收缩军队的时候,在正前方传来了警兆,兀剌黑的乌古部前锋,遇到了多达万人的草原骑兵,这些骑兵并不与乌古部硬碰硬,而是围着乌古部死缠烂打,滑溜的好像水里的鱼一样。

兀剌黑原本想保存实力,虽然是碍着前面拖延战机的罪名,不得不领了前锋的差事,但是他认为,既然有人居中帮助联络,想来鞑子不会来折腾自己,只要自己稍稍放水,那些鞑子就会本着中军过去。

谁想到,这次草原鞑子竟然盯住了乌古部,这番纠缠下来,将兀剌黑的火气打了出来,虽然完颜亨的军使一拨又一拨的冲过来,要求他停止缠斗,向中军靠拢,这位跋扈的乌古部节度使都粗暴的拒绝了,到了最后,他甚至亲自带兵冲上去,发誓要杀个痛快。

乌古敌烈本是一体,几百年来就不曾分开,现在乌古部冲上去,敌烈部自然不会坐视,于是图忽苦笑着拒绝了中军来的军使建议,带上五千敌烈部骑兵冲上去。

足足两万的乌古敌烈骑兵,竟然自己跑了一万五,可把完颜亨气得半死,幸好图忽有良心,还给他留下了一千先锋,但是,一旦草原鞑子冲上来,一千人又能起多大作用?

不得以,完颜亨只有暂时重新布阵,将两万硬军顶在前面,一万硬军作中军,身后一万汪古部的轻骑继续作后卫。即使这样调整,他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毕竟这时已经天色将晚,不知道那些冒失出击的部队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苍凉的牛角号声呜呜的响起,激荡在草原上,仿佛月夜孤狼对天咆哮的声音,接着,在地平线上出现一溜烟尘,很快这烟尘就变成了大股的马上骑士。

心里明白,遇到这种情况,光是躲或者固守是没出路的,此时的完颜亨反而安心下来,既然敌人已经出现,他就不再害怕什么,撤回了前部两万硬军,他吩咐五千汪古勇士就地扎营,他将手上几近五万骑兵,握成了一个拳头,待到远处草原骑兵距离不足五里时候,突然开始对冲过去。

远处那支骑兵的数目,并不比完颜亨手上的军队更多,这也不奇怪,草原联军拢共才十万余人,刨去在龙驹河北岸,与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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