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西凉-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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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关羽也抚须道:“兄长说的没错,翼德,你这性子要改一改了!”
“嘿,二哥,怎么你也这么说!”
张飞豹眼圆瞪,恼火地道:“平原离虎牢关足有千里之遥,既然大哥要去勤王,为什么不早点赶到虎牢关,非要走的这么慢腾腾的,真是急死个人了。”
关羽狭长的丹凤眼里有莫名的神光掠过,道:“翼德再别发牢骚了,兄长既然不急着赶到虎牢关,既然有他的道理,你多自当遵从兄长吩咐便是,何须心急。”
张飞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好‘嘿’的一声使劲挥舞了下手臂,纵马向前,单骑冲到了前面,自个在前面跑了一阵,又很无奈的跑了回来,继续在刘备耳边聒噪。
陈仓以西三十时,狭窄的官道上。
万余骑兵拉成一字长蛇阵,正在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东行。
西北多山,从汉阳前出陈仓,更是要翻越秦岭支脉,十分不利大军通行。余万骑兵无法放开速度行军,只能拉成一字长蛇之阵,缓缓在山道上爬行。
前军两千骑兵已到了中断,后军才刚刚踏上山道。
阎行率领两千先锋铁骑在前为大军开路,丝毫不敢怠慢。
上万骑兵拉成一字长蛇阵挤在山道上,一旦被偷袭,麻烦可就大了。因此但凡遇到深沟密林,阎行必命军卒认真搜寻有无伏兵,以防被后面的大军被偷袭。
昔在韩遂军中,阎行只是个牙将,韩遂败亡投靠罗征后,不但连升数级,成了与李蒙等罗征旧部并列的校尉,如今更是担当重任,被派为先锋大将,焉能不尽心尽力。
中军前阵,罗征一边策马缓行,一边不时的抬头扫视两侧的高山。
这段山路虽然不长,但却极为险要,不能不慎。
不多时,一骑斥侯探马飞奔而至,直冲到近前才猛的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两只前蹄落下,狠狠叩击在了地面上,显露出精湛的骑术。(未完待续。。)
第217章 损失惨重
斥侯骑兵勒住战马,急拱手大声道:“小人见过主公。”
罗征轻扯马缰,沉声道:“免了,陈仓有何动静?”
斥侯骑兵答道:“陈仓四门紧闭,百姓不得进出,恐无法潜进城中。”
罗征又问,“可曾探清,陈仓有多少兵马?”
斥侯兵答道:“至少不下两千。”
贾诩这时也催马上来,道:“将军,陈仓扼守长安古道,乃关中西出凉州必须要过的关隘之一,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段煨不可能不留重兵驻守。”
罗征‘嗯’了声,待斥侯骑兵退下,才道:“文和说的没错,如今看来,想要袭破陈仓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我军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东进了。”
贾诩连连点头道:“将军明鉴,眼下我军的主要目标是调动段煨的三万大军,再设法寻机歼敌,还不到攻略关中的时候。长安得失事关重大,就算我军能袭破长安,也只会招来董卓战略重心的转移,派精兵强将来反攻关中,对我军实有害无益。”
罗征欣然道:“是这个道理,所以本将军不给董卓心脏上插刀子了,免得招来董卓的拼死反扑,就让董卓和关东诸侯先去拼个两败俱伤,本将军先平定凉州再说。等到董卓和关东诸侯打不动了,再看有无机会攻略关中。不过段煨的三万大军始终是个祸害。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掉,本将军就算击破马腾。也要随时防备来自关中的威胁。”
贾诩深以为然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段煨出身将门。又是一员百战宿将,要想击破段煨的三万大军,怕不是那么容易呐!”
罗征奸笑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若是段煨龟缩在大营里不出,本将军还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将段煨大军调动,我军未必就没有机会。”
贾诩闻言,也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连连点头道:“此是正理,兔子若是躲在洞里老鹰自然奈可不它。可若是敢跑出来,老鹰有的是办法将之逮住。这八百里秦岭处处都是险峰古林、深沟恶涧,随处都可埋设伏兵,看段煨怎么防!”
罗征大有同感道:“不错,文和所言甚合吾意,本将军看在陈仓小道就不错!”
贾诩脑筋急转,已思得一计,当下道:“有办法了……”
陇县,高顺大营。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风飘出十多里远。
震天的喊杀声、惨叫声、战马的长嘶声混成一片,让这里变成了一台绞肉机,几乎每一息都有士兵死去,战况之惨烈。简直令人发指。
一队队士兵红着眼睛,在督战队的驱赶下,悍不畏死的向山坡上冲了上去。
大军后阵。段煨脸色铁青的都快要滴出水来,几欲咬断了钢牙。
眼看着冲上去的士兵不是被竹枪刺穿了身体钉在地上。就是被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滚木巨石砸的筋断骨折,直恨不得亲自冲上去。杀几个敌军士兵以泄心头之火。
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后,段军大军终于填平了下营至山脚的五条壕沟,顶着山坡上滚落下来的滚木巨石,从天贯落下来的竹枪,杀到了栅栏外面。
“杀上去,给老子杀上去!”
栅栏外面,统兵校尉红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厉声大吼。
“杀杀杀……”
冲到大营外面的近千步卒同样杀红了眼,大吼着扑了过去,有士兵不管不顾,隔着栅栏挥刀就砍,也有士兵奔了过去,奋力砍劈埋在地下的栅栏。
更有士兵攀上一人高的栅栏,准备翻进去。
就在这时,大营另一侧。
“长枪兵,出击!”
高顺一声断喝,早就严阵以待的两千长枪兵立刻越阵而出,到了阵前。
“汉军威武!”
统兵校尉斜长枪,一声长嚎。
“战则必胜!”
两千枪兵齐声大吼,气势如虹。
“杀!”
统兵校尉举枪突刺,将一名攀上栅栏翻进来的兵卒钉死。
两千枪兵齐齐举枪突刺,栅栏外面立刻绽起了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两千支如同毒蛇般的长枪从栅栏的缝隙中狠狠刺了出来,瞬间将拥挤在栅栏外面想要拔掉栅栏冲进去的段煨军卒刺穿了一大片,中者非死即残。
凄厉的惨嚎声几欲撕裂人的耳膜,纵然是在山脚下,也是闻者心惊。
两千枪兵却丝毫不为所动,冷漠的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不停的举枪平刺,栅栏外面很快堆积了大量的尸体,栅栏已经被鲜血染红,血水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
然而,越来越多的段煨军士兵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已经彻底杀了红。有个雄壮之极的屯长更是踩着栅栏直接跃了进来,马刀挥舞开来连杀数人,悍勇之极。
不过很快,这个屯长的好运就好了头。
至少不下十支长枪从三个方向刺了过来,将他前后都捅了个对穿。
这两千枪兵的配合熟捻的惊人,杀人的效率更是恐怖,纵然偶尔有十分悍勇的段煨军兵卒从栅栏上跃进来,也会很快被至少十名以上的枪兵合力围杀。
惨烈的血战一支持续到正午,栅栏的一角终于被拔掉。
“杀,杀进去!”
有统兵校尉奋力挥舞着马刀,嘶声大吼。
冲到栅栏外面的数百刀斧兵立刻大吼着冲了进去,奋力搏杀向前。
大军后阵。
高顺面色冷峻,刀削斧凿般的脸庞上看不到半点表情。眼看下营即将被造,当即大臂一挥。断喝道:“第一排重装步兵出列,死战不退。其余各军,退往中营。”
紧紧守在身边的传令兵二话不说,立刻挥动了小旗子。
刹时间,惊天战鼓声连珠炮似的响起,急促无比。
足足一百名重装步兵迅速越阵而出,来到阵前,堵住了被冲开的缺口。
“死战不退!”
领队的屯长举刀大吼,一百名重装步兵三呼响应。
而在战鼓声响起的瞬间,正在绞杀段煨军兵卒的枪兵则毫不犹豫的齐齐退后。根本就不恋战,第一时间转身往上面的中营冲去,纪律严明到了极点。
“追,杀上去!”
有段煨军小校厉声咆哮,“杀光这群狗娘养的,别让他们跑了。”
“杀杀杀……”
杀红了眼的段煨军兵卒一涌而进,如同一群冲进了羊圈的狼,那一双双血红的眸子似是要择人而噬,奋力在堵上来的重装步兵铁甲上砍出一溜火花。
山下。大军阵前。
“不好!”
有部将急大声向段煨道:“将军,前营告破,高顺匹夫要退往中营,绝对不能让高顺军顺利退到中营。否则我军再想攻破中营,还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段煨也早就看到了,想也不想。就断喝道:“传令,不惜一切代价杀上去。务必要一鼓作气击破上面的两座大营,将高顺匹夫生擒活捉。本将军要亲兵杀之。”
“得令。”
早有传令兵虎吼应命,随怒策马离去。
刹时间,后阵再次响起了金铁激昂的惊天战鼓声。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变的更加高亢起来,没有了枪兵的突刺,段煨军兵卒立刻纷纷从栅栏上翻进了前营,亡命般的向上追去,想要一举突进中营。
就在这个时候,撤往中营的枪兵刚刚过去,一队早已绰箭上弦,开弓如满月的弓箭后出现在了追上来的段煨军眼里,带头冲杀在最前面的小校立刻惊叫起来,“快结盾阵!”
然而,来不及了。
翻过栅栏的士兵们早就没了阵形,甚至连盾都丢掉了,还如何结盾阵。
下一刻,绵连不息的弓弦轻震声中,一箭黑压压的箭雨兜头倾泻了下来。
凄厉的惨嚎声中,追上来的段煨军兵卒立刻倒下了一大片,最前面的校尉更是受到了重点关照,被刺成了刺猬,大口的吐着血沫,重重栽倒在地,瞬着山坡往下滚落。
更多的士兵中箭倒地,变成了一条条人形滚木,从山坡上往下滚。
后面杀上来的兵卒被的一阵大乱,正自乱的不可开交时,一**箭雨毫不客气的狠狠倾泻在了段煨军头上,再次给段煨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山脚下,大军阵前,段煨只看的目龇欲裂,几欲气的吐血。
太惨了,实在太惨了。
短短三天时间,攻打这座破山头造成的伤亡,竟然超过了攻打陇县的伤亡,这简单违背了战争的常理,区区一座山头寨营,竟然比坚城陇县还要难打。
直到此刻,段煨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如此,就直接回师陈仓,把住各处要隘,坚壁清野,层层围堵,先干掉罗征的万余骑兵,再回过头来解决高顺的八千大军,最后再取陇县。
如今非但未能攻破高顺大营,反而伤亡惨重,真可谓得不偿失。
而且段煨也终于意识到,有些时候,在特殊的地利限制下,那些看似简单的营寨并不一定就比坚城好大,在这并不宽阔的山脊上,自己兵力上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每次最多只能冲上去两三千兵卒,挤在不到百丈宽的山坡上,无论是投掷下来的竹枪还是从上面滚落下来的滚木擂石,士兵们挤在山道上根本避无可避。
最终的结果,就是用人命去填高顺的大营。
如果换了坚城,士兵们还能躲避一下。
然而挤在这该死的山坡上,就只能葬下无数兵卒的命。
就在段煨快要把钢牙咬碎时,高顺军终于撤到了中营,重整旗鼓冲杀上去的段煨军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眼看着山坡上方无数滚木擂石如同一群狰狞的凶兽般,轰轰隆隆的再次滚落下来,军心顿时崩溃,立刻扔掉武器,哭喊着往山下奔去。
纵然督战队的马刀加身,也根本顾不上理会了。
段煨两眼冒火,胸膛如同风箱一般急剧的起伏。
身边众将也是个个铁青着脸,眼里满是浓浓的不敢置信。
素来彪悍善战的西凉军,如今竟然连区区一座营寨都打不下来。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信念被这残酷的事实击了个粉碎,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在不知不觉中被抹杀了。
过了半天,才有部将开声道:“将军,不如暂且收兵休整,再行攻打吧!”
段煨铁青着脸,几乎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来,“传令,鸣金收兵。”
“得令!”
一众将领这才松了口气,就怕段煨不计后果的强行攻打。
眼下士气已泄,大军斗志已经跌到了低谷,根本就无法再厮杀了。
第218章 回师关中
大帐里气氛压仰,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段煨脸色依旧铁青,森寒的目光在众将身上扫来扫去,直把个帐下诸将给盯的心下越来越不安,脑袋纷纷耷拉下去,才重重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
“两万余大军,竟攻不下区区一座八千人的营寨!”
段煨咬着牙,一字一名地道:“耻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呐!我西凉军自追随陛下入京以来,什么样的恶仗没打过,连关东诸侯三十万叛军来犯,尚且被我军击退。今我军数倍于敌军,竟攻不下区区一座营寨,谁能告诉本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将皆目光躲闪,垂头丧气不作声。
段煨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胸膛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
实在是快被气炸了,胸膛都要炸开。
自从带兵以来,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火的仗。
过了好半天,才有部将小心翼翼地道:“将军,罗征那厮率军奔袭关中,已经过去了有五天了,为防长安有失,不如暂且回师击破罗征的本部骑兵,再收拾高顺不迟。”
“此是正理!”
众将连忙齐声附议,都不想再跟高顺死磕了。
三万大军,其中步卒两万五千,强攻陇县损的了三千余。而攻打高顺大营,却折损了六千余众。伤亡近万,这样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如今可战之兵只剩下两万。骑兵五千,步兵一万五。
先不说能不能攻破高顺大营,就算能攻破,众将也不想再打了。
无他,就算最终能攻破高顺大营,剩下的一万五千步兵也得伤亡怠尽。
段煨挣扎了好半天,才一脸不甘地咬着牙道:“传令,明早退兵。”
“末将遵命。”
众将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轰然应诺。
陇县。马腾官邸。
“主公!”
有部将疾步奔进内堂,向马腾拱手施礼。
马腾摆摆手,沉声道:“免了,段煨还没攻破高顺大营吗?”
部将凝声道:“主公有所不知,段煨挥军强攻高顺大营,五日下来伤亡惨重,也只是攻进了高顺的第一座营寨,后面还有两座营寨没有攻上去。”
马腾问道:“高顺军伤亡几何?”
部将答道:“据我军斥侯的观察,高顺的八千大军伤亡极小。只在第一座营寨被段煨大军攻破,撤往第二座营寨时,有一支百余人左右的步卒断后,尽皆战死。除此几外。几乎没有什么伤亡,而段煨大军伤亡至少不下五千,甚至更多。”
马腾顿时眼神一凝。“这高顺竟如此难对付?”
部将连连点头道:“是啊,段煨这下可是打虎不成反被狠狠咬了一口。三万大军只剩下两万,已经放弃了攻打高顺大营。拔营撤回陈仓去了。”
马腾神色就是一动,“段煨撤回陈伍去了?”
部将奋然答道:“正是,主公,我军要不要出城追击,给段煨来一下狠的?”
“追个屁!”
马腾骂道:“段煨虽然伤亡惨重,我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哪还有余力追击。况且高顺厮还在虎视眈眈,难道你想要本将军被高顺趁机夺了陇县不成?”
“呃,这个……”
部将噎了下,忙道:“末将绝无此意。”
马腾摆摆手,吩咐道:“密切注意段煨和罗征大军动向,随时回报。”
“遵命。”
部将答应一声,见马腾再无其他吩咐,连忙退了出去。
渝麋前往陈仓的官道上,段煨以骁将杨定为先锋,率领五千骑兵先行一步。
往后二十里左右,段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