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如脱兔。
就在他冲到巷子深处拐过街口冲进另一条小巷的时候,在他身后巷口忽然出现了几个黑影,为首的人身披一件能遮住头脸的黑袍,看了方解消失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站着的黑衣人随即冲了进去。
一间民房的房顶上,本要冲下去的几个蒙面人被首领阻止住。那首领指了指下面巷子里那些黑衣人,嘴角挑了挑低声道:“有人替咱们动手,静观其变。”
六七个黑衣人冲进巷子里之后就亮出了兵器,雪亮的横刀在月色下反射出一种冷森森的光芒。为首那个黑袍男人嘴角带着冷酷轻蔑的笑意,喃喃了一句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然后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黑衣人追过第二条巷子的时候忽然猛的收住脚步,最前面的一个硬生生停住之后甚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前面巷子里,手里握着一柄残刀的方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
“杀”
一个黑衣人低声咆哮了一声,率先冲了上去。他手里的刀锋高高举起,携着风雷之声猛的劈向方解的头顶。眼看着那横刀举起,方解非但没有往后退反而向前跨出一大步。右手握着的残刀自下而上划了出去,在他撞进那个黑衣人怀里之前,残刀撕破了那人的咽喉,一股微烫的血噗的喷了出来。
方解在那人身边擦肩而过,而脖子里喷着血的黑衣人刀锋还在半空举着。
反手刀,走一字。
是右手。
第二个黑衣人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二品上修为的同伴竟然会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人划破了咽喉。头领之前说过,这个少年是不能修行的废物,可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出刀这么快这么凌厉?
就在他惊诧的一瞬间,方解的刀子已经到了他身前。他甚至没有看清方解的刀子是从什么角度攻过来的,下意识的想举刀格挡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找到对手刀子的运行轨迹。
还是反手刀,还是走一字。
还是右手。
只用左手练了一天一式刀的方解,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右手杀人。更让人惊讶的是,仅仅一天的时间,他竟然将一式刀的出刀方式运用的如此娴熟。刀锋诡异的从完全无法预判的角度出现,将第二个黑衣人的咽喉划破。
血如瀑布一样喷了出来,月色下的血雾如同一大朵展开的梅花。
“一起上!”
剩下的四五个黑衣人一拥而上,横刀密集的斩向方解。方解的身形如游鱼一样在那四五个人之间穿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反手一刀戳进一个黑衣人的后心。噗的一声,刀子应声而入。
他向后急退了几步,拉着中刀的黑衣人同时撤步。与他擦肩而过的四个黑衣人转身,然后缓缓的压了上来。方解将残刀从黑衣人的后背抽了出来,很慢。寂静的夜色中,残刀如锯口一样的刀锋在那人身体里缓缓抽出的声音都那么清晰,刀锋在骨头上摩擦发出的响声令人牙齿都为之一酸。
嘭的一声,方解将那黑衣人踹飞了出去,脚下一点,跟着那飞出去的尸体同时往前扑了出去。
一个黑衣人刚躲闪开那具飞过来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回身方解就到了他面前。残破的刀子笔直的贯进了他心口里,然后他感觉到那刀子在自己身体里猛的拧了一下。他甚至错觉,自己听到了心脏破裂的声音。
“废物!”
趴伏在房顶上的蒙面人首领低声骂了一句,指了指方解说道:“下去帮忙,不管那些人是谁,现在咱们都有一个目的,杀方解!”
他身边的四五个蒙面人立刻站起来,如展翅的猫头鹰一样从房顶上扑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隐藏起来的黑衣人首领也有些恼火,从暗影里闪身出来,抽出黑袍里藏着的一柄软剑,毒蛇一样刺向方解的后背。他一直藏身在墙壁暗影里,身上的袍子又很宽大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身形。之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软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到了方解的后背,而方解似乎毫无察觉。
就在那剑已经抵在方解后背衣衫的时候,持剑的黑袍人忽然身子一僵,那剑再也往前递不出去分毫,下一秒,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事。
他抽剑,回身一剑将自己的一个手下刺穿了心口。再一剑将一个蒙面人的咽喉划破,宽大的黑色长袍展开,他就如一只巨大的蝙蝠一样,动作快的让人根本难以反应。他在巷子里辗转腾挪,如蝙蝠来回俯冲飞翔。
方解向前杀,他站在方解背后往另一个方向杀,就好像一对配合默契的伙伴一样,一个比一个杀人快。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围着方解的七八个人,竟然大部分被那黑袍汉子刺死,剩下的两个被方解一刀一个砍翻。
方解杀了面前最后一人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持剑的汉子。
他抬起手抹了抹头顶上的汗水,看向房顶上有些郁闷的说道:“你就不能来的快些?我真没心情玩刺激。”
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前趴在房顶上那个蒙面人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穿一身布衣,手掌放在那蒙面人的肩膀上。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而身边趴着的蒙面人却早已经吓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弃剑”
布衣男子轻声说了两个字,巷子里那黑袍男人随即将手里的软剑丢在地上。一个说一个做,毫无滞碍。
说完这句他忍不住有些失望的对方解说道:“该来的没来。”
方解却没回答,而是如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猎豹一样冲了出去。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之前想杀他的那个黑袍人是谁,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看到他这样疯了一般的冲回去,卓先生的脸色猛的一变,说了一声全都带走,然后纵身追向方解。
……
……
这是一间杂货铺子,原来的主人已经搬走,还有很多不用的东西随意丢在铺子里,所以显得很乱。
大犬扫了一眼这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忍不住摇头:“你们两个先上楼去休息,我来收拾……虽然我最反感的就是动手做这些粗鄙事,可现在好像除了我之外也不会有别人打扫了是吧……”
坐在轮车上的沉倾扇和站在一边的沐小腰都知道,大犬有个很奇怪的毛病,明明本身就是个粗鄙之人,可偏偏有着和那些所谓贵族一样的毛病,甚至比那些贵族还要坚持。不洗衣服,不入厨房,至于打扫房间更不必说,他就好像一个真的贵族一样,绝不会去做那些有辱自己身份的事。
也不知道这坚持从何而来,但大犬有时候固执的让人愤怒。
但是今天,他好像开窍了。
就在他弯腰捡起一个笤帚准备扫地的时候,忽然门外有人轻声问了一句。
“请问,你是不是鼻子最灵敏的那个?”
大犬猛的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人。或许是因为太黑,看不到那人的面目。又好像这人的脸上有一层雾缭绕不散,明明离着不远可五官都显得很不清晰。在这静夜里,他站在门口,雪白长衫如绽放的白莲,格外的醒目。
第0094章有着落了
妙僧尘涯站在铺子外面,很客气的问了正在打扫的大犬一句:“请问,你是不是鼻子最灵的那个?”
语气和善,毫无敌意。
但大犬却在一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身形向后一退的时候那双带钢刺的手套在袖口里滑出来,顺势戴在手上。这动作已经快极,但大犬却也知道如果门外的人想直接杀他,只怕他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他靠着楼梯口,没回头对楼上喊了一句:“快走,别下来。”
尘涯微微摇头,微笑道:“大隋号称礼仪之邦,哪有开门不迎客的道理?既然我已经来了,主人家自然要以礼相待。且……恕我直言,以你这样的修为也护不住你的同伴。我很真诚的劝你一句,若是你和你的同伴联手一搏,未见得就不能撑到救兵来。可你让她们走,难道你自己不怕死?”
就在这话才说完的时候,二楼拐角处,沐小腰扶着沉倾扇出现在那里。
“我下去”
沐小腰说了三个字,准备下楼。
沉倾扇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剑来”
她说了两个字,然后那柄无鞘的长剑就好像通灵一般从桌子上飞了起来,落入沉倾扇的手里。她站在楼梯口,看了大犬一眼说道:“你也上来。”
大犬刚要拒绝,就听到沉倾扇自负孤傲的声音:“哪怕我受了伤,遇敌的时候也轮不到你们两个出手。那十二年来一直如此,在我死之前还会如此。”
即便重伤,沉倾扇依然骄傲。
“愚昧”
尘涯在门口惋惜道:“以你的资质本可有大成大就,奈何太过愚昧自己走错了路。本以为你是这些人中最聪明的一个,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今日你若是强行运转内劲,不需我杀你,你必死无疑。”
沉倾扇脸色一变,似乎从那人话里听出了什么。
“你也很愚昧。”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深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有人进了大隋帝都却不守大隋的规矩,本以为是何方大贤到了,原来也不过是不敢光明磊落行事只敢在夜晚出来的一只小鬼。难道你真以为自己修为不俗,大隋帝都中就没人能制的住你?”
话音由远而近,顷刻间就到了街对面。
尘涯缓缓回身,看着对面出现的男人脸色缓缓变得的凝重起来。
“原来你们设了局在等我。”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脸色又缓和了下来。看着对面那个负手而立的中年男人,尘涯的视线在那个人身上的飞鱼袍上停留了片刻。在很久之前他就听说过大隋大内侍卫处中高手如云,是大隋帝都中很恐怖的一个衙门。
“你是姓罗还是姓候?”
他问。
罗蔚然笑了笑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是你自己走过来,还是我过去拿住你?”
“这个局真的不漂亮。”
尘涯微笑着说道:“大内侍卫处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没有本事自己寻到我,就准备用牺牲几个人的性命为代价引我出来,透着一股子恶心的腥臭味。而且哪怕我自己走进了你布置的这个局,你还是没有赢。”
他微微昂起下颌说道:“我想来,便来了。我想去,便能去……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相貌,我现在扭身就走,明日与你面对面站着你也不知晓是我。说起来……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
罗蔚然确实看不清对面那白衣男子的面貌。
“没关系”
他往前迈了一步,看着尘涯说道:“我会把你的脸看清楚,只需打破你的伪装就是了。”
“哪里有伪装?”
尘涯语气平淡的说道:“本来就如此,你又能看破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缓缓抬起双手。一手指着罗蔚然,一手指着屋子里面全神戒备的大犬:“大隋的人都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自负,你若是不自持身份带上几百飞鱼袍将这里四下围住,或许我真的没有办法赢。但你相信自己的修为,所以你自己来了……自信是好事,可太过自信,往往会摔的很疼。”
“剑”
他说了一个字。
几乎是一瞬间,两道肉眼可见的几乎实质化的剑芒分别从的左右手激射而出。这两道剑芒之快超乎想象,他手掌周围的空气被剑气激荡出一圈波纹随即猛的往四周荡了出去,下一秒,那两道剑芒已经同时到了大犬和罗蔚然身前。
叮的一声脆响,那道激射至罗蔚然身前的剑芒被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手指和剑芒相碰,发出来的声音如同兵器相交一样。在他的手指里,那条被缚住的剑芒似乎不甘心屈服,如同活物一般挣扎着。看起来,那剑芒就像是一条奇毒的小蛇在他手指间来回扭动盘绕似的。
罗蔚然脸色微微一变,手指猛然变成了淡金色。
咔的一声,那剑芒被他两指绞断。
再看时,那白衣男子已经如一朵白云似的飘出去很远。罗蔚然冷哼了一声,身形一展追了出去。
铺子里
大犬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脸色一白,然后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
……
方解站在床边大口的喘息着,他一路疾驰回来体力消耗很大。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住的往下滴落,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泡透。他的嘴角微微颤抖,眼神里刻意压制着的愤怒还是慢慢的溢了出来。
“没事……死不了。”
躺在床上的大犬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方解扶住。
伤口前后贯通,剑芒从他的胸口刺进去从后背刺出来。胸前的伤口很狭细,可他的后背就如同被火药炸开似的,缺了好大一块肉。这样巨大的创伤,哪怕已经包扎住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后背上包裹着的厚厚纱布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血将药粉都冲了下来。
当剑芒出现在大犬身前的那一刹那,沉倾扇出剑。但她伤的太重,无法发挥出她的修为,所以她出剑并不是以剑气和尘涯的剑芒硬撼,而是掷出了自己的长剑。千钧一发之际,她的长剑挡住了尘涯的剑芒。
但她没有想到那个白衣男子的修为竟然强大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剑芒击穿了她的精钢长剑之后,只是被稍微阻隔了一下继续刺向大犬。这个时候大犬才反应过来想向一侧躲闪,那可剑芒上似乎带着一股让他无法抗衡的力量,竟然锁住了他的身体,他根本就无法移动。就好像空气里突然出现几百条锁链,将他全身缚住钉在地上。
他无法动,还有沐小腰。
沉倾扇的长剑虽然只阻隔了剑芒一瞬,但足够沐小腰出手了。她的红绫如巨蟒一样从二楼飞了下来缠住大犬的腰,只是才将大犬带着向一侧移动了些许那剑芒就刺穿了大犬的身体。
万幸的是,就是移动了的这些许让大犬死里逃生。剑芒稍微偏离,没有刺中大犬的心脏。
卓先生走到床边,看了看大犬的伤势之后从袖口里取出一瓶伤药,递给方解道:“虽不是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丹妙药,但终究比你们的伤药好一些。”
方解连忙接过来,打开大犬身上的纱布为他上药。
当纱布解开的那一刻,即便是卓先生也不禁微微皱眉。大犬的后背上有双掌那么大的一块肉已经被炸没,血糊糊的伤口里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在碎肉里,还有一些碎了的骨头渣子。脊椎骨有两节几乎完全裸露了出来,看着让人不寒而栗。大犬本就枯瘦的后背上缺了那么大一块肉,竟然让人错觉这是一根枯木被什么怪物咬掉了一口。
“好诡异的手法。”
卓布衣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看看情况,指挥使亲自追了过去,那人就算修为惊人想要逃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安排了人手守在外面,用不了许久我就会回来……从今儿起,你们谁也不要轻易外出了。”
方解点头,道了声多谢。
卓布衣摇头,心里隐隐间升起一股很不安的情绪。他离开方解的铺子之后,没有回大内侍卫处,而是再次赶去了长安城清虚观。
清乐山萧真人到了长安之后,就住在长安清虚观中。他是大隋道宗领袖,各地道观都以他为尊,从刚得知萧真人要来长安开始,清虚观的道人们就开始准备如何迎接宗门领袖了。萧真人被大隋皇帝封为国师,可以说他一人的荣耀就是整个道宗的荣耀。
在清虚观最深处早就被精心布置过的一个小院子里,身为道宗领袖的萧真人正很没有风度的与人对骂。
“项青牛!如果你今天敢出去,我就……我就……我就立刻废了你的修为!”
掐着腰站在他对面的胖道人项青牛冷哼道:“老牛鼻子,你不吹牛逼能死啊。废我修为?即便是二师兄也不敢这么干!当年师尊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师尊说过,道门大兴,当兴于青牛。你废我修为,就是毁了道宗前途!”
“你……”
萧真人一窒,怒道:“师父说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