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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杀破唐-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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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的如意算盘是借查办李准之机,让自己留在登州。

登州的商业氛围实在是很对他的胃口。

放走李准,看看他在登州有哪些关系,李茂把这叫放长线钓大鱼,鱼能不能钓到他心里其实没底。李准,大字不识一个,而能从养马奴走到今天,此人不简单,他下一步想干什么,李茂看不透。

李准看穿了李茂的用意,他选择了跑路,这也在李茂的意料范围之内,李茂有点恼恨,又有一丝欣喜,在登州公然杀了李准,势必对他不利,但李准自己跑到了海上,便是自己暴露了自己,再抓他就名正言顺,即便是李氏宗族里那些善于在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家伙们也料必说不出什么来。

因而,李准前脚一上船,张股的战舰就出了海。

李茂要张股出海巡弋,并未说是为了何事,但张股心里很清楚李茂是冲着谁去的。

镇海军出海巡弋本系职责所在,发现命官外逃而出手抓捕也是分内之事,张股不惧日后会有人拿此事跟他啰嗦。

镇海军虽然不能奈何海上那些来去如风的海盗,但在近海还是保持着相当实力的,军中所装备的战舰都是吃水浅、速度快的平底船,追击伪装成普通商船的海盗船在技术上占据了巨大优势。

至于李准误入桑容的贼船,倒是出乎李茂的意料。

一年前,李师古调兵遣将围困孤山镇,感受到巨大压力的于化隆派遣副将黄仁谷和桑容去徐州联系张建封,做出鱼死网破的姿态,意图吓阻李师古,黄仁谷后来在曹州境内被人杀害,赵和德调查后指认凶手就是桑容,但理由显然有些牵强,李茂至始至终也不相信桑容会因为**输了钱而杀害黄仁谷,只是当日黑云压城,谁也没心思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至于桑容摇身一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海蛇,李茂并不感到意外。

清海军本就收编海盗而成军,于化隆、尹牧等人招安前莫不是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桑容自也不会例外。海盗不好做去做官军,官军做不成再做回老本行,实在是情理之中事。

镇海军拱卫淄青沿海,也算得上是训练有素,遭遇敌情,立即撒开队形将对手包围了起来,船上数十架硬弩待命,只待张股一声令下就射往贼船,弩头为三爪铁钩,射穿对方船体后可以将对方的船抓住,凭借吨位将贼船锁住,再以弓弩掩护甲士上船,以近身肉搏战取胜。

海上湿气大,海盗们怕弓弦受潮不能用,向来不用弓弩,张股是个旱鸭子出身,虽执掌海军,骨子里却与水无缘,在他的主持下镇海城的水军营装备了大量的弓弩,此举一度沦为笑柄,但此时此刻却奇迹般地派上了用场。

张股身为镇海城镇扼使,统领登州水军拱卫镇海港和近海航线安全,与海蛇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不知道海蛇的真实身份。如今他见李茂跟对方认识,忙下令部属先不要轻举妄动。

桑容此刻有些无奈,今日风和日丽,海风不兴,果然对方万箭齐发,自己一方必然损失惨重,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弄个全军覆没出来。

桑容压了压胸中的怒火,哼了一声,又拿出惯常的嬉皮笑脸:“原来是走引使,你何时又改做水军了。”李茂笑道:“一别多日不见,老兄不请老友喝一杯吗?”

桑容道:“我船上就备有好酒,就怕老弟嫌弃我船破,不肯赏光。”

李茂道声哪里话来,便吩咐备船。张股挑了几个得力的水手护送李茂过去,李茂的侍卫都是旱鸭子,海上风浪大,上了船后上吐下泻,晕晕乎乎,难辨东西。

李茂挑了两名粗壮的水兵做随从,攀着软梯上了桑容的船。

桑容客客气气迎在船舷,礼数周到,十分恭敬,一进船舱却立即翻了脸,左右夹住李茂,收缴了他的兵器,两个卫士也被擒住。

李茂始终保持微笑,举着手,神态自若。李准见李茂和桑容说说笑笑,似是朋友,脸色顿时大变,此刻又见二人刀枪相向,一时难辨好歹,默不作声地望着。李茂瞄了眼堆积在角落里的李准的家私和妻妾,微微一笑,从容地坐了下去。

桑容跪坐在李茂对面,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问:“你这番来又要祸害谁?”

李茂道:“桑兄这是什么话,我若怀有歹意,何必过船一唔,海蛇毕竟不是海龙,纵然是海龙,被人四面围困,怕是夜难脱身。”桑容呵呵笑了声,道:“有话直说,你想怎样?”

李茂道:“官军已知你就是海蛇,目下你有两条路可走:跟官军顽抗到底,彻底干垮镇海军,或被张股干垮。”桑容道:“敌众我寡,第二条路是什么?”

“去辽东,永远不要回来。”

桑容道:“自安史之乱后,辽东沦陷,而今已成荒蛮之地,我去那作甚?”李茂道:“荒蛮之地,也是无主之地。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桑容打了个手势,一众人便退了出去。

李准想留下来听一耳朵,被桑容的结拜兄弟恶狠狠地推走了。

桑容收敛笑容,郑重地问道:“你想怎么做?”李茂道:“书丞现任营田判官,主持垦殖事务,利用职务之便收留离散的清海军弟兄,几处田庄加起来不下两三千人,这么多的人岂能瞒得住郓州的眼睛?郓州方面正着手调查此事,一旦坐实,只恐难逃厄运。”

清海军自内迁以来,兵员被一再压缩,流散在外者比比皆是。

在于化隆掌军期间,这些人还能得到定时接济,虽然困难,却还有口饭吃。后于化隆被软禁在郓州,清海军肢解,接济断绝,这些人生活无着,沦为流民。

李茂被削夺纠察官权柄后,书丞自请去营田幕府,主持招募流民垦殖新田,这本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但他却干的有声有色,他利用职权,大量招募原清海军流散士卒,组织他们垦荒。

这本是一个双赢的事,奈何他的身份尴尬,久后必招致祸端。

书丞收容离散的清海军士卒,这事桑容略有耳闻,只是相距甚远,知之不详,今日听到李茂提起,心里一动,却又不十分相信,便笑道:“那又怎样,他如今甘做李家的走卒,若家主怀疑他,他只需将人拱手交出,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

李茂道:“桑兄说这样的话,难不成刺杀黄仁谷将军的真的是你?”

桑容依旧笑着,道:“这恶名我已经背了一年多,继续背下去也无妨,桑容已死,这世上而今只有海蛇。”李茂拂袖而起,道:“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人已走到舱门口,两个彪悍的海盗把守住舱门不放李茂走。李茂虽然没将这两个壮汉放在眼里,喝了声:“让开。”两个海盗同时把胸一挺,手中的刀已弹出三寸。

桑容方咳嗽了一声,道:“好了,你的脾气怎么变的跟我一样,一点就着?”

两名壮汉按回刀,侧立在两边。李茂回转身,撩衣重新落座。桑容倒了盏酒推在李茂面前,海上风浪大,这酒盏肚大腰细,造型很是古怪。酒不错,李茂却无心多饮。

第211章 那件事的真相

“昔日将军派我和黄仁谷一同去徐州,临行前将军给了我一封密信,要我半道折转去高密和黄县,召集那里的旧部出海去辽东。我问为什么,将军说他这一劫怕是难过,要为清海军留点火种。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走,就遭到了铜虎头的伏击。我和黄仁谷将军被堵在一间泥草屋里,他跟我说我们俩必须得有一个人出去,我的双手都废了,不中用了,你走。

“我说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他说能走当然一起走,我小孙子才刚刚出世,我还没抱够呢,然后他猛地撞了我一下,撒腿往外跑,泥屋外不远就是河,他一头扎进河里,我赶忙追出去朝他射了两箭……”

桑容说到这哽噎了,眸子里闪耀着泪花,自李茂认识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情失态。

“我把将军给张建封的信交给了铜虎头,说要投降,他们信了,觉得我还能利用,就没杀我。孤山镇被削平后,我趁他们得意忘形就逃了出来,潜回高密和黄县去招募旧部出海。

“铜虎头到底不是浪得虚名,他们早料到我有这一手,在高密设伏要捉我,为了掩护我,好几个庄子被他们夷平,他们连三岁小儿都不肯放过,斩尽杀绝,一个不剩。

“我亡命天涯,后来在海边遇到几个旧日朋友,他们推举我来当家,于是我就成了海蛇。”

李茂道:“这以后,你有没有去看过于将军?”

桑容摇摇头,道:“我想见他,又怕会害了他。”

稍顿,桑容又道:“不瞒你说,我也有意去辽东,海蛇好做,却非长久之计,早晚是要连累将军的。不过,辽东苦寒,若无内地接济,只恐难以持久。”

李茂道:“辽东卑沙城的沙老大跟铜虎头有交易,铜虎头的一个当家因为账目不清不久前被执行了家法,而今因为人选问题,他们内部吵的厉害,我设法留在登州,设立一家商栈与辽东贸易。辽东所需之物,从淄青运输过去,辽东的特产运回淄青,转道贩运至河洛,这将是一笔很丰厚的利润,只要经营得当,足够供应一两千人。”

桑容道:“沙老大是铜虎头一手扶植起来的,他们纵然内部不和,也断不会把这么丰厚的生意交给你一个外人。”

李茂道:“垄断或许不能,分一杯羹总是可以的。”

桑容笑道:“看起来,你现在混得不错。”

李茂道:“你不要多心,铜虎头内部盘根错节,围绕这个人的死闹出了好大的风波,他们只是想把原来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鸡蛋分开放置而已,而我恰好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桑容道:“他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还要吃里扒外?”

李茂默然。桑容笑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谁懂经营,你吗?我可只会打打杀杀。做生意我绝对是个外行。”李茂道:“生意上的事我来想办法,不会让你操一点心。海上的安全,在这边我来想办法,那边你来想办法。等将来在那边站稳脚跟,就把田庄里的人慢慢移送过去,辽东是荒蛮,可也是一张白纸,做人总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

桑容道:“你说的我明白了,我们就联手在辽东打出一片新天地来,在那里只有兄弟手足,没有尔虞我诈,我们的家,我们来做主。”桑容说的有些动情,眼圈里再度噙泪。李茂也被他感染,眼圈湿漉漉的。

桑容想将李准带去辽东,李茂道:“此人牵涉在一桩大案子里,若去辽东,只恐后患无穷。”桑容道:“我知道他,他是李师道的亲信,替他卖官敛财,李师古派你查办此事,依我看就是要试探你的真心,二是逼你彻底与李师道切割开来。

“李家兄弟斗法已久,李师古虽占据上风,却未必就是最终的赢家。此人雄猜多疑,待下严苛,淄青许多人不满他,那些喜欢干政的宗老们早晚会废了他。他们中意的其实是怯懦没主见的李师道,这个你要心里有数。”

桑容献了一计:由李茂先将李准带回登州,再由他出手解决这个麻烦,这样李茂对李师古,对李师道都有所交代。

李茂望了眼捆在舱角的贾氏,桑容笑道:“我闻李师古最爱人妻,你索性将她献上,也好取信于他。”

李茂摇摇头道:“太缺德,做了损阴德。”

计议已定,桑容命将李准捆绑,堵了嘴押回官船,李准再三恳请,又将十万家私奉献,桑容暗中嘱咐道:“你不回去,大伙都得完蛋,你先回去,今夜三更,我派人去接应你。”事到如今,李准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与妻妾撒泪告别后,跟着李茂上了镇海军的战船。

张股见李茂平安带回了李准,心中大喜,问李茂桑容是何人,李茂道:“原是清海军的一个旧部,因为克扣粮饷被贬到城局城防营,在我手下当差。尚何来叛乱,他平乱有功,被清海军的余孽盯上,不得已才辞官回乡做了海客。”

至于蓬莱县尉李准为何会出现在桑容的**上,张股明知事有蹊跷,却也不敢多问。

船进海塘,李茂邀李准去镇海城饮酒,李准推脱不肯,张股不知二人玩的是什么花样,也不敢劝,派了四名卫士护送李准回城。留李茂在城中饮酒,李茂不惜酒量,喝的酩酊大醉。当晚歇宿在镇海城,有营ji两名侍寝。

二日清早,张股来请饭,饭后用茶时,有旗牌官来报,蓬莱县尉李准家宅昨夜起火,一门十数口葬身火海,李准烧成焦炭。张股闻言,眼皮子猛烈直跳,张着嘴半晌无言。

李茂良久无语,欲往城中探视,张股劝道:“事发蹊跷,判官若去,只恐引起地方恐慌,我看先缓缓再说。”李茂点点头,留步不动,张股遣人前往探问。

午时不到,登州和蓬莱县先后派人来通报案情,午后登州司法参军和蓬莱县令联袂来到镇海城,向李茂通报案情进展,二人的结论都是李准与人**,欠下巨债,向海盗举债,至期不还,以至于被海盗加害。

二人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张股,希望他能为其圆谎,张股气的鼻孔朝天,地方为了推卸责任把屎盆子往海盗头上扣,表面看是没什么问题,可只要细细一想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海盗公然进城杀害朝廷命官,自己这个镇海军镇扼使脸往哪搁?

“想让老子给你们背黑锅,门都没有!”

张股的火爆脾气正要发作,李茂却咳嗽一声,先开了口,他说道:“李准的死未必是因赌债,我在郓州时接到举报说他在登州买官卖官,闹的很不像话,此番我奉命查办卢适,他必是心中有鬼,想携妻妾外逃,因而勾结海盗,海盗见他家财众多,徒生歹意,杀人,放火,灭门,说到底是他咎由自取啊。”

众人闻言,恰如醍醐灌顶,连声叫好。

登州司法和蓬莱县令连忙改口说:“案情判断有误,待某等回去细细查勘。”

张股叫道:“若非他主动勾结海盗,任谁又那么大胆子敢进城胡作非为?你们得仔细查访了。”二人连连称是,乘马急去。

张股哈哈大笑,回身转向李茂,行大礼跪拜,说道:“我张股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他日但有需要只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股知道李准的靠山是谁,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地方出于自保往海盗身上推乃是情理之中,登州司法和蓬莱县令此来不过是代幕后主人向他通个气,他再暴跳如雷,也改变不了结局。登州的水很深,远不是他一个镇扼使能撼动的。

李茂的话在外代表着李师古的态度,正是这句轻飘飘的话挽救了他。

李茂起座扶起张股,好言抚慰。又道:“山妻名下有一处产业,经营海外贸易,还请张将军多多关照。”张股大喜,拍着胸脯道:“嫂夫人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又过了一日,郓州回李茂,令将登州司户卢适押赴郓州议罪,将带头哗变的十四名士卒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从者六十二名罚苦役半年,又将粮料院所有官员即行革职,重新考选聘任,镇扼使张股降级一等,罚俸一年。

这件事不仅震动了镇海城,也让登州城感受到了凛冽杀意,联想到县尉李准的离奇之死,一时谣言满天飞,不久之后,大街小巷便有人传唱起“李青天登州办案”的段子,青墨去登州州县两衙,要求地方禁止艺人传唱,登州地方叩头答应,实际敷衍。

对此李茂置之一笑,有人见棒杀他不成就改为捧杀,真是无聊至极!

李茂没有去理会外面的风言风语,他雇请工人将所购置的荒山、土地圈围起来,满城招募工匠准备大兴土木,起屋造舍。这些事统统交给青墨去做,他自己忙中偷闲,出入豪绅、大吏家中,广结良缘。

登州是大唐北部最大的港口,是日本、新罗等国入朝大唐的水路必经之地,在李氏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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