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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杀破唐-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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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将辽东治所迁移至魏州后,田词岭就成了靖安坊的常客,借关怀家眷为名,实际是探听李茂的动向,和小茹很熟。见众人要将田词岭带走,小茹站出来帮他说了话。

众人也不想得罪禁军大将,便顺水推舟又去了趟城外,到驻军大营见李茂。

李茂不觉头疼,四万五千贯可不是个小数目,即便是挪用公帑也填不上,更何况田词岭这个无底洞也不值得他去冒这个险。

然而李茂又不能不管,四海会那帮人号称“褐金吾”,黑白两道通吃,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没少做。四万五千贯若是还不上,不要说田词岭的官当不成,便是小命怕也难保。

想了想,李茂献策道:“京城你是呆不下去了,你回魏州去,慢慢偿还这笔钱。”

田词岭唉声叹气道:“老兄说的轻巧,四万五千贯,那是多大的一笔钱,我一个月薪俸才多少,此次栽了这么大跟头,便是四海会不杀我,我又哪有好果子吃吗,回魏州县里做个小吏,那点薪俸连偿利息也不够。”

李茂道:“民不举官不究,只要四海会肯放你一马,你的官位就保住了,以你的资历回去做个县令还是绰绰有余的,将来慢慢还,还是有希望的。只是经此教训,赌博这事以后还是少沾为妙。”

田词岭扬起右手,指着血乎乎的白绢,说道:“十赌九骗,我服了,我自己斩了两节手指头,从此再不沾这勾当。”

李茂点点头,言道:“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见田词岭肯真心悔过,李茂决定出手拉他一把,他先找到郭良,让其牵线搭桥求见向国忠一面。郭良进京后,拿出累年积蓄在东市开了一家赌档,仗着妹夫禁军大将的身份,倒也没人敢惹。但郭良心里清楚自己要在长安立足,光靠妹夫摩岢神通可不行,便放下身段主动和向国忠攀上了关系,向国忠也很看重他的背景,收纳他加入四海会,成了一家弟兄。而今郭良已是四海会的一方当家,在东市一带闯出了名头。

郭良久在江湖,深知人心两个字的险恶,倒没像他妹子郭韧那样猝然富贵后不知道天高地厚,闻李茂要见向国忠,他赶紧安排。

当晚,李茂便在东市郭良的拼头家见到了赫赫有名的向国忠,此人三十多岁,粗短身材,貌不惊人,沉默寡言。

却因久居上位,身上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场,李茂也是个有气场的人,见面后彼此都很克制。李茂提出为田词岭作保,让向国忠先将此事按下,不要向魏州进奏院告发,保其前程。

郭良一旁帮着劝向国忠道:“田词岭乃是田氏旁支,家道早已中落,母亲妻女尚指着他的这份俸禄过活,你断了他的生路,便是把他往死路上逼,逼死了他,这笔账就黑了。倒不如卖李茂华兄一个面子,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回魏州去,慢慢还账。”

向国忠道:“既然茂华兄发话,这个面子兄弟得给,他的这笔账,我只收本钱,利息就免了。我给他五年时间偿还,届时若有困难,再议延期事宜。至于他长官那边,我知道那是个极板正苛严的人,我又岂敢孟浪。”

向国忠能有这个态度,李茂很满意。

拜辞回营时,见田词岭笼着袖子站在街角等,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冬夜天冷,田词岭的额头上却满是汗水,李茂是个有分量的人,却也未必能撼动向国忠这棵大树,四万五千贯可不是小数目,一年光利息就上好几千,四海会岂肯把这么大一块到嘴的肥肉吐出去?

见李茂面色还好,田词岭心里稍安,听过向忠国的承诺,田词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撩衣给李茂、郭良下跪,言道:“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

向国忠这一关虽然过了,怎么回魏州谋个肥缺却还是个大问题,官小了没权弄不到钱,这笔账还是还不了,想弄大点,自己又没这本事,田词岭又感到为难。

秦墨见他愁眉不展,凑过去用肘碰了他一下,附耳低语几声,田词岭茅塞顿开,忙着在马车上就要给秦墨行个大礼。

别过李茂后,田词岭马不停蹄地去了城东,在城门洞外坐等到天亮,城门一开他便一溜烟地出了城,去城东青泥驿。

王叔文派出的迎亲使把田萁接到长安,尚未入城,闻听王叔文母亲病逝,便把人暂时安置在了青泥驿。

祖母病逝这可给了王璞一个拒婚的理由,他用了一个“孝”字做挡箭牌,轻而易举地便把千里迢迢从魏州赶来成亲的田萁撂在城外不管了。

王叔文被贬后,心思大乱,忙着奔走串联,意图东山再起,哪有心思去管儿子的婚事,乐得装聋作哑。

护送田萁来长安完婚的魏博吴慈飞、田丛丛等人紧急派人回魏州请示,王叔文被贬,朝中再起波澜,今后的走势如何,田季安一时不敢断言,便来个按兵不动,也把堂妹撂下不管了。弄的田萁现在是哭笑不得,进退两难。

第326章 东林寺

田词岭作为魏州驻上都进奏院判官,自有无数理由来青泥驿见田萁。他也知道田萁在魏博的分量,乐得巴结,一来二往,田萁也就默认了这个自己找上门来,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儿。

不过这么大早就过来,倒还是第一次,田萁眉头一拧,问服侍她洗漱的青墨道:“他来此何事?”

青墨笑道:“总之不是好事,我看他愁眉苦脸,怕是有事求你。”

闻之不是王家催促婚事,田萁松了口气,让青墨把人唤进来,隔着珠帘问道:“今日此来却又为何?”

田词岭双膝跪地,挂着哭腔道:“小姑救命。”

田萁笑道:“你莫不是又赌输了钱?输了多少?”

田词岭道:“回小姑,四万五千贯。”

田萁赞道:“你可真有出息。”

田词岭道:“侄儿知道错了,侄儿决心痛改前非。小姑请看,我把摸牌的手指头都斩了,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赌了。”

田萁冷笑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已觉悟,却来找我作甚?帮你说句好话,回魏州去吸取民脂民膏,草菅人命?哼,你想得美!”

田词岭嚎啕大哭,连叫岂敢,叩头如捣蒜,咣咣作响。青墨看了不忍,忙出去扶起他,田词岭抹了把泪,言道:“昨日若非李茂华替我作保,侄儿这条命早没了,侄儿死不足惜,但若因此坏了田氏的名头,侄儿便身在九泉之下又如何能心安。”

听闻李茂给田词岭作保,田萁冷哼了一声,一时沉默不语。

田词岭擦眼观色,心里暗道:“这俩人果然是有些不清不楚,怪不得王家要拒婚。”于是装着胆子道:“侄儿虽然不肖,却也是田氏子孙,若因此折了田氏的面子,侄儿的罪过可就大了,万请小姑成全。”

田萁道:“你给我记清楚了,回去做官可以,能捞着钱那是你的本事,捞过了头挨了打丢了命可别怨我害你。知恩不报自不可取,却也不可盲目报恩而为外人所用。”

田词岭道:“侄儿谨遵小姑教诲。”

田萁道:“你最好记住。还有事吗?”

田词岭道:“侄儿想去博州做官。”

田萁道:“为何要去博州?”

田词岭赔笑道:“博州好找钱。”

田萁亦笑道:“他这么帮你,要你怎么回报他?”

田词岭道:“他并不曾逼侄儿做什么,只是托我带句话。”

田萁笑道:“带话?你觉得合适吗?”

田词岭道:“若说合适也不合适,若说不合适,又没什么不合适。他后日去东林寺。”

田词岭说完这话,躬身告退。

“东林寺。”

田萁记住了这个名字。

……

东林寺位置在长安城东,距离青泥驿约八里地。

李茂去东林寺是为皇太子李淳来此进香打前站的,昔日李淳的生母王良娣梦见一个金甲神人托梦给她言其将诞贵子,二日梦醒,便觉得呕吐,召太医诊断,知其有孕。

王良娣私命画师画出金甲神人图形,四处访查,遍寻长安、洛阳两地道佛寺观而不可得,却因一个偶然机会,在东郊小寺东林寺中找到了托梦金甲神的化身。

从此以后,这座位于长安郊外,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便变成了李淳母子的圣地,王良娣每年都要来此进香。李诵做了天子后后宫嫔妃一时未得册封,还沿用着旧日在东宫的封号,身份有些尴尬,王良娣便托皇太子李纯来进孝道。

府兵制崩溃后,太子六率沦为仪仗,出行以六军护卫。李淳以六军出城易扰民为由,不用六军而用新建军的右威远军为清道军。

李茂受命之后便率右威远军沿途清场、布置,做警卫的最高境界是要隐藏自己要保护的对象于无形,若无人知道太子要出城,自不会阴谋算计。

李茂此番来是微服,所行随员也是微服,他要求寺院主持僧不要惊动香客,权当他没来过。

东林寺面积很小,房舍不多,又位于郊外野地,警卫的难度不大。

李茂拿着地图转了一圈后,心里有了数,正要离开,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此人女扮男装,正站在一棵丁香树下笑盈盈地望着他。

“是青墨。”

“是。”秦墨佯装吃惊,“难道她也来了?不错,此地距离青泥驿不远,八成是她。要过去招呼一声吗?”

“废话,我又没做贼。”

青墨走到李茂面前,把他打量了一眼,笑道:“禁军大将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李茂抬起手臂,笑道:“可不就是这样,天子爪牙也没比别人多长一条胳膊。”青墨抿嘴笑了会,言道:“她在里面进香,你要不要见见她。”

秦墨捂嘴咳嗽了一声道:“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人在此,为何不见。”

青墨道了声请,前面引路。

放李茂进大殿后,青墨和秦墨便知趣地退了出去,田萁一身男装,正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祷告。李茂静静地侍立一旁。田萁拜完,并不回身,却道:“听说你要来,我就过来了。让你为难了。”

李茂道:“故人相会,没什么好尴尬的。”

田萁道:“尴尬的是我,千里迢迢赶来成亲,却被人晾在这不理不睬,进退两难啊。”说到这,她转过身来,盯着李茂问:“你说我该如何?”

李茂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再等等看。”

“再等等看……”田萁泪水忽然夺眶而出,“你说这样的话……”

李茂也莫名烦躁起来:“我不说这样的话,我又该说什么样的话?我又能说什么?”

田萁愕然地望着李茂,眼眶中噙着泪水,李茂也望着她,强忍着冲动。

四目凝视之际。

秦墨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太,太子来了。”

李淳便装而来,身后只有两将八护卫相随。

李茂惊道:“太子岂可轻涉险地。”

李淳笑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哪来的什么险地,你们啊未免太谨慎了。”

李茂劝道:“若是一介平民自可来去自由,若殿下还是广陵王,两将八护卫也足够了,可您如今是太子,一身系天下安危,行事岂可如此孟浪?此事下不为例。”

见李茂公然教训起太子来,随行的突吐承璀忍不住哼了一声。

李淳却点点头说道:“是寡人错了,下不为例。”

忽又问道:“我听说你正在跟故人叙话,没耽误你们吧。”

李茂大惊失色,言道:“只是巧遇。”

李淳笑了笑,没有再纠缠这件事。突吐承璀在他和李茂说话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寺院主持僧度这几日宫里就要来人,早就亲自督促将那座金甲神人殿清扫干净,一应祭品也准备停当。突吐承璀检查了一遍祭品是否齐整,卫士检查了内外安全后,便来请李淳前往上香。

第327章 观天之眼

李淳代母上了香,做了祷告后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在主持僧和李茂的陪同下在东林寺中转了一圈,乡野小寺也无什么出奇之处,溜达一圈后,李淳去了后院禅房用茶,主持僧借口准备斋饭避开了。

李淳尝了口茶,问李茂道:“有个叫罗令则的人你还记得吗?”

李茂道:“记得,他原是舒王门下的人,年初因行为不检被逐出京城。”

“这个人现在又回来了,依旧行为不检。这些事你都不知情?”

李茂愕然,良久方道:“自回京后,我专在兵营练兵,不知外面的事。”

李淳道:“要成事,耳目必须灵通,这方面你以前做的很好,现在为何变得耳目塞听起来。”

李茂没答话,听李淳往下说。

“我知道这些事为君子所鄙视,说是鸡鸣狗盗之举,偷鸡摸狗的上不得台面。淄青的铜虎头,魏博的山南社,宣武的孙搏虎,这些行当里的名人,却无一个能站得住台面的,人皆有向上之心,这或者就是你不愿意涉足的原因。”

李茂道:“非是臣下不肯,实乃此事利弊参半,犹如一把双刃之剑,运用不慎,容易伤到自己。”

李淳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剑,我要你做我的眼,观天之眼。做眼睛嘛顶多欺瞒自己,又怎会伤着自己?”

能拥有一双透视世情人心的眼,对任何人都是有意义的。李淳现在是皇太子,距离大唐最高权力看起来只是一步之遥,但这一步路上却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落个功亏一篑的悲惨结局,作为行路者又岂可不慎。

多一个耳目就多一成胜算,这点可以理解。

令李茂不解的是,京城中可供李淳选择使用的观世之眼很多,他为何独独选中自己?

所谓圣心难测,其主要原因是做臣子的不能怀揣恶心揣测圣意,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这种不公平的规则让许多人从启动念头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输了。

李茂没有这样的道德包袱,他不惮于以恶心揣测圣心,但要想猜透李淳的所思所想却依旧是不可能的。

这个人的心深埋于重重黑幕之后,犹如大海之深,海面上的些许波澜完全不足以反映大海的全貌,即如李淳的言行不会映照其心一样。

李茂放弃了无意识的揣测,专心听他说下去。

“寡人绝不会学小人行为,亏待自己的眼睛。”

李淳丢下这句话后,放下茶碗走了出去。这碗经过卫士三轮检验的茶水,他统共也就喝了一口。

突吐承璀将一个鼓囊囊的包裹塞在了李茂的手里,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行前他望了眼田萁上香的佛堂,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包裹里是一沓盖有吏部和兵部印章的空白官员告身。

……

右威远军现有三千兵马,多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老弱病残,可用之人不足三分之一。

进京之后,各部将领曾提议就地招募新兵充实队伍,被李茂否决了。京中禁军多招募市井小儿以壮声势,李茂看不惯这种滥竽充数。

曹州的兵固然老弱病残俱全,却都是穷苦人出身,吃的苦,懂得珍惜眼前的不易,京中的这些市井小儿又懂得什么?

李茂召集众将,议定以副使刘悟兼任训练使,判训练厅,执掌全军训练事宜。按照李茂的设想,三千军马不必全部练成精兵,只需有十分之一二可用便能交差。

三千人的十分之一,即三百人,把这三百人分批集中起来进行高标准高强度的封闭式训练,将其铸造成全军的筋骨。

一个人身体强健与否并不完全取决于身上的肌肉是多两块还是少两块,肥肉多,体态臃肿,但只要筋骨强健,内脏器官功能良好,神经系统健康,反应敏锐,就依旧是个强者。

反之一个浑身肌肉疙瘩的健美汉,若脏腑器官衰竭,筋骨脆弱,精神麻木,反应迟钝,也有可能沦为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右威远军可以容纳老弱病残,但作为核心骨干却必须严格要求,达到精锐的标准。

当初李茂规划安东军军部时,设置有七大职能机构:主参谋作战职能的参谋厅,主管军政及人事调配的判事厅,主后勤物资调配的军料院,主军纪执法的护军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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